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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长平踢了踢他的椅子腿,领着凤仙进来了。
“哟!平子。”
冯涛看见他的第一个反应,“乡下媳妇儿找来了?”
小凤仙霎时羞红了脸,急忙辩解说:“我们还没成亲呢!”
这句话到把钟长平逗乐了,笑道:“弄点吃的上来,光陪他们喝呢,一晚上什么都没吃下去。”
“怎么的,那帮还在上面呢?”
冯涛招呼了厨房,开了两瓶冰啤酒送来,自己在桌旁坐下了。钟长平掏出口袋的皮夹车钥匙和手机,一起丢在桌上,屁股底下才算坐舒服,“还早呢,今天晚上不撂倒一片都不算完……”
他端起啤酒喝了两口,胃里的洋酒烧的疼,一阵一阵的反酸。
他们都说这叫酸碱中和,冯涛早把钟长平搁一边了,蹭蹭椅子挪到凤前跟前猛瞧。
“这小模样长的还挺俊……”
“啧!别看了。”
钟长平不满了,一伸胳膊小凤仙搂进怀里,道:“小凤儿,吃什么自己叫。”
可菜还等叫,锅子就端上来了,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
钟长平嫌天热,这大夏天的,冯涛这馆子纯粹是哄弄人,自从他知道这地方就没见这上一个炒菜,又不开空调,再守个涮锅。冯涛乐了,一转跟个伙计招呼道:“那个谁谁,咱锁门了,把空调打开,三个嫌热呢……”
顺便嘲嘲钟长平,反正两人挺熟的,钟长平也习惯了,叹了一声:“哎,不是人过的日子……”,一边抱怨着晚上这桌酒席,一边剥了几个虾搁凤仙碗里。
“上面都是谁?”
冯涛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聊,钟长平时不时过来吃一顿,两人没事就在一起河口小酒。
“省的,市的,谁知道都是谁,局级的一踩满脚都是,不知道招待什么人物呢……”今天又不是他唱主角,过来不过签个单,一晚上不知道又要吃掉多少,还好都结在康城的账上,不过临走时一人一份薄礼可就要自己掏了。
冯涛乐了,“得了吧你,不用上去坐台。”
“我就签个单,插不上话。”他现在就是大内总管,没净身的太监,哪府哪院找来他都要笑脸相迎,笑道:“天生后勤,买单的命,谁让咱不是领导呢。”
“哎,平子。”冯涛拿下巴指了指。
“嗯?”钟长平捡了颗花生扔嘴里。
“还不瞅瞅你媳妇儿,我看她可有点不对……”
冯涛一边盯着凤仙,一边拿杯抿了口酒,李凤仙从刚才开始就不吭声,这会儿眼神儿都有点发呆。钟长平回头望去,不禁一皱眉,“小凤儿,你怎么了,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
“嗯……这汤太热了吧……”
凤仙小手摸了摸脸,真的好烫,有点微喘道:“我的头有点晕,好热……”,她说着眼皮越来越沉,一下靠进钟长平怀中,带着几分妩媚,像喝醉了似的,笑道:“长平哥,省城真好,这橘子水酸酸甜甜的跟乡下的不是一个味儿……”
这橙汁里味不正,一尝就是加过道手的,钟长平就抿了一小口,心里哭笑不得,骂吧台那小子,“这兔崽子,他就干不了正经事。”一准往里面加东西,“小凤儿,没事吧,醒醒。”他叫了两声,没什么反应,就跟冯涛说:“拿杯凉茶过来吧。”
“你想让她拉肚子,吃海鲜喝凉茶,省了吧。”冯涛随手抓了见衣裳丢给钟长平,“就让她在那趴着睡会儿吧……”,说完摇了摇头,感慨道:“作风问题啊。”
“我可从来没办过这事!”
钟长平叫屈,冤枉道:“那能随便乱用吗,我将来还指望着他生儿子呢……”
“知道,知道,你媳妇儿来了,儿子再生了,你就功德圆满了。”
冯涛不掸他那茬,凑过去一步,跟前道:“我给你透个消息,海关要建新楼了……”
钟长平还搂着凤仙,一挑眉,“你这是在哪听来的消息?”
冯涛神秘兮兮的,“前些日子,有海关的人在上面玩完了,再我这喝的小酒,他们科室主任自己说的。”他还挺美,道:“现在就等省里的文件了,下来全省招标,嘿嘿,这个消息怎么样,内*幕吧。”
“你都能知道,那还是算内*幕吗。”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正盘算着,这几年无论做什么生意都要通过林芳插一脚,就跟和她签了卖身契似的,早就开始不耐烦了。如果这次能撇开林芳自己单干也不错,关键是他和海关不熟,而且听说那关长还是个女的,出了名的廉洁清正,所以他一直都没去敲过这块砖。
“我看她真有点犯迷糊,先送她回去,改天再过来和你商量这事。”
钟长平起身扶着凤仙,冯涛把他们送到门口,帮他开了门,“你自己掂量着办吧,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生意结了,过来和我一起干吧。”他已经不只一次这么说,可冯涛一直回他看看再说吧。真做兄弟,他只想同他喝喝酒唠唠嗑,沾上钱字他们的关系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了。
钟长平也没强求,就走了,一路上竟捉摸这事了。
小凤仙坐在车里,可能也是药劲过了,被风一吹猛然惊醒。
睁开眼睛就喊了一句:“长平哥——”
“在这呢,凤儿。”
钟长平被她吓了跳,皱皱眉头,总觉得这声叫的既惊心又害怕,都有点差着声,伸手摸了摸她额头,一脑门冷汗,就把车窗关上了,“凤仙,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李凤仙摇了摇头,刚才只是做了个梦,梦见婆婆死的那晚了,她真希望那时候钟长平能在身边,或许婆婆就不用死,她也不会被雷祖根……
钟长平牵起她的小手,一起握到方向盘上,“没事再睡一会儿,咱马上就到家了。”
“长平哥……”
“嗯?”
凤仙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钟长平追问她:“什么事?”
她似乎过了好半天,才艰难道:“婆婆,婆婆……婆婆她走了……”
一阵尖锐的刹车声,人流稀疏的马路旁,两侧闪烁的路灯下,钟长平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的颤抖着,他目光渐渐转向凤仙,真的一点都不曾想到,他离开的时候婆婆身子还硬朗着呢,能追着他打跑两个山坡都不喘的。
“婆婆,婆婆走了……是雷,雷祖根帮忙,草草埋了,她临走时一直说着想再看看你……”凤仙泣不成声,两个人紧紧的拥抱痛哭,这一刻心灵相贴,近的没有距离。
我一直认为钟长平是无情的。
他可以杀人,可以为非作歹,但他却始终放不下这两个离他最近的亲人。
这一份来自同样的悲伤,好像一下拉近了几年的生疏,毕竟他们都有着同一个抚养他们长大的亲人。就在车里的那一晚钟长平承诺了很多,他说他要回去看外婆,要给婆婆迁坟,还说要让乡里乡亲都过上好日子,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们的人后悔莫及。
直到小凤仙熟熟的睡去,钟长平无声的走出房间,没想到等来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顿时让他觉得心身疲惫。他关上手机,没打算再回去应酬,一个人躺在客厅的沙发发呆。
没一会儿,门外传出动静,像是钥匙的声音,林芳开门进来了。
他始终闭着眼睛没去看。
林芳走进屋里,房间挺暗的,就开了台电视,声音也不大,茶几上摊着基本杂志和过期的报纸。钟长平光着膀子,衬衫挂在酒橱的玻璃门上,那扇大玻璃还是敞着的林芳险些撞到。
“平子……”
她皱了眉看他,帮他拾起衣服,稍微整理下桌面,问他:“你一晚上干什么去了,打你电话又关机。”,她拿起他的电话看了看,伸手去摸他的头,怕是生病了,却被钟长平拿手挡开了。
“你也不说一声就这么走了,今天多少领导都在,还好我晚上去了一趟,帮你把账结了……”林芳看着他,他始终都没说话,闭着眼睛,好像完全没她这个人似的,连眼皮都不曾撩开过一下。
“好几个星期都没见,你也不想着问问我……”林芳叹了口气,知道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乡下小子了,不能看的太紧,但还是忍不住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想要孩子,所以也没告诉你,就去医院把胎堕了……”
钟长平终于开口说话了,但竟然是问她:“海关有没有熟人能说上话的。”
林芳觉得挺心寒,忍了一刻,还是答道:“这几年没往那边走动过,海关咱插不进关系。”
他又不吭声了,也没再看她。林芳也无可奈何,对他说:“海关的关长杨文丽,是个女的,五十多岁,我和她见过两次,但是没说过话……”她拍了拍他,道:“你别去惹她,那是块铁板,油水不进,几年前离婚,老公孩子都不愿意跟她在一块,她除了工作什么兴趣都没有……”
“五十岁……”
钟长平念了出来,林芳不禁高了个声调:“我问你钟长平,你想什么了,我跟你说我把胎堕了你没听见!”,转个身就去扯他胳膊,把他拽起来一半。
“别闹,这么晚了,你瞎嚷嚷什么。”
钟长平一皱眉,林芳有点着急,“你到底听见没听见。”
“不正听着了吗。”他挺不耐烦,一抬手又将她甩开了。
“你给我坐起来,坐好了。”
林芳使劲拽他,他特别不愿意,但还是坐了起来,不过今天没有哄她玩的心情。
“我告诉你钟长平,你今天把这么一大摊子人都撂在康城,你说你干什么去了!”林芳揪着他问,不满道:“这些年好不容易围起来的关系早晚都毁在你手里。”
“我就不信,少请他们一顿半顿就能都跑了。”
钟长平显的有点横,一把将她撕开,自己起身去酒柜里斟了杯酒。
林芳年纪渐大,只能越来越老,有时候觉得力不从心,一些事始终还是要找个男人才能撑得住场面。钟长平在汕江这几年如日中天,他已经不再是个少年了,一些场面上的应酬现在都要靠他去,就向金万利抱怨的,他早就出师了。
“平子……”
林芳起身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就要拖着他进房。都走到门口了,钟长平突然不动了。
她转身望他:“怎么了?”
钟长平沉了一刻,才说:“这间有人。”
他把林芳拽去客房,一把推到床上。她穿着一套淡粉色的连衣裙,妩媚婀娜姿色依旧不减当年,翻个身懒洋洋的撑在床边,挑眉望他:“谁在里面?”
钟长平没应声,一口将杯中残酒饮尽,杯子撩上床前柜上。
“男的女的?”
她樱唇火红,鼻梁挺翘,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
他盯着她,勉强扯出一个笑,抬手端起她的脸,道:“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因为我不信你钟长平。”她噙着笑,随即就要起身出去。却被他一把拽了回去,压在身下。他的手抚上她腰身,“一会儿你就信了。”
他太年轻了,二十出头的年纪,这让林芳喜欢的不得了。嘴里一直叫着平子,抓的他背上一道道的血檩子。
钟长平皱眉,啧了一声。她抓的他怪疼的,不过他喜欢听她的叫声,声音不高还挺陶醉的,他说:“你几个星期不见人,武振江可问了我不少次了,快点把他搞定,不然他哪天让我抓奸夫,我上哪给他找一个去……”
“钟长平!”
林芳闻言立时睁开眼睛,随即一把将他推开,翻脸道:“你拿我当什么了!”
“女的啊。”他还挺委屈,本来不想做,但是总要应酬她一下,这感觉刚顶上来却被她蹬开了,难受!
“你自己玩吧!”林芳咬牙恨说,起身气冲冲的穿着衣服。
他脸色也挺难看,眸光阴郁的盯着她,不过也没下来拦,林芳咣一声把门带上就走了。
“什么东西,发什么神经……”钟长平不以为然,在房里坐了一会儿,郁闷,光着身子就出来了,本想去浴室冲个澡,可还没走到就听一声尖叫。
“啊——”小凤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