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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肖寒月哑一笑,道:“大夫,难道你还能为人添寿续命?”
赵百年神情肃然的沉思了片刻,道:“续命也许赵某无能,但添寿却非难事,经脉五腑,各有专司,通经调脉,护其腑脏,活上一百多岁,在赵某奶中相信可以办到。”
肖寒月呆了一呆,道:“大夫,这么说来……”
“肖公子,我只是为人医病,那必须病人的生机未绝,如若他经脉枯槁,生机全失,我也是无能为力,所以,赵某的病人,也有很多无药可救。”
“大夫,如是未雨绸缪,早作调护呢?”
“那就上干天机了,肖公子,咱们还是谈谈你的病情吧!”
“是是是,大夫请问,寒月当量情奉告。”
赵百年盯住肖寒月脸上瞧了一阵,道:“就脉象而论,你五腑完好,经脉未枯,但奇经八脉之内,却有一股活跃之气,奔腾不驯,大盈若亏,肖公子,你服过什么奇异的药物没有?”
肖寒月摇摇头,道:“没有,寒月出生贫门,幼年丧父,十二岁即帮人放牛,以助行计,母子们相依渡日。”
赵百年道:“肖公子,你似乎是读过不少的书?”
肖寒月笑道:“家母出身诗书门,寒月从母读书,倒也读完了四书、五经。”
“令堂是一位才女了。”
肖寒月点点头,道:“才女二字,家母应是当之无愧,她不但通晓诗书,而且善画能琴,针绣女红,无一不精,寒月家中最值钱的,就是一具七弦古琴。”
说至此处,倏然停住,赵百年也未再追问,话题一转,道:“肖公子,你好像说过,你得此病,只有三个月?”
“是的。”
“怎么罹得此病?”
肖寒月苦笑一下,道:“在下好像岔了气……”
“走火入魔,肖公子,你会练气?”
“是的,寒月轻率躁进,练气岔入奇经,落此下场,也是自作自受……”
赵百年连连点头,道:“气岔奇经,非关病情,我虽然精研病理经穴,但却未习过练气之术,但个中道理,应该相同,肖公子今日见我用银针过穴之法,救一孕妇,保他们母子平安。”
“大夫一针救二命,不愧神医之誉,寒月苦昔思索,却想不出大夫下针之处,和那孕妇的病何关?”
赵百年道:“肖公子,你也懂针穴部位?”
肖寒月道:“在下不懂针穴,但因学习练气之术,对脉穴部位,倒是知道一些。”
赵百年颔首微笑,道:“关于那孕妇的事,其实说穿了,也不足为奇,那孕妇腹中之子,早已成形,已经过了生产的时间,一手脱出胎盘,竟然抓住了那孕妇的心栓,那孕妇心疼气闭,我那一针扎在了胎儿的手上,刺激他五指松开,孕妇自然得救,胎儿也可以顺利生气了。”
肖寒月道:“果然是高明的很,孕妇的病情固然是匪夷所思,但大夫判断病情的能力更非常人能及了。”
“此种病例,万难见一但心于脉象,息息相关,善诊脉象的人,不难查出病因……”赵百年做然一笑,接道:“赵某虽然不取自比秦越人,洞察五腑,着手回春,但自诊脉判病之能,很有心得,如论病情之杂,肖公子的病情,尤过那孕妇十倍。”
“噢!大夫的意思是……”
赵百年道:“严格说起来,你不是有病,气岔奇经,自成怪症,我虽诊你脉象,竟无法断论病情,你经内淤气,尚未凝固成形,堵死经脉,就赵某医术所知论断,应该有救,不过……”
“大夫,尽管下药,寒月药中求生,能否医好,早已不放心上了。”
“不用药,我要用银针通穴之法,引出你淤集于奇经之气,但生死之机各占一半,要不要医,你要自作主张了。”
“纵是九死一生,寒月也要一试,何况,还有五成生机,大夫,请用针吧?”
赵百年微微一笑,道:“好!你脱下上衣,伏在榻上。”
肖寒月尽褪衣衫,赤裸上身,伏在榻上。
赵福送上银盘针盒,赵百年一口气在肖寒月的后背上刺下七枚银针。
七针分刺在不同的穴位上。
赵百年对自己技艺,似是很满意,看看刺在肖寒月背上的银针,笑道:“七针渡穴的手法,我也第一次施用,这七针使你十二经脉和奇经八脉中滞止的真气,交汇流通,我落针之处,都是你经穴的交触之点,我相信纵然是华伦重生,扁鹊还魂,用针的手法,也不过如此罢了。”
肖寒月道:“老前辈手法高明,在下已经有着凝气流动的感觉了。”
赵百年脸上泛起一股惊喜之色,道:“好!告诉我详细的情形。”
肖寒月还未来得及开口,忽觉得香风拂动,一个身着翠绿衫裙的少女,跳跳蹦蹦的冲了进来,娇声道:“爹,都快子夜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忽见一个陌生男子,脱光了上身,伏在床上,不禁一呆,俏丽的双颊之上,飞起了两朵羞红,正要转身退出,却听赵百年哈哈一笑,道:“幽兰,还记得爹给你谈过的七针通脉的针法吗?”
赵幽兰点点头,道:“女儿记得。”
赵百年道:“这种下针之法,是针炙之术中,最难的针法,七针交错,打通了全身的经脉,认位针穴,不得有丝毫的差错,每一个落针之点,都是经脉交汇之处,爸指给你看……”
转头看去,只见肖寒月拉了一床被单盖住上身。
赵百年一皱眉头,揭去肖寒月身上的被单,指着落针穴位,讲给赵幽兰听。
他苦嗜医术,忽视了男女之间的礼方,赵幽兰虽然在听,但脸上羞红一直未腿,好不容易等到赵百年讲完,立刻转身逃了出去。
望着赵幽兰消失的背影微微一笑,赵百年转向肖寒月望去,笑道:“肖公子,我这个女儿,颇有天份,已得我几分真传,我倒希望她能尽得我医术上研气心得,免得重蹈古人复辙,像华忙、扁鹊一般,医术随人而逝。”
“是是,赵先生虎父龙女,赵姑娘必能承继你的绝世医术。”
肖寒月虽在口中答话,但脸却埋在臂弯之中。
赵百年暗暗点头一笑,拔出肖寒月背上的银针,道:“肖公子请好好在此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肖寒月在赵府中留了三大,这三天对他变化太大了,不但滞止在奇经八脉中的真气,开始疏散,而且,每次打坐运气,真气能立刻通达四肢百骸,完全进入了另外一层境界,脸上的病容也一扫而光,代之而起的,是一种红润的脸色。
赵百年医务太忙,知道肖寒月病好之后,就没有再来看过他。
肖寒月搜遍全身,只找出三两银子,想想这几日在赵府中寄住食宿,三两银子,实在无法拿得出手,一走了之,又觉不妥,只好硬着头皮,去见赵百年。
但赵百年的病人太多,每时每刻都忙于医务,肖寒月在诊疗室中停立一个时辰之久,都等不到一个和赵百年讲话的机会,赵百年一直在低头工作,看也没有看肖寒月一眼。
回到雅室,又是掌灯的时分,案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六个菜,四荤二素,和平常不同的是,竟然多了一壶老酒。
肖寒月食宿都在同一间雅室之中,每天开饭之时,都由赵福送上饭菜,每餐的饭菜,都很丰盛,但还是第一次有酒。
第二位奇怪的事情是,肖寒月发觉了床上放了一螺新衣服。
赵福缓步行了进来,道:“肖先生,酒菜炔凉了,请早些用吧!”
“这是为什么?我只是一个求医的病人……”
“是赵大夫的吩咐,这壶酒是很好的桂花露,是赵大夫亲自处方酿造的,除了他自用之外,从不用它款待客人,你是第一位受桂花露款待的客人。”
“赵福,你没有弄错吧!我不是客人,我只是一个求医的病人。”
“不会错的,肖先生,那几套新作的衣服,也是赵大夫吩咐赶工作成的。”
肖寒月苦笑,道:“对一个病人,为什么要如此的优厚,我……”
“肖先生,先请用饭吧,等一会,赵大夫会来看你,有什么疑问,当面问问赵大夫吧,你请用饭,我不打搅了。”
肖寒月苦笑一下,自斟了一杯酒。
玻珀色的美酒,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直扑鼻中。
看到这样的美酒,就算是不会喝酒的人,也会引起喝一杯的欲望,肖寒月举杯喝了一口,但忍不住立刻把一杯全喝下去。
芬芳留齿,醇香透心,肖寒月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的好酒,美酒佳肴,色香可口,不觉之间,竟把一壶酒喝得点滴不剩。
酒味香甜,但酒力却很强,喝完一壶酒,肖寒月感到有了七分醉意。
这时,赵百年缓步走了进来。
酒醉三分醒,何况,肖寒月还没有醉倒,看到了赵百年,立刻站起身子,他的舌头,有点僵直的感觉,但说话还是很清楚。
“大夫,我只有三两银子,我知道,这不够……”
“坐,坐……”赵百年微笑着在左侧一张木椅上坐下,接道:“我说过,你是帮我的忙,你的病情,使我有机会求证出七针汇穴通脉的道理,这使我的医术,有更进一步的成就。”
“那样重要吗?”
“是的,肖公子,有很多饱读医书的大夫,加上他们行医的经验,对诊断病情,也有独到之处,他们虽然诊断出病情,却没有治疗的手段,方法,下药是难题之一,轻不拘病,重则更具妙用了。”
肖寒月道:“大夫寒月的病,是不是已经好了?”
“你本来就没有病,滞止的真气,一开始流动,就完全好了。”
“我也该告辞了,关于医药费用,寒月会想办法尽早送来。”
他说走就走,抱拳一个长揖,向外行去。
赵百年没有劝阻?他看得出,这个年轻人虽然很穷,但却风骨凌立,不是轻易接受别人帮助的人。
一阵香风暗送,赵幽兰缓步行了进来,道:“爹,他走了?”
“是!我不能留他,因为他一定会拒绝,也许,我们的方法错了。”
嫣然一笑,赵幽兰缓缓说道:“爹,一定要他吗?”
赵百年长长吁一口气,道:“医道之学,深奥博大,学的人,除了熟能生巧之外,天份亦极重要,天份高的人,才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医术之进步,必须要天才不断的投入,才能很大的收获,肖寒月是个天才……”
“爹,您才见他几次,怎么能断言他是天才?”
赵百年笑一笑,道:“爹看过的病人,不下数万之众,对一个人的相貌和智慧,自然是有独到的评价,这是一种心得、经验。”
赵幽兰理一下鬓边飘拂的散发,道:“爹,难道,他比我还要强吗?爹不是一直夸奖我,是您的凤女,可以承继您的衣钵。”
赵百年微微一笑,道:“兰儿,爹没有骗你,对医学上认识,我确有过人的天份,不过,你终究是个女孩子,女孩子,不大方便,纵然身负绝世医术,但却很难发挥,兰儿,你总不能像爹一样,开一间药房,悬壶济世吧!”
赵幽兰苦笑一下,道:“爹,为什么女孩子,总是这么吃亏,男人能做的事,女孩子却不能作,我心里实在是不服气。”
赵百年笑一笑,道:“兰儿,不用生气了,你虽是女儿之身,但你的才慧胆识,不让须眉,不管你能不能为人诊病,济世活人,爹也会把这一身医术,传授给你。”
赵幽兰缓缓行近父亲,偎入赵百年的怀中,道:“爹,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拍拍爱女的秀肩,赵百年点头笑道:“我知道,我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承欢膝下,爹有什么不满足的,不许胡思乱想。”
赵幽兰只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