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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债的。”
“债从何起?”
苏乔凝视老人,冷森森道:“说不完,道不荆”
“老朽自认没和人结过怨。”
“做坏事的人,很容易就会忘记。”
老人抖动自了的眉毛,瞄向小刀儿,又转向苏乔:“凭你们两个,恐怕不是老夫对手,回去吧!老夫不愿伤了你们。”
“你何时听过债主会听欠债的话的?”
“你们太不识相了!〃老头儿有点恼怒地大嘁。
“识相也不会来了!〃
苏乔二话不说已展开攻势。
令人意外,她身手之高,简直可以说是轻雾聚成的人,驭飞不定。煞是好看。
老人功夫也不低,迎上手就是以沉稳内力抵挡。倒也应付自如。
苏乔出刀,亮晶如月的匕首,刺出流垦般速度,狠而淮。
小刀儿不时注意双方战局,必要时如苏乔交代——出手相助。
“小娃儿,好功夫。”
老人不得不对苏乔的身手也赞扬几句,尤其她的轻功更到家。
二十招已过,苏乔感到压力已增,自己内力不足,终究无法支持灵巧的身法,动作已慢下来。
老人仍是应付自如,渐走上风。
突然娇喝,苏乔左斜刺七刀逼退老人,窜高五尺,连踢三脚,一个腾身,又急速出手一刀,点向命门要穴。
老人知道杀招己出,避开强劲三脚,扭身向左偏,如龙冲天般斜飞而上,想来个以高制低。
苏乔冷笑,诡计已成,剌出那刀根本就是虚招,赶忙来个十八翻,翻向后方,虽是如此,衣衫也被刺出一道血痕,老人一声大叫,跌落于地。
苏乔乘胜追击,如影随形赶上,又是一刀。
老人蹬左足,突然一个旋转,如风吹大树倒向左侧,立时又弹回,右手食指己点向苏乔命门穴。
“呵!〃
苏乔以为前一刀已剌伤老人,该不会有此突变,然而老人使诈,引她上钩,眼看自己动势未遏住,对手已攻向在臂,急得叫了出来。
“苏乔!〃
千钩一发,寒光闪。
老人惊叫,右手中的。
寒光没。
苏乔再出刀。
老人跌坐于地。
小刀追过来。
苏乔收招,汗流满面,挽袖擦汗,感激道:“谢谢你!〃
若非小刀飞刀及时射穿老人右掌,输得可能是苏乔。小刀儿有点不忍:“老人他……”
他不动了,颓坐于地,像死了。
“他没死!〃苏乔娇笑道:“若非他已老迈,我会取他性命。”停了一下,她道:“我只是点破他气海穴。”
人没死,小刀也放心不少:“你受伤了?”
“没有!〃苏乔撒娇道:“有你在,我想会受伤呢?”
小刀儿有点窘,以笑声回答。
老人抬头,先前凌厉的目光已失,老了许多。
“娃儿!老朽到底和你们有什么仇?”
苏乔想了想:“好,我告诉你。”她拿出一件大而绣有老鹰,沾有血迹,丝质像是旗,也像是手帕的旧布。也许太旧,血迹已化成铁锈状,还带一丝难闻气味。
“你明白了吧!〃
老人大惊:“神鹰。”
“不错!〃
“他该死!〃
“他不该死!〃苏乔怒叱:“是你们怕他武功太高,联手除掉他!你们太恶毒了!〃
老人默默无言,似在回想过去。
“你好好想吧,当时你耀武扬威,今天也该付出一点代价。”苏乔领着小刀已离去。
老人仍茫然:“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没有人会告诉他答案。
沉重拖开步伐,他也回去了。
如果有人知道这位老人就是华山元老无怨老人的话,武林恐怕非夺小刀和苏乔性命不可。
无怨老人,一生无怨,怎会杀错人昵?
以他如此高强的功夫,又有谁能将他废去?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下了华山,走在山林小径。
小刀间:“神鹰是谁?”
“一位高人!〃苏乔道:“二十年前他武功最高!〃
“他被杀了?”
“嗯!被人围杀。”
“他和春神有何关系?”
“我不知道……不过……好像是朋友。”苏乔道:“我自己猜想的。”
“被人围杀应该还有很多高手……”
“嗯!不过春神只告诉我这个人。”苏乔道:“也许以后他会告诉我们,也许其他人也被他惩罚了,我只知道这么多,你再问,我也答不上来了。”
小刀也不再问,看看天色已黄昏:“我们先找一家客栈安歇。”
“好!〃
两人加快脚步走向山下。
来安客栈不大,二十几间客房,但十分干净,在乡下小镇,也算不错的了。
小刀和苏乔住进客房,少了一张床,苏乔倒挺大方的愿意两人同床,小刀可没这份真气,只有窝椅子的份。
盥洗完毕,难得一次轻松,小刀想请她去吃一顿。二十几年来,终于过个象样的人生了。
客栈前段设有食堂,十九张桌子也坐了八成满,此时正是用饭的时间。
小刀找了靠街的窗口坐下,点菜可就得看苏乔了。
小地方,随便吃吃,卤牛肉、葱烬白鸡、烩三鲜,酱味小菜几碟,一壶花雕,也过得去了。
刮光胡子的小刀,果然十分引人,几道眼光,有意无意地飞向两人,都觉得两人十分不同于他人。
苏乔对这种眼神已经习惯了,小刀就不同了,心中嘀咕自己似乎在追苏乔,而这内心的秘密,象是被人家识破似的。
他显得不自在,只顾喝酒而忘了夹菜。
还是苏乔替他解围,她开口笑道:“别理他们,我们谈些别的!〃
小刀点头,又不知道谈些什么。
“你想,我们准备到哪里去?”
“我……我不知道。”
“我们……”苏乔幻想般地说道:“我们找个地方隐居,让我天天侍侯你,好吗?”
多么美好的日子,可是小刀不敢多想,要是以前,他一定会答应,然而被没了和尚教训后,已改变了他整个人生观,一时心中起了矛盾,难以词答。
苏乔叹道:“其实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说说罢了。”
小刀想了想,道:“等我找到光头和尚,再洗清我娘的冤屈,我就随你去。”
“真的?”' 书库 。。'
“嗅!〃小刀用力点头。
事实上苏乔不敢存多大妄想,她知道小刀的一切一定隐藏不少波折,没那么容易的。
“只要你有这个心就好。”苏乔感伤道:“不管如何,我都会记住你这句话的。”
小刀想不出如何接下这句话,沉默地喝酒,他一直不敢将自己感情表露出来,只因为从小形成的卑微心理,没想到竞有一位女人如此不嫌弃他,心中除了感激外,还有一份珍惜。
窗外下弦月,今夜显得特别明亮,连街道都照得清清楚楚。
小刀往外看,也向来往人群瞧,想排谴心中起伏不定的波涛。
突然他叫了起来:“二小姐……”
客栈门外已匆匆奔入一白衣女子,正是离家想找寻百里神医的公孙湘雨。
她跑进客栈,慌张地找一个角落坐下,目不转晴地偷偷往街道望去,似在躲避什么。
果然不到半分钟,三个彪形大汉已追向客栈,人高马大,满脸横肉,不是土匪保证也不是那种本份的善良老百姓。
一名汉子扫向食客,很快发现湘雨,大刀一挥,淫笑道:“在那里!〃
三人一涌而上。
“别过来!〃湘雨也抽出随身长创,准备防身。
以她的武功,对付一沆高手,想必没什么问题,但是,她从没有出过远门,而且在漆黑夜里被野男人盯上,那种心灵压力,简直如毛虫在身上爬,毛骨悚然。
小刀见她吓成这个样子,也就急起来,立时射出飞刀,人也掠了过去。
飞刀现,长刀落地,三在大汉右手各长出一把薄刀,痛得哇哇直叫。
小刀掠至,再出双掌,硬将来人劈出店外。
那些人连滚带爬进开,喏中骂个不停:“臭小子,坏了大爷好事,天鹰崖不会放过你的……”
小刀根本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柳西绝他都敢惹,还怕什么天鹰崖?
“多谢这位公子解危!〃湘雨并未认出刮了胡子的小刀,己揖身答谢。
“湘雨,是我……”小刀仍感到不自在,毕竟上次发生的事。使他甚难为情。
“你……你怎么知道我……”湘雨惊愕地瞧向小刀,这一瞧,终于让她认出,兴奋叫起:“是你?小刀儿!〃
小刀含笑点头:“是我。”他以为湘雨谅解他了,笑得很诚恳。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小刀自己说不上来,目光已移向苏乔。
苏乔含笑站起来,神情动人。
湘雨也瞧向苏乔,这一瞧,好了!突然一掌刮向小刀,叱道:“你无耻!〃
左手抓包袱,右手提剑,怒气冲冲地奔出客栈。
小刀没追,立在那里不动,湘雨这巴掌,又将他往日不如意的事给打出来。
苏乔走过来,抚他脸颊,细声道:“疼吗?”
小刀摇头,没有回答。
苏乔含情道:“我们回去吧!〃
小刀吸口气,装出笑意,道:“她一人在外,又是晚上,我不放心。”
“那你去看看好了。”
小刀点头:“你先回去,我很快就回来。”
“嗯!〃
小刀已追出客栈。
苏乔若有所思地轻轻叹气,也步入后门,回房去了。
湘雨并没走远,换下家客栈,一入客房,就锁得紧紧,不说不动地坐在床前,足足憋了半小时,她才骂出话来。
“死小刀。你不要脸!〃
声音一出,已伏床痛哭。
小刀躲在暗处,心情自是不好受。
“爹又病了,哪里去找百里奇嘛?”
湘雨将一切委曲都哭了出来,小刀也断断续续知道她是为了找寻百里奇而出来,心中已暗自决定要帮她找人。
湘雨哭累了,已睡着。
小刀觉得她该不会乱跑,这才离开客栈,回到苏乔那里。
苏乔守着烛火,并没先睡,见小刀回来,她已迎上去,娇柔问道:“她还好吧?”
小刀点头:“嗯,睡着了。”
“她就是你的童年伙伴?”
“嗯!〃
苏乔有点不自在,两人坐在桌前,她递过一杯茶,娇笑道:“刚泡的,喝了它,祛祛寒。”
小刀端起杯子,开始啜饮。
“她也是公孙秋月的女儿公孙湘雨?”
“嗯。”
“她为何离家出走?”
“好象是要找一名神医。”小刀说道:“她爹病了。”
苏乔伥然不语,注视烛火闪闪,为何总是不能静止?
小刀也感觉到苏乔有点不大正常,以前她都是笑口常开的。
“苏乔你……你不大舒服?”
“没有!〃苏乔突然惊醒似地:“我是在想,何处有神医,也好帮她的忙。”
“哦……你想得好快……”小刀不知她在说说,笑道:“那人好象是百里奇。”
“他的确是位神医。”苏乔问道:“你要保护她一起去找百里奇吗?”
小刀点头:“她一个人太危险了,反正我们也没事,暗中保护她也能放心。”
“你要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是说要……你不是也没地方去?”
小刀本想说:“你不是说要跟着我。”但觉不妥,所以改了口。
“好呵!〃苏乔娇笑道:“反正我是跟定你了。”
两人笑得很开心,真象一对恩爱夫妻。
烛火已熄。
两人和衣而眠,苏乔在床,小刀卧椅。
夜渐深渐冷。
苏乔起身,替小刀多加了一床被子,注视他安祥笑容,说不出几许惆怅心杯,莫名地怅然一笑,她已回床睡觉。
夜渐深,渐过。
天已亮。
“苏乔!〃
苏乔走了,不知何时走的,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
“我回西湖了,跟着你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