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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云殇-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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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愈发灵巧的 爱 抚,一种前所未有的说不清是痒还是麻的感觉随着一阵颤栗从每个毛孔里冒出来,再集结着窜入骨髓,直冲向头,若黑夜中的焰火猛然绽放。她抑制不住的惊呼出来,僵直着身体,再缓慢的缓慢的舒展开。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斟酌着这个H的尺度,就怕过了。唉!晕呢!其实我喜欢妖娆乱里的H,有情欲却不下流。珠玉在前,我就不好意思去效仿了,不敢写那样细腻。

http://。v1v1。cn/musicfile/music/musicdown/200711/20071102065654611。mp3刘星《手心里绝望的花》

灯下

《易》渐——初六:鸿渐于干;小子厉,有言,无咎。

许久未这样安睡过,洛妍舍不得睁开眼,似乎做了一个旖旎的梦。美轮美奂的梦境中,与她拥吻的是亦璃,深情、温柔,细腻的捕捉她每一点小心思,让她初尝 情 欲 的滋味。依稀记得迷乱中她若溺水的人等着他的拯救,她唤着他的名字:“亦璃!亦璃!”他的声音好像从空中飘来:“你是谁?”我是谁?寰宇中的微尘,只盼他救赎,“我是你的蜜白!亦璃,我是轩亦璃的蜜白!”回想起来,洛妍都不明了自己要向他表述什么。

轻启眼睑,亦璃怔忡的凝视着她,陷入困顿的思索中无法自拔。

“亦璃!怎么了?你不曾睡么?”他对于她的话几无知觉,直到洛妍轻轻抚摸他的脸,亦璃才惊醒般下意识躲开。等他再瞧向她,只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将脸颊贴在她温暖的掌中来回摩挲,又顺着手臂吻下去。

“亦璃!”不过一夜,她就在贪恋他的拥抱,自然而然环住他。

他的话语带着莫名的哀伤:“洛儿,别离开我!”

“我在这儿!亦璃,怎么了?”

成长经历中分离的烙印刻在他的心上,洛妍记得这不是亦璃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他伏在她胸口,像无助的孩子。曾有人总结婚姻,男人与女人在这出人生大戏中分饰着不同的角色,当你觉得你能仰视他若父亲,爱护他像兄弟,心疼他如儿子,那么注定就得与他纠缠在一起,做一世的夫妻。夫妻?与亦璃能做到身与心的融合么?

亦璃恼怒的撑起身,像被抢了玩具的孩子:“你不知道么?你不知道我忍得多难受么?”洛妍咬着唇低下头,明明是他自己勾出来的火,显然性命更要紧,色心不如色胆,他的定力惊人的好。辜九生,你这回是要折磨死轩亦璃了。

“你还笑?”亦璃凑过来咬住她的耳垂,他故态复萌,双手游走她全身,看着白皙的肌肤泛出媚惑的粉色。

洛妍这才察觉二人周身未着一缕,竟这样赤 裸 裸的贴在一起。脑海中充斥着昨夜他赋予的欢愉,原来只是他一双手,就能令她欲生欲死。可叹,对于男人,她还是了解得太少。渐渐的,只觉他的身体发生着变化,她的脸顿时火烫。“亦璃!”

“洛儿,你喜欢么?喜欢昨晚的感觉么?”他强迫她对视着,不容眼光的躲闪,“你就一个人睡了,害我傻看了你一夜。”他出其不意的抓出她的手按在他下腹的火热上,洛妍只觉得耳朵都要热得熔化,却无法抽回手。亦璃得意的笑起来,恶作剧得逞:“洛儿,以后可得补偿我——”

洛妍却忽然认真的看着他,如此的没有服饰的装点,只是两具赤条条的充满渴求的肢体,两个简单的被□左右的灵魂。没有国与家,没有前尘往事、混沌未来,惟有彼此。披散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各属于谁。她拿食指在他心口比划,这里面住得下几个女人,这里面的爱有多少属于沈洛妍。他亦将手指点在她胸口,郑重其事,霸道的宣扬着他的独占:“这里只许有轩亦璃,沈洛妍心里只能有轩亦璃!”他像发狂的野兽,又是亲又是咬,令洛妍难以自持。“洛儿,你发誓!”

洛妍几乎要怀疑他有偏执型人格障碍,敏感、多疑、固执己见。这曾是洛妍所学专业,如何解决亦璃的问题,似乎之前所通晓的改善方法都不适合他。

“洛儿!”他狠狠咬在她脖子,惩罚她的走神。

“沈洛妍心中只有轩亦璃,否则沈洛妍灰飞烟灭!”她心中暗笑,嘴上还是顺了他的意。

亦璃心满意足的摊开躺下,拉着洛儿趴在他胸膛,手臂圈住她的肩:“洛儿,记得你说过的话!”

他没有誓言回报,他的逻辑想必是你不负我,我必不负你。洛妍却不愿再细思量,誓言总是虚无缥缈的,他虚岁近二十,情爱的路才开头,真的能只爱她一个么?洛妍轻叹一声,骤然心悸,她对他,患得患失了?

待亦璃出门入朝,洛妍往瑑儿房中而去,细瞧了烫伤之处,所幸不是生滚水,伤得不是很重。瑑儿一直不说话,泪水包在眼里,洛妍看得心酸,可还是狠下心肠责备她:“若没有烫了手的理由,如何向王爷解释你无端哭泣?你可曾想好借口了?”

“我——”

“仔细别沾生水,每日擦药,这点小伤很快就好,也不会留下疤痕。”洛妍递给她张绢子,让瑑儿拭去泪水。“瑑儿,心底的伤是我们看不见的,留下的印迹也消褪得慢,旁人说再多亦是徒劳。就像咱们以前养的猫三,打伤了还得靠自己疗伤,找个角落躲几日便又生龙活虎。”

瑑儿似懂非懂,点着头:“猫三现在怎样了?”

洛妍再不能对她板着脸:“怕是小猫崽子都有几窝了!”

待重新穿戴整齐了,洛妍才往卓丽姿屋子去了,陪着说了会子话,等管事的婆子来奏事,便与林彤霏告辞出来。

林彤霏不回自己院落,执意拉洛妍到凉亭说话:“如今连王妃都对洛姐姐礼敬三分,还请洛姐姐原谅妹妹往日的无礼!”

洛妍诧异于她几时转了性子,平白无故为何示弱。“妹妹不必如此!你原比我先到王爷身边,王爷如今不过是图新鲜,往我屋子去得多些。往后还会有人入门,大家都该和睦些才是。如此才能令王爷不为家事所烦扰。”这算是贤妇的标准语言么?洛妍在心中暗自嘲笑自己。

“洛姐姐,我听王爷的乳母说,王爷也就对惜柔姐姐上心些,就算对王妃,也是淡淡的。可如今对姐姐您,府里有眼的人都看得明明白白。”林彤霏不若初见时那样光彩照人,略带病容。偏巧她又姓林,只可惜亦璃不是宝哥哥。她似乎下了决心般,扑通一声跪在洛妍跟前,“妹妹有一事相求,请洛姐姐成全。”

洛妍避到她身侧:“ 王妃曾说,入了府共同伺候王爷便是一家人,妹妹不可行此大礼。但凡力所能及,自然允诺。”想着她过去的张狂,她心有余悸,“若妹妹强人所难,我也就爱莫能助。”

林彤霏仍旧转过来对着洛妍而跪:“洛姐姐,妹妹所求之事对姐姐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你先起来说话!”

“求姐姐劝王爷能往妹妹屋里去几日。洛姐姐,妹妹不敢与您争宠,只是太医说——太医说——”她吞吞吐吐,洛妍却耐着性子不发问,林彤霏只得接着道,“王爷在天堑关的时候,我滑胎了!太医说我若不趁着年轻赶紧——以后恐怕再难有孕了。但求姐姐可怜妹妹,劝王爷偶尔来我屋里,只要有了孩子,我绝不缠着王爷。”

滑胎,该是那夜画舫的杰作。亦璃怎么不曾说起?难道他对自己的骨血毫不在意?怪不得卓丽姿要送那些百子图的睡裙。孩子,自己都不幸了,何必又制造连累一个无辜的生命。

林彤霏只道她在犹疑:“洛姐姐,我在家时,见得多了。祖父过世,没子嗣的姨奶奶们都被祖母撵了出去,叔父死后,婶婶也打发了那些屋里人。”

云散去,有阳光洒在亭内,冬日地寒,洛妍答应着将林彤霏搀了起来,安慰了几句,目送她远去。那一席话令洛妍怜人怜己。失宠的女人就是如此可悲,他日,她绝不能对人摇尾乞怜。爱则爱,不爱了割爱便是。她也不去掂量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应对,只道下了这样的决心,便再无所惧。

午后有内侍来宣洛妍入宫,卓丽姿细细问了,又看查看了轩辕殿的腰牌,才放心让洛妍出门。她的殷勤让洛妍极为不适,又是为了她拢紧狐裘,又是嘱咐伺候的人记得往手炉里添炭。“父皇听说妹妹的一手小楷写得极好,特意命人来接了妹妹去誊抄青词。咱们王府算是出了才女了。听说那青词乃是沈相大人的妙笔,让妹妹去誊抄是再适宜不过了!”

洛妍这才想到,卓丽姿的态度是否与父亲升迁有关,可亦璃对父亲还是若寻常外臣般,有礼却不亲近。亦琛那份名单洋洋洒洒罗列众多朝臣亲贵,亦璃,暗中又有几多筹码呢?

等到了轩辕殿,入了偏殿静室,尺又二寸的上等青纸已备在书案上,朱笔朱盏,焚香渺渺。有内侍端了铜盆跪在跟前,洛妍净了手,于素巾上擦干净。又呈上一碟甘松香,她取一片含在舌下。这写青词的规矩颇为讲究,不得对纸哈气,是为对神明不敬。她拿过诗笺,打算默记了一气呵成。乍一看,是沈儒信的笔迹,可通读一遍,心中大惊,竟是见过的词句。

“惟彼仙山,莫兹南土,雄盘厚地,秀拱穹旻。控四海之川原,总五湖之形神。岩若捧日,洞府栖真。连空之松桧扶疏,千载之威灵肃穆。果闻祥异,显此福庭。垂至阳生化之功,变枯柏凋摧之质。柔条迥茂,洒瑞露以飘香,密叶重荣,动晴风而袅翠。”

她无暇细想,只挥毫而就,娟秀的小楷与出尘的词句倒是相得益彰。她罢笔凝神,又默诵一遍,更加肯定乃是沈儒信借用他人手笔。

“你父亲花了大心思教导你啊!”

洛妍转身跪在地上,室内光线充足,轩宇槐的脸不似先前见着的那般晦暗,只让人觉着他在有意散去浑身的光芒。四十来岁,在现代,正当壮年,哪里就这样绝了尘世淡了俗缘。“儿臣给父皇请安!”她多看几眼,才想起如此直视已是僭越,连忙低下头。耳听周围脚步声,一众内侍都已撤下。

轩宇槐踱着步子到了书案前,朗声诵读一遍,赞叹道:“你父亲心中的万里江山画卷,气吞寰宇,无人能及啊!”

洛妍心中一惊,这话未免过了,江山是你轩家的,沈儒信存了异心,还能活命么?

“可惜啊!江山又若何,无非朝代更迭,轮流着各家传几世。你记住,人的性命才是最贵重的。任何人的命都不如你自己的命来得珍贵。”老头子的声音铿锵入耳,话里的哲理,明明与道教的长生不老、得道成仙之说相悖。再有,话里的暗示——是指小园雪地罚跪,或者他也闻听了烽火台之事。

“平身吧!”

洛妍总算能借着平视偷偷打量他,看见的侧脸,虽显瘦削,可面色红润,倒不像天天将丹砂、汞、雄黄往嘴里塞。

“你以扫尘点化亦珩,救了他性命,可想过如何点化自己?”轩宇槐也取块香含在口中,提笔加了题跋与注脚。洛妍思考良久力求严谨作答,还不及回话,他已罢笔,指着案台上的灯盏,“蒙昧中自有明灯,可光芒散发出去,却忽略了一处——”

“请教父皇!”

“灯下黑!”他一字一顿,道理简单,可正是常人最易忽略的。

单想今日之事,洛妍已觉得这三个字的玄妙。偏执的何止亦璃,忘却不了伤痕的不单单是瑑儿,急病乱投医的林彤霏当真愚蠢么?

“亦璃!”轩宇槐忽然唤一声,将洛妍于沉思中拉回来,她已两手冒汗。左右环顾,哪里有亦璃的影子。

她赶紧跪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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