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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治平揉了揉她的额发,宠溺地说,“别太辛苦了……怎么着总还有我养你。”
不知怎么着,陆明遥方才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绪,顿时又搅动了起来。她推了他一把,冷声冷气地说道,“你是能养得起很多人,可是我不需要。”
林治平却也晓得她为何这般语气不善,一边搂着她往车库走,一边笑着问道,“生气啦?”
陆明遥扭了扭头,不理会他,林治平好笑地接着问,“吃醋啦?”
听着他的话里带着几分嘲笑的味道,见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陆明遥忿忿地厉声说道,“我没有生气,也没有吃醋,只是,你让我觉得恶心。”
林治平愣了愣,知道她是真的被惹毛了,忙解释道,“希雅是怀孕了,不过不是我的孩子。”
昨天钟希雅找到他说“我怀孕了”的时候,林治平当真被吓了一跳。在跟陆明遥过得顺风顺水的时候,他绝不想让以前的风流史再牵扯进来。后来钟希雅说孩子不是他的,林治平才松了口气。
她的星途刚刚起步,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生下来。不管怎么说,她还是钟情的妹妹,陪她过来打胎,这个人情他还是要给的。
林治平没想到的是,如此巧合,偏偏在做完手术即将离开时碰到了陆明遥。
陆明遥说不清自己真正在乎的是什么。打掉的那个孩子不管是不是林治平的,她心里总还有那么一道坎在。
最早的时候,得知他跟钟希雅的事情,爱情伦理之类,她并不想评价。
后来听田沁说,林治平跟钟希雅的事情,完全是他前妻钟情一手设计,陆明遥还有些同情他。
可现在,想到他跟她做过的那些亲密无间的事情,他跟别的女人也做过,陆明遥觉得恶心。
真的,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有这么严重的感情洁癖。
林治平一直沉默着,只听陆明遥悠悠说道,“解释完了?”
这么事不关己的语气,让林治平心里升起一股不怎么好的预感。
“我累了,”陆明遥抬脚便朝出口走。
林治平拽住她手腕,“去哪?我送你。”
陆明遥抽出手来,还是顺了他的意,道,“我想去看我爸。”
两个人上了车,林治平俯身帮她系安全带时,陆明遥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谢谢”。
不知怎么地,林治平心里生出来一股苍凉。
他用了那么长的时间才走进她的内心,可现在的陆明遥,又在清淡地笑着,客客气气地拒他于千里之外。
林治平时常被人称阴鸷,可他只是面上冷。陆明遥才是真正的无情,她可以轻轻松松地否定两个人苦心经营的关系,一瞬间又回到协议婚姻互不相干的阶段。
“明遥——”他轻声唤她的名字,“原谅我好不好。以前的事情我不能改变,可现在我爱的是你。”
陆明遥脑袋倚在车座上,有些疲乏无力,点点头,“送我去医院,谢谢。”
她这般狠心,林治平隐忍着内心的怒气,“小遥,希雅怀的——”
听林治平还在辩解,陆明遥微微侧头,打断他的话,“怀的不是你的孩子,你已经说过了。可以开车了吗?”
林治平手指握拳,狠狠朝方向盘砸了一下,静寂的车库里响起一阵鸣笛声。
他这个暴怒的举动把陆明遥吓了一跳,“你——你这是做什么?!”
林治平转过脸来,两只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眸子,愤恨地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让人想抓狂?你生气你打我骂我,一直瞒在心里你不累吗?!”
陆明遥愣了愣,打人骂人吗?她好像没生气到那种程度。
“明遥——我求你不要否定我们的关系。”林治平哑着嗓子说道。
他红着眼睛,方才又做出了暴力的行动,陆明遥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身子,“这个……一纸婚约,也不好否定吧……”
他说的是感情,她说的是婚约,林治平被她搞得发狂了。
林治平倾身吻住了陆明遥的嘴巴,狠狠地蹂^躏了两下,把她挣扎的话语侵吞入口腔内。舌头撕扯着她的舌根,不留余地地猛力吸吮着。
陆明遥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番举动来,狭隘的空间里,她推他一下,却被他钳住了胳膊。双唇被他吻得发肿,舌头被他吮得发麻。
林治平一个转身,降下座椅去,跨坐在她身上。单手利落地解开了她的衬衣扣子,轻托胸罩,绵软两团暴露出来,唇舌转移阵地,迅速攻占双丘。
陆明遥终于能开口说话了,“——不要——”
林治平哪管她的挣扎,霎时撩起她的衬裙来,自顾自地解开自己的皮带,挺身插^入。
分^身尽^根进入的那一刻,陆明遥“嗯”地呻^吟了一声,不能自持地顺从着林治平的游动。
有力的抽^插让她渐渐情迷,林治平俯在她耳边,诱惑地轻吐道,“小遥……说你爱我……”
欲^望层层攀升,汹涌的快感袭来,陆明遥“啊嗯啊嗯”地呻^^吟着,听从着林治平的召唤,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爱……你……”
她眯着双眼,林治平被她那副媚态烧红了双眼,一个比一个凌厉的插^入,让两个人合力攀上高^潮。
白液射^入她体内,搅合着她的花液,林治平含着她的耳垂,“记住你说的话……这才是我们的关系……”
后车座上电话一直响着……林治平一把捞了起来,接听了递到陆明遥耳边。
那头的杨晓婉哽咽着说,“你爸……明遥……你爸快不行了!”
云与泥(4)
陆明遥赶到医院时;正见着杨晓婉跪在地上;紧紧抱着病床上蒙着白布的人影;哭得不成人样。
这场景很熟悉;似乎很久之前;她也见过这样哭得撕心裂肺的杨晓婉。
站在一旁的陆明远搀起杨晓婉来;怪不忍心地拍了拍陆明遥的肩膀。
时间似乎凝固了;过了很久,陆明遥才觉出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一下下沉积;像是一盆冰水劈头而来;从头发凉到脚尖。
陆礼和不在了。这世界上;跟她最亲近的那个人不在了。
这些天;陆明遥一直陪着杨晓婉住。葬礼后的第三天,杨晓婉决定搬回老房子。
林治平过来帮忙,等行李收整整齐,没什么精神的杨晓婉上楼休息,他跟着陆明遥走进了她的卧室。
不几个月前,他们两个人来到这边。那晚,陆明遥从陆礼和那里听说自己的哥哥陆筱远发生车祸的消息,来到旧房子翻看成长相册,结果发现没有陆明遥七岁之前的照片。
陆礼和跟杨晓婉不是陆明遥的亲生父母,那晚,两个人对这个消息心知肚明。
而这次再回来,陆礼和已经不在了。
事情发生后,陆明遥异常平静。她哭过,却没到歇斯底里的程度。这种克制隐忍的伤心,让林治平觉得心疼。
这时候的陆明遥正窝在软沙发里,蜷着双腿,一页页翻看着照片。
她喜欢看相册,跟她两次过来,她都会翻看照片,林治平不晓得她怎么会有这种嗜好。
他心里想着,当下走到书橱旁,从顶上取了一厚册相册,草草地翻看着。
看来,陆明遥这些年跟杨晓婉和陆礼和去过不少地方自驾游。内蒙古草原上,涠洲岛上,烟花扬州,都有几张全家福。
林治平拿起另外一册,打开来,头一张是扎着马尾,留着齐刘海的陆明遥,她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胸前挂着蓝色校牌,俯着身子,笑得很甜美。
翻下去,多是高中时候的陆明遥。那时候她个子还不太高,瘦瘦弱弱,有点营养不良,脸色却带着点红润。大多时候不苟言笑,不多的几张笑颜格外温顺,很是讨人喜欢。
林治平看着她过生日时候带着寿星帽,压得头发扁扁的,穿着粉色的泡泡袖长裙,一旁的陆筱远往她脸上抹奶油,两个人笑得酣畅淋漓,不自觉地,他嘴角也微微上扬。
再翻下去,站在树林里的陆明遥穿着一身石榴红的长裙,背着手站在微凸的山丘上,不甚自然地看着镜头,咬着下嘴唇笑了笑。
林治平不禁愣住了。他初次见钟情时,她穿的也是这般火红的颜色。
当然,他发愣并不只因此,还因为——陆明遥所在的那片树林就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前方。她曾经跟他隔得那么近那么近。
林治平往下看了看照片拍摄的年份,不由地又是一愣。
陆明遥窝在沙发上,腿都麻了,揉了揉脚心,她漫不经心地站了起来,将搁在沙发一角的相册搬回到书架上。
看到林治平呆愣出神,视线随着他的目光向下,也看到了这张照片。
“你去过旧金山?”林治平问她。
听他这么问,陆明遥先是愣了愣,从他手里取过那本相册来,看了好一会儿,语气平淡地说,“这是在旧金山拍的吗?”
林治平怔忪地点点头,“这后面就是伯克利,你去过?”
陆明遥看着不远处隐约的建筑,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去过那里,还穿着这样的裙子,拍了这种照片。
“可能去过吧,我高中参加过游学项目,记不太清了。”
嘴上说得平淡,可她心里犯嘀咕。前些日子遇到冯靖宇,他提起她参加游学项目去过伯克利的事情,可她真没什么印象了。照片为证,果不其然,她忘记的事情何其多啊。不仅仅是陆筱远和钟情。
陆明遥没留在老房子里,而是跟林治平一块回了家。
她下了车,林治平把车开到车库,熄火之后给特助苏宁打电话。
“帮我查一下陆明遥的出入境记录,还有b城高中的游学项目存档表,”他顿了顿,蹙眉补充道,“尤其是九年前的……”
这晚,林治平心里翻箱倒柜想了诸多陈年往事,他也知道陆明遥没心思谈情说爱,便也没折磨她,只是抱着她缓缓入睡。
静谧的夜里,林治平的呼吸很平缓,陆明遥睁开眼睛来,黑暗里渐渐看清他的轮廓。
早春的时候,她跟他相亲,只见过一面,两人闪婚。
林治平原本是一条与她人生轨迹平行的线,机缘巧合,却恰好与她相交。这样的一个人抱着她入睡,莫名其妙地,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翻了一□子,从颈后取回林治平的胳臂,这细微的举动扰着了一向睡意很浅的林治平,陆明遥担心他醒过来,幸好,他只是皱了皱眉毛,双眼安稳地闭合着。
陆明遥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和衣走到外侧的阳台上,呼吸了两口凌晨清冷的空气,一点睡意也无。
自从陆礼和走后,她已经失眠很多天了。
这些天来,她不哭不闹,平静不只是面子上的,她心里也是一潭死水。
抚养了她这些年的父亲死了,她当然心痛。而且,陆礼和于她而言,远远超过一个父亲。他像是她自身存在的一个证明。
他见识过失忆之前的她,晓得她忘记的那些东西。像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宁愿缄默不言,任她忘记。
可是现在,陆礼和不在了。陆明遥觉得自己的生活少了那么个标杆。
有些时候,有些人确实是为了别人才能活下去。现在的陆明遥就是这样。
她对生活没什么要求。作为一个半路遗落人间懵懂无知的个体,客观上她被倾注了过多的感情体验。就像是在体验到杨晓婉对她的爱之前,她就晓得那叫母爱。在体验到林治平对她的爱之前,她就知道那叫情爱。
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的体验到是另一回事。她的生活,说到底就是行尸走肉。
之前,她可以听陆礼和的话,跟林治平结婚;可以为了替陆礼和分忧,进皇冠工作。可现在呢?她觉得自己不再被谁需要,失去了记忆的陆明遥已经失去了活着的价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