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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催药。”
柳雪涛嗯了一声,待卢峻熙转过身去之后,嘴角方浮现一抹淡淡的冷笑。
第16章 挨骂
卢俊熙悄悄地进了王氏的卧室,见他的母亲歪在榻上,发髻蓬松,衣衫微乱,俨然是刚刚睡醒的样子。便凑上前去请安,半跪在榻前趴在王氏的膝头,说道:“母亲身上觉得怎么样?午睡可安稳?”
“嗯,一时半会儿的还死不了。”王氏苦笑一声,低头看着膝下的儿子。心中未免又是一阵凄凉——才十三岁的孩子呢!纵然强打着十四岁的幌子娶了亲,可他到底还是个孩子。若自己哪一天真的闭上眼睛再也醒不过来,他可还能像现在这样开心自在?
“儿子哪儿做的不对,惹得母亲生气了不成?”卢俊熙见王氏的脸色,似有些许不快,忙挽住她的手不放开。
“哎!哪里是你。你是娘的心头肉,你做什么娘都不会生气。”王氏拍拍儿子的手,把他拉起来坐在自己身边,又轻叹一声抚摩着他略显消瘦的脸庞说道:“刚我听人说,张姨娘回去后又哭又闹,衣服什么的都不肯收拾,也不许伺候她的丫头们收拾。说是死也要死在家里,决不去外边当屈死鬼……你瞧瞧,这个家还有规矩吗?她这样闹下去,成什么体统?!”
卢俊熙听了这话,反倒笑了。拉着王氏的手悄声笑道:“母亲何必为这些事情生气。就算她不出去,在家里也闹不出什么事儿来。以儿子的意思,倒是在家里的好,省的出去做些鸡飞狗跳的事情母亲还没办法约束。终究也是坏了我们家的规矩,丢了父亲的脸面。”
王氏一愣,往后退了退身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卢俊熙,把卢俊熙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讪笑着问道:“母亲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王氏忽然笑了起来,拍拍卢俊熙的肩膀,连连点头:“我的好儿子!原来我竟是小看了你!嗯,好。就凭这一点,你就跟你父亲不一样。你要记住,男子汉大丈夫,这辈子就不能栽倒在女人的面前,否则你一辈子也别想有出息!”
卢俊熙忙低头应道:“母亲的教诲,儿子将铭记在心。”
“哎?你媳妇呢?”说到男人不能栽倒在女人的面前时,王氏才忽然想起来今儿原该儿子和儿媳一起过来定省的,新婚的头一天嘛,这俩人怎么就分开了?
“回母亲,她昨晚有些受凉,早起便嚷着头痛,因是新婚头一天给母亲请安,所以不敢耽搁。饭后从母亲这里回房的时候,路上又崴了一脚,受了点惊吓,当时便晕了过去。刚儿子出来的时候她身上发热,叫人煎了汤药给她,这会子渥汗呢!”
王氏一听这话,立刻着急起来,瞪着卢俊熙叹道:“这可怎么好?!好好地,怎么又崴了一脚?真是的!你们这些孩子,一刻也不让人省心。芳菲呢?取了衣裳来给我换上,趁着这会儿天还亮着,我过去瞧瞧她。”
卢俊熙闻言赶忙劝阻:“母亲,母亲……她已经吃了药,这会子怕是睡着了,外边天儿冷了,您也不别出去了。等会儿灌一肚子冷风回来用晚饭,夜里恐怕心口又疼。您纵然是疼她,不管使唤谁过去瞧瞧也就罢了。万万不可亲自走这一遭,倒是折煞了她呢!”
“你呀!无论多懂事也到底还是个孩子!”王氏指着一下自己儿子的脑门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门亲事,耗去了为娘多少心思?!雪涛这孩子人品模样行事风格那都是没得挑的,可为娘最最看重的,还是她的出身门庭啊!”
卢俊熙心中一沉,心想母亲这样一个高傲的人,如今也不得不想办法去攀附柳家。可见是自己太无能了,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放心,不敢把这份家业交给自己。反而连累母亲操心受累,真是天下第一大不孝。
“这会子你媳妇病了,后儿回门怎么办?”王氏的心里想的是最现实的问题。新婚夫妇回门是很重要的事情。可人家女儿一进婆家的门就病倒了,第三天回门还病怏怏的。这叫人家怎么想?其他倒还罢了,本来王氏就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将来依附一下泰山家的势力。就算柳家不能事事都为卢俊熙出头,外边那些人若真的打卢家的主意,也不得不先想想柳家不是?偏偏那个柳裴元又是极有主见的人,他虽然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但唯一的嫡出只这个雪涛。据说从小到大都被她父亲捧到心尖子上,知道这事儿,定然会怪罪自己的儿子。
“她刚跟儿子说了……说……”卢俊熙心里有些拿不准主意,他心里是实在不想见那位岳父,可听了自己母亲的话,又怕这话说出来直接被老娘甩个嘴巴。
“说什么?”王氏见儿子吞吞吐吐,脸色越发难看。
“说……若是实在不行,就晚几天再回门。”卢俊熙一咬牙,便把早和柳雪涛就商量好的话给说了出来。
“这是你媳妇的意思?还是你不愿去见你岳父才出得这种馊主意?!”王氏果然生气了,她一边问一边回身拿过身后青瓷花瓶里插着的鸡毛掸子,只等卢俊熙说是他的馊主意便狠狠地抽他几下子。这个不长进的儿子,简直是要把自己气死了!
“母亲息怒——”卢俊熙见事态严重,立刻从榻上溜下来跪在脚踏上。
“你这个不孝的逆子!”王氏冷哼一声,把手里的鸡毛掸子往地上一扔,坐在榻上粗粗的喘气。叹息着,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心里再恨铁不成钢,她也总舍不得打他。
陈嬷嬷一直在外边候着,里面母子的话她是一字不落的都听到了肚子里。后来听着里面的母子吵了起来,又听见王氏说话都变了声方赶忙进来劝说:“奶奶息怒,刚睡了一觉身上略轻松了些,又跟大少爷生闷气。依着奴才说,奶奶多保重身体比什么都好。大少爷虽然娶了亲,到底还年轻。知道什么轻重呢!奶奶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大少爷的事情越发没人料理。奶奶这是何苦呢!”
“哎!真是冤家!”王氏叹了口气,又低头看儿子跪在脚踏上,着实可怜的紧,便摆摆手说道:“你且起来吧!这会子且不说这个了。回不回门儿后儿看你媳妇的情形再说吧。你媳妇也不是什么大病,况且我听说她原本身子骨还是很不错的,一年到头的极少生病,如今不过是初到咱们家处处都不适应才这样,这一剂药下去,明儿一早就好了,哪里用得着这会子先就定下不去了?”
卢俊熙忙答应着:“母亲说的极是。都是儿子不懂事,瞎着急。惹母亲生气,儿子该死。”
王氏便摆摆手让这毛孩子先出去:“行了行了!你少在我跟前装模作样的。你背地里捣鬼我都知道,回头再跟你一总算账!你且回房去吧,晚饭我这儿有人伺候,不少你一个。倒是你媳妇那里你多留神些,夜里把她的奶娘叫进来伺候。你是从小被人伺候惯了的,别瞎逞强倒是耽误了她的病。”
卢俊熙闻言,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刚一会儿的功夫,自己便挨了一顿骂,还差点被鸡毛掸子抽破了皮,这会儿嘴上自然是不敢多说半个字,只又请了个安,慢慢的退出来再回自己房里去。
第17章 抓狂
卢俊熙悻悻的回房,进门后见柳雪涛已经睡着了,便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发呆。丫头紫燕守在自家小姐身边听见他叹气,便悄声的站起来走到卢俊熙跟前行了个双安礼,小声说道:“大少爷,奴婢给您端茶去。”
“不用了。”卢俊熙摆摆手把紫燕叫住,看了一眼落着帐子的檀木色雕花大床,小声问道:“少奶奶怎么样了?”
“刚发了一身的汗,这会儿没那么热了。”
“嗯,那就好。”卢俊熙嘴上说好,心里一点都不痛快。暗想看来母亲说的不错,这一剂汤药下去,这女人的病指定是好了。好了病是好事啊——只是……哎!想想岳父那一张千年不变的寒冰脸,卢俊熙心里直摇头。
紫燕从小也是察言观色长大的,此时见卢俊熙脸上毫无喜色,心里便不高兴了。但她自知是奴婢,不敢多说。于是劝道:“大少爷先用晚饭吧。这时候也不早了,少奶奶这会儿刚睡沉了,晚饭恐怕是不吃了。”说话间,紫燕又悄悄地看门口的大红撒花门帘,心想碧莲怎么还不进来?
“哎!你下去吧。这会子我也没心思吃饭。你去告诉小厨房炖点紫米粥预备着就行了。”卢俊熙见紫燕看门口,还以为是她饿了,催着自己去吃饭她也好去吃饭。于是很体贴的从椅子上起身,转到榻上去歪下了。
紫燕一愣,看了看已经倒在榻上的卢俊熙,抿了抿嘴唇,无声的出了卧室。
卢俊熙这几日连日忙乱,早就筋疲力尽,此时一旦放松下来,只觉得眼皮发沉,一旦合上去就再也不想睁开。
黑甜一觉,卢俊熙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半夜十分。
确切的说他是被某些动静给吵醒的,向来最讨厌睡觉被人吵醒的他皱着眉头坐起来,打了个哈气揉揉眼睛,朦朦胧胧的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便把屋子里的人给吓得顿时没了声音。
嗯?
卢俊熙纳闷的拿开眼睛上的手,却被眼前的状况给弄得有些懵了。
柳雪涛只穿着橘黄色的软缎子中衣,身上披着一件大红缎子斜襟滚边的袄,正坐在角落里的马桶上,橘黄色的裤子撒着裤脚褪到膝盖处,脚上趿拉着红缎子绣花睡鞋,没穿袜子,雪白的脚面被大红缎子衬得有些青白。
被卢俊熙一问,柳雪涛尿了一半的小便立刻憋回去,脸色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发髻有些凌乱,几缕青丝垂到耳边。她就那样傻愣愣的坐在马桶上一动不动,连话都说不出来。
事实上,卢俊熙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状况的时候,他还那样傻傻的追问了一句:“你们嘀嘀咕咕的做什么呢?若是喝茶也给我一口……”可等他看见坐在马桶上的柳雪涛时,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明明是娶了媳妇的人了,怎么半夜醒来还糊涂到这种地步?怎么会以为自己是睡书房?怎么会以为听见的声音是丫头们说话?怎么会听见那哗哗的声音就认定了她们是要喝水?
卢俊熙恨恨的看着角落里那个羞得满天通红的女人,烛光里她脸上的红色带着一种朦胧的令人心醉的美丽。可是卢俊熙却在心里疯狂的呐喊:少爷我想骂人!想狠狠地骂人!骂世上最难听最难听的粗话……
这屋子里最冷静的要属丫头紫燕了,她最快从事实中明白过来,忙一闪身挡住自家小姐侧脸对卢俊熙笑了笑,转着眼珠儿讪讪的说道:“大少爷,天儿还早呢。您再睡会儿吧,再睡会儿……”
“唔……”卢俊熙悲哀的叹了口气,总有千言万语也无法说清楚,于是他用力的把自己摔倒在榻上,转身向里,拉过被子连头带脸一起盖住,闷声说了一句:“你们继续,就当少爷我梦游好了……”
你他妈的诈尸还差不多!
柳雪涛从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又哀怨的瞪了紫燕一眼。
“小姐……腿麻了?”紫燕小声问道。
唔……小姐我尿不出来了啊!呜呜呜——
柳雪涛的脸纠结成了一个肉包子的样子,摇摇头,叹了口气,伸手拉着紫燕慢慢的站起来,另一只手一直拉着裤腰心里又暗暗地骂:这他妈的什么裤子啊,一撒手就往脚脖子上吊,这么宽的裤腰非得酹个款款的裤腰带,真是要了命了!
紫燕扶着一手提着裤腰的柳雪涛慢慢的把她送到床上去,然后给她盖好了被子,又提着马桶悄悄地出去,叫醒了碧莲,让她洗了手进来伺候卢俊熙喝水。
碧莲早就醒了,也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只是她是服侍惯了卢俊熙的人,倒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