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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了摸鼻子,自讨没趣,原来不是每个同胞都很友好的。
我把他要的咖啡调制好了,然后端给他:“先生,您要的咖啡,请慢用。”
“邵云去哪了?”他忽然这样问我。
“啊?”我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邵云在哪?”他耐着性子再重复了一边刚刚的话。
“她今天请假没有过来。”
“知不知道去哪了?”
“不知道。”
他沉默了一下,随后拿起桌上的纸巾然后问我:“有笔吗?”
我转身,把吧台上我用来记账的笔递给他:“诺。”
他低下头,在纸上写了一串数字,然后递给我:“见到她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
我犹疑的接过,心想: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我干嘛要给你打电话。
他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掏出皮夹塞给我一张纸钞:“麻烦你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我笑了笑然后对他说:“我会给您打电话的,不过这个我不能收,我帮您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能见到祖国同胞感觉真的不错!”
邵云连续两个礼拜都没有出现在咖啡馆,第三个礼拜的星期天的傍晚她才回来,脸上架着一副墨镜,我看了她一眼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就把手头的活交给她做了。
我趴在吧台上对账,过了一会儿才记起来那个墨镜帅哥让我打电话给他的事情,我回头看了邵云一眼,她正盯着研磨机发呆。
我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准备给墨镜帅哥拨电话,却听见身后的邵云发出一声低呼,我转身,看见她把滚烫的咖啡泼在了自己的手上。
我赶紧冲过去,胡乱拉着她的手放到冷水笼头下,也许是动作太猛,她一直带着的眼镜被我撞了下来,我抬起头,看到她乌黑的眼圈,似乎受过暴力袭击。
我愣了在那里,邵云把手从我手中拿了出来然后像内室走去。
我迟疑了一下,随即跟了上去。
她正坐在马桶上发呆,我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她:“怎么回事?”
她没有说话,只是抹了一把眼泪。
我沉默下来,然后想起那个墨镜帅哥,于是再次开口:“上次有个人来这里找过你。”
我明显感觉到邵云的身躯颤了颤,我接着说下去:“他说见到你让我给他打电话。”
“不要。不要给他打电话。”她的声音很激动。
我沉吟了一下,然后问她:“那么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她叹了一口气,收住眼泪,眼里尽是茫然:“我老公打的。”
“啊?”我微微吃了一惊,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她,“为了那个帅哥?”
“不是,他是我继子。他叫段御风。”
正文 我们都会犯错
“继子!”我微微有些吃惊,“他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大。”
邵云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哭到几乎说不出话,我有些尴尬,只得沉默的蹲在一边陪着她。
后来她断断续续的告诉我事情的经过,起初的时候她是被骗来美国的,那年她十八岁,刚好成年,内地某个工厂招工,说培养一批员工去美国深造,她满怀希冀的来到这个地方,后来才发现过着的是监禁一般的生活,每天都要拼命的在一个纺织厂干活,睡觉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五个小时,有一次她找了个机会逃了出来,却发现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她根本无法生存,英文不过关,没有签证,随时可能被遣送回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遇见了段御风。
“林若,我第一次见到段御风的时候我以为我看到了天使,我被一群醉汉欺负,他几拳就把他们解决了,还把我带回家,给我做吃的,给我买衣服,为我的签证问题到处奔波,我以为我可以跟他一起走下去的,我那时真的爱他的。”
“那后来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我起初以为他只是个职业赛车手,毕竟他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平凡,只除了他的样子,因为是混血儿的关系所以长得很漂亮,我没想到他有那样的家庭,财团哪,你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概念吗,对我来说我一辈子都不敢想象我能认识卡梅隆财团的四少爷。”
我沉默的看着她,我大致能猜到故事的走向,不过我还是很耐心的听完了她的这段故事,有些时候那些错误你必须自己讲出来才能意识到你是真真正正的做错了的。
“我很开心,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可以不用为钱发愁的时候段御风却跟我说他根本无意参与任何家族企业的管理,他也不会接受他爸爸给他的一切东西。我觉得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后来我才知道他母亲的死似乎跟他父亲有关系,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回去的。可我不甘心,我怎么可能甘心。这个到手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放过,所以我勾引了他爸爸。”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表情已经变得很平静了。
我从她身边站了起来,我想她应该已经不需要我的安慰了,因为我知道即使从来一次她也许还是会继续当初的选择,贫穷有的时候是最可怕的东西。
我走了出去,独留她一个人在内室,我想她应该会需要时间好好的想一想。
我给段御风打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他那边的背景很嘈杂,似乎是引擎的轰鸣声。
“段先生,邵云回来了,不过我想她现在应该不会愿意见到你,我只是打电话跟你说一声她一切安好,你无需太过挂心。”
挂了电话,我拿起吧台边的账本继续对账,明天是月底了,老板会过来检察一下经营情况。
隔了大约两个小时,我看了下表,都快接近11点了,我准备收工打烊,却见到段御风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一个小时前已经让邵云先回去休息了,见到他赶紧开口:“邵云先走了。”
“我知道。”他淡淡的回答我。
“你知道?那你怎么还来这里!“不过后面一句话我说在了心里。
他扬了扬手里的袋子,依稀可以看出是几罐啤酒:“有没有兴趣一起喝几杯?”
我愣了一下,也许是因为对他的遭遇深表同情,也许是因为在这个异国他乡遇见祖国同胞实属不易,我朝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告诉他:“不过你要等我一下,我要先把店门关了。”
他开着摩托车载我到了一个小河边,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夜晚的风吹在脸上很是舒服。
“她还好吧?”喝了几口啤酒之后他出声问我。
“你指什么?”
“全部。”
我没有回答他,喝了几口酒之后问他:“你还爱她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低低的笑出声来,那表情极尽嘲讽。
“我们每一个人都会犯错,都会有错误的选择,如果你还爱她的话那么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带她离开呢,你明明知道她过着怎样的生活怎么还能问出她好不好的话呢!”
他站起身来,把喝完的啤酒瓶用力的砸了出去,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她都告诉你了?”
“恩。”
“你大概以为我很可怜吧!”
我摇了摇头,淡淡的开口:“这世上的事有谁能说的准呢,也许难过的是做选择的人,又或者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爱过。”
他转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呢?你有选择错误的时候吗?”
我抬头,他的脸隐藏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看不出什么表情,我笑了笑:“有啊,当然有,只是我正在努力的忘记我的错误,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要很多很多年,但是总会忘记的吧,那些错误造成的伤害总会慢慢的淡去,然后消失的吧!”
他低下头沉默了很长时间,到了最后他语调缓慢的对我说:“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她跟我母亲的遭遇很像,所以我才想要帮她。”
段御风在凌晨两点的时候把我送回去,从费城到普林斯顿的路上,我坐在摩托车上,张开双臂,竟有了随风飞扬的感觉。
我看着身前的这个男人,邵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其实某人根本从来都没有爱过吧,现实总是这么残忍,你以为正确的事情其实都是错误的。
段御风微微的侧了侧身子,大声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也大声的回答他:“我叫林若。”
“林若,你能跟我做个朋友吗?”
我哈哈大笑:“好!”
会忘记的吧,那些曾经的撕心裂肺,恨入骨血的感情慢慢的都会消失的吧,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就像我还是22岁前的林若一样。
正文 我爱你直到世界的尽头
我和段御风真的成为很好的朋友,我在美国孤独而又难捱的日子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有乐趣很多。
我从来不问他关于他的身世,我也从来不在他面前提到卡梅隆家族的任何事情,即使我对这个神秘而又古老的家族感到好奇。
我从内心深处感觉到段御风对他另外一个身份的排斥,他像是一阵风,自由的游走在这个城市的各处,受不了任何束缚。
圣诞节的那天他来学校找我,问我:“假期有什么安排吗?”
我摇了摇头:“就在宿舍里呗!”
“那多无趣啊!”
我侧头看他:“难道你有什么好提议!”
他笑着凑过来:“我马上会有比赛,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想了一下,这个漫长的假期确实难熬,我抬头问他:“真的可以吗?不会影响到你吧!”
“怎么可能!“他惊呼。
“我怕我去了你会分心。”
“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嘛!”他气鼓鼓的瞪着我。
我笑着拍他的脸:“别做这样的表情,太漂亮了!”
他气结的看着我,然后用力的挠我痒痒,我惊叫着逃开,他大叫着追了过来。我们常常这样,我现在才明白朋友也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东西。
隔天段御风来接我,这次他没有开他那辆拉风的摩托车,换了一辆中规中矩的越野车载我去机场。
机票是段御风预订的,要直接去机场取,取票的时候我才想起来问他:“去哪个城市比赛?”
“西雅图。”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他转头看着我:“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
到了西雅图,段御风带着我去找酒店,因为圣诞节的缘故,也因为这次的车赛,酒店的房间很紧张,我跟段御风找了几家酒店都没有房间,最后一家倒是有,只是只有一间双床房。
段御风尴尬的抓了抓头发,然后面露难色的转头问我:“你要是不介意的话那我们就……”
“没关系的,我们是朋友嘛!”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介意就好!”他笑了笑,接过前台小姐递过来的房卡。
晚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也许是我的动静有点大,我听到段御风腾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打开房间的灯,我转过身去看他,他也沉默的看着我。
隔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对我说:“林若,睡不着的话我们出去走走吧!”
段御风拉着我走出酒店,我们沿着华盛顿湖散步,我转头,看到湖中的游轮和星光璀璨的夜空,这所有的一切都刺痛了我的双眼。
段御风拉着我在湖边坐了下来,他指着这一片夜景笑着问我:“漂亮吧?”
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忘了怎么回答。
远处忽然想起了华尔兹的音乐声,游轮上一对情侣正翩翩起舞,我看着他们,时光仿佛倒退回去。
我听到易北城的声音,他问我,他说:“林若,你过得好吗?”
我倏地转头,出现在我眼前的是段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