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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卢之孝家的吩咐了一个传话的婆子出去吩咐小厮请大夫,自己则和另一个婆子把芳菲从地上搀扶起来,另叫丫头抬来了春凳把她放上去,送到东厢房里去。
柳雪涛看着依然流泪的林谦之,叹了口气说道:“林谦之,我看你这女儿性子很是刚烈,一些事情你就不要再扭着她了。外边有大奶奶早年间给你置办下的房舍,你何不就带着她出去住些日子?若是你果然舍不得这个家,舍不得和卢家的这份主仆之情,你大可以每日里过来听差。我呢,还像之前那样待你,你依然还是这个家里的总管。只是让芳菲搬出去,也好让她好生休养一段时日,省的住在这大宅院里听那些闲言碎语,徒增烦恼。你说是不是?”
林谦之此时心里又急又痛,哪里还能多想什么。只是点点头,应道:“奴才听任大少奶奶吩咐,只求大少奶奶饶恕芳菲一条小命。”
柳雪涛见他可怜的很,便叹了口气摆摆手吩咐道:“哎!你只这一个女儿,我自然知道她是你后半辈子的依靠。不过呢,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凡事都要想开些,不要太过执着。俗话说,物极必反,强极则辱。你是个明白人,我也不多说了。你下去吧,一会儿大夫来了,你瞧着他给芳菲诊治了,便带着她回到你那里去吧。折腾了这一晚上,我也累了,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吧。”
林谦之应声退下。
紫燕便劝着柳雪涛传饭。柳雪涛却让碧莲先去瞧瞧芳菲醒了没有。
碧莲只好去东厢房瞧芳菲,却刚出了屋门走到院子里,便听见东厢房里有张氏的声音。
“哎哟哟……我的好姑娘,你这是中了什么邪了?好好地如何想着去寻死?哎!你小小年纪,正是花骨朵一样的好时光,能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呢?”
碧莲听见张氏的声音,便心中不痛快。只是想着原本就是自己让她在东厢房坐的,又暗暗地后悔。便紧走几步进了东厢房,趁着芳菲还没来得及说话,便问道:“芳菲姑娘醒了?一会儿大夫也要来了,你安心的让大夫给你瞧瞧,好生回去休养几天。少奶奶许了大管家两天的假,不管什么事儿,你们父女都要好好地商量一下。何必这样,倒是先把自己的身体折腾坏了。”
张氏见碧莲的脸色不善,忙跟着附和了一声:“碧莲姑娘说的是呀。”
碧莲瞥了一眼垂头沉思的芳菲,又对张氏浅浅的福了福身,说道:“张姨奶奶,少奶奶说今儿很乏了,就不跟姨奶奶说话儿了。时候也不早了,少奶奶还没用饭,奴婢还得进去伺候着,您老请先回吧。有什么话儿明儿再说。”
张氏暗暗地一笑,心想这小丫头片子如今也是持尚方宝剑说硬气话的主儿了!只是自己如今为着卢俊晨的事情不敢明着跟那个小妇人对着干,只好慢慢地站起身来,含笑道:“既然少奶奶还没用晚饭,那我先回去了。姑娘好歹把我送来的笋丝给少奶奶尝尝,也是我的一片心了。”
碧莲点头答应着,目送张氏出厢房的屋门,叫小丫头秀儿道:“秀儿,你替我送姨奶奶。”
“是。”秀儿应了一声,对张氏微笑福身:“姨奶奶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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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利令智昏
碧莲叫小丫头秀儿送张姨奶奶。秀儿应了一声,对张氏微笑福身:“姨奶奶请。”
张氏知道这小丫头是柳雪涛的心腹,便和善的笑笑,说了声:“姑娘不必送了,我又不是外客。”说着,便扭着杨柳腰款款的出了房门,却恰好看见几个婆子抬着两个大箱子从正房屋里出来。于是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好东西?这早晚了又要送到哪里去?”
一个婆子回头见是张氏,便笑着说道:“哟,姨奶奶这是要回么?我们奉少奶奶的命,把大奶奶之前留给芳菲的东西给她送过去。”
“噢?大奶奶的东西自然都是些上好的。芳菲丫头真是有福气的呢。就是性子烈些。”张氏说着,加快了脚步跟上这几个抬东西的婆子,一边搭讪着和他们说话,一边出了旭日斋的院门,又转头和秀儿作别,瞧着秀儿回去,方紧走两步跟上那几个婆子,说道:“各位各位,这箱子这么重,难为你们要抬那么老远送到大管家的院子里去。芳菲那丫头明儿又不出嫁,大家且放下来歇歇,缓缓劲儿再瞳,又慌什么。”
几个婆子听了这话,很是合心意,便把箱子放下一边喘着气说道:“姨奶奶还是这么会疼人,真不愧是当年老爷的心尖子上的人。”
“哎呦呦,这都哪一年的老黄历了,还被你们拿出来取笑!”张氏一边摆着手一边瞧着这箱子,见那箱子并没有锁上,便笑道,“这箱子里都是什么好东西?能不能给我瞧个热闹?”
“无非是些衣裳布匹什么的,都是当初大奶奶的东西。倒是那一匣子首饰很是值钱,不过,也难得入姨奶奶的眼。”几个婆子自以为给张氏看看也没什么,便做主打开箱子,另有人挑了灯笼凑近了,指给张氏看。
张氏细看了那些绸缎衣裳,又把那首饰盒子打开细细的看了一遍,心中暗想:这些东西倒是上好的,她倒是大方,拿着上百银子的东西就这样赏给了一奴才的女儿。知道的说她和林谦之好了一场,不好薄待了她,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本来就是他们俩的私生女呢!
旁边的几个婆子见张氏拨拉着首饰盒子里的珠宝来回的看着,又像是在想着什么,便担心张氏做出什么事情来让她们吃罪,便忙从她的手里拿过首饰盒子劝道:“天晚了,这风还是很冷的。姨奶奶身子也弱,咱们别在这风口里站着了,请姨奶奶家去吧,奴才们也好送了东西好回去交差。”
张氏自然明白她们的意思,便点点头说道:“很是,如今你们这些人当差也是极辛苦的。”
婆子们忙说:“不辛苦,不辛苦。姨奶奶先请吧。”
张氏便笑笑抬脚离开,不再说些无谓的话语。
当晚,张氏回去后辗转反侧,总也睡不着觉,心里又细细的算了算,那匣子首饰加上绸缎衣服,少说也要七百两银子,想想这么大一笔银子,原本是卢家的东西,就这么白白的送给了芳菲这个小丫头,真是便宜了她!
又想着,若是自己一力促成那丫头跟了卢俊熙,那些东西早晚还是那个小媳妇的。一时心里又大大的不舍,觉得自己应该想个法子把芳菲弄到自己的身边来,先把那些东西弄到手再说。
可是,怎样才能把芳菲弄到自己这边儿来呢?
张氏想了又想,衡量了又衡量,最终还是打定了主意——寻个时间去找柳雪涛,把芳菲求了来给俊晨做小,这样的话,那些东西便都是俊晨的了。
嗯,这是个极好的主意。等芳菲那丫头跟了俊晨之后,还不得由自己摆布?她若是听话,自己就和她合起来对付那个小媳妇,若是不听话,便寻个错处把她打发出去。反正她心里想着的是卢俊熙,若是挑她的错处,也是极容易的。
若是——那死丫头不答应怎么办呢?瞧着今儿她那股刚烈的劲头,向来林谦之那个老东西是拗不过她的。总不能因为此事而门出人命来。再说了,林谦之拗不过她的,她自己若是不愿意,自己这个外三路的人也是说不上话的,还要想个理由才行……
张氏当晚翻来覆去的想办法,直到四更时分方才睡去,梦里还梦见自己抱着那一匣子珠宝开心的笑呢。
却说芳菲的额头上碰了一个大包,等大夫过来诊了脉,又给了药膏涂抹,还开了一副去热解毒的汤药,忙活完了之后林谦之又去向柳雪涛请了罪,甘愿罚俸一年。柳雪涛当时也没说什么,只叫他把芳菲带回去养伤,等身子好些了再挑个吉利的日子让父女二人搬出卢家大院去另住。
林谦之也明白芳菲是在这个大院里住不成了,也没敢和柳雪涛多说,当时只是答应着退下来带着女儿回自己的那个小院子去。
芳菲发了一晚上的烧,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叫大奶奶,一会儿叫爹,一会儿又叫大少爷。虽然有卢之孝家的安排的两个婆子过来帮忙,但到底大家都是卢家的下人,林谦之怎么好十分的使唤人家。一个晚上都是他自己守在芳菲的床前,忽然前觉得自从王氏走了之后自己活得很累很累,应该找个人一起来分担一下这份劳累才是。
可谁能跟自己分担呢?
林谦之闷声叹了口气,之前王氏活着,纵然只有一言半句的话,或者一个安慰的眼神,也足以让他精神振奋,可如今,又有谁能抚慰自己疲惫的心情呢?
一夜未眠,林谦之像是老了许多。当柳雪涛打发黄氏过来瞧芳菲的时候,他正一个人靠在芳菲的床前打瞌睡。
卢之孝家的打发来的两个婆子都是知道黄氏如今乃是大少奶奶的心腹,见了她自然不敢怠慢,忙客气的让到屋子里去坐。
黄氏便站在芳菲的卧室门口瞧了一眼,转身来悄声问道:“芳菲姑娘怎么样?”
“昨晚上倒也安稳,只是迷迷糊糊的说了一晚上梦话,一会儿叫娘,一会儿叫大奶奶的,林管家守着她一夜。哎!黄嫂子这边坐——”婆子把黄氏让到外边的椅子上坐了,又端上了一杯热茶并两样小干果子。
黄氏道了谢,又问了林谦之的情况。
那婆子便长叹一声,摇着头。
另一个婆子陪在一旁站着说道:“俗话说,儿女是父母前生的债,此话真真不假,瞧瞧林管家养了这个女儿,竟果然是追债的!把她爹都给折腾的剩了半条命了……”
黄氏无奈的笑笑,摇头说道:“话也别这么说。世上凡是做父母的,都是心甘情愿为儿女操劳的,哪有嫌弃自己的孩子的道理?林管家如今虽然劳累些,但将来老了还不是要指望着自己的女儿?别人再好也始终是别人,孩子再不好也是自己的骨肉不是?”
林谦之原本就没睡实,后听见有人来因为疲倦便没应声,只装作还睡着。直到听见黄氏这番话,方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看看床上已经熟睡的女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从里面走了出来。
黄氏见林谦之出来,便起身见礼:“大管家,少奶奶打发我过来瞧瞧芳菲姑娘和大管家,说若是姑娘觉得不好,再去请大夫过来诊治。少奶奶说了,大管家不必苦恼,她也没把芳菲姑娘的话放在心上,大管家平日里兢兢业业为家里的事情奔走,少奶奶绝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主子,绝不会让大管家寒了心。”
一番话,说的林谦之胸中心潮翻滚,忙对着旭日斋的方向作揖行礼,对黄氏说道:“林谦之多谢少奶奶的体恤之情,也谢谢黄氏妹子辛苦走这一趟。林谦之无才无德,愧对少奶奶的重用,请黄氏妹子转告少奶奶,林谦之一定会约束好芳菲,决不让她再给少奶奶添乱。”
黄氏笑笑,摆手说道:“大管家可别跟我说这些客气话,我的事情,当初还多亏了大管家帮忙,大家都是跟着主子的人,谁没个难处?芳菲是个姑娘,大管家又忙,父女二人平日里有话说不通也是有的。芳菲在懂事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家,大管家可耐心教导,女儿和儿子是不一样的,若是大管家不嫌弃,我叫我那丫头多来陪着芳菲玩耍解闷儿,或许会好些。”
林谦之忙点点头,微笑道:“说的很是,还要麻烦妹子你了。”
黄氏又道:“大管家且洗把脸吃点早饭吧,少奶奶今儿没什么事儿,说大管家可不用过去,若有事会叫人过来找你。”
林谦之忙道:“大妹妹替我谢谢少奶奶的恩典。”
黄氏笑笑,又对着林谦之浅浅的福了福身:“大管家且忙,我先告辞了。”
林谦之亲自送黄氏出了院门,看着她走远方转身回来。忽然想起之前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