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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天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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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女人,你这疯女人啊!”唐毐的身影在这声音中晃动,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鲜血被这邪恶的夜吞噬,火光仿佛生命般渐渐被黑暗吞噬,最后只剩一两个火把掉落在地上,火光忽明忽暗,四周除了唐菁菁银铃般的笑声和唐毐的叹息声外没有了其他的声音,邬嫂用一只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颤抖着身体,一只手抓住襁褓中的孩子。太可怕了,这是怎样的一家人啊,爹杀掉自己的女婿,还要杀掉女儿的孩子,自己的孙子,现在他杀掉了自己手下的家丁,他还要杀掉谁?!自己的女儿吗?太可怕了,太可怕,这种可怕的事情自己一辈子也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

“菁菁…你疯了,你的丈夫死了,生下的孩子也死了,你受不了打击…疯了…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杀了前来寻找你的家丁,现在连你爹你也要杀…疯了,你疯了…”唐毐慢慢的一步步地逼近摇曳在火光边缘的唐菁菁,恍惚中菁菁依然笑着,冷笑着,飘渺的火光和黑暗交替着吞噬她的身体,她仿佛要消失在这片无际的黑暗中一样。

“是啊,我疯了,娘要是知道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她一定也要疯了…嘻嘻嘻…我可怜的娘啊,她嫁给了一头狼,吃人的狼啊!”唐菁菁似哭似笑,慢慢向后退去,她的步伐飘逸,似幽灵般向后飘动着,唐毐向前一步步逼近着,他的步伐不大,速度却不慢,片刻间两人只相隔三步的距离了,此时的唐菁菁已消失在黑暗中,可能除了唐毐谁也看不到她在什么地方了,唐毐这时处在火光的边缘地带,他的神情冷酷,嘴角边抿起一丝残忍的笑…这一家人都爱笑,却都笑得那么冷,那么令人心寒,邬嫂这辈子都没有听到这么多这么令人心寒的笑声…

恍惚间,那床小花被飞上了天空,向唐毐的头上准确无误的套去,一只苍白的芊芊玉手从火光边缘击向唐毐的胸膛,未等小花被罩在唐毐的头上也未等那只手击在他的胸膛,唐毐身形一晃一掌打得唐菁菁一声闷哼,一口鲜血尽数喷在了他的脸上,于此同时那只苍白的手中弹出一根细细的毛针没入唐毐的胸膛。火光电石的一刹那,邬嫂没有看明白怎么回事,只见唐毐痛苦地捂着胸膛,狠毒的看着那片黑暗…

“嘻嘻嘻…很疼吧,爹…咳咳咳…”银铃的笑声未完便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代替,但是唐菁菁确实很想笑,笑声和咳嗽声交替着,变得尤其诡异,好像一个人遇到了十分可笑的事情,不停地笑,不停地笑,笑到气紧,笑到喘不过气来。

第一章  丫头(4)

“这针…有毒!”唐毐的脸在火光的印染中似乎变得青紫起来,语调变得十分恐惧,她这个女儿用毒的本事,当今世上难寻第二,如果被她下了毒…这也是唐毐忌惮唐菁菁的重要原因。

“是啊,有毒…以爹你的功力,现在乖乖的回去好好疗伤,损伤个十年八年的功力,可能还能捡回你的老命来,如果你再耽误,可能…嘻嘻嘻…”

“好,我走,把孩子给我,我走,再也不管你…”

“孩子…我活不成了,孩子跟我一起…”唐菁菁柔柔地声音变得鬼魅不已,一阵窸窣声加上碎石的跌落声,邬嫂知道唐菁菁投崖了…正如她爹说的那样,她是个倔女子,死的那么没有征兆,甚至连遗言也那么简短,连死前的痛苦呻吟也听不到…

唐毐捡起脚边的火把,蹒跚着往崖边看了看,又用脚挑了挑那床小花被,抬头看了看天…夜,黑的,还是黑的,如喷墨如黑幕…孩子…没有死…但是现在…唐毐剧烈咳嗽了几声,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确认她们的生死了…

唐毐举着火把,挣扎着蹒跚着咳嗽着慢慢的越走越远,那一点点火光渐渐地被黑暗所吞没…邬嫂动了动僵硬的脚,长时间的姿势脚已变得酸麻,刚才的那一幕就像一场噩梦,让她惊悚不已,要不是怀中依然抱着婴儿,她真以为刚才做了一场梦。邬嫂动了动脚,慢慢地爬了起来,怀中的孩子还是没有哭,一定要快点去找位大夫才行。

正在邬嫂挪着步子向前走的时候,村子方向出现了微弱的一点红光,和野兽簌簌的快步跑动声。刚经历了一场噩梦,邬嫂的神经又迅速的紧绷起来,声音越来越清晰,野兽绿色的眼睛已逐渐靠近自己,当离自己很近的时候,绿色的眼睛变得温顺起来,口中发出“呜呜”的呻吟声,一条湿软的舌头舔上了邬嫂的手…

“大黄,大黄!”邬嫂的神经在这种熟悉的感觉下又松弛了下来,是大黄,家里的看门狗大黄,那个火光一定是孩子他爹,是孩子他爹来找她来了,邬嫂的眼睛湿润了,大声叫着邬大的名字,一边跌跌撞撞的迎了上去…

两口子边说边走,邬大说的是今天怪异的天象,邪气的夜,邬嫂说的是今天晚上的奇特的遭遇,不一会儿便看到了星星点点的火光,那是村子,听到了村子里的狗叫声。慢慢的,家里的轮廓也清晰起来,可以看见刚满七岁的孩子坐在家门口的石磨上张望着爹娘的归来。

“小四,快去村口张嬷嬷家把她请过来!”邬嫂老远招呼着自己的孩子小四,小四是孩子的名字,全名叫邬小四,乡下人家取不出好的名字给孩子,给孩子名字取贱一点随便一点,好养。邬小四是自己的第四个孩子,前两个是丫头,刚生下来没多久就得病死了,第三个倒也是个儿子,可是三岁那年掉河里冲走了,现在连尸首都没有找到。还好,第四个孩子也是儿子,家里虽然贫寒,却也平平安安的长到了七岁。

小四一听娘的声音,连忙跳下石磨快步向村口方向跑去。小四从小就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像他爹。小四很懂事,从小就帮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很少哭闹,哪怕是受伤了。

夫妻俩走进灯光昏暗的茅屋里,邬嫂将襁褓放在桌上,借着灯光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孩子脸色苍白,头上血糊糊的一片,苍白的小嘴紧紧地抿着,眼睛紧闭。邬嫂嘱咐邬大烧了一盆水,解开襁褓,这么华丽贵重的料子是不能让村里其他人看见的,他们会问长问短,家人都嘴拙什么样的谎都圆不好的。襁褓被解开了,里面掉出一只上等的翠玉镯子一副碧玉耳环来,夫妻两对视一下,邬嫂连忙将这些贵重的首饰和襁褓用粗布包了藏到炕洞里…刚才那个叫菁菁的小姐,将孩子交托给她的时候并没有告之有贵重物品,想必是怕一开始告诉她,她便看在这些黄白之物的份上假意答应,转身就会丢弃婴儿;见邬嫂答应下来才将这些物品藏在襁褓之中,还是未告之,怕是心中还是不安,如邬嫂改变主意丢弃婴儿,那这些首饰便只有随着孩子消失了。这位小姐好深的心机…

第一章  丫头(5)

邬嫂叹息着摇了摇头,不知是感叹险恶的人性还是感叹深沉的心机…孩子的脐带还没有掉,应该是才出生不久,邬嫂用温水擦干净孩子的身体和头上的血迹,一个黑色的月亮出现在夫妻两的视线内,那个小小的黑色月亮在婴儿的胸口,如一颗小小的黑痣。刚才在菁菁父女的对话中邬嫂已经知道这个孩子的与众不同,但此时仍免不了吃惊…

“大妹子,出什么事了啊?”一个声音伴随着脚步声,推开吱呀的木门和小四走了进来。

邬嫂和邬大连忙用粗布裹住了婴儿。

“张嬷嬷,你快过来看看。”邬嫂焦急的招呼着张嬷嬷,让到了一边,张嬷嬷一看桌上的婴儿,连忙走上前去查看病情。张嬷嬷是村子里的土医生,早年跟她父亲学了一点医术,父亲过世后就由她给乡亲们治病,收点柴米钱,久而久之倒也积累了不少经验,一般的风寒感冒,跌打损伤都难不住她的。

“哟,这孩子,伤得真不轻啊,这孩子是哪来的啊?”

张嬷嬷从随身带的小药箱里翻出止血药洒在孩子头上,用粗布缠了起来。

“这…孩子,是我在路上捡的…”邬嫂心虚的看了下张嬷嬷,撒了生平的第一个谎,张嬷嬷没看邬嫂的表情,摸了摸孩子的额头,颈窝,看了看她的小手说道:“可能是摔伤了头,头部有淤血,在发烧呢,等会儿叫小四到我那儿去拿我配的几付药,先给她喝下再说,孩子太小了,凶多吉少啊!”

张嬷嬷走的时候嘱咐了几句,给孩子灌点米汤啊,注意保暖啊之类的,然后消失在门外,小四看了桌上的小婴儿一眼,没有多问,跟随着张嬷嬷的脚步远去。

“米汤…家里已经没有米了,哪来的米汤啊…”邬嫂叹口气坐在炕上,将孩子抱在怀里,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忧心起来。

“那副耳环…你明天拿一只去卖了吧,换点米回来,还要给张嬷嬷诊费呢。”邬大拿起旱烟,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在土炕上敲了敲,抖落多余的烟灰,然后又吧嗒吧嗒的抽起来。邬嫂应了一声,两口子在屋里沉默着,直到小四将药从张嬷嬷那里拿了回来,打水,煎药,然后给孩子喂药,孩子的嘴紧闭着,灌不进去,小四找了根麦管把药一点点的往里灌,一道药反复的热,灌了多半个时辰才喂了小半碗…喂完孩子药,在炕洞深处加了点柴火,将孩子放在加上柴火的炕头,确认很暖和,一家三口才草草的吃了晚饭——几个山芋和一盘野菜。

深夜,一家三口都睡在炕上,除了放婴儿的炕头附近比较温暖外,其余地方都是冰凉一片,柴火不能乱用,是要用来卖钱的…小四托了婴儿的福和她睡在一起,久违了温暖几乎要把他融化了,睡前他的嘴角轻轻地往上翘了翘…邬嫂记得小四带来张嬷嬷的嘱托,每隔两个时辰给婴儿喂一次药,每当邬嫂起床熬药的时候,她都看见小四小小的身影在灶前忙碌着,然后用麦管给婴儿灌药,一次又一次…小四记得要两个时辰喂一次药,他能睡上温暖的炕就是因为小婴儿…可爱的小四单纯的小四,他想要一辈子好好照顾她,这样他一辈子就有温暖的炕头睡了…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邬大就上山打柴了,今天他要多打点柴,晚上才有更多的柴火把炕烧热,邬嫂也早早的到镇上去了,她卖掉了那只耳环,当然是卖给当铺了,只有当铺才不问物品的出处。由于耳环只有一只,所以价格方面不是很公道,但是耳环上的翠玉却是极品,让掌柜的眼睛瞪了很大,掌柜的良心也不是很坏,原来值千两的翠玉,他给了邬嫂一百两纹银,邬嫂的眼睛也瞪大了,这辈子她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呢。邬嫂买了鸡子,鸭仔,还买了点羊奶,她的小四这辈子还没有喝过呢。邬嫂带着激动兴奋地心情,很快的回到了家中,给鸡子鸭仔筑了篱笆,把羊奶煮熟分了三份,小四,邬大和小婴儿。小四很懂事,药和羊奶都是他一点点灌给婴儿的,婴儿发烧烧了很久,张嬷嬷来了几次换了几次药,又在她头上扎了几针,张嬷嬷人很好,只收了邬大的一担柴火做诊费…

三天,婴儿烧了三天,终于退了烧,小眼睛也眨巴眨巴的睁开了,开始依依呀呀的要吃的了,邬嫂狠了狠心拿了五两银子买了头母羊,天天给婴儿挤羊奶喝。

一个月后

“小四,你要好好照顾她哦,从现在开始她就是你的妹妹了。”邬嫂看着小四一勺勺喂着婴儿喝着羊奶,摸着小四的头温柔的说着。小四这才知道他喂的是妹妹,他多了一个妹妹了,小四点了点头开口问道:“娘,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邬嫂挠了挠头,想了半天答道:“女孩子又没姓,就叫她丫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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