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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洛紫堇扭开身极欲避开,只激得赵玉臻猛然将她打横抱起甩到一块光滑的大青石上。
一瞬间,洛紫堇只觉得天旋地转,恍若失重,还未缓过神来,赵玉臻忽抽开手解开她的腰带,剥去下身裙裤,一双大红色的绣着牡丹凤蝶的鞋子被撩出了好远,啪的一声打在一只盛开的芙蓉花上,那锦簇的花枝摇晃着,落下片片花瓣随风飞舞着。
兰麝细香闻喘息。
赵玉臻像一只吃饱喝足的豹子一样斜靠在青石上搂着怀中衣衫零落的女人,旧话重提:“还是不招?是不是还想再来?”
洛紫堇哀叹:“你有完没完啊?我都说了,我不过是跟他偶然遇见,他自己走迷了路,我带他回来的!”
赵玉臻心中妒火中烧,哪里肯信这些,于是转移了矛头骂道:“卢峻熙就是个祸害!好好地又使什么将计就计,等我收拾完了你再去收拾他!”
洛紫堇叹息:“你们男人私下商议的事情,如今又来怪我。”说着,便把手臂从他的脖子上拿回来,递到他面前埋怨道:“看看,你也太狠了些!”
赵玉臻看到她手腕上的淤青,又忍不住心疼的吻着伤处,哄道:“对不起对不起,是为夫不对,刚才一着急就忘了地方,这儿——是不是不舒服啊……”
大青石上唉!何止不舒服?洛紫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从心里骂了一句:恶狼,回家要你好看!哼……
二人正对峙着,忽然听见花丛外边有童稚的说话声:“咦?这儿怎么又一只鞋子呀?”
洛紫堇心头一紧,忙抬手捏赵玉臻的肩膀:“呜呜……好像是宣儿的声音……”
赵玉臻淡定的笑笑:“堇儿放心,小孩子胡乱跑,咱们别动,他们一会儿就走了。”
洛紫堇刚要点头,又听见另一声童稚的声音:“唔!好像是我母妃的鞋子哦!”于是又忍不住掐了赵玉臻一把,悄声骂道:“骁儿也来了!你这个坏蛋……呜呜……”
赵玉臻为了让怀里的女人别再出声,忙低头吻住她的唇,辗转反侧。
泓宣看着手中这一只精致的大红绣鞋,皱了皱眉头,说道:“云骁乱讲话,你母妃你鞋子怎么会在这里?这说不定是哪个丫头的……”
云骁不乐意了,上前抢过泓宣手里的绣鞋,大声的反驳:“你胡说!这分明就是我母妃的鞋子,这上面的绣花我认得!”
泓宣撇嘴,:“你还要当将军呢,怎么会对花样子如此在行?我看你是在家里学着姑娘们绣花了吧?”
“泓宣!”云骁的尊严受到挑战,扬手把绣鞋一扔,指着泓宣骂道:“你小子欠揍是吧?”
“啪!”大红绣鞋从天而降,一下子砸到了花丛中大青石上某缠绵的一对人的脑袋上。
“啊……呃……”惊慌的沉闷的叹息声从花丛中传来,把外边张牙舞爪的两个小爷给吓了一跳。两个暂时忘了内部矛盾,一致转头对着花丛中喝问道:“谁在那里!”
洛紫堇掐死赵玉臻的心都有了。于是慌忙地推开他开始整理衣裳。赵玉臻却上前扯过她摁在怀里,悄声说道:“别动,小心再有什么声音把那两个小子引过来。”
“他们已经听见了”洛紫堇咬着牙在这可恶的男人耳边无声的怒喝。
“那你是想穿好衣服出去告诉他们咱俩刚才在这里玩耍把你的鞋子丢出去了吗?”
“……”还别说,这不打自招的事情还真不能干。洛紫堇无语的瞪着赵玉臻,继续保持趴在他怀里的姿势,一动不动。
外边两个小爷见花丛里没了动静,又迟疑的对视一眼。泓宣皱眉,说道:“莫不是有什么怪物藏在话里?”
云骁鄙夷的看回去:“这是你们家的花园子,能有什么怪物?”
泓宣哼了一声,不高兴的说道:“云骁,你是个胆小鬼吧?”
“你才胆小鬼!”
“你胆小鬼!我绝对不会要我们家宜儿嫁给你的,我回去就跟我娘说,你等着!”
“泓宣!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改天你去我家,也不许你看我妹妹!”
“悠悠是我的!哼……他现在是你妹妹,长大后是我的媳妇!看她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她是我妹妹,当然听我的!”云骁急了,攥紧了拳头冲着泓宣大嚷,根本就忘了刚才两个争吵的原因。
“且!幼稚!”泓宣自以为跟这样幼稚的人说话很掉架子,竟然转身要走,“懒得理你。”
“喂!你敢走?站住,今儿我要教训教训你!”云骁见泓宣要走,一抬手就要给泓宣一掌。
熟料却被一个高挑的少年挡在了中间,并被人家当头一喝:“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到处找你们找不到,居然跑这里打架来了?”
花丛里,赵玉臻和洛紫堇长出了一口气:“嘘,修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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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宁带着云骁和泓宣离去,花丛中相拥相抱的两个人终于松了口气,赵玉臻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只刚刚打了两个人脑袋的绣鞋给洛紫堇套在脚上,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腰,说道:“好了,这也算是有惊无险。”
洛紫堇恨恨地捶了他一拳,啐道:“看你以后还放肆不,以后我们在孩子跟前都抬不起头来了!”
两个人悉悉索索的在花丛里整理好衣衫,赵玉臻又把自己原来的汗巾子粗粗叠了几下塞进靴子里,顺手拿了洛紫堇的裹在腰里,然后慢慢地从花丛里走出去,左右看了看,回头喊了一声:“我先走了哦!”便先一步出了芙蓉花丛往那边宴席上走去。洛紫堇靠在大青石上又歇息了好一会子,直等到跟她的丫头彩霞一路找来才懒洋洋地出去。
皇上到底还是对豆蔻上了心。自从卢峻熙府上一对龙凤胎的满月宴后,他又寻找机会听了她的两次戏。终于等到了过年的时候,皇后在跟皇上商量今年宫里如何庆祝新年的时候,皇上似是无意的说道:“前几次在大臣家里听了几次戏,倒是有个唱杨贵妃的花旦很是抢眼,今年宫里也要热闹热闹,咱们也把那戏班子叫进几家来,好生的热闹热闹吧。”
王皇后闻言,脸上便露出暗暗的笑意,只是嘴上却疑惑的说道:“后宫乃禁苑所在,叫那些戏子进来……合适么?”
英宗皇帝回头看了皇后一眼,淡然一笑说道:“安排好地方就是了,通知各宫的妃嫔,到那天都小心些,约束着宫女不要到处跑就是了。不过一天的功夫,唱完了戏就让他们出去。”
皇后再无异议,福身回道:“臣妾就按皇上的意思办,今年一定要过个热闹的新年。”
。
……
除夕之夜,外命妇皆按品级大妆进宫给太后和皇后娘娘请安,洛紫堇身为郡王妃乃一品命妇,柳雪涛已经随着卢峻熙水涨船高封为二品诰命,自然也是要进宫请安的。只是她和洛紫堇不同,洛紫堇是皇室宗亲,给太后请安后要太后会留下宗室的子侄及王妃夫人们在宫里用用宴,柳雪涛则可以在请安之后回府过自己的年。
年后,各家请年酒,洛紫堇终于有机会和柳雪涛凑在一起的时候,便把跟前的丫头婆子都遣散了,拉着她悄声说道:“雪涛,你可知道皇上最近迷恋上那个豆蔻了么?”
柳雪涛微微笑:“迷恋上?你确定是迷恋么?”
洛紫堇想了想,点头说道:“我姐姐是这么说的。除夕那晚豆蔻进宫唱戏,皇上看着她依然是目不转睛,而且还指名赏了她一盒子珠宝。初三那日,皇上去西苑,又叫人把豆蔻给叫去了西苑,听了一日的戏。你说——不就是一个杨贵妃么?全场的戏也唱不了一日吧?”
柳雪涛点点头,说道:“是,整套杨贵妃唱下来也用不了一天。”
……
晚上,卢峻熙回来,柳雪涛替他换了外袍后和他一起坐在榻上,问道:“皇上看来是真的对豆蔻上心了。”
卢峻熙点点头,说道:“放心,我已经跟皇上说过了。皇上不是昏君,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再说了,当年皇上喜欢的是她的姐姐蔓云,对于她不过是有些内疚而已。你以为还真能陷进去啊?”
柳雪涛点头,心想皇上的确陷不进去,洛紫堇都没让他陷进去,何况一个豆蔻?
新年过去,便是春天了。天气渐暖,国泰民安,朝政井井有条,皇上出去玩耍的兴致越发的好了。
清明时节,上京城的西苑的长提上绿柳成荫,桃花缤纷,正是踏青狩猎游玩的好胜景。西苑又是御苑,专门给皇上骑马狩猎的地方,常年有专人打理。之前的时候皇上每年也来一次,但也不过三五天就回去了,但今年却连文武近臣都带了出来,摆明了是想多住些日子。
西苑当值的太监宫女着实的忙乱了一番,卢峻熙赵玉臻柳明澈等人也收拾行李跟着皇上去了西苑。
柳明澈是武将,赵玉臻身为安庆王爷的儿子虽然娇生惯养但从小也是练习骑射的人,卢峻熙虽然是文官,但皇上是知道他的本事的,单身匹马敢跟重剑门的三个大弟子交手,那可不是说着玩的。皇上带着这几个近臣白天在西苑骑马狩猎,晚上接见大臣或者批阅奏章处理朝政,竟然有些乐不思蜀的意思。
这日,皇上骑了半日的马,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中午用了膳之后,皇上便恹恹的靠在榻上发呆。服侍在一旁的太监总管见皇上这幅样子,立刻狗腿的上前去,讪笑着说道:“万岁爷骑了一上午的马,累坏了吧?要不奴才给您拿个毯子来,您睡一会儿?”
皇上摇了摇头,很是不耐烦的坐直了身子,皱着眉头说道:“睡什么睡,朕身上都长毛了。”
太监总管听了这话,又嘿嘿的笑了笑,说道:“要不,奴才打发人去把卢大人请来,陪您下盘棋?”
皇上又摆摆手说道:“下什么棋啊,卢峻熙那小子今儿也是一副很没精神的样子,一上午陪着朕骑马,居然说了五次他儿子如何,三次他女儿如何……我看呢,他最想说的是他的夫人如何,只是碍于朕在不敢说罢了。”
太监听了这话,抬手掩着嘴巴偷偷地笑了笑,说道:“卢大人正是年轻风流的时候,这也难免么。”
皇上别鄙夷的看了身旁的太监总管一眼,冷声哼道:“你这老狗,居然也懂这些?”
太监总管忙笑道:“奴才哪懂这些啊,要不——奴才打发人回宫去请婕妤娘娘来陪皇上说说话儿?”
皇上眉头皱得更紧,极为不耐烦的说道:“不要了。”
“那……奴才去吧云家班子的人叫来给皇上唱两出戏?”
“恩……事情办得周密些,别叫那些言官知道了,回头他们又上折子来烦朕。”
“是,奴才都知道。”太监总管媚笑着退出去。
……
上京城,凤章殿的殿宇广阔,除了御案之侧两盏十六枝的烛台点了通臂巨烛,另有极大的纱灯置在当地,照的暖阁中明如白昼。
王皇后端坐在双凤捧珠的凤椅上,很是细心地品着今年的新茶雪顶含碧,半响方淡淡的问道:“你吕公公果然这么说?”
一直忐忑着站在下手的一个小太监忙躬身说道:“回皇后娘娘,吕公公亲自安排的人来京城接了豆蔻去了西苑。”
皇后点了点头,又问:“朝政的事情呢,皇上有没有说什么?”
那小太监忙道:“这个……吕公公倒没说,不过吕公公说这几天皇上好像身体不怎么舒适,每天晚上跟大臣议事的时候,总是打瞌睡。”
皇后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这怎么行呢?赶紧叫太医院派人去给皇上调理。”
那小太监忙应了一声:“皇后娘娘说的极是。皇上的身子还是要皇后娘娘操心才是。”
皇后点点头,继续品茶。
第二日,太医院四名御医奉皇后之命去西苑给皇上请平安脉,皇上很是欣慰,跟正守在一旁的李广源叹道:“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果然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