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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天劫……果然是独一无二的武功!有了它,哪怕飞雾不扬名武林?”
公孙断喜悦不已,绕着破庙踱去,过足了瘾,才想到还有飞燕。
“燕儿,爹一定不会亏待你,等到爹扬在武林时,你要什么,爹就给你什么。”
好熟悉的话,每次牺牲无数代价,换回来的就是这句空洞得不能再空洞的话。
而飞燕每次都回答:“只要爹高兴……女儿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算不了吗?这些代价,又岂是其他东西可换回来的?
“燕儿,你真是爹的好女儿!〃
“你却不是她的好父亲!〃
不知何时,小刀儿已出现在破庙门角,冷冰冰地注视公孙断。
“公孙小刀!〃
“小刀儿?”
公孙断和飞燕都惊愕无比地往后退了一步。
小刀儿冷冰冰道:“不错,是我,公孙断,你别怪你女儿,她不知道我在跟踪她。”
“小刀儿……呜……”飞燕受尽无尽委屈,此时又勾出伤心事,奔向庙角,掩墙而泣。
公孙断揣入秘籍于胸口,恢复镇定。
“公孙小刀,你真是阴魂不散。”
小刀儿冷笑:“有你这种人活在世上,老天爷不会那么快招我回去。”
公孙断叫道:“你想怎么样?”
“替飞燕教训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父亲。”
“笑话!〃公孙断冷笑道:“飞燕是我女儿,我岂会待她不好!〃
“对她好就不该叫她去找仇三!〃小刀儿激动道:“什么破秘籍?你竟然叫你女儿陷入魔掌,遭那恶魔的蹂……”
“小刀儿,别再说了!〃飞燕悲切急叫:“求你别说了!别乱说!我没有,真的没有!
爹!您不要听他乱说!〃她已泣不成声。
小刀儿不忍,没再说下去,两只眼睛仍瞪得如铜铃般大。
公孙断安慰飞燕:“燕儿别难过!爹岂会受他妖言所惑?”
“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很好!〃
飞燕呆不下去,已夺门而出。
“飞燕……”
公孙断想追出,却被小刀儿拦下。
“你想走?”小刀儿冷笑:“飞燕被你整得够惨,我想她并不想见你!〃
“你到底想怎么样?”公孙断怒道。
小刀儿冷道:“对你这种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道:“你竟敢以假药耍我?”
“哈哈……”公孙断大笑:“怎么?那丹药没毒死你?”
“那点毒药,对我来说,比糖果还不如!〃
“我看是毒死你爱人了吧!哈哈……”公孙断为自己的杰作,感到十分得意。
小刀儿冷笑:“你笑吧!多多的笑,笑过以后,就回阎王爷那里!〃
他已抖出闪闪飞刀,在手中晃来晃去。
公孙断愕然往后退去:“你想杀我?”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
公孙断老脸左侧刀疤不停抽动,像是条活蜈蚣,冷笑道:“你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上次我已警告过你,别耍花招,你却不听。”
小刀儿逼近,随时有射出飞刀的可能。
公孙断不停后退,眼睛余光不时偷瞄屋外。
小刀儿冷笑:“没有用,我早就摆平了他们,没人会来救你了!〃
公孙断猛然抽动眼角:“你这恶徒!我公孙断于你何仇?你却三番两次和我过不去。”
“这话该是我说的!〃小刀儿冷笑不已。他觉得公孙断这个人,为了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说说假话,又算得了什么。
公孙断退至墙角,突然哈哈大笑,奸狡道:“你不敢杀我,因为赤眼丹还在我手中。”
话未完,他已腾身抢攻,劲势排山倒海。
他够狡诈,临突袭时还说出那番话,让小刀儿投鼠忌器,而不能下杀手。
小刀儿确是暂时下不了手。他有心惩治公孙断,见对方来势汹汹,不硬拼,而利用巧妙身法,闪向左方,再掠向屋顶,腰间故意露出空门以引诱对方。
公孙断也非弱者,见小刀儿躲闪,劲势已收回不少,突见对方斜掠屋顶,又露空门,心中一喜,怒喝一声,倒飞而上,凌空劈向对方腰际,人已朝左前方飞去,心想就算击不中,也不会反陷其圈套。
小刀儿很技巧地如滚树干般滚向左边,避过掌劲,突然撞上屋梁,痛得他闷哼,其势也受阻,整个人已往下掉。
公孙断冷笑,这才是机会,双掌合劲,电光石火般扑上,直推向小刀儿胸腹。
说也奇怪,小刀儿身躯突又往上升,绕过屋梁,左腿猛扫向迎面而来公孙断的腰际。
就此一推、一扫,轰然巨响,公孙断两掌全劈在屋梁,震了个大窟窿,人也往墙边撞去,小刀儿那腿,扫得他不轻。
小刀儿避开纷飞落瓦,已飘落地面。正想拂去衣上灰尘时,公孙断已再次攻上来。
只见数点青芒如流星般电射而至,小刀儿惊愕不已,心知此暗器必淬有剧毒,不敢怠慢,挽起袖口,拂扫过去,击落三个金钱镖,一个腾身,又闪过两个,剩下四个,他准备以掌劲劈落。
然而,避开的那两个金钱镖,撞上墙壁又弹了回来,其势更急。
小刀儿双面受袭、有点手忙脚乱,闪也不能,击又够不到手。
公孙断哈哈大笑,见他狼狈样,已然腾身。攻掌而至。
突然叮叮数响,小刀儿身形一转,金钱镖射在他身上,就像射在铁板上,叮地一响,就落地。
此时,他已射出飞刀
寒光一间即逝,公孙断呃地轻叫,攻势也停下来,左手肘已被飞刀射中。
小刀儿轻轻落地,衣衫多了几个孔,那是他利用身中藏着的飞刀去挡金铁镖,虽然有点冒险,却是当时较为有效的方法。
他冷笑:“公孙断,你的镖喂了毒,可惜准头差了点,再多练几年,说不定会好些。”
公孙断冷哼一声,慢慢后退。
“你说对了,我暂时不杀你,但是逼急了我,我还是会杀你。”小刀儿道:“我已经找你多次,有点烦,把赤眼丹还我吧!〃
公孙断冷笑不已:“只怕你拿不到!〃
“我拿不到?”小刀儿冷冷一笑道:“我拿不到,你也得赔上一条命。再说,我拿不到的东西也不算多,大不了先杀了你,再到大漠找。你该知道,赤眼丹本就是我找来的。”
公孙断脸色变化不定,终于阴沉道:“东西在天鹰手中。”
“你想推卸?”
“没此必要!〃公孙断冷道:“我已和天鹰联手,区区赤眼丹又算得了什么?”
“你当真送给天鹰?”小刀儿惊愕不已。
公孙断冷笑:“否则,我身边怎会有天鹰的手下?”
小刀儿心中苦笑不已,想不透公孙断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他冷道:“天鹰在哪里?”
“不知道!〃
“你……”小刀儿又想欺身,给他一点教训。
公孙断冷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打死我也没用,我只知道那是一座如冰块所雕成的宫殿,怎么走,在何处,除了天鹰崖手下,没人知道!〃
小刀儿冷笑:“你不是投靠天鹰手下了?给我老实说!〃
“不知道!打死我也不知道!〃公孙断鄙夷冷笑。
“好!我就杀了你!〃
小刀儿已欺身出掌,这次他出手,不全为了问不到地方,而是实在看不惯公孙断那副脸孔——连女儿都可送入火坑的脸孔。
一想到飞燕所受的凌辱,他就有股无法克制的激动,出手更是猛狠。
公孙断哪知小刀儿会突然对自己如此凌厉出手,自己损了一支左手,更不是他的对手,被打得破庙四处跌撞,鲜血直吐。
“你不知道?你行吗?你连亲生女儿都不要了,你还算人吗?”
小刀儿存心废了他的武功,出掌尽是力道,想挑断他的筋骨。
突然,飞燕已匆忙奔进,她本已走远,但闻打斗声,又赶了回来,乍见父亲如此已急哭出来的。
“不要!不要打!不要伤害我爹——”
她已冲前,紧紧抱住小刀儿。
“小刀儿!不要打!求你放过我爹好不好?我求求你……”她悲泣不已。
小刀儿骂道:“如此父亲,不要也罢!〃
“不!不要再打!不要……”
飞燕已奔向畏缩墙角,衣衫沾满血迹的她爹,不停擦拭他脸孔。
“爹……您振作点!爹……您不能死碍…”
看到飞燕如此伤心恸哭,小刀儿实在也狠不下心,捏捏拳头,难受地来回走了两步,忽然抛下一瓶药,已转身离去。
“服了它,你爹就会没事……”小刀儿的声音渐渐消逝。
“爹!你醒醒……”
飞燕赶忙照小刀儿指示,倒出药瓶红丹,灌入公孙断肚子。
他是会醒过来。
哪里去找天鹰?
小刀儿发闷地在路旁茶馆叫了两瓶酒,独自灌了起来。
几天没刮胡子,更显得落寞。回想过去种种,真是不堪回首,满以为可以多点时间去帮助那些和自己遭遇相同的孤儿,没想到自卷入江湖后,几乎可说每天都是刀头舔血,拼死拼活,为的是什么?全是自家的事,本就够悲了,还有个残疾待治的父亲……
想着,他又灌了几口酒。
望着酒杯,想起那个忠心的光头没了,不知去了哪里?若有他在,多少也有点主意,孤家寡人地也添加不少乐趣。但是他一走,谁也无法找到,想又有何用?
现在吧?天鹰在哪里?在神秘的水晶宫?世间那么大,何处去寻?除了抓到天鹰崖的人,再逼出下落,否则向谁问去?
目光茫茫地移向远处山头,不禁已见着皑皑白雪,该是深冬了吧?
突然他发现黑衣人就站在他桌前,冷漠的脸上带有股傲气。
小刀儿收回胡思乱想之思绪,瞪向来人,醉红的脸已清醒不少。
“天鹰崖?”
来者正是黑鹰,他道:“不错!〃
小刀冷笑:〃我找你们,找得好苦。〃
黑鹰冷冰冰道:“所以我才来找你。”
小刀儿斟满白干烈酒,一口饮尽,淡然笑道:“你找我?为什么?”
“带你去见天鹰。”
“好!我正想见他!〃
黑鹰拿出一颗药,放入酒中,药已溶化,他道:“这是迷药,服下他,我就带你去。”
小刀儿冷笑:“你的问题很幼稚,我吃了药,不就任由你宰割了?”
黑鹰冷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有!〃
小刀儿突然出手,快逾闪电,扣住黑鹰脉门。
黑鹰似有提防,转腕送肘,击向小刀儿右手。
小刀儿伸指截肘,手如灵蛇般缠向黑鹰手腕,一拖一带,已结实扣住他腕脉。
他冷笑:“如何?”
黑鹰脸色微变,但仍高傲:“扣住也没用,不服,你到不了天鹰崖!〃
“如果我杀了你呢?”
黑鹰脸颊抽动,冷道:“你杀吧!〃
“杀了你,谁替我带路?”
小刀儿突然连截数指,点向黑鹰穴道,然后松手。
他笑道:“这是我的独门手法,三天不解,包准你血脉贲张而死!〃
“你……”黑鹰骇然不已。
小刀儿笑道:“没办法,我信不过你,又不得不去天鹰崖,我喝药,你制穴,谁也不相欠。”
他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饮得相当干脆。
其实他哪有什么独特点穴手法?只是瞎吹而已,因为若不服药,可能真的去不了天鹰崖,也就无法见到夭鹰,他不得不冒险一试。
药一入口,立时生效,小刀儿已昏迷于桌,黑鹰抄起他,己飞掠出茶店,连酒钱都没付。
黑影直掠北方,眨眼消失。
再醒来时,小刀儿已坐在水晶宫的椅子上,如梦似幻的宫殿,让他感到心灵飘浮,真以为不在人间,还是冰冷的椅子将他带回现实。
天鹰仍然摆好姿势,默默地在等他醒来,等他开口说话。
小刀儿第一个泛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