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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看清楚,肖寒月如何夺下了郡主手中之剑。
朱盈盈似是不相信剑被人夺了过去,呆了一阵,叹口气,道:
“我练了七、八年的剑,想不到竟是如此无用。”
她天真无邪,胜负之事,并不放在心上,出言自责,只是有感而发,肖寒月却听得大感愧疚,夺她兵刃,是否太过,双手捧剑,返还郡主。
朱盈盈微微一笑,收回长剑,道:
“你这空手夺剑的本领,肯不肯教给我?”
七王爷急急接道:
“盈儿回来,不许胡闹。”
朱盈盈对肖寒月眨眨眼睛,退到七王爷的身侧。
这是,张岚才王守义心中高兴万分,但两从却都强忍着,不使喜悦外露。
常九却是看得惊讶莫名,他知道肖寒月身负绝技,但高强如斯,却是大出意外。
谭三姑神情凝重地缓步行近肖寒月,道:
“肖公子果然高明。”
肖寒月道:
“一时侥幸罢了,老前辈请赐招?”
谭三姑道:
“老身也用剑,肖公子是否也要空手接我几招?”
张岚心头一震,付道:“白发龙女,功力何等深厚,肖兄弟被她套住,可是大大的不妙,但又不便出言点破,心中空自焦急。
肖寒月道:
“在下不敢托大。”
张岚心中一喜,暗道:答得好,肖兄弟当真聪明得很。回顾王守义,王守义微微颔首,相对会心一笑。
谭三姑点点头,笑道:
“老身是一柄软剑……”
右手一扬,一道寒芒电射而出。
原来,谭三始的软剑,竟然是藏在袖中。
肖寒月右手早已搭在了剑柄之上,右手扬动,长剑离鞘,寒芒飞起,急封来剑。
谭三姑手腕挥转,软剑伸缩如电,倏忽之间,连攻了二十七剑。
二十七剑,分攻向二十七个不同的方位。
但肖寒月竟然站在原地未动,挥剑封架,连封了二十七剑。
两个人的剑势,都是异常快速,一旁观战之人,只见双方的剑光,连绵飞旋,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攻拒剑势。
谭三姑连续攻击二十七剑之后,剑势突然一缓,同对向后退了两步,准备拒挡肖寒月的反击。
但肖寒月横剑平胸,并未还击。
白发龙女心中明白,自己连绵二十七剑攻势,天下能够接下的人不多,一般来说,都会以攻制攻的方法,来破解这种连绵快速的攻势。
但肖寒月却一反常态,静站原地不动,完全是防守的架式。
最使谭三姑讶异的是,她一直瞧不出肖寒月的剑路,只觉他举剑对挡攻势,出剑、收剑,一招就是一招,剑招与剑招之间,完全没有连绵在一起的气势、变化。
似乎是,肖寒月全凭着锐利的眼光,正确的判断,看到谭三姑攻来的剑招,然后再举剑封挡,在谭三姑这样高手、快剑之下,几乎是一件绝不可能的事。
但肖寒月却做到了。
武林中一级高手相搏,能把连绵的招式,用快速的转化,把它连成一片,所谓刀刀如江河倒挂,剑剑似春蚕吐丝,接成一片刀网、剑幕,把敌手圈入了刀网、剑幕之中。
遇上了此等攻势,只有用两种方法破解,一种是以快打快,用相同的快速变化,亦结成刀网剑幕,相与抗拒,另一种办法是千锋集一,突破网、幕,阻断敌人的攻势,争取先机,出手的反击。
但肖寒月的打法,却是大违常情,好像是全采守势,敌人攻一剑,他就挡一剑,连连挡开了二十七剑。
“肖公子!怎不出剑还攻?”
肖寒月茫然一笑道:
“老前辈,如若你觉着在下已经通过考验,似乎可以住手了。”
谭三姑道:
“我见过你的防守剑招了,但我还没有见过你攻敌剑势。”
肖寒月道:
“一定要攻一剑吗?”
谭三姑脸色一变,道:
“一剑,难道你认为我一剑也接不下来?”
肖寒月吁一口气,长剑斜斜指向谭三姑,道:
“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其实,肖寒月第一次用剑和人动手,虽有攻敌的剑招,但却不知该用那一招才好。
这时,谭三始的神情,突然变得十分紧张,肖寒月长剑斜出,立刻透出了浓烈的杀气。
站在牡丹厅外的七王爷、王守义等,也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杀机,使人有种危机迫在眉睫的感觉。
剑芒颤动,肖寒月的长剑终于攻出了一招。
谭三姑右袖中疾飞出一道青虹,灵蛇一般盘身飞绕,化作一片青色光幕,但仍然挡不住肖寒月攻出的一剑,那颤动的剑芒,竟把谭三站统身的剑气震得四分五裂,一剑直入。
肖寒月心中警觉,急急收手,剑已见血,谭三站暴退一丈,左肩衣衫洞裂,一股鲜血泉涌而出。
这一剑,似是扎的不轻,如非肖寒月及时收剑,这一下势非洞空肩骨不可。
肖寒月呆住了,想不到一剑竟有如此威势,伤人见血,心中大感不安。
事实上,全场震惊,七王爷缓缓一口气,保住王爷的架势,回头看看张岚,欲言又止。
谭三姑右手按住伤口,恭恭敬敬地说道:
“七煞剑招,你是剑疯子的传人!”
“剑疯子?我……”
朱盈盈奔到谭三始的身侧,取出一方绢帕,包起谭三姑的伤口,雪白的绢帕,立刻被鲜血染红。
肖寒月还剑入鞘,一抱拳,道:
“老前辈,在下艺有所宗,但恩师名讳,确实无法奉告,个中遇合,很难解说,不过,我师虽有残缺,但决非疯子,我伤了老前辈,十分抱歉,前辈可以责怪寒月,还请不要辱及我师。”
谭三姑奇道:
“你真的不知道传你武功,剑法的人是谁?”
“我师自号无名老人。”
“肖公子……不要误会……”
谭三始解释道:
“天下高人,一招能伤老身的剑法,绝无仅有,除了七煞剑招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剑法,当今武林之世,除了剑疯子之外,无人有此能耐。”
肖寒月吁一口气,默然不语。
七王爷望了张岚一眼,低声道:
“张总教席,请去查看盈儿师父的伤势,包扎敷药……”
“王爷放心,肖公子手下留情,这点伤势老身还承受得住。”
肖寒月苦笑一下道:
“王爷,谭前辈,寒月失手,搅扰了雅兴,就此别过了。”
抱拳,转身向外行去。
七王爷呆了一呆,很想叫住肖寒月,但他是王爷身份,平时一呼百诺,尊贵无比,一时之间,想不出适当措词。
张岚心中更是焦急,但见七王爷的僵硬的神色,也不知该如何处措。
“肖公子留步,老身……”
但见人影翩飞,盈盈郡主已飞跃而起,拦住了肖寒月的去路,道:
“你不能走!”
肖寒月道:
“郡主可是要拿下寒月治罪?”
朱盈盈嗤的一笑,道:
“你犯了什么罪啊?再说我也没有本领拿下你啊!”
她胸无成府,一片娇稚,说的话虽然觉着可笑,但却是心中所思,句句真实。
“噢……”
肖寒月小的神情轻松了不少,接道:
“那么郡主阻止在下的去路,是何用心?”
“我想请你留下来,因为,师父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她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
“我爹也想和你谈谈,只不过,他不好意思叫住你,但我看得出他的神色,'奇書網整理提供'爹的心事一向瞒不过我!”
“这个……”
肖寒月沉吟起来,动手试招,到了刃上见血的境地,留下来,有着一种尴尬难处的感觉。
谭三姑已行了过来,道:
“肖公子,七煞剑招用出,例必见血,你宅心忠厚,老身受创不重,关于令师的另一个雅号,称作剑帝,剑道中的皇帝,那是无与伦比的尊称,直到他创出七煞剑招之后,这几招太过霸道,所以,江湖中人又称他剑疯子,虽然是有些讥讽的味道,但他一生嗜剑如疯如狂,非如此,也无法创也这等玄奇的剑法出来。”
“原来如此,谭前辈见过家师吗?”
“没有!剑帝虽然名动天下,但过他的人却是不多,他游戏风尘,居无定址,经常出现江湖,如清风过渡,无迹可寻,是一位市井大隐,算起来,恐已几十年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了,肖公子竟然得他垂顾,授以技艺实在是梦寐难求的奇遇。”
肖寒月轻轻叹息一声,暗道:惭愧,学得恩师一身技巧,今日才得知道老人家一点来龙去脉。
朱盈盈一笑,道:
“好了,肖公子,我师父说的很清楚,你可以留下,请入花厅中谈吧!”
肖寒月道:
“在下阅历不丰,少不更事,处事待人急躁了一些,还望谭前辈多多原谅。”
谭三姑道:
“肖公子能冰释误会就好了,请入厅中坐吧!老身还有大事请教。”
肖寒月回到厅中,气氛顿然间和睦起来。
七王爷吩咐侍侯的宫女送上精致茶点后,示意她们退出花厅。
话入正题,谭三姑看了张岚一眼,道:
“今日之事,出于老身的建议,但老身是为了王府的宁静,郡主的安全,如对张总教席有失礼之处,还望张兄原谅。
张岚心中确实有些不愉快,但谭三站几句致谦的话,顿时张岚心与开郎,谭三姑如此谦逊,张岚觉着面子十分光彩,哈哈一笑,道:
“谭前辈言重了,殊途同归,在家都是为王府着想。”
谭三姑脸色一整,道:
“白龙不过是一个杀手,纵然刀法凌厉,老身自信能对付他,但白羽令门中人就不同了,他们是一个诡可怕的组织,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武高强,而且他们配合佳妙,神出鬼没,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一旦他们闹得王府中来,对付他们的确非易事,不过,现在有了肖公子这样的高手,情形又自不同了?”
她推崇肖寒月,不知道何故,盈盈郡主也听得十分高兴,目光一膘肖寒月,嫣然一笑。
肖寒月却听得脸上发热,道:
“寒月全无对敌的经验、阅历,还得诸位多多指点。”
谭三姑道:
“白羽令门有多少人,大概江湖上没有人真的清楚,他们最可怕的,不是武功,是那种外形完全一样,作用不同的蛇头白羽箭,蛇头中有藏毒针,有藏磷火,最可怕是内藏爆炸的火药,不能封挡,不能手接,和他们为敌之前,必是先想个对付蛇头白羽箭的方法出来。
肖寒月沉吟一下,不见有人开口,点头接道:
“这一点如果我们早作准备,我相总可以找出对付它的方法,白羽令门中人,除了蛇头白羽箭之外,不知道还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能对付蛇头白羽箭,白羽令门中人的威力,就减去了十之七八……”
谭三姑微笑说道:
“肖公子可是胸有成竹了?”
肖寒月回顾了常九一眼,道:
“常见告诉过我蛇头白羽箭的利害,寒月已经开始思索,不过,尚未完全想好,待构思成熟,再和前辈研讨。”
这就是才慧,胸罗锦秀,思维有方,不同于江湖草莽人物的地方。
常九突然接口道:
“谭前辈,以你成就之高,难道真的不知道王府周围有江湖高人出没?”“知道一些,不过,老身一直认为是张总教席在训练王府侍卫的活动,未多留心。”
常九道:
“谭前辈觉得王府周围,哪里为可疑?”
“这个……”
谭三姑沉吟了一阵,接道:
“在没有找出确实的证据之前,老身不便妄言。”
七王爷神情肃然地说道:
“难道王府周围,真的盘踞了一批江湖凶煞吗?”
常九道:
“不会错,至少,这王府附近有他们一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