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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卢俊熙再说什么话。
“站住!”
一声清凉娇润的声音从人群里响起,众人都不自觉的把目光转到那边。卢俊晨也站住脚步徐徐转身,看着站在卢俊熙身边的那个端庄的小妇人,冷冷的问道:“大少奶奶有话说?”
“事情还没说清楚呢,你怎么能打了人就走?”柳雪涛冷冷的笑着,看了一眼王承睿,翩翩的从卢俊熙的身后走了出来。
其实她根本不愿意多事,最好王承睿和卢俊晨两个人狠狠地打,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才好呢。
可是,她却知道王承睿再混蛋都是卢俊熙娘舅家的哥哥。他来到这里总归是客人,若就这样从卢家走出去了,那么将来自己娘家的人也肯定会被卢家的人都踹了头去。
再说了,卢俊晨打了王承睿无所谓,但他不能目中无人,无视卢俊熙和自己这个当家人的存在。
尊严这玩意儿,不是靠施舍的,是要靠自己挣来的。
“是他先骂我,我才给他点教训。”卢俊晨淡漠的样子看上去很酷。
“哎呀,你看……这打都打了……你看表少爷这样子,很是不雅……还是赶紧的去叫个大夫来擦点药吧……”张氏脸上带着几分的为难,眼睛里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的样子。
“打都打了?”
柳雪涛嘴角轻轻一挑,一个冷冷的微笑绽放在唇角,冷冽的让人心底发寒。连见惯了之前大奶奶的雷霆手段的林谦之都吓得眼皮一跳,心想,坏了!这位少奶奶看来终于要发威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张氏心头一跳,忙福身下去,低着头不敢言语。
“表少爷上门是客,现在人在我们家院子里,就这个样子走出去,以后让哪个亲戚朋友还敢进卢家的大门?”柳雪涛又往前了一步,站在张氏的近前,冷笑着看了她一眼后,又抬头盯着卢俊晨看。然后,不等张氏给自己辩白,便慢慢的说了两个字:“掌,嘴!”
“啊?”张氏一愣,一时忘了尊卑规矩,立刻就冲上去抓住柳雪涛的袖子质问:“你要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柳雪涛冷冷的眼神看在张氏的脸上,然后目光一瞥看了一眼旁边错愕的卢俊晨,刚要说话,便见卢俊晨上前一把拉开张氏,并生气的喝了一句:“姨娘真是疯了!怎么忘了尊卑规矩,拉拉扯扯的?”
“林谦之!”卢俊熙早就急了,冷冷的喝了一声:“你聋了?还是老的动不了了?少奶奶的吩咐没听见?!”
“奴才该死!”林谦之再也不敢怠慢,一挥手招呼两个婆子上来,拉着张氏走开几步,摁住她跪在地上,左右开弓抽了十来个嘴巴子。
张氏鬼哭狼嚎的叫着,最后便没了力气,只捂着嘴巴呜呜的哭,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自始至终,卢俊晨都是冷眼旁观,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挨打的那个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柳雪涛心中暗暗地吃惊——这个人,可真够冷情的。
淡淡的看了卢俊晨一眼,柳雪涛又对林谦之说道:“晨少爷刚才一时莽撞,打了表少爷。实在是有失体统!从今天起,晨少爷只许在自己的书房读书练字,一个月不许出院门一步。”
“是。”林谦之答应着。
卢俊晨却淡淡一笑,对着柳雪涛躬身:“俊晨谢大少奶奶。”说完,他便若有若无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第105章 新年夜
发落完了卢俊晨,柳雪涛便转过身来看着王承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哎!表少爷,你可知道‘打狗看主人’的道理?俊晨他再怎么不对怎么不好,也是卢家的少爷。即使是庶出,那也是老爷的血脉。你怎么能跑到我们家门上来骂我们家的晨少爷呢?这也不是亲戚之间的礼道呀?”
“柳雪涛!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他打了本少爷,还让本少爷给他赔礼不成?”王承睿原本消了的火气又被柳雪涛重新勾上来,竟有恼羞成怒的样子。
“他为什么会打你?若是有人去你的家门上指着你的鼻子骂人,你又会怎么样?表少爷,大家互相彼此都留些脸面,就当是看在已故的大奶奶的份上,不好吗?”柳雪涛说完,转身吩咐林谦之,“请大夫来,给表少爷好好地诊治一下,然后再服侍表少爷换身衣服,叫张姨奶奶随着一起送表少爷回去吧。这也是她这些年来没能好好教养晨少爷的罪过。从今儿起,把晨少爷从姨奶奶的院子里分出来,另外安排一座院子做书房。如今他也大了,等过了大奶奶的孝期,也该议论亲事了,一个少爷主子总跟奴才们住在一起,像什么样子呢。”
说完,柳雪涛也不顾众人错愕的眼神,便回身对着卢俊熙温婉一笑,说道:“相公,我们回去吧。”
卢俊熙看了一眼王承睿,心里也暗暗地怪他太过分了,怎么能对卢俊晨破口大骂?只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他又不好说什么。又觉得柳雪涛处理的此事还算是公道,只有给卢俊晨单独安排院落的事情有些不满,但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说什么,只好点点头说道:“娘子先回房去吧,我瞧着表兄没事了再回。”
柳雪涛笑笑,点点头,带着自己的丫头婆子自顾离开。
晚饭时,卢俊熙终于从外面回来,见柳雪涛一个人歪在榻上想事情,便凑到她身边坐下,抬手拉起她的手握住,笑道:“今儿这些破事闹的,晚饭居然到了这个时候。饿了吧?”
柳雪涛知道卢俊熙怕他那个舅舅生气,自己送了王承睿回去,所以才这个时候回来,于是轻笑道:“是大少爷您该饿坏了吧?亲自送令表兄回去,没被舅老爷责罚?”
“你都叫人把张氏打成那样送到舅舅舅母跟前去了,他们还怎么好骂我?”卢俊熙笑笑,抬手捏了捏柳雪涛的小鼻子,又凑到她跟前小声问道:“你当时脸色一放,要打人的样子,还真是叫人害怕。连我都有些被你吓住了,看来那些下人们所言非虚。”
“什么?”柳雪涛吓了一跳,急忙推开他的手问道:“什么所言非虚?那些狗东西们怎么嚼舌头根子呢?”
“下人们都说,少奶奶是个厉害的角色呢,惹急了男人都敢踹。”卢俊熙的样子很是坦然,好像柳雪涛本来就是个悍妇,天下人尽知,没什么大惊小怪一样。
柳雪涛却惊讶的很,这话可从来没人跟自己说过,她觉得自己已经够收敛的了,怎么还是不够呢?居然还被公认为了什么厉害角色——对了,这都是在庄子上被那个黄氏那个千刀万剐的男人给害的。当时若不是气急了一时没控制住,踹了那个废物一脚,断然不会落下这个名声。
哎,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怎么,还生气了?”卢俊熙拉了拉柳雪涛的手,转头又看见丫头们已经摆上了晚饭,便拉着她笑着说道:“走吧,吃饭去了。我这儿都饿得前心贴后心了。”
柳雪涛只好叹了口气和他一起去吃饭。
饭后,卢俊熙问柳雪涛为什么忽然间想到了把卢俊晨从张氏的院子里搬出来时,柳雪涛笑道:“家里的房子那么多,闲着也是闲着。况且,既然要禁足,自然是把他单独关到一所院子里,如果跟姨奶奶住在一起,你觉得那还是禁足吗?”
卢俊熙一下子明白,所谓的禁足不过是把卢俊熙和张氏分开来而已。这些年自己的母亲一直不愿让卢俊晨和张氏占到什么便宜,所以如今卢俊晨已经十五岁了还没有单独的院子,此时想起来这样做不仅仅博了个苛待庶子的名声,还让他们两个人天天呆在一起商议如何对付自己。
如今随便找个借口把他们分开而治,倒也是个好办法。况且,如此也堵住了族长那张唠唠叨叨的嘴。
于是点头赞道:“娘子所言极是。既然这样,那就挑几个得力的人过去伺候吧。你白天说的不错,俊晨再怎么着也是父亲的一脉骨血,总不好太过苛待了他。”
柳雪涛自然明白卢俊熙的意思,于是笑道:“这还用大少爷操心?我已经选了两个丫头送过去了。”
“娘子办事真是利索。”卢俊熙说着,便抬手把柳雪涛搂进怀里。顺便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二人去饭桌前一起并坐了用饭。
张氏的院子里。
张氏一边用冷水敷着脸一边又哭又骂。恨不得把柳雪涛撕碎了方才解恨。又哀怨的看着卢俊晨,虽然不敢直接抱怨,但话里话外的也是怪着他当时连求个情都不能,白白的把他养了这么大,一辈子的心血都为了他。
卢俊晨却长叹一声,对张氏说道:“姨娘,以我看,这位少奶奶比之前的那个更厉害。你且不要小瞧了她,以为她不过是个少奶奶便可以任由你欺负。今儿原本就是你自己钻进了她设下的套子里。你先前一开口说话便正好给了她一个借口,干嘛还不自觉,还要伸手去拉扯她?”
“她……她怎么能对我说打就打?这……真是太过分了!”张氏咬牙切齿的,依然气愤的不行。
“她怎么就不能打你?姨娘——你虽然是老爷子的妾室,但到底是主仆有别。平日里,若她有失检点,你尚且不能直接去说,只能借助族长的力量来弹压她。何况你先犯错在前?”卢俊晨皱着眉,长叹一声,“姨娘,我就不明白,你玲珑剔透的心思,怎么就不能在她面前服个软呢?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难道如今你倒是沉不住气了?”
张氏一听这话又跳起来,指着门外边撇着嘴说道:“服软?你让我怎么服软?她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老娘我走的桥都比她走过的路多!这偌大的家业全都交给了她一个小孩子……哼!早晚都要败光了!到时候就算是你当上了大少爷,恐怕卢家也是风光不再了!”
卢俊晨摇了摇头,无奈的叹道:“好吧,姨娘不听我的劝,我也没办法。那边屋子已经收拾好了,从今晚起我便搬出去了。姨娘好自为之吧。”
“哎——你……你什么意思?”张氏看着卢俊晨离去的背影,一时间仿佛被抽走了精神支柱,不知所措起来。
……
这个春节,卢家过的是鸦雀无声。
既没有鞭炮烟花,也没有酒宴欢笑。春天灯笼什么的也都没有弄。一切以母孝为由,以安静,内敛为主。
大年三十晚上,卢俊熙和柳雪涛守夜至子时。然后二人便和衣躺在床上,听四周别人家霹雳啪啦的鞭炮声,谁也睡不着觉。
柳雪涛想着,自己居然来到这里好几个月了,想不到第一个春节却是如此寂寞的度过。
卢俊熙见柳雪涛沉默不语,便转头问道:“娘子,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柳雪涛摇摇头。心想,我想什么怎么能跟你说?你不把我当怪物架起火堆烧了才怪呢。
“怎么不说话?”卢俊熙侧身把手臂搭在身边这个女人的身上,脸上带着一点暧昧的微笑。
“不知道说什么好……”柳雪涛也侧转了身子,和他面对面的躺着,无聊的叹了口气。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都要保守着某些秘密,这种滋味也不是那么好受。
“娘子,这半年的时间,辛苦你了。”卢俊熙的头往前一抵,和柳雪涛的额头并在一起。
“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人生本就如此,在哪里过,怎么过,都不会轻松。穷人有穷人的辛苦,为了一顿饭,一口粥,一件衣服,一双鞋子而辛苦。富人呢,也有富人的辛苦。为了赚更多的钱,为了更有势力,为了穿更好的衣服,吃更好的饭菜,能得到别人羡慕的眼光而辛苦……”
“唔,娘子,这样不好。怎么我听着你说的这些话,件件都离不开辛苦?我不要你这样,我要你快乐的活着,享受被人羡慕的目光。”卢俊熙的声音很低,但又似乎是在许下一个认真的诺言一样的严肃。
“对我这么好?”柳雪涛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