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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婴儿她都不放过,这一次,绝不轻饶。”
夏侯君曜冷冷的不语,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得疼痛。
清尘,他最心爱的女人,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把她当犯人一样对待,冷落了她那么久,现在还遭到这样的对待,她一定恨他了罢?
清尘,对不起。
他无声的说道,一阵苦涩蔓延上心头。
今天下午,看着她受伤的离去,他的心都快痛死了,真得好想上去抱抱她,可是她走得那么坚决,那么快,让他都来不及好好看看她,她身上淡淡的兰草香昧,让他熟悉到陌生,欲罢不能。
见皇上不语,太后讪讪的坐回去,静等着犯人来。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殿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后福公公小跑着进了殿,“皇上,奴才己将皇后……犯人带到。”
一句犯人,让他的心又一痛,冷声道:“带上来。”
太后娘娘的目光一直紧紧锁在他的脸上,她面无表情,心中却在笑着,原本只是想立一个无关紧要的侍血皇后,到后来,却发现这小小的郁家女儿竟是别有一翻“滋味”,不光让她消受不得,就连易子昭与皇上都被她迷得晕三倒四的,如果再让她待下去,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今天,总算是要拨掉这根刺了,真是好不惬意呀!
夏侯君曜端端坐于榻上,浑身散发威严的气势,众人面前,他是一个君王,然而,退去这层面纱,他不过是一个需要她呵护的男人。
他轻轻的颤抖着。
看着她拖着铁链被人押进来,一把推到地上,他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清尘)
“臣妾参见皇上、太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我语声清冷,伏身跪在殿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不抬头看他。
我知道此刻,他一定紧紧盯着我,眸子里满是愤怒,既便这都是装的,既便我知道,可我仍然不愿意看到。
我是一个脆弱的女人,经不起一丁点委屈。
“你可知罪?”他冷冷的问道,隔着那着远的距离,我就仿佛己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凉意,彻骨冰寒。
“不知。”我答得飞快,比先才更加冰冷,仍旧低着头。
听了我的回答,夏侯君曜尚未说话,太后娘娘就先笑了,说道:“不知?人证物证据在你还想抵赖吗?皇后,哀家平时看你知书达理,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你竟然敢在糕点里下毒害死怡贵妃肚子里的小皇子。”
呵…
我突然笑起来,略带苦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反正碧月己经死了,死无对证,任你们说什么都行。”
是啊,碧月己经死了,无论是他们谁杀的,我都必定难逃干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娘娘将声调提高了一倍,冷声质问。
我只是冷笑,不语,这件事我并不是太清楚,还是少说为妙。
见我不语,太后娘娘转身向夏侯君曜道:“皇上,你看她还在狡辩,真是可恶至极。”
夏侯君曜冷冷的坐在榻上,良久才道:“她说的是事实,碧月己死,死无对证。”
我心下一惊,抬头看向他,他疯了吗?怎么到现在他仍帮着我说话。
他与我的目光短暂交汇,激起浓情千丝万缕,然后转头看着韦太后道:“母后刚才就不该草草把人杀了,也该问问清楚才是。”
这时,我提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原来,碧月是太后娘娘杀的,是她为了消灭罪证。
“这,这……”太后娘娘突然无言以对,隔了良久才道:“这事实不是明摆着的吗?哀家只是一时气愤,怎么现在倒好像是一切错都在哀家身上似的。”
她一副委屈的样子,夏侯君曜只是冷冷的坐着,不置可否。
他抬眸看着我道:“皇后,人证确实己经死了,但物证还在,那些糕点确实是从中宫殿送过来的,至于碧月,朕也己经查明,那些糕点确实是你吩咐她做的。”
“臣妾只是吩咐她做糕点,可没让她下毒?”我低着头道,手上镣拷沉沉压在手腕,好像要将我双臂压掉一样。
他仰头一笑,无比讽刺,“可有证人?”
我抬眸看向他,冷笑,“没有证人,只有臣妾一人。”
“既然没有证人,那又有谁证明那毒不是你吩咐下的?”他冷笑着道,邪魅笑意浮上眼底,冷若冰霜,他脸上隐隐含着愤怒,某种弑子之痛。
看到这里,我颓然低了头,闭了眸,“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罢!”
我己不想再装下去,夏侯君曜脸上的冰冷让我受不了,我是一个蠢女人,即使知道那是假的,可还忍不住要伤心。
见我低头认了罪,这么痛快,太后娘娘有些诧异,转头看看皇上,“她认罪了,皇上你看……要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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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挑明碧月的事,她身上嫌疑尚未洗清,不好再插手,只得询问他的意见,可终是不甘心,末了又加一句,“决不能轻饶。”
我低着头跪在那里,静等着他宣判。
良久,他才冷声道:“皇后娘娘妒善嫉贤,心地阴恶,不配为母仪天下之位,拆下凤冠,黜出后位,即日起贬为庶人,永世不得返回帝京。”
“母后对这个处决还满意吗?”他转身轻问。
太后娘娘知道皇上有心饶我,只是为快点将碧月的事掩盖过去,虽然不太满意,但也没有再说什么,现在不杀,以后总有机会,于是也不再说什么,点头说好。
几个内侍上前,粗鲁的扯掉我头上的凤冠与宫装……
当……一声脆响,那支霞飞钗掉在地上。
我恍然如梦,缓缓低头看去,它静静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被乱人践踏,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委屈。
太后娘娘挥挥鸾袖,如赶一只苍蝇般,“拉下去,快拉下去,别让哀家再看到她这副可恶的嘴脸。”
我被他们粗鲁的拽下去。
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我与凰宫之间短暂的渊源,与夏侯君曜之间的缘份,我知道这一去,再见面怕是遥遥无绝期,于是,我拼命挣扎着回过头,于散乱的发丝间……最后看了他一眼,远远的,他的身影被我眸里的泪光阻隔,模糊成一片,渐渐的,遥远不可及。
我在无数宫人的注视下被押解出去,曾经的明诚皇后己不复存在,只有庶人郁红泪。
庶人,除奴婢外,无官、爵及秩品者均泛称庶人。
***
只有冰冷铁链碰撞声响,我眸中干涸一片,涔不出泪水。
君曜……
我在心底轻轻唤道,假装他听见了,君曜,如果你负我,我就永远不会原谅你。
春日夜里的凉风,吹起我轻薄雪白的裙袂,廊下宫灯长明,寂寥的光影里,再看不到我的身影,我自由了。
心酸的自由。
(夏侯君曜)
一夜之间,怡贵妃龙胎滑落,明诚皇后默为庶人,凰宫内院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往日门庭若市的中宫殿瞬间沦为废宫,皇上下令封了宫门,任何人不得擅入。
怡贵妃保住了一条命,却失去了孩子,得知是皇后娘娘有意陷害自己,她气急之下,不顾小产后身子孱弱,立刻就要起来去求皇上再重新审理此案。
贴身宫女小玉轻轻将她按回去,“娘娘请冷静些,皇上己经回天胤宫了,这件事还是算了罢,奴婢看……连太后娘娘都有意回避此事呢?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轻易的饶过了皇后……哦不,是郁红泪。”
她改口道,怡贵妃头上缠着煞邪红布,恹恹息息的躺在床上,眼睛哭得红肿,“两个月的孩子就这么没了,你让本宫怎么冷静?”
“奴婢知道娘娘心里难过,太后娘娘己经将那个送糕点来的婢女赐死了,另外,皇后黜为庶人,对娘娘来说也算是好事一件,这凰宫内院,现在可就数娘娘最大了,以后再策为后也不是不可能,至于孩子嘛,以后还会有的。”她好言劝道,将利弊一一摆出。
怡贵妃听后,想了想道:“你这样说,本宫的心里算是好过了一点,可是……皇上的脾气又是那样的,万一以后再不来本宫这里怎么办?”
景儿笑着道:“怎么会呢?皇上总会看着曾经的份上多多来关心娘娘的,娘娘就安心养好身子罢,别再操心了。”
经过一翻劝,怡贵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翻身睡去。
与此同时,长生殿也不太平静。
太后娘娘紧紧盯着殿下的人,恨声道:“清儿,什么清儿,还不就是她那个姐姐,郁红泪,你要她来干什么?”
易子昭翘着腿,随便的坐在椅上,“这就不劳太后娘娘操心了,我己经答应你娶平西王的小郡主,你答应我纳红泪入府,我们之间早有约定。”
他的放荡不羁与满不在乎,把太后气得浑身颤抖,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这个逆子。”
易子昭充耳不闻,风轻云淡的坐在那里,优哉优哉的喝着茶,任她骂够了,气也出足了,才道:“说罢,这次又有什么事?”
太后坐下来,端起茶喝了一口,平息了些怒火,“郁清尘己经出宫去了,不管皇帝究竟有没有与她同房,你都要去把她杀了,永绝后患,万一他给她留下了个孽种,以后就又是一个麻烦。”
“皇上不是没有与她圆房吗?”易子昭道,放下茶杯。
刚才,他只是远远得看了她一眼,她一身素衣,长发低垂,被羽林军用一乘破旧的马车押解出京。
只是远远的一眼而己,他就差点想要心疼她,将弑子之痛都抹去。
不……他猝然惊醒,从前恨意渐渐浮现心头,仍旧那么痛,她心如蛇蝎,竟能那么狠心,连一个三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明明那是他的亲骨肉,可她还是痛下杀手。
他想要看看,当她落到今天的地步时,究竟还能不能像从前那样冷漠,那么平静无波,那么冷血,不计较。
原本以为她会哭泣,会不平,可是她没有,她只是冷冷的坐在无鸾无蓬的马车上,身上只穿一件单薄衣衫,迎着冷风BB S· Jo oYoO.Ne T渐渐远离。
她自由了,终于摆脱了凰宫,摆脱了明诚皇后的身份。
哼,太后冷笑一声,“表面是无宠,谁知道暗地里干了什么,碧月之前来回过,说皇后娘娘近来胃口不好,喜酸食,还时常干呕,这不正是有喜的症状吗?”
易子昭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冷笑着道:不是己经有御医诊脉,说是无喜吗?您也太多虑了,宫里人这么多,如果她怀孕,肯定是躲不过太后娘娘的眼线的。”
话虽这么说,可私心里,他还是有些担心,一想到她与夏侯君曜在一起,他就莫名觉得烦燥,一种无名怒火从心里升上来,压都压不下。
太后娘娘冷笑一声,顺势倚到厚枕上,“皇帝也不是傻子,况且还有那么一位聪明过人的皇后,哪有那么容易就发现的,说不定,他们己经暗结珠胎了呢?所以现在才要把她送出宫去,不过……”
她说了一半,话峰一转,接着道:“不过,哀家近日看皇上的气色一日不如一日好,前几日还听说他连着咳血,怕是……不好呢?”
闻言,易子昭随即冷笑出声,“他不好了,您不是最开心的吗?”
“孽帐”太后不由得愠怒,叱道:“哀家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吗?哀家己经年过半百,是半个身子没入黄土的人,这江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