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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山贼没有一个伸手扶一把,看着三夫人倒下,都怔在那里。
元宝反手将那锭金元宝抛开,呛咳着骂道:”他娘的,还呆在这里干什么?“群贼哄然往外走,元宝双手揉着脖子,咒骂着亦往外走了出去。
回到树林中,元宝双手仍然揉着脖子,孙凤翔、那飞虹已等在那儿。
”老子一生最倒霉的怕就是这一次了,千辛万苦溜进去,连金渣子也找不到一点儿。“元宝眼瞪得鸡蛋一样,恨恨地还不住咒骂。
那飞虹摇头叹息:”谁想到富甲南天的长兴侯竟然已只剩下一个空壳?“孙凤翔道:”外表看来可是一些也不像,这个老小子真也懂得装模作样。“那飞虹沉吟道:”这一次,保管他大吓一跳,倒要看他如何应办了。“元宝继续咒骂道:”那个贼婆娘,就是懂得掐脖子,老子看她要疯了。“孙凤翔冷笑:”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好惹的。“元宝瞪了孙凤翔一眼,喃喃接道:”老子看,魏初也怕她三分。“孙凤翔摸了摸鼻子:”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元宝咆哮着道:”老子是盼她疯下去,一把将魏初掐死。“孙凤翔只是冷笑。
三夫人在魏初面前,现在却只有流泪的份儿.她本来就是魏初是宠爱的女人,平日综初也的确怕她三分。
”怕“据说也是”爱“的一种表现方式。
三夫人的头上现在仍然肿起一个大包,也大概给吓慌了,连本来的狂性也吓掉了。
魏初听她说完,果坐在椅上,一双眼瞪着,一眨也不眨。
魏金鹏不安地踱来踱去,忍不住问道:”爹,你说这件事如何处置。“魏初没有作声,魏金鹏接着道:”那绝无疑问,一定是盛北川的人。“”若说不是,那有这么巧的事?“”盛北川非独要将皇帝带走,还要动我们金库的主意。“”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他虽然甚得人心,没有黄金购置兵马所需,也是作不了大事。“魏初笑了笑。
”招兵买马的事本来是可以慢一点,但燕王绝不会给我们多少时间,除非各侯齐心合力,否则要在短时间做妥那些事,就非要有足够的金钱不可。“魏金鹏道:”这是说,盛北川即使有皇帝在手,也起不了多大作用?“魏初淡然道:”相信现在他还不会接受这个事实。“”他应该也是一个聪明人。“”可惜他并不太明白金钱的作用和威力。“魏初叹了一口气。”现在他一定仍然在设计着如何将皇帝弄走,如何要我们向他降服。“”那就是说,他说不定会将这些事说出来的了。“魏金鹏露出惊恐的神色。
”也许--“魏初将头往后一靠。
魏金鹏问:”那如何是好?“魏初嘴角一掀,又笑了。”既然我们的底子已经给抖开,还顾虑什么?“”孩儿不明白。“魏金鹏诧异地望着魏初。
”最低限度,目前我们还有一条路可走。“魏初笑容更盛,这种笑容却是令人不寒而惊。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条路。
”魏初的金库已空了?“盛北川听罢那飞虹。孙凤翔的回报,半信半疑,这无疑是甚难令人接受的事实。
在他的心目中,魏初一直都是富甲南天,库藏黄金堆积如山,那也是魏初一向给人的印象。
元宝坐在一旁,一双脚架在架子上,闻言道:”你看老子可是那种会入宝山,空手而回的人?“一顿接骂道:”老子看他那座金库也不知已经空了多久,送上七重天那些黄金说不定还是东拼西凑,从别人那儿拿来的。“盛北川摇头。”若是如此,秘密只怕早就被人探破了,等不到现在。“元宝把手一摊,”那个疯婆子,老子看她绝不会说谎,老子也没有,那座金库内全是空架子,连金屑也没有一点儿。“盛北川点点头,面色突然一变,一下站起身,脱口一声:”不好。“孙凤翔、飞燕、那飞虹齐皆一怔,元宝却道:”有什么不好的,你现在已根本不用理会这个人,正省得麻烦。“盛北川叹息。”本侯是担心他只怕会以为我们一定将这件事在各侯面前抖出来,使他再无立足之地。“那飞虹面色一变。”侯爷是担心他会改投燕王?“”极有可能--“盛北川双眉深锁,随即吩咐:”你们马上赶去那附近,也许还来得及将皇上截下来。“一顿又道:”据郝安调查所得,长兴侯府可能有一条秘道与镇远缥局相连,上一次送上七重天的黄金就是镇远缥局送出来。“那飞虹道:”我们会留意的。“元宝那边忽然道:”老子带人看着嫖局附近,侯府正门交给你们。“孙凤翔道:”燕丫头自有姓那的照顾,我还是来照顾你好了。“元宝摇头:”老子可不是小孩子,而且智勇双全。“孙凤翔大笑:”那我更非要跟着你不可。“元宝一怔,孙凤翔接道:”这么安全的靠山也不靠着,哪有这么笨的人?“元宝亦自大笑。心里却是在发苦,他原准备着在那儿抓住了皇帝,就送到赤松林那儿去领赏,孙凤翔当然不会容许他那样做,到时候要将孙凤翔支开,可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但他现在若是再坚持不许,一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所以他只有大笑。
若是平日,盛北川也许会听出元宝的笑声有异,现在他的心事实在太多。
那飞虹、孙凤翔更没有想到那许多。
辰时未过,魏初已经作好准备,众侍卫亦已在大堂外整装待发。
魏金鹏侍候着无极进来,魏初的决定魏金鹏应该与无极说清楚,无极神态自若,并没有显示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两个青城弟子跟在无极后面,亦是面无表情。
他们才进入大堂,几个侍卫已拥着皇帝进来。
”魏初,你这些侍卫大无礼了。“皇帝一脸的不悦之色,进来第一句话便向魏初投诉那些恃卫的不是,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已大祸临头。
魏初一脸笑容,道:”微臣也许比他们更无礼。“皇帝一怔,魏初双掌互击,两个侍卫已各执绳子从一旁走前来。
”你们要干什么?“皇帝倒退一步,随即给后面的侍卫伸手按住。
魏初随即吩咐道:”把他捆起来!“皇帝闻言大惊失色,左右侍卫接上,将他接了一个结实,绳子接来,将他结结实实地捆起来。
”逆贼!“皇帝破口大骂,却随即被一个侍卫用布将嘴巴塞上。
无极看在眼里,无动于衷,魏初目光转落在他面上,道:”外面情形如何?“无极道:”周围都有人监视,不乏高手。“”镖局外面也是。“”也是。“无极淡然一笑:”盛北川他不是一个太愚蠢的人。“魏初稍微沉吟,目光从皇帝脸上一转又对无极道:”哪一个做皇帝,其实也是一样。“”只要是一样便成。“无极这句话已将自己的意思说得很明白--只要好处不变,哪个做皇帝他也不在乎。
魏初头道:”好极了。“随即吩咐:”备轿--“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第十二章 追龙轿元宝押赌 白狼沟狭路相逢
轿子果然是从镇远镖局大门抬出来,两顶轿子,全都是装饰得非常华丽,前后各有侍从侍候,两旁还有百多个侍卫,一上长街,便匆匆赶路。
这都在孙凤翔、元宝眼中,他们藏在镖局斜对着的一间客栈的房间内。
元宝随即叫起来:“看,皇帝一定在这两顶轿子中。”跟着偷看了孙凤翔。
孙凤翔没有看元宝,所以也没有留意元宝的眼神有异,却问:“你怎样知道的?”
“那两顶轿子你看多么华丽,还有那些侍卫,衣甲鲜明,又那么恭敬,一面好像还在不住地连呼小心啊,皇帝一定在里头。”
孙凤翔摇头:“魏初既然已反脸,又怎会对皇帝那么客气?”
元宝眯起了左眼,孙凤翔看不见的左眼,显得是那么无可奈何。
孙凤翔接道:“我们继续等下去。”
“也好。”
“你若是不放心,不妨找个人跟去看看。”
“不用了,想来你说的也很有道理。”
孙凤翔目光一闪,随即叫出来。“看,又有两顶轿子抬出来了。”
元宝目光及处,一张脸便发了光。
那是两顶普通的轿子,侍候在左右的也是普通的几个仆人,向先前那两顶轿子相反的方向离开。
两顶轿子都是垂着帘子,其中一顶之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挣扎,帘子不停颤动。
“看--”孙凤翔目光已凝结。
元宝却道:“这两顶更不会是的了,那么简陋,完全不像是那种身份的人坐的。”
孙凤翔肯定地道:“就是这两顶。”
他没有看到元宝那刹那的表情,元宝那样子就像是巴不得狠狠地揍孙凤翔一拳。
孙凤翔接道:“你与手下跟踪着这两顶轿子,我去通知那飞虹、飞燕。”
元宝没精打采地应一声:“好的--”
孙凤翔不忘吩咐:“切不可轻举妄动,一定要等到我们到。”
“等到什么时候?”元宝还问这一句。
孙凤翔道:“不会要你等太久的,轿子慢马快,我们很快便会追上来,而且我们还可以抄捷径。”
元宝摸着胡子,又问:“你们是打算赶到他们前面?”
孙凤翔想想点头;“你不要多想了,我们就在白狼沟会合,一齐动手。”
“白狼沟?”元宝用力地摸着下巴:“那是个埋伏袭击的好地方。”
孙凤翔也没有再说什么,倒退了出去,元宝叹了口气:“这小子,老子就像前生欠了他的。”
他口里虽然这样说,脚步可也不慢,亦跟着走了出去,掌柜亦步亦趋,一面道:“头儿果然眼利,看得出后面那一座轿子才是真的。”
元宝瞪着他,没好声气地道:“你这是称赞老子还是夸姓孙的。”
掌柜一看元宝脸色,再听语气,哪敢再说,慌忙紧闭嘴巴。
出城半里,七重天群贼俱已齐集尾随着元宝,远远追在轿子后面。
那些仆人一路上只顾往前赶,似乎全都没有留意到后面已然跟来了这么多人。
元宝也没有追得太近,只是远远跟着,又走了一程,突然停步,双手接一分,后面群贼忙自停下。
掌柜追前一步,忙:“头儿--”
元宝眯起一双眼。“我们绕路到东面追截前行那两顶轿子。”
掌柜道:“由衣甲鲜明的侍卫保护的那两顶?”
“不错--”元宝抽了几下鼻子。
掌柜诧异地问:“头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破绽?”
元宝挥手道:“不是,老子只是要赌一赌。”
“赌什么?”掌柜更诧异。
“皇帝若是在前面那两顶轿子中,有那飞虹、孙凤翔他们,还有什么解决不来,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可是那些侍卫保护的轿子……”
“就因为不像皇帝坐的,我们更要赌一赌,魏初那个老狐狸,天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掌柜想了想,连声道:“有道理。”
元宝双手互搓,兴奋地怪笑接道:“吃肉吃粥,全在这一注的了。”
掌柜想想道:“要不要跟孙凤翔打一个招呼?”
元宝摇头笑道:“让他知道,我们这一注就是押中,也一样要吃粥的了。”随即奔了出去。掌柜呆了呆,与群贼一齐举步,跟在元宝的身后。
前面那一群长兴侯府的人似乎根本没有发觉群贼已悄然离开,继续往前赶路。
白狼沟是一条山沟,在群山中穿过、也是那附近唯一平坦的地方。轿子北上,除非弃轿步行,攀越山岭,否则必须由山沟经过。
山沟左右怪石磷峋,埋伏在那后面,不易发觉,而在山沟经过的人,要躲避来自两旁的袭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事实是一个埋伏袭击的好地方。
元宝也曾在这儿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