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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了人在岸上拉纤,一时望去,虽仅是一很细小的船儿,却有二三十人在岸上拉船。俱是一样的青衣矮帽,看服色竟都是一府里的家仆。
张入云和香丘觉得眼前事有异,不由驻足观看了许久,只见行虽是仆人众多,船上也有船家努力在撑着稿,但那船儿却始终是难行的紧。一炷香的功夫下来,也只前进了十余丈而已。张入云见了那多仆人在岸上汗流如注,如此辛劳之下,但其效却微,只觉与自己的境遇倒很是相似,不由对众人生了侧隐之心。
一时他想瞧个究竟,却是多时未有离去。香丘见张入云脸上神色,已有些明白,倒也不来催他,只是她身是女子看事物角度与张入云略有不同,一时端详了一会儿,却忽地开口道:“咦!这些家仆怎么生的个个美秀,倒像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似的!”
张入云本只在看着众人劳苦,却倒为留心那些男子的相貌来,闻言仔细看了看,果然如香丘所言,俱都是些十七八岁的后生,个个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其中多有人长相相似,竟如孪生兄弟一般。
一时思索之下,若有所悟,却笑着欲对香丘诉说自己心中的想法。未想香丘见他面露难色的模样,倒是抢着他之前说道:“阿云,你是不是想帮这群人?要去也行,不过话可说好了,你忙归忙,午饭却可是一定要做的?饿坏了我,我可不答应!”
张入云听了展颜一笑,却只让香丘在河岸上远观。当下他走到拉纤的人群中,也不多开口,却是提起绳索背在背上,就往前行。众家奴见他前来相助,竟想不到之下,虽是心惊,但只守着主人诫训,不敢与张入云多说话,只略将手躬了躬,意似相谢。其后也未见众人怎么感激,俱都又垂首使力艰行。
张入云初将那船绳提在手里,果然是沉重无比,使动自己浑身力气,竟也是寸步难行,一是也将他惊了个暗暗乍舌。但自己使动力气之后,却又见众奴脸上神情仿佛轻松了不少。他少年意气,见自己出了力能为众人分忧,心里也是一阵高兴。
只是到得后来,他见自己周身力气使尽了,那船也未行的快上多少,不由将体内真气提起,瞬时间自己一身气力大涨,却未想到与此同时,那背上绳纤上传来的沉得已极的巨大阴力,也是随这削减了许多。当下只听得众奴鼻下哼出欢声来,众人步子已是因此快了许多。
如此之下,过得两个时辰,竟行出四五里的路程,只是那纤绳上传来的阻力始终不减,而此时的张入云已是汗如雨下,周身被自己的汗水浸了个水湿。一时眼望前方,却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了局。正在这时却见船家已将船停住,众奴见此,却立时筋疲力尽的坐倒在了地上。
正在这时却见从那画舫中走出一位青衣小婢,手里提着一个挎篮,向着众人行来。当下行至张入云身前将腰一福,恭声道:“婢子小青,谨代家主人深谢义士仗义相助,只为此时我家主人多有不便,不能与公子相见,还望公子莫怪!”说着,却从提篮内取出一枚绿叶包着的食物与张入云道:“公子大义,出的如此大力,行的这多辛苦,至此时已是正午,想必是极疲累饥饿的了。此是我家主人与婢子做的一点香糯,倒也颇能抵饱充饥,还望公子不要嫌弃微物不堪。”
张入云此时倒真是饿了,闻言只略谢了一声,便已接过,只是想到香丘至今也还未有饮食,果然回头看去,见香丘看到自己得了食物不管自己,却在此那儿鼓着个腮帮子,正生着闷气。一时欲再与那婢子开口,却见那婢子已先笑道:“义士还请放心,与尊驾同行的女伴的一份,婢子也已备下了,还请公子自己先取用吧!”
张入云至此时,才将那绿叶做成的荷包打开,但见内里却是一方碧绿色的糯米,一时一股清香味钻入自己鼻间,倒真是令他齿舌生津,味口大增,一口咬了下去,却又是入口即化,竟如烟气一般流入自己腹内。当时却又觉肚里踏实,竟有了有饱的感觉。待口内香气流尽,却只剩下数格莲子也似的果仁在内,一时又咬破了,却又是一股清香气直冲脑鼻,当下精神便是为之一振。
这时那小青又倒了一盏碧绿色的清茶来与了自己,喝下之后,果然也是去疲清神,一时体内尽已恢复了一大半。当下他腹内已饱,便不再要。小青见他如此,也只笑笑,又是恭身一福才往香丘落身处走去。当行过众家奴身旁时,却只从提篮内,随手向众人抛散着什么。一时却见那众家奴,都是上前争抢,得之甚是心喜。张入云看得真切,原来却只是些豆子,只是不知怎地,这群家奴,只食得一两粒后,尽好似肚内尽饱的样子。
他本知道这家船主人有些异样,此时见了,也未显十分惊讶。而再看远处的香丘,此刻却是接过那小青所赠的香糯,也难为她人小却有这般大的肚皮,便是张入云也只一枚便已尽饱,而她却是一口一个,连吃了三枚。待再索要时,小青反倒有些震惊,她与自己主人知道若是平常凡人,怎样也是一个便已尽饱。因见张入云一身纯阳正气,怕他是个真仙得道的,所以才特多备了一倍的份量,未想张入云本人还未如何,而他随行的女孩子却是如此的宽肚肠。
当下小青面露尴尬,一时只得奉了那香茶与香丘,好在此时香丘及时打了个饱嗝,倒也略为她遮掩了一些,当下香丘又是连喝了数盏,方得意足。食后她精神大振,却是拉了那青衣婢子,说长道短,却只让那小青露了难色,只得略作答对。
正在她尴尬间,却听见画舫内传来一阵鸟鸣,当下小青闻了,仿佛是得了什么命令一般,忙往香丘施了一礼,将身一让,竟领了香丘往画舫上行去。
一时香丘行过张入云身边时,并未和他说话,反倒是娇黠的冲他一笑,便随小青上的画舫。
张入云自食了那香糯和香茶后,只觉精神百倍,转眼间一身疲乏便已消尽,再看那一众青衣小厮也是在这一会儿功夫之内,便已恢复神气。当下众人也不多话,便又拉过纤绳上路,此番众人有了精神,船速行的又快了一些,说来奇怪,愈拉到后来,张入云愈觉得那纤绳上传来的阻力变地愈小。
过得一个时辰之后,众人又行了三四里的路程,忽然间只听得身后河水中一阵翻滚,冒出了无数水泡,仿佛有甚物事在水下搅闹。跟着张入云又听得一声叹息,那纤绳上传来的力道也在同时间尽失。若不是他一身上乘功夫,只怕还要向扑倒。而那群青衣小厮,却是经受不住这个,一时间同时跌倒,尚幸跌得虽重,但人却未见怎么伤到。而如此一来众人却都是大喜过望,肩头松动下,纷纷雀跃不已。
张入云再转过身看那河水,就见水面上泛起有长物事游走过的痕迹,却只在自己转身间便已消失于远方。至此时船上的梢公已能用槁撑船前行,不需再得众人助力。过不多时,就见小青已送了香丘下船,而此时的香丘却是满脸兴奋的模样,走到张入云面前,却又有些怪模样,当下倒并未与他说知船中的情形。
而小青到了张入云面前,先是施了一礼,跟着手一挥,那一地坐着休息的家奴,便都得了信息,俱往船上行去。说来奇怪,也难为这船虽小,却尽能装得下这二三十人,一时众家奴上的尽了,也不见那船身下沉分毫。
再又听小青与张入云说道:“幸有义士相助,我家主人才脱得这一番纠缠,内里详细,何姑娘已经尽知,小青就不再多口了,至于家主人,今夜还要面谢公子,到时候还请公子不要见怪!”说完又施了一礼,并与香丘相视一笑,也已上得船去。
张入云虽有疑惑,却见香丘冲自己直笑,知她晓得内里详情,便也不便再与那丫环多问,当下正有些犹豫,却已被香丘拉了前行,一时便离了这河岸。
当二人行的路上,张入云问起香丘画舫中事,及那主人的情形时,香丘却故做神秘道:“到夜里,人间主人家自会亲口向你交待,阿云你到时候自己问好了!说来你也真有眼光,平时看着傻傻的,但遇上这样的事,却是会挑拣。不但今夜我二人可上的姑婆岭,连你也可得交一位佳人!”说到这里,她又阴阴一笑道:“可是位美人哦!”说完她却又从腰上小青所赠的荷包里掏出不少坚果子来,边走边吃。
到此时张入云有些似懂非懂的意思,只是他向不喜欢追问于人,现下小香丘又有点似喜似嗔的神态,一时倒也不敢去问她个详细,便将此事作罢。当下到了林外的村落中,采办了食盐,便又重新回的林中,只是到了夜里,直至月上中天,却也不见那主人家来访。而香丘却早已是上了张入云为其准备的树帐下歇息。
又过了多时,张入云久候不至,忽然省得些意思,一时也不再呆待,自己也走到篝火边歇下。果然才只睡着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却见梦里一位身着五彩霞衣,腰佩玲珑玉环的佳丽与自己道谢。
行到近前,只听她说道:“日间多蒙先生相助,贱妾才免得这一桩尴尬事,实是心感。有闻何姑娘说起先生要入姑婆岭,其间因有前辈仙人留得禁法,不得门径,至今未进得山中。贱妾不才,却也算得是此一方的统领,于此倒是能效些微劳。待丑时将尽,到时贱妾放起云幛,先生只随其而行,便可待得姑婆岭中。”说完便是一拜,转身就要离去。
张入云心中还有许多疑惑,见她要走,却是忙开言将其留住,一时问她到底是何人,言语中又因好奇问其白天的异事。
那美人听他有此一问,一时却是脸上红了,略显害羞,思忖了半日方才答道:“贱妾环姬,乃此地汜水的水神,只为上月因朝见朝阳君,与洞庭湖赤阳君小郎子相会。一时不经检点,与之私会,后被赤阳君发觉,本要追了贱妾的性命,幸是朝阳君念得贱妾日前曾为天府织得一幅五凤朝阳图,略有微劳,才得放过。但即此也将贱妾打了三十金花杖,而小郎子也被赤阳君深锁于洞庭湖底。只不想他龙性刚强,至后竟挣脱钢枷一路随贱妾而来。只是贱妾一错岂能再错,至此方有了今日小郎子于河底留难一事。幸是得遇先生仗义相助,因先生是义士,顶上放得七尺赤光,小郎子也是在藉的水神,不敢相扰,后又得先生出真力相助,纵是他又纠缠了个多时辰,最后见贱妾已然到得府坻,也只得做罢。”说完这话她脸已红了,却是以袖遮面,不敢于张入云对视。
即如此,张入云也见她美的出奇,却无怪那洞庭湖龙神也要留恋于她。张入云首次见得在藉的仙家,很有些好奇,当下笑道:“如此说来,神仙也有这许多多烦恼事啊!只不知仙子此次私放我进山,却不知对你有无妨碍,若到时再扰得三十金花杖,却是我的不是了。”
那环姬见张入云说话随意,也就不在多生扭捏,当下嫣然笑道:“贱妾只是位小职轻的小神,哪里能有上清仙家的气象,只是生出这般事来,却实是不该,受得那三十杖理所应当,而先时为解婢子之困让义士劳顿,却又是婢子的不是了,先生不曾为此见怪就已是大幸,何来相扰之说。至于这入姑婆岭一事,一来先生也算前辈仙人的门下,二来近日已有另外三位门人前往造访,先生此去只为参见,也不算如何过讳。所以婢子才能得这般大胆。”说完又是抿齿一笑,真个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她本就美得惊人,一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