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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跑到我的马前,说芳菲小产了,必须立刻找大夫……
柳雪涛听了卢峻晨简单的复述后,叹了口气。问道:“所以你气不过,安置好了芳菲后,进门便把峻晨给打了一顿?”
“他实在不是人,他的心肠比狼还狠毒。”林晋修恨恨的骂道。
柳雪涛点点头,是的,柳雪涛也认为这种男人真该千刀万剐。别说揍他一顿,就是拿刀子杀了他也不为过。可是,她真的不希望动手的这个人是卢峻熙。
整死一个人有很多种方法,自己动手是最蠢的一种。卢峻熙是个聪明人,这一点他不会不懂。
他贸然出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的心里还是很在乎芳菲的,就算他不要她,也不许别人糟蹋她。
当然,柳雪涛也希望芳菲能获得幸福,可此时却又不得不恨她。她让卢峻熙失去了理智,让他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
柳雪涛以为,芳菲和峻晨有染,怀了他的孩子,是芳菲自己的事情。如果当时她不愿意,她完全可以跟林谦之说,或者跟黄氏说,甚至可以直接来告诉自己这个当家人,把事情在当时的状况下就处理掉,而不是拖着,瞒着,然后在这种情况下把卢峻熙给拽进来。
如今,事情到了这一步,柳雪涛又不得不为卢峻熙去打点外边的关系。卢峻晨好歹也是有公职的人,在卢家他也是个庶出的少爷,而不是任意打骂买卖的奴才。今晚卢峻熙说打就打,而且还打得这么厉害,恐怕族长那里也说不过去。
如今,芳菲是不能留在家里的了。柳雪涛想到这个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卢家兄弟两个反目成仇的焦点就是她,她若是再在这个家里呆下去的话,恐怕家里真是鸡犬不宁了。
一个芳菲倒没什么可惜的,只是林谦之这个大管家该怎么办呢?
卢峻熙愤恨的骂了卢峻晨几句,却没得到柳雪涛的回应,于是他奇怪的回头看他,却见她坐在灯影下陷入了沉思。
“娘子,你想什么呢?”
。
柳雪涛回神,看了一眼卢峻熙,平静的问道:“这件事情你想如何了结?”
卢峻熙摇摇头,烦躁的说道:“还没想好。”
“峻晨恐怕无论如何都不愿娶芳菲了。如今孩子都没了,他反而可以矢口否认,还要给芳菲扣上一个不贞不洁的大帽子。或者说她勾引主子,妄图飞上枝头做凤凰。不管怎样,我瞧着刚才峻晨的样子,是恨你恨到了骨子里。你说让他娶,他是绝不会娶的。”
“这个我也想到了。正因为他说了些难听的话,又说芳菲放荡成性,不贞不洁,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还有好些混账话,所以我才忍不住狠狠地揍了他一顿。”
柳雪涛看着卢峻熙的背影,轻笑了一声问道:“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他该不会说孩子是你的吧?”
“……”卢峻熙没说话,事实上卢峻晨正是这样说的,他当时很是嚣张,说芳菲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说不定是卢峻熙的,也有可能是王承睿的,他说他可不当这个冤大头,替别的男人养孩子,收姘头……
柳雪涛摇头叹道:“这话若是传出去,可真是成了大笑话了。再加上前几天咱们闹的那些别扭,加起来足够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说半年的了。”
“所以我这会儿烦得要死。”卢峻熙皱着眉头,转过身来看着柳雪涛,握着她的手问道:“雪涛,我对芳菲真的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她从小跟着母亲,总该有个好的归宿,就算她跟峻晨要好,我也想着替他们两个风风光光的操办一场婚事,成全了他们两个。又哪里知道她是被卢峻晨给用强糟蹋了的……”
柳雪涛心里又开始泛酸,但她却明白此时不是跟卢峻熙闹小脾气的时候。于是她一遍遍的从心里劝着自己:卢峻熙是把芳菲当妹妹的,他们只是兄妹之情并没有别的……
然后微笑着拉住卢峻熙的手,劝道:“你也别太着急了。回头我去找峻晨说说,看他是否能答应娶芳菲为妻。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们两个能成婚才是最好的结果。一旦闹翻了,他们破罐子破摔无所谓了,你我二人还是要在这绍云县立足的。况且——还有我们的孩子……”
卢峻熙此时也是无计可施,不管怎样,所有的事情都抵不过柳雪涛的几句劝慰。此时他只觉得心中一暖,便把她搂在怀里,叹道:“是我无能,这点小事都处置不好,还要让娘子跟着受累。”
柳雪涛笑笑,心想你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儿而已,跟这些人斗心眼儿斗不过也是正常。只是这话嘴里却说不出来,便温软的劝道:“这是做妻子的应该做的事情。不让你纳妾已经委屈了你了,若还让你为这些事情忧愁,我这心里越发过意不去了。反正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劝得别人动心也还是可以的。”
无非是条件不够罢了,只要给他想要的东西,哪怕芳菲真的是个风尘巷里走出来的妓女,也不怕他卢峻晨不明媒正娶放在屋里做正室奶奶。何况,芳菲贞洁与否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谁也比不得卢峻晨心中有数。
事已至此,卢峻熙也知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再看看天色已经到了五更时分,便拉着她的手说道:“这一夜,竟是害的娘子也没睡。我这会子乏得很,娘子且陪着我再去睡一会儿吧。”
柳雪涛便叹了口气,说道:“你且回房去睡吧,我先去瞧瞧芳菲。”
“她这会子没来家里。那个样子我也不能让她来家。娘子不必担心,有黄氏和林谦之在外边陪着她,应该没什么事请。这会儿你还是先陪陪为夫我吧。”说着,不由分说便拉着柳雪涛回房。
柳雪涛也只好跟在他身后出了屋门,刚走下两步台阶忽然觉得小腹一阵翻搅,便忍不住惊呼一声弯下腰去,双手捂着了肚子。
“娘子!”卢峻熙大惊,急忙扶着她的手臂,慌张的问道:“你怎么样?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儿……”柳雪涛抬起头来笑笑,“刚才这小东西着实踹了我一脚,恐怕是因为他跟着我一起,没睡好的缘故。这么大的脾气,将来恐怕是个不好管教的孩子。”
卢峻熙长出一口气,拍拍胸口叹道:“我这条命都要赔给他了,这个臭孩子,将来定是个淘气的家伙。果然这样,我倒真的不希望他是个丫头了。这样的摇头将来嫁不出去可怎么办呢!”
151 明修加暗渡
卢峻熙和柳雪涛回房,到底也没睡多大会儿的功夫,天亮之后二人便起了床。稍微收拾了一番之后,丫头们传了早饭来,二人稍微用了点早饭,柳雪涛便叫人备车。
卢峻熙不想让她出门,便劝她:“有什么事儿你不放心下人的,只管告诉我去做。也犯不着自己出去呀,这天又冷,你穿的衣服厚重,行动又不方便,万事都不如你的身子重要。”
柳雪涛笑笑,拍拍他的手说道:“你放心吧,我知道照顾好自己。你也有事儿呢,今天你务必去找二哥,明儿他就要随着世子爷回京城了,我想留下他身边的江上风来替我办点事儿。”说着,柳雪涛便凑近了卢峻熙的耳边,轻声嘱咐他一些话。
卢峻熙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一时家人把马车牵到旭日斋门口,柳雪涛带着赵嬷嬷和紫燕二人上了车,只叫两个小厮跟在后面,一个老家人赶车,卢峻熙骑马陪着她出了卢家的大门,二人各自分别去忙自己的事情。
柳雪涛的马车在安家巷子北口停下,因为这巷子狭窄,她的马车太宽进不去,所以只好在这巷子口下车。好在之前王氏活着的时候给林谦之置办的那处宅子就在巷子口上,柳雪涛下了马车走了没几步也就到了门口。赵嬷嬷上前去叩门,黄氏的女儿虎妮来开门,见了柳雪涛忙福身行礼:“虎妮给少奶奶请安。少奶奶万福。”
柳雪涛笑笑,说道:“你这小丫头如今也懂得许多规矩了。你娘呢?”
“我娘在里面呢,少奶奶快请进来吧,外边天冷。”虎妮说着,起身让开路,等柳雪涛而后紫燕赵嬷嬷三人进门后,方把大门关好。
柳雪涛进来后打量了一番这座小院,虽然只是个一进的院子,但正方厢房都算是齐整,正房二层的小楼,东厢房两间,外连着大门二门一间,西厢房三间,门口紧闭,窗户上糊着厚厚的窗户纸。大门的影壁之后是马棚,里面拴着两匹马正在吃草。中间是天井,地面铺着青石板,中间一口大瓷缸,里面盛满了水,四周围着几个花盆,因为天冷或者这里平时本就无人居住的关系,花盆里只有泥土并无花草。
林谦之和黄氏已经从西厢房里迎了出来,见着柳雪涛双双行礼。
柳雪涛忙抬手说道:“都免了吧,芳菲呢?”
黄氏忙回道:“刚喝了药,睡着了。”
柳雪涛看林谦之时,见他面容憔悴,神色恍惚,全然没了平日的风采,竟像是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心中忍不住一叹,说道:“我都知道了,今儿就是特地来瞧瞧她。你也别太忧心了,事已至此,我和大少爷绝不会坐视不管。”
林谦之忙道:“奴才教女无方,让主子跟着担忧受累,是奴才该死。”
“唉!这会儿,你也别自责了。”柳雪涛说着,抬脚随着林谦之和黄氏进了正屋的门。落座后,虎妮下去端了热茶来,紫燕忙接过去递到柳雪涛面前。赵嬷嬷便把一个包袱给了黄氏,说里面都是少奶奶预备的补品,叫她慢慢的炖给芳菲,给她补身子。
林谦之又磕头道谢,柳雪涛便叫他起来,又让紫燕带着虎妮下去玩儿,只留下赵嬷嬷在里面伺候。方问林谦之道:“事已至此,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林谦之摇头叹道:“不怕少奶奶笑话,我林谦之虽然是个奴才,也到底是有些脸面的人。蒙大少爷和少奶奶恩典,奴才在这绍云县里三教九流,总也混出了些名声。如今女儿不争气,出了这种丑事。实在是没脸见人。只想等她好了之后,便送到城外的静慈庵里去出家为尼算了。只当我林谦之没有这个女儿。”
柳雪涛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你这是说气话呢!她好歹是你的骨肉,你又没别的孩子,把她送出去了,你将来老了怎么办呢?”
林谦之叹息不语。
黄氏便叹了口气,劝道:“送她出家是不能的。昨天瞧着晨少爷那情景,是不愿意娶芳菲的。可怜芳菲这孩子……也只有等过两年她心里顺过这口气儿来,找个门户低些的人家,或者做续弦,或者做二房,也还好些。林管家,你说呢?”
林谦之依然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不停地叹息。
柳雪涛便点头道:“黄嫂子的话不无道理。不过,若是峻晨愿意娶芳菲为妻,你们又是什么意思呢?”
林谦之闻言一愣,抬头看了一眼柳雪涛,又低下头去,叹道:“晨少爷愿意娶她,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他昨天说的那些话竟是那样的决绝,连个妾室的名分都不能给,只能算是丫头收房……少奶奶明鉴,这丫头收房将来可是没有结果的。奴才一旦答应了他,芳菲就是他的奴才了,他愿打愿骂,或者卖给他人,我们都无权过问。与其那样,反倒不如让芳菲出家为尼,还能有条活路了此残生。”
柳雪涛点点头,她明白其实到头来林谦之还是要给芳菲留一条活路的。总不能看着她被人活活逼死。
其实,按照柳雪涛的观点,是要把卢峻晨告上衙门,问他个强奸民女逼死人命之罪。可她明白,那样的话,芳菲便只有出家这一条路可走了。
古代女人,失了名节,就等于失了性命。她又忍不住长叹一声,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社会里,一个女人除了左右逢源奋力抗争之外,还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