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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沫弯唇，她要等到乔力扬出差回来，然后向他告白。
吃好了晚餐，夜沫和乔力扬准备出去时，裴萱萱突然叫住了她，“夜沫等等。”
夜沫疑惑地看着她，裴萱萱脸上的笑容温婉，走向她，帮她把压在围巾下的帽子拿出来，“好了，这样就没事了。”
夜沫一时囧意，愣愣道：“谢谢。”
“多穿一些衣服，比较好，夜沫你这样很漂亮，比一般为了漂亮而宁愿受冻的女人漂亮多了。”裴萱萱淡淡地冲他微笑，他这样说的时候，好像忍耐了很大的悲伤，然而却有慈悲地想要“放手”，夜沫凝视她，他不懂了，裴萱萱在蜕变，可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转瞬间转变的如此迅速呢。
乔力扬没有任何反应，仿佛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和他无关，也许她对他来说也不过如此，只是此刻他心情不错，沉默地坐在车上，心情突然变得很压抑，说不上好与不好，只是一种不安，一种黎明来临前的压迫，那种恐惧，也许黎明只是一种向往，黑暗就如同见不到阳光的海底，冰凉的海水侵入肌肤，如同一潭死水，浮游，沉溺。
有时候恐惧并不是没来由的，归结于女人天生的第六感，但这一次却特别强烈。
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百货商场，乔力扬拉住她：“怎么了？一直魂不守舍的？”
“只是身体睡了一天，现在依旧懒懒的，疲惫不想动，冬天会让人学会困倦，偷懒。”夜沫回过神来，压下心里的不安，和那些没有头绪的胡思乱想，买好衣服，又去了手机专卖店，手机被砸坏了，也终于让她有了换一个新手机的理由。
看中了好几款手机，本来不想买太贵的，以前买手机只卖二千一下的，现在在用的那款买来的时候，才一千三百多，可是当看到诺基亚N86的时候，夜沫心动了，尤其是看到八百万的像素。
“就买这款吧。”乔力扬看到夜沫盯着这款手机N久后，终于忍不住道，哪有人一直看着一款手机又不买的。
“算了，太贵了。”
“砸坏了你的手机，这是赔给你的，以后有什么实际的打我电话，下不为例！”乔力扬在下不为例几个字上，加重了中银也没垂丧地低头，就知道礼物是没有容易受到的，如此沉重的礼物，奸商啊，奸商！
收了礼物欢欢喜喜的回家，之后的两天，昏天暗地的和乔力扬一起加班，不过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现在整个公司，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夜沫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偶尔地抬起头，看着乔力扬专注地看字的样子，一时迷住，偷偷地拿出手机，买了新手机之后，他还没有试过，对准之后，按下快门，ok！
好帅呀。
夜沫盯着手机发呆，突然被一个黑影吓了一跳，那个冷酷的男人，正黑着脸，“你在干什么？”
“我在玩手机游戏。”诅咒我吧，我又撒谎了。夜沫无辜地看着他。
终于低下头，很自觉地承认错误，“我在怕照片，我只是想试试新功能，刚好就看到你，我觉得你刚才那个侧面帅呆了，真的好帅，我没有侵犯肖像权……如果，真的不可以的话，我马上把它删了……我不是有意说谎的……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条件反射，我不是放羊的小孩，我是怕你把照片删了……你要删就删了吧，我已经很诚实的坦白了，没有骗你……”
夜沫唯唯诺诺，如同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面对大人的问责。
乔力扬审量她，置若未闻她头偷拍的事，拿起她画了一半的画稿，眉头深锁，“这是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那么早就江郎才尽了？”
夜沫瞟向那本画册，无言，他本来就不像他这样那么有天赋，今天已经纠结了一天了，就是没有灵感有什么办法。
乔力扬没有说话，拿起她放在一旁的笔，在那件风衣上，画了一个黑色的带毛围巾，原本普通的风衣徒然增添了不少暗夜精灵的舞动气息，直接去掉上面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累赘，只是一件淡灰色的简单风衣，却仿佛看打开了一个行走在人潮间的时尚女人，她带着深棕色的眼睛，双手插在口袋里，落日照在他的身上，潇洒亦然。
“力扬，好漂亮。”夜沫赞叹道。
乔力扬继续在画册上画着，“冬装推广的时候，我敢不回来了，所以会议就由你主持，不要让我失望，不会的可以问Eli，他会帮你，主题就叫‘深度kiss’，有时候设计，和做事是一样的，这条路走不通了，就尝试着走另一条路，像增加配件，怎么扮配也很重要，不要一出校门，就把所有东西都扔给了老师了。”
夜沫哑然。看着被加工过的单件冬装，心里对乔力扬的崇拜再次升到了顶峰，乔力扬把东西扔给他，“回家吧，这里的事情搜处理得差不多了，本来晚上就要走，明天到那之后又要忙了，晚上早点回去吧。”
“嗯，”夜沫点头，“可是这个设计……”
“它是你的，设计的不错，我只是‘画蛇添足’，面对下属的时候，要对自己充满自信，不需要担心你不会的，你一直都做得很好。”乔力扬关了门，仿佛是不经意的抱住她，叹道：“天气又冷了。”
“嗯。”夜沫点头。
车上，夜沫跟乔力扬提前报备，“力扬，后天Annie要回新加坡了我答应送她。”
“那就去吧。”夜沫一笑。
“以前你没在的时候，是让Eli打理公司，为什么决定把公司交给我？”
乔力扬沉然道：“因为你是我的老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可是……”可是……我们又不是真的夫妻，难道不怕他把公司卖了？他有没有什么经验，“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把公司打理好。”夜沫昂起头，对他微笑：“等你回来。”
乔力扬握着方向盘的手，僵了僵，没有回答。
窗外不知道何时已经下起了雨，初冬来临前的第一场雨，哗啦啦地下着这场雨会不会拥有如同春雨那般的魔力，雨后的世界将就换上万物苏醒的朝气，其实只是一场雨，只是心里有了期待，所以也有了期许。
车子驶进乔家，因为雨下得太大，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别墅前还停着一辆红色的跑车，一场大雨，分隔了两个世界，敞篷车上韩希呆坐在位置上，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三个多小时了。
雨水淋透了全身，他只穿了一件灰色的线衫，明亮的眼睛盯着那个黑暗的房间，想着第一次他来找她的时候，他就是从这里探出脑袋，该死的，韩希握紧拳头，愤慨，怒火，燃烧。
眼睛突然一亮，却看着那辆车子就这样开进了别墅，今天的她好像和往日不一样，她的嘴角又从心底流露的笑容，她漂亮吗？他不觉得。
甚至接触的也不多，才情？未有所闻。脾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胆子向来不可能太大，没个性，没眼光，没良心，没信用，没身材，没礼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她还目中无人，他的世界只有一个乔力扬！
可是他竟然会等了他三天三夜！从星期五早上，一个没头没尾的电话，他一整天魂不守舍，早早的到了约定的地方，等了两个小时，他竟然一直没有来，打她电话也不接，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从来没有等过一个女人，等到慌乱，等到不知所措，等到一直不安，却又没地方发泄，等到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他，从星期五开始一直等他的电话，他却连解释的电话也没有，在也受不了了，像一个白痴一样，如同一个刚谈恋爱的小男孩，在这里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
窗外里，那盏灯光终于被点亮，可是那个房间，还有一个男人，雨水不停地浇筑在他的脸上，他的视线久久地锁住那个女人，不知道是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还是那个瘦弱的身影刺痛了他的眼睛，踩下油门，霍然离开。
窗口，夜沫正准备拉窗帘，那辆红色的跑车如此熟悉，夜沫心咯噔一下，本来昨天想打电话给韩希的，结果一忙又忘了，他一直在等她吗？
拉好了窗帘，夜沫坐在床上，帮她收拾东西，等待着浴室里的男人出来，才到：“力扬，我想打电话给韩希。”
乔力扬面部表情抽噎了一下，空白，“打吧。”然后就自己擦头发，在床上躺下，拿起床头一些散乱的杂志，目光一直没有看他。
夜沫拿起手机，剥下电话，连响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接听，夜沫看着手中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看到韩希的车子，她的心特别忐忑，再次按下号码，心又沉了几分，她知道是她不对，韩希一直把她当成朋友，不管怎么说他也应该打一个电话跟他说一声。
“喂……”低沉的男性嗓音，夹杂着嘈杂的雨声，仿佛还有风声，他的声音平淡，亦或是说有些冷。
“韩希，那天我……”夜沫沉吟，答应了力扬不能说谎，韩希是他的朋友，他当然也应该跟他说实话，而事实上是他不对在先，“韩希，对不起……”他知道等待的滋味，因为她一直痛恨，一时不知道从何开口。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以为我会一直等你吗？夜沫，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这辈子只有我玩女人，从来不可能有我等女人的一天，你更不可能成为破例的那一个！”韩希冷嘲热讽，即使是以前，那个凶神恶煞，接着少爷脾气，恐吓吓人的韩希，也从来没有出口伤人。
韩希握紧手中的方向盘，青筋跳动，整个车子几乎要飞起来，雨声风声，视线模糊，玩赛车的时候便知道，车速快到一定程度，周围的一切都会模糊，知道看不清。
“韩希，你在开车吗？”夜沫问道，看向窗外的瓢泼大雨，“韩希，外面的雨下得很大，你开慢一点，韩希……”
因为夜沫的声音突然变大，乔力扬终于抬起头，深邃了几分，夜沫握紧手机，“韩希，你听到了没有，如果你开快车，很危险知道吗？”
“韩希……不要跟我甩脾气，我有错，你没有错，所以不要拿我的错来惩罚自己，你这样真的很吓人……”
“他妈的……夜沫，收起你的自以为是，收起你的想象，该死的，我不想听到你的废话……！”韩希厌恶地大声道，如同他曾经厌恶乔力扬自以为是一样，甚至是讨厌到极致，然而这一刻，她却在对另一个男人作者同样的事情，原来很多事情不是不可以，不是你不会做，只是条件没成熟，只是时候没到。
夜沫无言以对，只是沉默，他又有什么资格管他呢？只是她当他是朋友，“韩希，我只是关心你！”
“你永远不是我的谁！”说这话的时候，韩希是充满怨恨的，他永远不可能是他的睡，是他的错，“把你的关心放在你应该关心的人身上，我们只是刚熟识的陌生人，连朋友也不是！”
“……”
“如果我放手，如果真的出事了，你会来看我吗？”疯狂，不，是疯了！
下雨的夜，他自己也认为，只是一个玩笑，连他自己也当真了。
夜沫惊蛰地大声道：“韩希，你不准放手！听到了没有，不准放手！你这个疯子，不要开玩笑！”
他仿佛已经看到他慢慢地放开双手，嘴角的笑容讽刺，仿佛看透了世俗，没有了任何留恋。犹如当年她在网上看到哥哥张国荣跳楼的事件，也是如此，他一直在想，是什么让她如此灰心，有了勇气，纵身一跳。
一个人的生命如何可贵，跳下去的时候，他又在想什么，是否有一刻留恋，防守如何容易，他就放不了手，能防守也不会纠结痛苦。然而只是这样想，因他毕竟离他太远，但韩希，他把她当成朋友，一个他认为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