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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英把白骨堆震碎之后,微微一笑,道:“云姊姊,我们向前冲吧。”
紫云薄嗔道:“你们冒冒失失的,把这阵势推毁,我急切之间,也难认清方位了啊。”
剑英大笑一声,道:“我们索性把它震平,看还能生出什么奇奥变化来。”
说完,运起掌力,一路推击过去,片刻之间,就枝他捣平十六七堆。
梅香也是气不过,尤其她心中急要冲到晋元山庄,把所有的贼人杀光,才能消满腹气愤,她一口气,也震平十七八堆。
二女和袁氏兄弟,见她们两人,胡乱的乱捣,也运起掌力,向白骨堆推去。
但埋伏阵内的贼人,也不是弱手,他们见剑英和梅香,掌力雄浑,却不敢现身阻击,只一味的向后退去。
二女和袁氏兄弟,所击出的掌力,却逊色得多了,贼人哪有看不出之理。
袁氏兄弟尚未击毁两堆白骨,就被埋伏阵内贼人现身出来阻击了。
他们兄弟哪是众贼的敌手,只交手几招,就被逼的连连后退,向剑英身后靠去。
剑英正在挥掌震毁白骨堆,蓦觉兵刀交鸣之声传来,转眼一望,只见袁氏兄弟渐渐靠来,而且险象环生。
他右腕一抬,拔下背后的大刀,猛喝一声,立即跃身抢攻过去。
一出手不是太极剑法,只见刀光闪闪,隐闻风雷,贼人哪曾见过这等凌厉的刀法,只三招两式,就把贼人逼退,袁氏兄弟也趁机反击,局势立即大变。
二女也正好遇上活僵尸和水底僵尸两人,二人展开两仪剑法,把两人圈入剑光之中,想破围逃走,也觉不易。
梅香转眼一望,只见二女施展的剑法很是怪异,睁着一对星目,注视二女施展的剑法,一瞬不瞬。
她不知不觉也拔下背上的惊虹宝剑,跟着紫云剑法,一路施展下去。
埋伏在白骨阵中的贼人,见梅香一个人,自顾自挥动剑势,只觉施展出来的招势,奇奥无比,耀目的剑光,翻来覆去。
那些贼人见她一对星目,只注视二女,却不看自己手中的剑刺向哪里,还以为她着了魔,有机可乘,立即挥动手中兵刃,疾向梅香身后偷袭。
这时,紫云正好翻身施展一招绝着“飞絮落英”,梅香也跟着翻身猛刺。
真是太巧不过,她这一翻身,不但让开了身后的贼人偷袭,而且把偷袭的喊人,一剑劈成两截。
俏丫头根本就没有觉得,那贼人也真死得不明不白,只叫出短短的一声惨嚎,便溅血当场了。
梅香定神一望,不禁大吃一惊,突然镇定心神,娇笑一声,道:“云姊姊,你施展的剑法,威势好猛啊。”
紫云不但和玉玲联手施展两仪剑法,还放眼四顾,只见梅香施展的,正和自己施展的招式一模一样,暗道:“怪不得这俏丫头,功力进境神速,原来她过目不忘啦。”
紫云哪知道剑英把太极、两仪、三才剑诀,完全教梅香念了,这一对照,便能应用而生。是以,看来一模一样,而且非常熟练。
紫云眼看一连施展了二十三招,都没有把活僵尸置于死地,芳心不禁焦急起来,猛然一咬银牙,施展最后一招绝招,把活僵尸活生生地拦腰斩截。
她这一得手,王玲也施展“金丝缠腕”,把水底僵尸右臂齐肩削落,立即倒卧血泪之中。
群贼眼看正副坛主,都伤亡在两个姑娘的剑下,哪还有斗志,立即作鸟兽敌,纷纷拔腿逃亡。
袁征德大喝声,道:“这些贼崽子,太可恶啦,一个也不能让他们逃走。”
二女和剑英听他这一提醒,立即跃身追击。
梅香剑劈从背偷袭的贼人后,正在沉思这套奇奥的两仪剑法,突闻袁征德一叫,即时又泛起父母的血海深仇,娇躯一晃,猛然拔身追去。
她正好把贼人来作试验这套精奇的剑术,只见她手起剑落,片刻之间,就被她杀了十几个。
贼人斗志消失之后,连抵抗反击的勇气都没有,个个抱头鼠窜,哪能逃出他们的手下。
这时,剑英却遇到了一个作困兽之斗的贼人,那贼人手中的一支剑,招式也很奇奥,而且他是以死来相拼,也不可轻视。
俗话说,“一人舍死,万夫莫敌。”他存了一死相拼的决心,急切之间,剑英也把他无可奈何。
剑英刚才看到梅香,跟着云姊姊学两仪法,突然灵机一动,暗道:“俏丫头,我索性成全你吧,我把这个贼人作对手,把太极剑演完给你看看。”
主意刚定,梅香正好赶了过来,剑英猛然大喝一声,立时剑法骤变,这太极三十六招剑法施展开来,只觉寒光飞绕,剑影纵横,丈余内尽是逼人的寒风。俞小侠只施展了五六招,那个困兽之斗的贼人,只觉封架无功,还手无力了。本来他随便施展一招,就可把贼人击杀当场。
他并没有下杀手,从从容容的把太极三十六招演习下去,到了三十五招的时候,梅香格格娇笑一声,道:“哟,贼崽子要倒下去啦。”
话声刚绝,只闻一声闷哼,贼人的脑袋,被剑英一刀切开两边,就似破猪头一般,当时脑汁飞溅,倒地身亡。
他们六人破了河书白骨阵之后,又立即继续前进。愈走防守愈严密,真是三步一卡,五步一桩。
剑英仰脸一望天色,已是戊末亥初光景了。转脸向袁氏兄弟说道:“袁兄,此地离晋元山庄,还有多少路啊?贼人防守这样严密,我们潜入晋元山庄的计划,今夜恐怕难以达成了。”
袁征德道:“路是不远了,若能避过伏桩暗卡的阻击,展开夜行轻身术,大约一个时辰,就可到达晋元山庄。”
紫云道:“既然距离晋元山庄不远,我们就硬闯吧。天明之时,一定能达晋元山庄。”
剑英道:“云姊姊,你不知道这百花岭晋元山庄,不但罗致了武林所有高手,而且陷阱重重,我们硬闯,贼人固然阻挡不住,但我们到了晋元山庄,赃人就不凭人多势从,群打群殴,用车轮战法,也会活活地把我们累死。”
紫云一场秀眉,道:“百花岭所布下的陷阱,我一路来已经注意察看过,确实很是奇怪,其中定有奇人主持布置,可是桑师叔他们没有到,不然,我们不论硬闯,踏陷阱前进,还不至于胆惧。”
剑英道:“主持布置机关陷阱的人,就是吕晋元的爱妾,我们想暗入晋元山庄,先把他的爱妾擒住,把机关破坏,即可减少机关陷阱的威胁。”
紫云道:“潜入晋元山庄,能找到吕晋元的爱妾吗?”
剑英点点头,当即把袁征德先前所说的向紫云陈述一遍。
紫云听了点点头,道:“要想潜入晋元山庄,则必须绕暗径潜入,据我所见他们布置的机关陷阱,都不及恩师布置的阵势奇奥,我还能破得了。”
梅香听了紧皱的双眉,突然舒展,向紫云福了一福,笑道:“姑娘,你能领我们开路吗?”
紫云点点头,道:“这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但是……”
她说至此,下面的话,却难再说出口,一对星目停注在袁氏兄弟身上。
紫云的心思,素来就是很缜密,他怕袁氏兄弟不可靠,心中对他们兄弟还存着很大的疑问。
袁氏兄弟也是老江湖,哪还看不出紫云的心意,袁征德立即拱手,说道:“姑娘请放心吧,我们兄弟绝无异心,对天可表。”
紫云道:“进入晋元山庄后,你们兄弟有把握能找到吕晋元的爱妾吗?”
袁征德点点头,道:“吕晋元的爱妾,经常在一间特别室中,研究奇门之学,她罹此怪疾,也是她用脑过度之故。”
紫云道:“贵昆仲既然有信心能找到吕贼的爱妾,倒可试试。”
话声甫落,突然响起一阵紧急的竹哨声,此起彼落,互相呼应,霎那之间,满山遍野,都是竹哨声。
声音紧急凄厉,好似大敌临境的信号,紫云突然一正面容,道:“听他们这种竹哨声,来百花岭的人,可能不少,难道桑师叔他们也从别的道路,深入晋元山庄了吗?”
剑英道:“我们昨天听到消息,驼龙岛的七魔,已遭到晋元山庄,一叶道人他们那批高手,可能已经随后追到了。”
紫云道:“这样看来,倒是不会错,不然,绝不会发出这等紧急信号,我们正好乘他们混乱之际,潜入晋元山庄。”
陈紫云学艺排云岭时,跟灵虚上人学过九宫八卦之学,她懂得各种阵势和奇门异数,却不怕百花岭晋元山庄的机关陷阱。
他们一行六人,由紫云当先,向后疾退一二十丈,避过贼人视线,再从密径直奔晋元山庄,暂时按下不提。
再说,八臂神乞和燕赵双残等人,所走的路线,却是从九宫山到湖北石首,转湖南石门,直奔武陵山百花岭。
他们一路下来,都没有听到梅香的消息,虽知道她在路上,绝不会出什么岔子,但心中却很关心,暗中也在打听,快走近湖南,仍然是杳如黄鹤。
一日,他们到达石首,住在吕隆客栈,几个老怪杰,正喝得兴高采烈之际,突见店伙计手持信柬,匆匆走了进来,向桑逸尘躬身一揖,道:“敝号左上房有位客人,叫小的送这信给你老人家看。”
说完,双手把信呈给八臂神乞,退后两步,垂手站立一侧,听取他的回信。
桑逸尘接过信封,但见信没有封口,墨迹也没有完全干,抽出信笺一看,只见上面大意写道:“逸尘足下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在下远居边荒,久欲前来中原,拜访名震当今武林中之三大怪杰。但机缘难逢,此时先后接南海驼龙岛主从吕晋元庄主邀柬,本应来春再定行止,因私务早了,故此提前赶来,藉机畅游中原名胜大川。天假我便,在此与阁下不期而遇,今夜子时,在东郊外之黄土坡,向阁下叨教几手绝技,以了平生之愿,幸勿推却是幸。东方兆雄顿首。”
桑逸尘长眉一扬,仰脸大笑,这笑声含着极端愤慨,笑罢之后,把指头桃破,用鲜血在信封背后,写下“依约舍命奉陪”六个字,把信封交还给店小二,道:“伙计,你把这信封拿回去,交还那人,再来算酒资,子时后我们还有别的约会,要提前走路。”
跛子燕有义见他气怒至极,笑道:“老叫化,什么了不起之事值得你这等冒火,用鲜血来作复。”
桑逸尘气愤地把信笺交给跛子,怒道:“你看这家伙好大的口气,简直是目中无人,今夜不是他死,就是老叫化亡,不然,这口气绝难消掉。”
驼子笑道:“老叫化,别沉不住气,小心上人家的当。你放心,死神绝不会叫你暴尸,我们在坐的人,身上收集起来,大概还可够你买棺材之钱。”
神医公子明笑道:“赵兄,别开玩笑了,听燕兄念念看,谁有这个胆量敢下书向桑兄挑战。”
桑逸尘道:“老叫化一辈子也没有上过人家的当,你别故示大方,我死了你们也休想活着走开。”
驼子道:“人家先把你的心理攻破,让你好好气上一阵,然后再集中全力和你拼,这不是上当是什么呢?”
跛子听他把话说完,接着把信一字一句的念下去,群雄听了,不约而同地,骂道:“东方魔君敢口出大言,大概他是活腻了。”
西北魔君东方兆雄,何以会这时在此地出现,他信内已经说了,私事早完,提前赶来。
但他实在的原因,还是应吕晋元之邀,提前赶来,商讨夺取武林盟主的秘议。
他在西北独霸一方,养成自骄自大之脾气,又自恃武功绝世,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中,是以竟敢口出大言,下书挑战。
他们来的有西藏拉萨铁钵禅师,丁山白眉老怪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