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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闻一声很细的声音,说道:“还不快走,难道真要做南华寺不欢迎之客吗?”
他猛然一惊,立即拔身凌空跃起,但见五六丈之外,一条黑影疾驰而去。
公子明毫不思索地向前面那条人影追去,只见前面那条人影,踏到李子树林尽头,蓦然由林中跃上五六条人影,向前面那人围攻。
但见那人不过举手投足之间,围攻他的几个人,纷纷坠下树去。
公子明突然脚下加劲,想追及那人看看是哪一派的同道,待他快要追及时,那人已把围攻他的贼人,全部制倒。
猛然一跃,就落向数丈之外,几起几落,就消失黑暗之中,身法之快,真是罕闻罕见。
说此,长长叹息一声,又道:“老了啊,不中用了,今夜若不是他们两位,及时援助,两根老骨头,怕丢在那小山坡上了。”
吃过早饭之后,俞剑英结算了房饭钱,众人即向南华寺赶去。
一天他们快要走近广州之际,两匹白马向他们疾驰而来,鞍辔都配得很整齐,但只坐着一个少年。
瞬息之间,两匹马已快接近身前,程玉玲放眼一望,那两匹马正是自己和云姊姊的坐骑。
马上坐的正是程小虎和童维南。
这时,程小虎也看出对面走来的,正是自己要迎接的桑大侠等人。立即翻身下马背,疾奔上前躬身一揖,道:“老前辈,你们这么快就转来了。”
玉玲疾步抢前,拉着小虎的手,急急问道:“二哥跑到这里来干吗?”
程小虎道:“还不是妈妈硬逼我来找你们。”
俞剑英大声叫道:“童叔叔,你好啊。”
童维南道:“托福,托福,你们返来得好快啊。”拱手作了一个环揖。
桑逸尘道:“你们快上马走罢,有话到广州再说。”
这晚,他们住在广州兴福客栈,这家客栈很大,房间也很多,除了二女共住一间之外,其余的人都是一人一间。
饭后,桑逸尘把梅香叫到自己房内,轻声问道:“梅香,这些天来,我都在仔细观察你,但见你的武功,不断的进步,而且进境神速,实出武林常规之外,尤其见你和人对招时,有一套很奇奥的掌法,这套掌法就是教你武功的师父杜一光,也拆不了这套掌法,是何人传授你的?”
梅香微微笑道:“那天白发婆婆,要女儿送她一程,走到海边,她突然停步转身,睁着星目逼视我一阵,猛然跃向我身上击了两掌,梅儿被她击过之后,只觉浑身舒畅无比,人也清醒很多,好似换了一副脑子一般,我也不知道是甚么一回事。她打过我之后,即教我十招迷离幻化掌法,等我记熟了,她老人家才上船走了。”
桑逸尘突然猛睁星目,望着她说道;“梅儿,你承她垂爱,传授你绝世武功,并且还用武林最高手法,把你的任、督两脉穴打通,造化不小,目下你已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了,放眼当今武林中,能和你对手过招的武林人物,恐怕不多,以后不可恃技凌人,多造杀孽,惹火烧身。”
吁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以前我看你的体质很弱,不宜学我的掌法,但你经白发女侠打通任、督两穴后,功力骤增,正好学我这套掌法,英儿是干儿子,你是我的干女儿,我也不厚此薄彼,今夜把我要饭的一点本事,七十二式降龙伏虎掌法,和燕尾追魂钉传授你。”
梅香听他这一说,真是高兴极了,立即跪下连连瞌头。
桑逸尘道:“梅儿,快起来用心听我讲解。”
梅香站起后,又福了福,才站好娇体,专心一志,听八臂神乞讲解七十二式降龙伏虎掌法。
俏丫头素来就很聪明,白发姑娘替她打通任、督两穴后,智慧和悟解能力,更是倍增。
桑逸尘讲一招就能记一招,只讲了一遍,她就深深记入脑海中。
桑逸尘见她超人的悟解能力,心中也很高兴,突听咚!咚!咚!三声响,笑道:“梅儿,现在是三更了,你回房休息吧,这一路走下去,时间还很充余,明晚再比势给你看。”
梅香福了一福,道:“梅儿遵命”说完,转身走回自己卧房。
她返回卧房,扣好房门,刚上床躺下,还睁着眼睛在思解七十二式降龙伏虎掌法。
突闻窗户沙沙作响,她侧脸一望,只见窗叶打了开来,一个人头伸进了房内。
梅香已看出来人面目,她假装熟睡不觉,只听来人轻声叫道:“梅香,梅香,你睡着了吗?”
那人见房内梅香不答应,以为她真睡着了,两手一按窗沿,跃身入内,走至榻前一看,只见梅香双目紧闭,呼气如兰。
越看只觉她越美丽,情不自禁的伸手,想抚摸俏丫头的粉脸,手便缓缓的伸过去。
梅香正目何等灵敏,她双目虽然紧闭,只微微一丝风息,她都能听到,知道他心存不善,想动手抚摸自己。
她暗运真力于右臂,猛的往上一抬,同时鼻吼内哼了一声,侧身翻过去。
那人伸向梅香脸上的手,距粉脸约有三寸,被梅香猛力一碰,只觉一条手臂碰得麻木不能动弹,哑子吃黄连,闷在心中叫苦。
那人晃了一晃手臂,轻声叫道:“梅香,我有话和你说啊。”
梅香突然翻身坐起,怒叱道:“你深夜跳到我房里干嘛?有话明天不能说吗?男女深夜在房内谈话,若是让人知道了,我还能见人吗?”
那人赶忙摇手说正:“梅香,说话轻声些,现在人都睡着了,不吵闹不会有人知道。”
梅香故意提高嗓子说道:“我不但要大声说,我还要叫呢。”
那人两腿一软,道:“梅香,你这是何若呢?你离开家里,我简直把你想念死啦。”
梅香娇叱一声,嗔道:“你这是干吗?少爷不做,为什么要学狗爬,你是公子身份,我是丫头婢女,不怕折杀我吗?快站起来出去。”
程小虎摇摇头,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起来,你不答应,我跪到明天早晨也不起来。”
梅香道:“要我答应你什么事?你说出来听听。”
程小虎道:“你这次回家之后,答应找不再离开家中。”
梅香星目一睁,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就是卖给你们做丫头,也不能做一辈子的丫头啊。”
程小虎道:“我保证,不再叫你做丫头,反而叫丫头服侍你。”
梅香缓缓说道:“我生就丫头的命,这个消受不了,不要强人所难吧。”
程小虎道:“这有什么难呢?家里丫头使女多的是,随便叫个服侍你就得了。”
梅香道:“你不叫我服侍小姐,叫我做什么?”
程小虎见她这直截了当的一问,一时却说不出口了,嗫嚅说道:“我……我……”
梅香抢着说道:“别我!我的,要说就爽快地说。”
程小虎俊脸泛红,涨起胆子说道:“我要你嫁给我。”
梅香格格娇笑道:“你别在作梦啦,哪有少爷娶丫头做媳妇之理。何况你们是武林世家,一堡之主,若传言出去,那还像话,快打消这个念头吧。”
程小虎道:“武林中人根本就没有这种世俗之见,梅香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啊。”
梅香格格娇笑,道:“梅香乃是丫环使女,哪受得起少堡主的错爱,”说此,微微一停,又道:“现在时候不早啦,赶快回去睡吧。”
程小虎乞怜说道:“梅香,你不答应,我就跪到明天早晨,也不起来。”
梅香格格娇笑道:“你想跪,就让你痛痛快快地跪一晚吧。”
俏丫头怕他越来越胆大,死缠活缠,不了不休,纤指一扬,点了程小虎的“期门”、“将台”两穴,立即转身向房外走去。
程小虎只觉四肢麻木,想站也站不起来,毕挺挺的跪在那儿,眼睁睁地看着梅香身影,走出房间去。
梅香走出房间,便向程小虎的房中走去,她房间门也没有扣紧,就上床入睡了。
再说,二女进入房内,玉玲微微笑道:“云姊姊,我们在路上若没意外发生,大约十多天就可以到家了,你心里有什么感觉没有?”
紫云笑道:“玲妹妹,你是不是又想念伯父母了。”
玉玲道:“云姊姊,我心中好像总是怕路上出事情似的,在路上碰到一个奇装异服之人,心里就在跳呢?”
紫云道:“我心中心确这个感觉,这等现象,是从来没有过的。”
玉玲道:“我看英弟弟,好像什么事情也不在乎。”
紫云道:“英弟弟近来的心情,也好像变了样,很少听他说话。”
玉玲道:“英弟弟他的心中,我想一定也很高兴啦。”
紫云一皱眉,道:“玲妹妹,我很担心,南华寺法广和尚若到少林寺去夺取掌门的位置,那就麻烦了。又不知……”说此,再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玉玲微微笑道:“云姊姊,亦不要着急,我有办法能叫你早些……”
紫云不等她把话说完,抢着说道:“我心里才不急呢!”
玉玲娇笑一声后,道:“云姊姊,快别口是心非啦。你刚才没有说出口的话,我替你说出来吧,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他是吗?”
紫云粉脸一红,道:“我才不是这样的想法。”
玉玲道:“云姊姊,别嘴硬啦,还是让妹妹给你想个法子吧。”
紫云道:“玲妹妹,你有什么办法,能叫桑师叔不到少林寺去吗?”
玉玲道:“到少林寺,也势必要经过马当县,我叫小虎哥哥骑马先行,请我妈妈赶紧准备一切,到家有里就举行婚礼,让姊姊……”
紫云抢着说道:“这样急迫,怎么能行,恩师面前部没有禀报一声。不得恩师同意,岂不违背师伦大道,恩师责备起来,那还得了。”
玉玲道:“有桑师叔证婚,师父怪责起来,有桑师叔担起来,师父也不会把我们逐出师门啊。”
紫云道:“你这等想法不对,我们不能叫师叔替我们受过,必须先禀报恩师才行。”
玉玲道:”师父行踪不定,若找不到师父,那又怎么办呢?”
紫云道:“找不到师父,只好等着。”
她们两人谈着,一点睡意也没有,突闻咚!咚!咚!四声更响,玉玲惊道:“哟!四更天啦,不久就要天亮了,我去叫小虎哥哥起来,骑马先行回家禀告我的母亲。”
玉玲跃身下床,立即向程小虎房中走去。
她走到门前一看,只见房门虚掩着,叫道:“二哥,你怎么这样大意,连门都不扣好就睡觉啦。”
说着,顺手一推,即向房山走去。
放眼一望见床上睡的,并不是小虎,却是梅香丫头,暗道:怎么我走错房子了吗?
又转身走至门口,打量一下形势,忖道:“不错呀!我昨夜还和二哥在这房内谈过很久的话,怎么睡在床上竟是梅香呢?”
突闻梅香叫道:“姑娘这么早,有什么吩咐吗?”
玉玲道:“梅香,你看见小虎没有?”
梅香挺身下床,摇摇头,道:“我没有看见少爷,姑娘找他有事吗?”
玉玲道:“你怎么睡这里?”
梅香抿嘴笑道:“昨晚我由义父房中出来,只见我们定下的房中,都睡有人,只有这间是空着,我也不知是少爷的或是哪个睡的,见没有人睡,我就走进来了。”
玉玲见她的神色,已看出一点梗概,笑道:“梅香,时候早,再睡一会儿吧。”说着,即时转身向房外走去。
她知道梅香的住房,是在她们的对面,和燕、赵两位前辈的隔壁。走出来之后,就急急向燕、赵两位前辈隔壁房中奔去。
走至前门,伸手一推,房门也是虚掩着,应手而开,伸进头去一望,只见小虎跪在床面前,头和手扑在床上。
玉玲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