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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声音带了诱哄，“阿妩，闭上眼睛。”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乖乖听话，他让我闭上眼睛我就真闭眼了。
他又贴了上来。什么都看不见的世界里，感官更加依稀。可是，好像也不全是惊吓，他只是轻轻贴着，一点一点描摹我的唇形。在那柔柔的触碰里，我感受到被点点珍惜的意味。我的心神平复下来，只觉得嘴上的触感那般柔软……
他的唇又与我的分开了几许，我依旧闭了眼不敢看他，现在觉得了，闭了眼真是个明智的举动。
我听见他说：“乖，张嘴。”
我就真的乖乖张嘴了。
接下来的事情便有一些模糊，我只记得他的……舌头伸进来了，我的嬉戏共舞。我哪受过这样的对待，很快便连连败逃。可他岂容我退开，握了我的腰，捧了我的后脑勺，深入纠缠……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我靠在空桑哥哥怀里，他靠在一棵老旧古木下，四周是纷纷扬扬的紫色花絮，美好得让我觉得……不真实。
空桑哥哥抱着我，是极满足安然的样子。可我一点儿也不安然。
“空桑哥哥，为什么？”我想问你为什么要亲我，可实在是害羞。
“阿妩知道刚刚那样叫什么？”声音里带了笑，可沉浸在紧张纠结情绪中的我没听出来。
我默了默，说：“叫亲亲。”
“嗯。”
空桑哥哥不说话，我忍了忍，觉得这话如果忍下去的话，我一定会内伤，于是，我带着万分忐忑与纠结紧张的情绪开了口：“空桑哥哥，你要娶我吗？”
空桑哥哥一顿。我敏感地感受到，心里愈发慌了，只急着解释：“娘说女儿家只能被自己夫婿亲嘴的，空桑哥哥你不娶我的话是不能亲我的，我……”我……我要哭了。空桑哥哥你怎么这样啊？亲了人家怎么还可以这么淡定呜呜呜……
空桑哥哥搬过我的脸，我眼里已包了泪，我想，女儿家碰上这样的事情，哭一哭也是不要紧的。
空桑哥哥叹息一声，就要来吻我眼角泪水。我不想，可他带了强势的，不容人反抗的力道。
他看着我的眼睛，道：“阿妩这么漂亮，我自然是要娶的。”
我还抽噎着呢，闻言一愣，继而木木看他，“空桑哥哥你说什么？”
“阿妩，我喜欢你，我要娶你，你乐意吗？”
我自然是乐意的，可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心里明明想得要死，可嘴里说出的话却变成了：“空桑哥哥你的问题太突然了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空桑哥哥一愣，继而点头，“终生大事确实该好好考虑，是我心急了。不过，阿妩，不要让我等太久。”
我……我看着他，呆呆点头。
我这便在空桑哥哥家住了下来，嗯，不能算是空桑哥哥的家，算是……临时府邸？自那日后，空桑哥哥便没再对我亲亲了，唔……亲昵的动作还是有的，只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不得不说，我着实眩晕了两天，因为觉得不真实。空桑哥哥竟然说喜欢我？还说要娶我？真怎能不让我眩晕呢？
好不真实，太不真实了！我大腿上被自己掐了好多吧乌青，就为了试试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要答应吗？要答应吗？
答应是肯定的。
可我还是觉得不真实……
到了第三天早上，我躺在床上，刚刚睡醒的脑袋还有些意识迷糊，然后，突地，我感到福至心灵，有什么好不真实的呢？所有发生的事情不都是由一个想法延伸开来，继而成为现实的？就好比我早上想吃红豆粥，这对现在躺床上的我来说不也不真实的紧？可这并不是不能做到的呀，我需要做的只是起床，告诉伺候我的丫鬟姐姐一声，然后，香喷喷的红豆粥就会来了。
我觉得所有的事情都该是这样一个道理，有了一个想法，然后坚定不移地去行动，想要的结果自然就来了。当然，阻了也会有，比方说厨房今天正好没了红豆，又或者是厨房大娘请假了之类的。可这些并不是不能克服的困难呀！我一直觉得，凡事困难，就必然会有解决之道，世上万物，相生相克，不可能有绝对单独的困难存在。
那么，嫁给空桑哥哥这个想法，我怎么就觉着它不真实了呢？
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不过，暂时没有深究的必要。我只要知道，嫁给空桑哥哥不会一直是个不真实的念想就行了。
于是，我三两下从床上爬起来，红豆粥也不想喝了，只兴冲冲去找空桑哥哥。可却被告知，空桑哥哥一大早出门了。我抬头望了望天色，确实不早了。那么，就是不行了。
第十一章 关于人生志业（1）
我这人有个毛病。做事情一定要一鼓作气，不然便会再而衰，衰而竭，最后彻底不想做了。不是勇气没了，而是被脑子里的念想吓怕了。就比如说现在，我便在想着，过后跑去跟空桑哥哥说我乐意，我乐意嫁给你，会不会显得太不矜持了？娘告诉我说女儿家要矜持，尤其是在喜欢的男人面前。可娘并没来得及告诉我这个矜持的度啊！什么时候该矜持，什么时候又该开放些呢？
这些都是我脑里自然冒出的想法，想控制也控制不了。如果一早上便让我见到空桑哥哥，就不会有这般纠结的情绪跑出来了。再后来，我开始觉得这真是件苦恼的事。早知道就当时点头说好了。
空桑哥哥一走便是三天。三天呐，好了，我什么想法都没了。
娘说过，当遇到困难的时候，要相信老天爷是仁慈的，是本着爱人之心运作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那么，既然老天不让我跟空桑哥哥说乐意嫁给他，那我就不说了吧。
我想，空桑哥哥总会再问我一次的，那个时候，我一定毫不犹豫说我乐意！嗯，那么眼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呜……
很小时候，娘便教育我说，人一定要找到自己的人生志业，不然，在这个世界里，你会活得没有方向且没有意义。最后，娘叹了口气，说，人生志业是任何东西都替代不了的，就连男人也不行。
我记得自己懵懂问娘，人生志业是什么？
娘说，就是一份让人即使到死也不愿退休的职业。
我自然愈发懵懂，便问娘的人生志业是什么？
我记得当时娘脸色一变，而后颇为骄傲地指了指书架，那上头的话本都是娘写的。
现在想来，娘的人生志业便是写话本了。怪不得我这么喜爱看话本呢，原是得了娘的从小熏陶。
可娘并没教我如何寻找人生志业呀！
也许，人到了某个阶段，便自然会有某一阶段的问题要考虑与思索。真是奇了怪了，我之前从没想过什么人生志业的问题，怎么好像突然一夜之间，它就跑到我脑子里来了呢？
我觉得十分烦恼。
“阿妩有心事？”这日，空桑哥哥难得没有出门，在后院树下遇见了发呆的我，问了这么一句。
我赶忙站起来。虽然现在再见空桑哥哥已没了那日的尴尬，我也颇享受他偶尔摸*头发与脸蛋的亲昵动作，也如今，地方不对啊！在这个地方，空桑哥哥曾那样亲过我……光有这么个想法，我便觉得全身有火在烧。
“嗯？”见我不答，他催促。
“其实没什么……”我本想这么说的，可觑了眼他的脸色，我便将那敷衍的话吞了下去，“其实是有一件事情……”
听完我的陈述，空桑哥哥久久不语。
彼时，我们在后院小小凉亭内，相对而坐。
我问：“空桑哥哥，你的人生志业是什么呢？”
空桑哥哥笑了笑，“其实，我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啊？我以为每个人都要想的……
“不过，我想我大概懂了你的意思。”
我又兴冲冲看他。
空桑哥哥修长指尖在石桌上轻叩，发出的声音似有节奏，“阿妩，我想，*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找到自己最喜欢的事吧。”
“最喜欢的事？”
“最喜欢的事，然后想法子将其作为谋生的手段。”
我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娘说得有点玄妙且复杂，经空桑哥哥这么一说，我倒是全明白了。我高兴了，冲空桑哥哥甜甜笑。
空桑哥哥又道：“那么，阿妩最喜欢的事是？”
我最喜欢的事是……完了，把我问住了，我还真没想过自己最喜欢的事是什么？
我纠结地说我好像不知道。
空桑哥哥笑：“一般来说，能真正了解自己想要什么，最喜欢什么的人，放眼天下，恐怕也是屈指可数的。”
我带了纠结，带了不解看他。
“所以阿妩不用有压力。”
我：“……”
“那空桑哥哥你最喜欢什么？”
空桑哥哥却又只是看了我，不说话。我发现他近来常有这举动，看我，不说话。
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正要说什么，他却开了口。他说：“最喜欢的东西很多，最喜欢的人嘛，倒是只一个。”
我大囧。
下一瞬，只感觉他的欺进。他俊逸的脸庞离得那么近，却并不有任何动作，我听到他的声音在问：“阿妩，你乐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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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是不是太平淡了？表打我……
第十一章 关于人生志业（2）
我想，我自然是乐意的。于是，我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的经历与上一次很有一些不同。上一次，我光顾着紧张了，什么都没品尝到……完了，我在说什么？
原来不是我的错觉，空桑哥哥的嘴唇真柔软。接下来自然是有更深入的动作。许是经历了长时间的思想斗争，这一回，我乖乖开启唇瓣，由他*。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当我抗拒的时候，他会愈发粗暴；当我敞开接受的时候，他反而会温柔。我想，这是不是娘曾经告诉过我的，凡你所抗拒的，都不会消失？
我便想起了曾经与清音的对话，我说我不知道该如何亲吻，清音说到了那个时候，你自然便会知道。当时觉得清音忽悠我，现在想来，清音没有骗我，确实是这样。不过，一想到我那个时候便偷亲过空桑哥哥，我的脸愈发红了。我想，幸好他不知道。
我悄悄睁开眼睛，空桑哥哥仍温柔吻着我。我望向他身后，那里，紫色花絮在空中片片纷飞，又洋洋洒洒落到地上。远处的天空湛蓝，我好像看见，在那辽远苍穹中央，有一个冲我微笑点头的……小娃娃？
这就是和空桑哥哥正式确定关系了。
我感觉自己的心像是飞上了天。
我以为关于人生志业这个话题这便告一段落了，却没想根本没完。
大白被送了回来，干净是干净了，但依旧一身灰毛。起初，我十分愧疚，不知该如何向空桑哥哥解释，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就把大白养成了灰色呀！后来，空桑哥哥不提起，我……我就当没这会事儿了。大白，或许，空桑哥哥没想象中那么爱你。大白冲我吐舌头，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我其实挺为福伯的行踪牵肠挂肚的，这样与他断了联系，我十分焦急。于是，我便常常去街上晃荡，只能撞上好运，与福伯在大街上来个不期而遇。
这日，我牵了大白去逛街。
打仗归打仗，老百姓的日子还是得照过。听说凉都走了不少人，但我目测来看，留下的也不少嘛。我一直觉得，遇上困难，闻风出走逃避什么的非解决之道，人说是福不是祸呀是祸躲不过，作为一个升斗小民，我觉得，与其听着流言四处奔命，还不如相信政府来得实在。
见多了繁华街景，这略显苍凉与寒碜的街摊小贩便不怎么入得了我的眼。我绝没有嫌弃的意思，只是本着体验生活的原则实话实说。我又想起了娘的话，娘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句话有时候很正确，但有时候又难免偏颇。人各有异，谁也说不准到底是哪本书让你开了窍，还是哪段路让你看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