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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化道:“不多,除了赵堡主夫妇和林芍芍以外,只有堡主的中表至亲‘铁掌撼天’宇文岳在座!”
萧剑寒道:“这么一来,对方的实力,远远超过主人了!”
佟化道:“在赵堡主的心意之中,原本不想动手的,何况,武林四公子的武功,在当时而言,除了老弟的先大人和那位‘自在宫’的少主人蓝效先蓝二公子果真当得一流高手无愧,至于轩辕放和甄寒星则不可能比赵堡主夫妇高明!”
萧剑寒道:“据刚才梁兄相告,先父曾与赵堡主动过手,但不知这又为了何故?难道先父不信那甄寒星就是贾星寒么?”
佟化道:“据赵堡主说,那是在甄寒星伏首认罪以后的事了!”
萧剑寒道:“这又为何?”
佟化笑道:“这是因为老弟先大人的那些条件,赵堡主先前并不曾应允!赵堡主必欲取那甄寒星的性命,为武林除害!”
萧剑寒笑道:“赵堡主并没有错啊!”
佟化道:“不错,赵堡主这等要求,说来也不过份,试想甄寒星所作所为,当真是万死莫赎其咎了!”
梁武插口道:“佟老,家师从未向晚生提过此事,当年晚生年幼,并未到大厅之中,是以不知其中道理,现在如照佟老这等说法,萧大公子好像有些理曲啊!”
佟化笑道:“梁武,当时堡主正是这等想法,所以,一怒之下就要与萧大公子一决胜负,如果萧大公子胜了,甄寒星就依言禁居在北邙‘歼情谷’,倘是萧大公子不敌,赵堡主就要留下甄寒星,任凭自己处置!”
萧剑寒笑道:“想必先父答应了!”
佟化道:“萧大公子当然应允了!”
萧剑寒淡淡一笑道:“这般情形之下,晚辈却瞧不出先父又怎能与赵堡主攀上了交情?”
佟化道:“其中原因,据赵堡主说那是因为在动手之际‘铁面姑婆’林赛花用暗器暗算了萧大公子……”萧剑寒听得失笑道:“这位堡主可谓心狠手辣了!”
佟化笑道:“若非当日心狠手辣,又怎见得有今朝的仁慈厚道呢?”
萧剑寒心中一动,笑道:“佟老,赵堡主若是真个仁慈厚道,他又怎会要人寻找在下,送给那蓝效先交换林赛花的解毒之药?”
佟化闻言怔了一怔,叹道:“老弟,别说你了,连老朽也觉得有些奇怪,以赵堡主近三十年来的为人,照说不应该会有这等行径,但他确要我等寻找老弟,想来真是矛盾得很……”萧剑寒笑了一笑道:“佟老,这事咱们回头再说,你老还是把先父与赵堡主结交的经过,说出来如何?”
佟化点头道:“老朽遵命!”
话音一顿,又道:“当时赵堡主就有杀那萧公子之心,故而出手十分毒辣,五十招不到,他已经连连下了不下二十次毒手,甚至连‘铁面姑婆’林赛花也以极为隐密的手法,打出七根细如毛发一般的‘梅花索命针’,结果,都因萧大公子的功力过人,而未能如愿,于是在第七十一招,赵堡主长剑被萧大公子震脱掌握落败,结束了那一场关系甄寒星生死之战!”
萧剑寒笑道:“就这样赵堡主就与先父订交了么?”
佟化笑道:“赵堡主当时虽是钦佩令尊的风度,但并未真正心仰,直到当天深夜,赵堡主夫妇同往接待令尊居住的卧室,意欲暗算令尊不成,赵堡主才算真正的觉悟,而从此洗心革面了!”
萧剑寒笑道:“先父可是发现他们前来行刺了么?”
佟化笑道:“正是如此!赵堡主夫妇两人乃是自通往卧室的秘道之中而进入卧室,孰料令尊早就秉烛相待,一见赵堡主之后,立即取出那七根‘梅花索命针’还给赵堡主夫人,并且劝告赵堡主夫妇,此后莫要再用这等狠毒的暗器,因为武功高过他夫妇的人,用了毒针不一定有用,武功低过他夫妇的人,则根本用不着以暗器去制服他们!同时,令尊还告知林赛花,那林芍芍并不真要甄寒星死去,只要他们夫妇能相守终生,留下甄寒星一命,岂不是比让林芍芍守寡的好?”
萧剑寒笑道:“先父果然分析得极是!”
佟化笑道:“赵堡主在听得令尊劝告之后,心中大大感动,当即向令尊表明心迹,从此脱离魔道,愿为武林正义效劳……”萧剑寒笑道:“赵堡主勇于改过之心,也算得是一位大智之人了!”
佟化道:“这话说来,已然将近三十年了!这三十年来‘黑堡’在武林之中,虽无赫赫之名,但暗中却真的做了不少善举,老弟不信,将来有机会去那‘黑堡’一游,就会明白。”
萧剑寒道:“晚辈将来一定要去的!”
话锋一转,向梁武道:“梁兄,那宇文岳告诉你的事,可否请梁兄说得明白一些?”
梁武道:“兄弟理应说将出来!”他低低的叹了一声道:“那次宇文岳大叔告诉兄弟,据说萧大公子行道江湖,结识了战女侠,而斯时战女侠的终身大事,早就由战天王与其师兄蓝天碧作了决定,据说在战夫人和蓝夫人怀孕中指腹为婚的!”
萧剑寒皱眉道:“原来这样的么?”
梁武道:“宇文大叔说,萧兄令堂结识了萧兄的先大人之后,这才发现,唯有‘白马布衣’萧大公子,才算配得上自己,于是回家之后,就向父母表明态度,一定要嫁给萧大公子……”萧剑寒低声道:“这事可是让蓝效先知道了?”梁武道:“据宇文岳大叔说,当时战天王十分震怒,就将‘玄玄公主’禁居‘震天殿’内,不许离开忘忧坪一步,并且派公主的保姆‘破山神妪’冷萍老婆婆在旁监视,也许玄玄公主的真情,打动了‘破山神妪’,终于在禁居了三个月之后,主仆两人同时失踪了!等到战天王派人寻找,萧大公子与‘玄玄公主’早已结成了连理!隐居在泰山了!”萧剑寒道:“那蓝效先是几时与先父发生了冲突?”
梁武道:“据宇文大叔说,那是在令尊与令堂成亲后不久,令尊与令堂正在兴工建造泰山‘白楼’时,遇到了蓝效先正好去至泰山访友,两人一言不合,竟然动起手来,若非令堂不愿令尊伤了蓝效先,怕惹起战天王的恼怒,蓝效先可能早就死在令尊剑下了!不过,据说蓝效先临去时曾说了一句话!”
萧剑寒心中一惊,忙道:“梁武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话?”
梁武道:“据宇文大叔说,那蓝效先曾向令尊说,他有生之年,必有一天要将令堂……令堂……玄玄公主夺回!”
萧剑寒听得悚然一震,脱口大喝道:“宇文岳怎会知道了这些?”
他突然这么大声喝道,不禁把梁武吓得一跳,忙道:“这……宇文大叔说是从……蓝效先……”萧剑寒没有等梁武把下面的说出口,就冷笑一声道:“梁兄,蓝效先怎会把这等事告知宇文岳?梁兄编了这番故事,用心究竟何在?须知兄弟不是那等好骗之人!”
梁武闻言,心中反而平静了!他微微一笑道:“萧兄,兄弟可是说的句句实言!”
萧剑寒道:“在下不信!”
梁武道:“萧兄何不容兄弟把那告知宇文大叔此事经过的人姓名说出以后,再行判断兄弟说的是真是假呢?”
萧剑寒听得一怔道:“怎么?不是蓝效先说的?”
梁武道:“不是,说出此事之人,乃是蓝效先的第三位侍妾,武林中人称‘翠杖红衫’的黄杏娟!”
萧剑寒闻言皱眉道:“她跟宇文岳是什么关系?这些事她怎会巴巴的告诉了宇文岳?”
梁武道:“那黄杏娟乃是宇文岳的师妹!”
萧剑寒一怔道:“这么巧?宇文岳的师门是什么人?”
梁武道:“宇文大叔的师父,是‘金掌无敌’黄拙公!那黄杏娟就是黄拙公的独女!”
萧剑寒失笑道:“黄拙公之名,在下到是听说过,但在下不懂,他怎会忍心将自己的独女嫁给蓝家做第三侍妾?”
梁武道:“这……兄弟就没敢问宇文大叔了!不过,那‘金掌无敌’黄拙公据说眼下仍然借住在‘自在宫’中,萧兄不难有机会在见到此老以后,问上一问!”
萧剑寒大笑道:“兄弟自是要问的!”
萧剑寒话音一顿,向那仗剑站在门口的秦萍道:“秦兄请收剑来此坐坐吧!”
秦萍微微一笑,收剑入鞘,缓步走过来坐在萧剑寒身旁。
萧剑寒笑道:“秦兄,辛苦你了!”
秦萍笑道:“萧兄怎么变得客气了?”活音一顿,向“西山野叟”佟化和梁武抱拳道:“区区秦萍,见过佟老和粱兄!”
佟化、梁武同时还礼笑道:“不敢……”萧剑寒这时笑道:“佟老,在下因为身有要事,无法陪你去那黑堡了!不过,赵堡主既然与先父相交甚深,堡主夫人所中之毒,只要在下遇到蓝效先,自会向他要来解药,送到堡主手中!”
佟化、梁武两人听很大为感激!佟化更是一笑道:“老弟盛情,老朽先行代表堡主致谢了!”
萧剑寒目光一转,忽然看了秦萍一眼,笑向佟化道:“佟老,宇文岳可是有位兄弟叫宇文龙么?”
佟化道:“不错,宇文龙正是宇文岳之弟,老弟认得他?”
萧剑寒笑道:“不久之前,兄弟曾在那华阴城中见过他一面!”
佟化闻言不禁一怔道:“萧老弟在华阴见过宇文龙么?多久的事了?”
萧剑寒道:“大约三个月不到!”
佟化皱眉道:“老弟是说三个月前在华阴见过宇文龙?”
萧剑寒笑道:“佟老这等神情,莫非对晚辈所说有些不信么?”
佟化道:“老朽果是有些不信,因为宇文龙乃是本堡护法,他早就在四个月前就因犯了堡中规则,被堡主处以面壁之罚,他又怎可能在那华阴城中出现呢?老弟,你只怕认错了人吧?”
萧剑寒闻言,心中暗道:“果然是有人冒充宇文龙了!”
他目的已达,自然也就不再多问了,淡淡一笑道:“如此说来,大概是晚辈看错了人了!”话音一顿道:“佟老,梁兄,晚辈先前失礼之处,尚盼莫要见怪!”他是为自己点了两人穴道致歉!
佟化脸上略略一变,长长一叹道:“老弟,你不愧是‘白马布衣’萧大公子的哲嗣,今日对待老朽与梁武之事,几与当年令尊对待堡主的那等宽宏大量,真是如出一辙,老弟不计较老朽前来暗算之事,老朽已是感激莫名了,老弟再说这等话,岂不令我等无地自容了么?”
萧剑寒笑道:“佟老言重了……”
秦萍这时忽然低声道:“佟老,刚才晚辈曾听说赵堡主当年借用过‘天山四异’之名,邀请武林四公子一决雌雄,是不是?”佟化点头道:“不错,堡主自己所说自是十分可信的了!”秦萍笑道:“佟老,晚辈认为你老似是该回堡去向堡主说一声了!因为据萧兄昨日在路上相告,那‘天山四异’已然到了长安城,晚辈曾在心中寻思,他们不会无故进入中原而来的!”
佟化闻言呆了一呆道:“真的么?”
萧剑寒正色道:“晚辈跟他们见过面,自然不会假,若非秦兄想起来,晚辈到把这事给忘了,佟老,秦兄说的不错,他们决不会无缘无故自关外赶来中原,佟老如是无事,到不如迅快回堡,请赵堡主作一番准备,免得一时措手不及,给予别人可乘之机……不过,晚辈甚望他们不是前去贵堡生事才好!”
佟化闻言,连忙应道:“老弟说的是,老朽这就回山……”虽然已是四更,这位老人可是说走就走,站起身来,抱拳向萧剑寒、秦萍一揖,朗声说道:“两位老弟传信大德,老朽容图后报了……”说着,大步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