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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惊天动地,山崩海啸!
他一手持戟,缓缓跃升而起,打算用出惊涛骇浪的绝技。结果整个人腾空而起后,却是脸色一变,暗道一声不好。
不知为何,那如臂使指般的水之意境,以及那轻松唤来的天地元力,此时竟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不论项彬如何感应,都杳无踪迹。
他当即意识到,换了兵器之后,自己似乎无法用出这一式绝技了。
就在此时,蹲着的胤祀一下冲天而起,如同一只昂首向天的白鹤。双臂闪烁间,残影片片,犹如孔雀开屏。
项彬此时竟产生了一种错觉,胤祀手中万花仿佛一分十,十分百,将每种兵器的形态,全部完整清晰的显露出来。
“万花开处遍地残!”胤祀唇角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一串残影齐齐向着项彬出手!
刀、剑、枪、月刃、金锁……所有万花展露过的形态,此刻竟全部幻化残影而出。更令项彬感到震惊的是,所有的残影竟仿佛全都是真实的,触之有物。等于在这一瞬间,每一把武器都是一个胤祀,朝着他一齐出手。
项彬头皮都竖了起来,手中戟横身一划,先将刀锋荡开,接着月牙刃将金锁缠住,而后一封,将剑芒架住。
但也仅此而已,余下的兵器,尽数穿破大戟的防线,攻在了项彬身上。
项彬一声闷哼,全身各处都传来剧烈的疼痛。白芒狠辣的灼伤他身上皮肤,强劲的力道更是透体而入,震的他五脏六腑颤动,连呼吸都感到十分吃力。
蓬!
项彬整个人被胤祀一击打的倒飞了出去,翻滚着跌落在地上,擦着地面滑出十数丈,身下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用完这一招,胤祀显然也非常吃力,停下身来略略喘息,并没有趁势追击。
项彬挣扎两下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污血,慢慢的爬了起来。
此时他全身密布一道道血痕和燎泡,胸口处更是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就像是一条长长的蜈蚣,触目惊心。鲜血汩汩而流,令人心悸。
但他整个人却并没有半点颓败丧气之情,眼眸反而越发明亮起来,气势也更足。
头上庄子闪烁不休,一道金光更是直指胤祀。早在交手之初,他便有意识的记录胤祀的招式,此时书页翻动的速度已经渐渐缓慢,显是到了记录的最后时刻。
但这却并不是项彬斗志勃发的原因。
方才他被胤祀若雷霆骤雨般的攻势狂击,心神中就似是忽然灵光乍现,打开了一扇窗户。
胤祀之强,在于他将所有的武功招式尽皆融汇贯通,而后更是独创了自己的风格。他的一招一式,皆是收发于心,若呼吸般自然流畅,几乎已经进入无痕无迹的境地,混若天成。
一直以来,项彬有些过于依赖庄子。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总是依托于庄子,是否会有什么副作用,直到方才惊涛骇浪无法用出时,他才悚然惊醒。
原来水之意境,忘我之境,包括自己的一切武功……都是在庄子的帮助下才能发挥到极限。若是失去了这股助力,或者说,一旦这股助力的条件缺失,自己的实力就会大打折扣。
武道之途,一通百通。绝不可能我用剑能发挥出来的绝技,用刀就无法施展……最多是威力有所下降,不够得心应手,怎么会出现换了兵器就茫茫然不知方向的情况?
难道如项麒麟这般强者,离开了刀之后,武功就也随之消失不成?
当然不是!
项彬不会戟法,得到兵道戟之后,也只是按照本能出手,简单的劈砍刺击。总觉得有些放不开手脚,难以运用自如。
但在这一刻他豁然明悟,为何自己要拘泥于兵器的形态?
就算手持方天画戟,难道就不能使用刀招,不能使用剑技,不能使用棍法了不成?
项彬视线略过手中兵道戟,隐隐然有所领悟。
尖锐的戟尖,就像是剑尖,锋利的月刃,如同刀刃。硕长的戟杆,有若铁棍!
何为忘我?为何每次出手,都要依托于庄子才能忘我?何为水之意境?自己通过庄子感受到了水的万态,这种感觉和记忆已经烙印在心底,为何换了兵器,自己就会施展不出?
忘记外物,摒弃杂念,心念到处,万物归一!
项彬缓缓举起兵道戟,遥指胤祀。
在这一刻,他隐然感到有一层薄膜已经到了自己面前,只需再稍稍发力,便可戳破。
胤祀的脸色变了。
他没有料到,在自己如此狂暴的攻势下,项彬竟然仅仅受了些轻伤,他更是没有料到,对方会在此时此刻,有所领悟。
心中对于项彬的忌惮,越发强烈。而要杀他之心,更是旺盛的犹如三昧真火,汹汹燃烧不休,越燃越炽。
胤祀明白,今日若不能在此挫其锐气,项彬的成长,必定会突飞猛进,达到一个极其可怕的地步。
没有任何犹豫,项彬一步跃起,再一次对着项彬用出了自己最强杀招“万花开处遍地残。”
项彬双目炯炯,牢牢盯着胤祀的出手,强迫自己忘记所有的情绪,将一切心神,都放在对方的招式上。
他渐渐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看客,平静的瞧着自己和胤祀动手,输赢胜负,仿佛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漫天武器残影轰至,项彬大戟劈挡,短短片刻,便又飞了出去。
但他却接着爬了起来,尽管身上越发狼狈,眼眸却越来越亮。
胤祀眉头微蹙,喘息几口又一次冲上去,再次荡出漫天残象,将项彬打飞。
但项彬又一次站了起来。
他就像是一个不倒翁,任凭胤祀一次次击倒,却一次次顽强的挺立。
周围观战的诸人,神情开始闪烁,许多人彼此用眼神交流,意味深长。
在他们看来,项彬虽然足够顽强,却显然不是胤祀的对手……那么到底是在这里等到结果出来,还是先站到胤祀一边?雪中送炭,总好过锦上添花啊!
胤祀越打越焦躁。
每使用一次杀招,对他而言也是极大的消耗。但偏偏项彬就像是一块礁石一般,任凭惊涛骇浪席卷,却始终屹立不倒……
胤祀的心中,终于第一次产生了一股恐惧之感。
这种感觉辅一出现,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甚至开始怀疑,会不会自己没有杀死项彬,反而会被其活活耗死。
胤祀咬咬牙,再次挺身而上,奋力的宣泄手中万花,又一次将项彬打飞了出去。
他强忍着一阵猛过一阵的虚弱感,继续追击而上,完全不给项彬喘息之机。项彬的身形不断抛飞,浑身鲜血喷溅不休,如同一个血人一般,状貌凄惨,触目惊心。
胤祀终于感到支撑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将项彬打倒了多少次,但对方竟似是有不死之身一般,任凭自己出手多狠,总是能站起来。
他喘息着,全身大汗淋漓,脸色都有些发白,看着倒在身前不远处的项彬。
慢慢的,项彬又爬了起来。
他嘿的惨笑着,口中喷出一口口鲜血,全身仿佛是被犁过一般,沟沟壑壑,血肉翻卷。
但他的眼神,却一如天上的星辰般明亮。
项彬缓缓将兵道戟举到身前,轻轻吸了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能感觉到自己心脏跳动的越来越缓慢,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停住。
他能感到身上各处传来的剧痛,这痛感甚至开始麻木,仿佛与自己无关。
但他同样感觉到身体深处涌出一股股勃勃生机,肌肉筋骨中的元力开始迅速的运行起来,勾动天地间的元力,不断的弥补自身,恢复创口。
他更是感到心中那层薄膜,终于在这刻豁然洞开。
第一卷第一百三十章尾声
看着仿佛永远都打不倒的项彬,胤祀握着万花的手,有了一丝颤抖。
“八皇子累了,就由在下来替你出手,铲除此僚!”就在此时,有一人终于下定了决心投靠胤祀,持剑转身,大踏步朝着项彬冲了过去。
项彬依旧闭着眼睛,仿佛对此人行径视而不见。
一人动而诸人动,唯恐错过这个在胤祀面前表现的机会,众人齐齐吼叫一声,前赴后继的簇拥着,朝着项彬逼了过去。
但,仍有一人站着未动。
萧翎看着身周诸人齐齐反水,要帮胤祀杀项彬,神情中也略略有些犹豫。但只是一瞬间,这犹豫便被他抛却。他没有跟着众人反水,而是选择了相信项彬。
或者说,他在赌。
项彬依旧闭目不动,任凭众人朝他冲来而无动于衷。
胤祀瞪大眼睛看着他,忽然间眉头微蹙,抬头看向天空。
原本晴空万里,竟忽然下起了沥沥小雨。尤为诡异的是,这雨似乎只在他们上方的天空飘落,覆盖不足百丈。
胤祀看着看着,心中猛然一阵狂跳,不敢置信的低头望向项彬。
此时反水的学子们已经冲到了他的跟前,见其仍旧闭目不动,顿时大喜,兴奋的喊叫着,争先恐后。
但就在此时,项彬睁开了眼睛。
所有看到他眼神的人,皆在这一刻齐齐打了个哆嗦,心中莫名涌上了一股寒意。但还是狂吼着,下意识的继续前冲。
项彬低喝一声,兵道戟斜指地面,脚下一转,旋身就是一荡。
轰的一声,以项彬为中心,身周二十丈内,尽皆下起了瓢泼大雨。但诡异的是,这雨似是幻象,根本落不到项彬身上。
但戟尖上却是荡出一层水幕,若莲花盛开,将他面前几人尽皆漫在其中。
噗几声闷响,接着响起凄厉的惨叫,离项彬最近的数人,就像是被万箭射到一般,全身鲜血迸溅,被细密的水滴穿刺成了一滩肉泥。
项彬一荡不休,继续旋身挥戟。戟尖上水珠沥沥不止,若催命的符咒。凡是与之相触者,尽皆在这刻身亡。
项彬放声长笑,笑声中充满了说不尽的欢畅。整个人如同化作陀螺般旋转起来,大戟抛洒出漫天水滴,只是眨眼的功夫,所有冲过去的学子,便尽皆被其杀死。
萧翎站在原地看着,全身颤抖,不知是吓的还是因为兴奋,双拳紧握,骨节都有些发白。
项彬收戟而立,若天神下凡,凛然不可抗拒。
他脸上带着无比畅快的笑意,看着天幕中渐渐消散的雨滴,朗声道:“此技由水之意境萌生,却因八皇子压迫而爆发,不若由八皇子赐名若何?这一式绝技,八皇子觉得怎样?”
说罢低下头,直视胤祀的眼睛。
胤祀面无表情,平静而不带任何语气的道:“恭喜!”
项彬收敛笑意,肃然道:“我知道,仅凭这一招,杀不了八皇子。”
胤祀理所当然的道:“你很有自知之明。”
“那我该怎么办呢?”项彬目光平静,看着胤祀缓缓说道。
“你别无选择,唯有一死。”胤祀的回答,同样十分平静。
项彬摇摇头轻轻一笑,正要说话,却是目光一凝,扭头看向山下。
张姓将领手持长刀,率领一众护军,已成包围之势,渐渐逼近。
他脸上带着戏谑之色,轻松自如的走到胤祀和项彬身前十丈处站定,看着地上逐渐消散的尸体,啧连声。
“想不到……你们的实力竟然如此之强,我倒是真的小觑尔等了!李先生,之前没有听取你的话,致使这么多兄弟丧命,是我的错!”
李左车从陈姓将领身后走上,落后半个身子恭谨低声道:“将军不必如此,只是这二人太强,出乎我等预料,若是由左车发号施令,也未必能比将军做的更好。”
“哈!”陈姓将领大笑一声,抬刀指向项彬和胤祀,淡声道:“本将军也不和你们费力了,你们自尽吧,赶紧结束测试,老子也算大功告成。”
胤祀和项彬对视凝立,仿佛没有听到陈姓将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