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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明大吃一惊,跃退数步,定神一望,只见俞剑英气定神闲站在那,并没有趁势向他追击,暗道:这小伙子,看他年纪不过二十上下,哪来这大腕力?
俞剑英见他只顾向自己打量,冷笑一声,道:“秃头,你怕我手中的宝剑是也不是?”
法明这时已失去了趁手兵刃,若以肉掌束对付他削铁如泥宝剑,有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他听俞剑英这一说,触动心灵,冷哼一声,道:“仗无上的利刃胜人,也算不得什么英雄好汉。”
俞剑英还剑人鞘,仰脸冷冲说道:“我就和你拼几招掌力试试吧。”
话声甫落,突闻劈劈啪啪之声不绝于耳。放眼一望,只见梅香娇躯,飘来晃去,好似蝴蝶穿花一般。
她挥动两只玉掌,一连掴了三个和尚的耳光,每个和尚都是平等待遇,左、右两颊,各击一记耳光。
一连掴了三个和尚,但被她掴耳光的和尚,都蹲在地下,很感奇怪。
放眼一望,只见挨过耳光的和尚,嘴吧都是歪的,门牙都被打落,口流鲜血不止。暗道:“我没有用什么劲啦,竟然会把他们打成这等样子。”
她跃到蹲在地下捧着两颊满口鲜血的一个和尚身前,问道:“你的嘴巴,是我把你打歪的吗?”
那和尚痛的眼泪直淌,听她这一问,猛一抬头,怒喝道:“不是你臭婊子打的,难道是我自打的不成?”
梅香见他开口就骂出这等不堪入耳的话,娇叱一声,道:“出家人怎么开口就骂下流话,简直是找死。”
说完,猛的一脚,把和尚踢起二丈多高,和尚落地身死。
未受伤的和尚眼看她出手狠辣,大喝一声,挥动手中兵刃,一齐猛扑过来。
梅香冷笑—声,道:“我看你们是活厌了。”立即挥动一双玉掌,向疾扑而来的和尚击去。
妙真看她掌势出手,劲道威猛,不敢硬接,向后疾退三步,大喝一声,道:“这小婊子,掌势激猛,大家要小心啦。”
话声甫落,只见梅香娇躯一晃,跃到妙真背后,喝叱道:“你们这些秃头,平时学的不是念经,倒会骂人啦。”妙真猛地吃了一惊,正想转身拒敌,梅香哪还容他转身,右臂微抬,猛然一掌,击向妙真背后。
只闻一声闷哼,便栽倒地下了之。
这时俞小侠和法明也展开激猛的搏斗,只见四掌翻飞,掌风飒飒,却不见人影。
神医公子明想不到正在自己危险关头,突然赶来两个救星。但见他们扑向斗场,眨眼之间,就二死二伤,一人断兵刃。
他看两人和秃头接手后,索性退后五步,还剑入鞘,站在侧边观战起来。
但见两人不仅身法招势奇奥莫测,就是火候也到了炉火纯青之境。
再看两人的年纪,男的不过二十,女的恐怕不到二十岁,就是从娘胎练起,也难练到如此境界。
仔细默察两人招势,审察是那一派那一门的后起之秀,但看两人的招势愈来愈奇。
神医公子明,看的入了神,想的成了呆子,竟忘记人家是助拳来的,自己站在一侧观战,却让人家去猛拼。
燕赵双残突然挺身站起,笑道:“老叫化,你看公子明,看的入了神。”
桑逸尘道:“走!我们过去问问看,究竟是什么事?”
神医公子明已入忘我境界,八臂神乞等人,走近了他身后,浑然不觉。
桑逸尘走到他身后,伸手一拍他的肩膀,公子明猛的大吃惊,身形疾转,赶忙蓄势待敌。
跛子燕有义不禁笑道:“公兄,你这是干吗?我们如果是敌人的话,恐怕你早已溅血当场了。”
神医公子明定神一望,来人竟然是多年不见的武林怪杰八臂神乞和燕赵双残,即忙放下掌势,拱手笑道:“惭愧,惭愧。”
他只说了两句:‘惭愧”,也不和他们叙旧,又即时转身,放眼向斗场注视。
只见梅香在这片刻之间,又打伤了两个秃头,看样子伤的不轻。
那两个被击伤的和尚,双手捧胸,两目紧闭,嘴上沾满鲜血。
俞剑英偷眼一望,但见梅香举手投足之间,就把八个和尚制服,不禁心生愧怍,大喝一声,猛的双手平胸推出。
这一招是聚全力而发,掌势出手,激猛的力道,如排山倒海般,向法明撞去。
法明闪避已自不及,只好举掌硬接一招,两掌一接实,但闻砰的一声,法明水牛一般身躯,被激猛的掌力,震退一丈多远,当场栽倒地下。
看样子就是不动他,也不能再活了。
那两个未受伤的和尚,两眼呆望着梅香有半盏热茶之久,都没有眨一下眼睛。
梅香但觉被他两人看的有点难为情,娇叱一声,道:“不认识你姑奶奶吗?”
她这一喝叱,两个和尚浑如不闻,仍然是老样子,暗道:“这两个秃头,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两个秃头,是初出道的沙弥,哪里见过这等猛烈的搏斗,眼看几个师兄,片刻之间,就死伤六个,不禁吓的成了痴呆。
俏丫头到两人背后,轻轻—拍,道:“快滚回去向你们老和尚报信,说我们十天之内,一定去取他的首级。”
那两个秃头经梅香这一拍,才清醒过来,倏然大吃一惊,双双向梅香下跪,道:“女侠,请饶命吧。”
梅香笑道:“谁要杀你们这没胆秃头,快走!快走!”
神医公子明眼看这场猛烈搏斗,已告结束,拱手说道:“多谢两位小侠援助啦。”
桑逸尘纵声大笑,道:“公兄,别对晚辈们来这套酸礼吧,你为甚事和南华寺和尚结仇?”
神医公子明长长叹息一声,道:“说来话长,我们回客栈再说吧。”
他们回到客栈后,看时候已近四更,这时,大家都无睡意了,一齐走入八臂神乞房内。
刚踏进房门,神医公子明急急问道:“老叫化,这四位都是你的衣钵弟子吗?”
桑逸尘纵声大笑,说道:“老化子这点能耐,能调教得出这样徒弟出来就好啦。”
说此,指着俞剑英和二女又道:“这三个娃儿,都是排云岭灵虚牛鼻子的徒弟,我却沾牛鼻子的光,俞剑英给老叫化做义子。”
公子明吁下一声,道:“难怪我看了半天的招势,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啊。”
指着梅香又问道:“这位小姑娘,大概是你老叫化的女弟子了。”
桑逸尘道;“她是我的干女儿,老叫化却没教她半手工夫,她到现在也没有正式拜过师父,她武功从哪里学来,我也弄不清楚。”
公子明听了,很是惊愕,说道:“这就怪啦,干老子不但不教干女儿武功,连她的功夫是何人所教,都不知道,你这话骗谁呀。”
桑逸尘接着说道:“老叫化活了七十多岁了,什么时候打过一句诳语,你不信就算啦。”
桑逸尘一顿,问道:“公兄,为了什么事情,和法明结上梁子?”
原来公子明与群雄约定日期,延迟了好几天,才趱程南下,他怕赶不上群雄,故此昼夜兼程急行。
一天夜晚三更过后,走至韶关马坝。蓦地两个人,从他身边掠过,不禁有点冒火,立即展开身形,尾随那两个夜行人追去。
那两个夜行人,一直向南华寺疾奔而去。
他随两人追到南华寺,但见南华寺在夜深之际,仍然烛火通明,他还以为是寺中设坛酬醮。
纵上房脊,放眼略一窥望,哪里是做法事,原来是开绿林大会,只见正殿中罢下六张大桌子,坐满了绿林道瓢把子。
桌上山珍海味,琳琅满口,应有尽有,堪称极一时之盛宴。
那两个夜行人进入正殿后,向法一合掌禀道:“弟子奉谕到少林寺探听,已打听确实,群豪都在十五日下午,先后离少林寺南下。”
法广摆手微笑道:“妙善、妙缘,你们辛苦了,先坐下喝杯酒,定定神再仔细说吧。”
妙善坐下端起杯,满饮了一杯,又说道:“少林寺只留下百拙大师、洪禅上人和两三位监院长老。”
法广问道:“别门别派的人,有留在少林寺的没有?”
妙缘接着答道:“有一位道装年老道人和两个俗家人,但是我们不认识,分不出是哪一派的人物。”
坐在法广右手的法宏和尚陡然一扬双眉,说道:“师兄,既然群雄都已走了,只有几个人留在寺院,我们立即赶去,把百拙大师杀了,由师兄接掌少林寺。”
坐在法广对面的两广总舵主胡善有,拍胸说道:“老禅师若有意夺取少林寺掌门人位置,在下愿率敝派所有高手前来,听凭差遣。”
在场其他绿林道人物,听胡善有这—说,齐声附和说道:“我们都愿意尽绵薄,协助老禅师夺取少林寺掌门人位置。”
法广老和尚合掌当胸,高喧一声佛号。突然站起身子,合掌说道:“各位多喝一杯,老僧先一步告退,明日下午决定这事,请各位多留一天吧。”
公子明听至此,正想纵身跃下屋脊,就在他心念刚动之际,前面房脊上,一个同道猛然凌空跃起。
不知他是无意或有意开公子明的玩笑,那人跃起时,脚下带起一声哗啦响声。
那人身法快速至极,只两个起落,就隐没在树林之中。
驼子赵宗德笑道:“那人—定是同道,而且地势比你熟悉,他是有意开你的玩笑啊。”
公子明点点道:“赵兄,你猜的一点不错,待我惊觉跃起时,法宏、法道两个秃头及几个甘愿受法广驱使的贼人,已纵上屋脊,当时我也来不及打量周围形势,纵身一跃,就向树林中纵去。”
公子明继续说道:“我跃入树林中,疾驰片刻,但觉不对,站定身形,放眼一望,东南西北已分辨不清啦。”
他提气欲跃上树梢时,突闻身后阴侧恻一阵冷笑后,道:“你也不问问看,这是什么地方,是随便可闯的吗?若乖乖的束手被擒,佛爷高兴时或可饶了你的狗命。”
公子明冷笑一声,答道:“这地方据我看来,不是贼窝,就是匪窟,有什么了不起。”
说完,猛提真气,拔身跃起,向树梢纵去。
身躯刚拔起七八尺高,蓦闻一声大喝道:“下去。”随着话声,一股凌厉掌声,直向当头罩下。
公子明急忙一沉气,施展千坠身法,仍然泄落树林中,落地站实之后,右腕一翻,拔下背上宝剑,猛的一挥,把眼前的一株李子树劈倒。
他把眼前一株李树削倒之后,突觉眼前形势一变,人也好似清爽许多,不禁心中暗暗欣喜。
立即潜运真力于右臂,挥动宝剑,猛然向李树乱劈,瞬息之间,就被削到五六株。
站在树梢上监视的法道和尚,想不到他会有此举动,若再让他劈倒三四株李子树,这座奇奥的五行阵,就失去了作用。
心念一动,即飘身下树,怒喝一声,一抡铁禅杖,猛然向公子明背后疾点。
公子明突闻背后劲风袭到,身形疾转,就势一招“金刚掣尾”,疾削法道和尚握杖右臂。
法道身躯向后微一侧,让开一剑,禅杖疾举,一招“力劈华山”,横扫过去。
公子明一剑劈空,眼见杜势扫到,向后疾退三步,立时挥剑直刺。
法道疾收禅杖,横跨五步,杖势突变,一招“倒打金钟”,当头劈下,杖势威猛无比。
公子明眼看对方功力雄浑,不展绝学,势难把对方逼退,若这样久战长拖下去,贼崽子愈来愈多,绝难逃出围困。
心念一动,手中宝剑突攻三招,要时间剑光闪闪,横削直刺,把对手逼退了两步。
突闻一声很细的声音,说道:“还不快走,难道真要做南华寺不欢迎之客吗?”
他猛然一惊,立即拔身凌空跃起,但见五六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