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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得近乎嚎啕,从没想过秦绮会是这般懦弱的女人。
我怕的不是死,而是怕再也见不到那个人,怕再没有机会告诉他。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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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0 。。。
冬日的深夜有一种肃杀,空气中充满了金属生锈般的气息,我开始原路返回。但路却长得像永远也走不尽,周围很安静,只有急剧跳动的心脏,发出覆盖所有的巨大声响,带着血液的温度。
当终于回到原地时,发现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许多车,灯光像白色的火焰,燃烧着那条偏僻的小巷。
在喧闹中乱光中,我看见了和一,他正与伙伴忙着将另一个人抬上车。
那是一个……浑身浴血的人。听说地狱的第十三层是血池,而此刻被和一抬着的那个人,正像是从血池中被捞出一般,粘稠的血液覆盖了他的头脸,乍看之下,像是面目模糊的一个血球。
我努力地盯着和一的脸,他面无表情,可是抬着那人的手,却在颤抖。我知道那种感觉——害怕。
由衷的害怕。
害怕自己重视珍惜的那个人就此离去。
忽然之间,猛然醒悟,我冲过去,冲到和一面前,用力地看着那个血人,等确认之后,双目痛得仿佛要炸开。
唐宋。
我怎么可能没认出,这就是唐宋!
像是被铁钉钉住,我定在原地,做不出任何的动作,我不敢抱他,他浑身是伤,找不出任何完整的部分能够让我拥抱。
大绮,上车,你抱住他的身子。和一将我一把推进车后座,和伙伴一同将唐宋小心翼翼放在我腿上,然后迅速发动车,如惊飞的鸟儿一般往医院驶去。
路旁不断向后飞驰的路灯射出阴冷的灯光,照在唐宋脸上,他清俊的面庞因为多次重击而开始浮肿,头部似乎有千百个洞,不停地在往外渗血,覆盖着面目的血液,饱满红润,像破碎的罂粟花汁液。
即便此刻如此破碎零落,但在我心中,他仍旧是那个站在车顶,看着我,眼底有着柔软月色的温润一抹白。
我俯□子,轻声在他耳边说道,不要死,求你,不要死。
恍惚之中,我看见他的手指有微弱的动静,似乎想要举起,然而最终还是无力垂下。
当车到达医院后,经过检查,唐宋立即被推进手术室,进行开颅手术。
我站在手术室外,像是做了一场梦,看着许多人在面前走来走去,却一个也认不出来,他们急急忙忙地在说着什么,却一句也听不懂。直到手臂被猛力摇动,才从魔怔中清醒。
姐,你别吓我!秦丽大力摇动着我的手臂。
我摇摇头,想告诉她自己没事,但力气却像是全部流逝,无法张嘴。
姐夫不会有事的。秦丽安慰我。
我点点头,像是一个毫无思维能力的木偶。
这群人渣,每次都用这种下三滥手段,我去宰了他们!杨杨不知何时坐着轮椅过来,牙齿咬得紧紧的。
账是要算,但不是现在。和一按住他,声音很轻但却有种有人不得不臣服的命令感。一切等唐宋醒来再说。
杨杨虽仍旧激愤,但还是将此话听进了。
和一转头,看看我,对秦丽吩咐道,你把姐姐带去洗手间擦擦血迹,免得等会唐宋他爸妈来会被吓住。
秦丽依言照做,将我扶起,带去洗手间。但在经过阿vane面前时,她忽然将我拉住。
我缓缓抬头,才发现阿vane眼睛红肿得像被辣椒水泡过。她盯着我,一字一句道,你怎么可以丢下他一个人跑了?你知道我们赶去时他倒在地上正被6个人拿木棍击打吗?秦绮,你他妈的自私得令人恶心!
你做什么?快放开!秦丽想将她握住我的手给扯开,但阿vane的那只手就像是铁锁,死死锢住我的手,冰而硬的感觉居然可以透过厚厚的羽绒服,直接传到我的肌肤之上。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姐?你根本不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情!秦丽瞪着阿vane。
至少我不会像她这么懦弱,在那种危急时刻自己走人。虽然我没有与阿vane对视,但还是感觉得到,她在冷冷地看着我。
没有什么至少,你根本没有机会和我姐夫在一起,别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谁都知道你居心不良!秦丽被激怒了,口无遮拦起来。
杨杨一伙赶紧上来劝架。
阿vane像是被人掐住脖子,好半天不能呼吸的模样,我清楚,那是疼,钻心的疼。
疼,屈辱,仇恨能够让人丧失理智,阿vane看着秦丽,忽然怨毒地一笑,道,你以为杨杨真的爱你?
本已静得不能再静的过道更无声息。
阿vane,够了。和一想要制止,但已经来不及。阿vane指着杨杨,眼睛却看着秦丽,道,杨杨,告诉她吧,你心里真爱的是谁?是她吗?
你什么意思?秦丽的脸开始逐渐变白,但眼神却是高傲的。
意思就是,杨杨根本不爱你,我们这几个人都知道他爱的是范韵,难道你不知道,他几乎每天都要跟范韵打电话?发短信?难道你不知道,范韵前两个月一取消订婚,他就马上去英国陪了她三天?阿vane微笑着用最轻柔的声音谋杀着秦丽。
秦丽将目光转向杨杨,杨杨却看着地上,没有勇气给予她任何解释。
小丽,陪我去洗手间。现在换我拉着秦丽走,此刻的她像是一个瓷娃娃,轻轻一碰就要破碎。阿vane拦住我们,还想说什么,我抬眼,截住了她的话。
阿vane,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不知是我的话还是表情起了作用,阿vane愣了愣,最终让开。
洗手间镜子里,我和秦丽的脸都很苍白。
当时,他说的是去新加坡谈生意,还不许我去机场接送,可我就是这么傻,居然相信了他的话。秦丽惨淡地笑着,我从没见过她有这样低落的情绪。
离开他。我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杨杨对秦丽来说是个太危险的存在。
秦丽摇头,眼神直直的。我不甘心,他是我第一次爱的人,付出全部心力爱的人,我甚至愿意为他挡刀,我不甘心就这么把他让出去。
是眷念,还是不甘心,在爱情当中,很少有人能分出界限。
我只能将秦丽抱在怀里,她先是沉默,之后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任由她这么做,她忍受的已经太多,就别再我面前忍受悲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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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1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亮着的手术灯几乎牵动所有人的心弦,既想其赶紧熄灭好让医生出来告知详情,又希望它继续亮下去,至少那表明唐宋还活着。
等待的煎熬最是痛苦不堪,胃里像是塞满了石块,沉得喘不过气来。秦丽买来东西,但我却一点也吃不下,没有欲望,什么都是徒然。
仿佛沧海变成桑田那么长的时间,手术灯终于熄灭,主治医生从里面走出,一群人立马围上去询问——除了我。
我不敢上前,当你太过在乎一件事一个人时,你是不敢知道真相的。
就像我不敢去问唐宋是否爱我,就像我不敢得知唐宋是否还活着。
我甚至自动关闭了听力与视力,紧紧地将脊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之上,身体自动呈现出防御的姿态,直到秦丽兴奋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姐,听见没,姐夫没事的。
终于明白,彻底的松懈是什么样的感觉,那是灵魂深处的叹息。
从手术室出来后,唐宋直接被推进重症监护室——还有24小时的危险期。
期间,我不眠不休,一直站在外面陪着他。虽然我不能和他说话,不能触摸他的脸颊,但我想让唐宋在他醒来时第一个看见我。
唐宋剃了发,满脸青肿,完全看不出以往的模样,可是在我眼中,他还是如天神一般英俊。
因为,那是世间唯一的唐宋。
我的唐宋。
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贴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上,看着自己模糊的倒影与他的重叠,不断地回想起过往的种种,每一份属于我们的回忆,都拿出来,细细擦拭,轻柔回味。
再这样下去,你会第一个倒下。耳边忽然响起了和一的声音。
转头一看,发现那一大群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此刻监护室外只剩我与和一。
我舔舔干燥的嘴唇,轻声解释,我真不是故意不吃来惩罚自己或者是赌气,我真的,吃不下去。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不像是我认识的大绮。和一看着我,轻轻地笑。
这才发现,分隔一段时间后,和一有些改变,整个人沉稳了不少。
我一向都软弱,只是喜欢逞强而已,我想笑着作出点轻松的表情,怎奈力不从心,连嘴角也无法弯起。
和一透过玻璃看向昏迷中的唐宋,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平静语调道,大绮,振作点,既然唐宋能保护你,你也要保护唐宋。
我再一次觉得,和一真的变了,像是经过某种洗礼,内心得到感悟,不再是那个棱角分明性格强烈只想要乐趣的公子哥,转而逐渐进化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决定听从他的话,就算胃里再怎么填不进东西,也要硬撑,至少要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糟糕——我想让唐宋看见无恙的我。
主意已定,决心出外觅食,岂料刚一踏步,瞬间天旋地转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一时支持不住,竟晕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也不怎么安稳,压力太大,不敢睡熟也不敢造梦,头昏沉沉的,仿佛压上了整个世界。
完全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病床上,和一则坐在床边,望向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动动嘴唇,发现嗓子干涸,声音也嘶哑得吓人。和一,唐宋他醒了?
和一转过头来,看着我,点点头。
我看他神色不对,心里一沉,忙问,怎么了?是不是他出现什么后遗症?
和一摇头。没,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情况开始好转。
我去看看他。我挣扎着起来,和一却拦住了我,脸色凝重。大绮,听我说,唐宋没事,但在你昏迷期间,有个人回来了。
女人是最敏感的生物,瞬间我就明白了一切,全身发麻,我猜想自己此刻的脸色必定很差。
范韵。
回来的是范韵。
喉咙里像卡着什么东西,好半天才能再次开口说话。她现在在哪里?
和一看着我,却不说话,我开始害怕他的表情,因为那表示情况还在向更坏的方向发展。
我深吸口气,轻声对和一道,说吧,这些事情迟早都要来,是到了该面对的时候了。
阿vane将唐宋受伤的事通知了范韵,范韵赶回来了。可能你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唐宋在过了危险期后,却一直昏迷,医生也说不清到底他何时会清醒,并让大家尽量和他说话,尽快唤醒他,否则会有成为植物人的危险。我们,包括唐宋的父母都和他说过话,他全无动静,直到范韵出现。范韵在他耳边说了些话,没多久他便醒了过来。和一的声音缓而弱,尽量将自己置身事外。他明白,至少在此刻,他应该是要置身事外的。事情已经太过复杂,禁不起他的涉入。
我下了床,穿上鞋子,向唐宋的病房走去。再怎么,也得去看一眼才是。
我拒绝了和一的跟随,他明白我此刻需要安静,便应允了。
唐宋这次的事情惊动了不少人,因为牵扯到很多重要人士,所以并没有惊动警方。唐宋所在的病房,整层都被清空,只留下十余个亲信守卫。因为认得我,他们恭敬让行。
但在即将走到唐宋病房时,我听见婆婆隐隐约约的呜咽声。儿子都成这样了,你就别再赶范韵走,就让她留下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