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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高的祭台,看得人眼晕,不明白为什么从古至今一直以高为尊。叹了口气,一步一步哀怨地向上爬,我在西他在东,我们相知却不相望。
雪域的朝服也是月白色的,这倒是大大遂了我的心愿,领口袖口处点缀着金丝绣龙,头上玉冠莹白温润,华丽不失高雅,清淡不失尊贵。
高台的另一边,一张英俊坚毅的脸映入眼帘,绛紫色朝服紧紧贴在他的身上,高贵中透露着野性。通身的气派确实有种纵横四海,唯我独尊的味道。
我们没有矫情地隔空相望,也没有欠扁的大臣出来说我是霜国的王后,因此座位应该居次,预想中的场景都没有发生,却有一事让我大大意外了。
当风惜烟满眼含春地向我走来时,我承认自己有瞬间的错愕,转身看着似笑非笑的萧逸痕,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风惜烟能够从断魂门的手中抢走枭然。
霜国可是下了大注在里面,脑海中有什么事情在一点一点浮出水面,可转瞬间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霜国烟妃见过雪主,”我无法自动忽略她眼中的讥讽嘲笑之意,更无法接受她那副一切志在必得的样子。
“烟妃?”我忽然笑了起来,在她差异的表情中,我轻声开口,“这,是不是意味着,枭然与你再无瓜葛?”
她脸上划过一丝尴尬,偷偷看了看萧逸痕,“雪主说笑了,烟儿由始至终都与他无半点纠缠。”我心下了然,风惜烟,你终于动心了吗?
动心,便是悲剧,我太了解逸痕了,他望向风惜烟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爱,只有不断翻腾的阴谋算计。
“如此甚好,”我淡淡地说道,“此乃两国国主会盟之地,还请烟妃娘娘稍加退避。”这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倒是让风惜烟窘了个脸红,我就是要告诉她,如今她已如逝去的流水,再也没有登台的筹码。
她求助地看着坐在位子上的萧逸痕,眼里满是委屈、楚楚可怜。清冷的帝王只是静静地品着茶,并不说话。
片刻之后,她转过身慢慢说道,露出狡黠的姿态,“说来,雪主也是霜国的王后,既然如此,这也算得上是家宴,烟儿留在这里并无不妥……”
“啪!”还不等她说完,我甩手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巴掌,看着她惊愕的样子,我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一巴掌算我对你不懂礼仪的赏赐,一个三等妃子也敢在本宫面前造次!我既是王后,你是否应该行跪礼?”
她捂着半边脸,愤恨地瞪着我,“是烟儿僭越了。”
“啪!”又一个清脆的耳光,震得我手发麻,“本宫不知道你是凭借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混进后宫的,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本宫说了,那一巴掌是赏赐,还不跪下谢恩!”
我平静地看着紧咬牙关的风惜烟,突然在想,我以前是不是也如这般隐忍。
在她即将跪下的瞬间,我轻声说道,“等等!”
她不解地看着我,眼中有一丝迷惑,不过,她却是看错我了,今天的萧文儿再也不善良,不会卑微地活着了。
彩玉琉璃茶杯在我手中瞬间碎裂,却不偏不倚地掉落在风惜烟的前方,尖刺根根向上。看着她刹那放大的瞳孔,我戏谑地开口,“我说过,我是一个记仇的人。”当日你怎么对我的,如今我会加倍讨回来。
079:烟消云散
祭台上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愤怒,一个淡然;一个狼狈,一个从容;一个活着,一个心死。活着的是她,心死的是我。
风惜烟闭上眼睛,缓慢地朝那堆碎片上跪去,在即将接触到的一瞬间,一个平静却温润的声音传来,“文儿别闹了,异人,你送烟妃下去。”
看着一男一女渐渐消失的身影,我冲萧逸痕莞尔一笑,“想不到无心无情的霜王也懂得怜香惜玉了。”
萧逸痕端着茶杯的手颤抖了一下,随即苦笑,“你还是这番得理不饶人。”
对于他的这句带有三分宠爱三分无奈三分纵容的话,我并没有如他所愿感恩戴德,只是淡淡施了一礼,“霜王见笑了。”
疏离是受伤之人最好的武器,但却伤人三分,自损七分。
萧逸痕抖了抖衣袖,走了过来,远眺着群山,“这大好河山终归是要统一了,乱世归于平静,不知是福是祸。”
我心中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事在人为,每一个选择都注定日后的结局。”你放任母亲伤我孩儿性命,又不肯遵照约定救治枭然,如今还将他掳走,不就是想把我逼到绝境吗?
“文儿,我们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坚毅的脸庞出现一丝动容,薄薄的唇线勾勒出帝王的雄心,萧逸痕确实有霸主的气势。
“用脚走的。”我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却害他把整口茶都原样喷了出来,呛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紧张的气氛被我一句话瞬间摧于无形,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缓缓递上我的手帕。
他晒然接过手帕,同时也攥紧了我的手,我慌乱地抽身,手腕处火辣辣的疼。
“文儿,难到真要与我兵戎相见吗?”
我不再挣扎,任由他拽着,冷冷说道,“霜王好差的记性,当日我跪下来求你,只要你肯放枭然与我腹中胎儿性命,我便甘愿将半壁江山拱手相让,老死宫中。可是换来了什么?换来了娘亲的狠毒你的漠视孩子的惨死。如今你跟我说不想兵戎相见,你情何以堪?”
他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许久方才说道,“人,为什么那么容易相信誓言,又忘却誓言?”
我心里暗暗疼痛了一下,“当初是我负你在先,但在风国你也曾弃我而去,我们一人放了一次手,现下我失了孩子,也算是上天的对我的惩罚。”
“如若我肯放弃天下,你可愿与我白首不相离?”年轻的帝王锐利的双眼充满了沧桑与无奈。
“我们,都回不去了,”有的人历经千难万险可以破镜重逢,有的人却注定只能成为陌路。“你想用枭然换什么?既不肯救他,便把他还给我吧。”
“嗯,”他轻轻的说道,几不可闻。
我诧异地看着眼前一身紫袍的帝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嗯”的一声代表了什么?
……
直到晚宴,我也没有得到答案,也许真的是我听错了。
悦耳的丝竹之声此刻听起来分外遥远,曼妙的舞姿只晃的人影憧憧。我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桌上的酒,不知是不是如传说中那般能一醉方休。
不出所料,风惜烟的确不会放过这个露脸的机会,只见在众人的惊叹声中,一身穿桃红色天蚕薄纱的女子娉婷婀娜,徐徐入场。轻透的衣衫甚至遮挡不住她丰满有致的身段,胸前雪白的圆润呼之欲出,媚眼如丝,红唇如丹。
想不到昔日的战神还有如此娇艳撩人的一面,在场的人全都看得如痴如醉。萧逸痕半眯着双眼倚靠在鎏金斜椅之上,一脸的捉摸不透。
我看得出来,风惜烟是真的爱上了萧逸痕,也许她天生向往强者,总之,她爱上了眼前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子。
兀自沉思间,忽闻阵阵清香由远及近,沁人心脾,伴随着舞者轻移莲步,一波紧似一波。众人深深陶醉其间,谁也没注意到如斯妙人眼中一闪而逝的狠厉。
我深吸一口气,幽兰鬼香果非凡品,拿着酒壶,起身一步一步踱到萧逸痕案前,因为我的特殊身份,众人面上虽然写着戒备,却也没法奈我何。谁又能阻止霜国国母与王上亲近呢,我心中暗自觉得好笑。
斟了一杯酒,举到萧逸痕唇边,“如此良辰美景,不知霜王可否赏脸共饮此杯?”
萧逸痕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便作势接过酒杯,“文儿美意,孤岂有不喝之礼?”
就在酒快入腹的瞬间,耳边一阵厉风呼啸而过,手中的玉杯堪堪被一支凤样金钗击的粉碎。在场的人全都惊讶于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情,错愕不已,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大家都看到了那支金钗是从风惜烟的手中飞出来的。
所以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我便大喝,“大胆贱婢!竟敢行刺王上!来人呐,拉下去,打入大牢!”
我看到了风惜烟眼中的愤恨,她看到我眼中的了然。不过片刻之后,她却放肆地笑了起来,“萧文儿,还记得吗,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不出一个时辰,你便会容颜尽毁,肠穿肉烂,看到时候谁还喜欢你,谁还在意你--”
看着她狰狞的眼神,我忽然想,是不是该等到坏人猖狂到最高点,以为全世界都在她脚下的时候,再给予致命一击会比较好。
因此我面露惊恐,跌跌撞撞地走到她面前,泫然欲泣,“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她低低地说道,“幽兰鬼香配上仙人醉,任你再倾国倾城,最后也会化作一滩烂肉,臭不可闻!”随即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猖狂却带着报复后的快感。
我故作失神,却缓慢地掏出了掩在左袖中的蓝田玉细酒壶,“如此珍品,理当邀妹妹共饮。”她惊讶的眼神在我手上和萧逸痕的桌案前来回徘徊,一模一样的酒壶,只是我手里的才是真正的仙人醉。
我向众人扬了扬手上的酒壶,“霜国待客之道,文儿佩服,在座喝的极品桃花酿合起来都不及我手中的仙人醉一滴,如此千金难得的琼浆,文儿还真是消受不起啊!”
果然看到有人面露惧色,幽兰鬼香与仙人醉,让人容颜尽毁皮烂穿肠的毒药。
一手狠狠地捏住了风惜烟的下巴,只听咔嚓一声,许是脱臼了吧,我另一只手缓慢地抬起手中的仙人醉,嘴角轻扬。
她惊恐地看着我越来越近的手,不断哀号着,求饶着,我要让她好好享受这死亡前恐惧压抑的时刻,我要让她慢慢看着自己一滴,一滴地喝下这恶毒的诅咒。
“势不可使尽,福不可享尽,便宜不可占尽,聪明不可用尽!你机关算计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有什么仇,只等来世吧。”
仙人醉因她的不配合洒的满脸都是,但是已经足够了。风惜烟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手指不断地扣着喉咙,却为时已晚,随着我的内力,此刻酒已经走遍她的奇经八脉,无力回天。
看着她满眼不甘心地在我眼前一点一点地化为腐臭的肉泥,我突然,猖狂的笑了,笑的心痛。
心若空了,人活着便也是死了。
------题外话------
《弃妇》一文马上就要完结了,一路走来,亲们辛苦了,鞠躬~飘过~
080:成人之美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风惜烟这个杀人的计划本来是完美无缺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半个时辰前:
驿馆内,少年清秀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你怎么可能找到我?”
我抖了抖手上的细屑,淡淡地说道,“很简单,简单到让人吐血,因为我会在想杀的人身上下曼陀草,一生一世即便他走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雀鸟的追踪。”
趁他惊愕的瞬间,手快速地向他脸上伸去,眨眼人皮面具便已落到我的手中,“林莫白,果然是你!”
少年右脸上有一大块菊花形的疤痕,在阴暗的灯光下更显狰狞,我还记得他说过这右脸上的疤痕就是我罪恶的见证。
“当初我在你们林家一百八十口身上都下了曼陀草,只不过后来我失忆了,不记得了。那日在船上,你化身断魂门暗卫”铜锣“来到我身边,虽然容貌变了但眼神却没变,不过当时的我徘徊在崩溃的边缘,哪里会注意这些,只是近日才偶然想起来罢了。”我慢悠悠地说着,仿佛这些不过是儿戏。“我倒是很好奇,当初你不是死在萧逸痕剑下了吗?”
他迟疑了片刻,方才说道,“我的心脏异于常人,是长在身体右侧的。”
“难为你大难不死,还能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