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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进逼……”
深深吸了口气,又道:“舍妹年龄幼小,只有十六,而体质又极纤弱,怎么会是两位高足对手,正在舍极危极惊呼声中,岳某及时赶到,当时如果不下狠手,舍妹定必遭难,敬若以尊驾易地而处,能不当如是乎。”
未待天煞公羊胜回答,地煞长孙蕙点点了头道:“理当如此,理当如此,确非岳少侠之过。”
天煞也点了点头,莞尔一笑。
岳腾见他夫妇如此,心中大是不解,暗道:这两个老魔倒也是沉得气,不知他俩是本性善良,还是另外有别的用意,也罢,待我再激他一激,逼他生起气来。
主意打定,随又高声说道:“以年龄身份来说,岳某应该对二位尊称一声前辈,但以二位如此教尊弟子而言,却就太没前辈风范。”
公羊胜,精眸电闪,威棱毕露,气道:“什么,你这是在教训老夫……”
岳腾朗朗一笑,接口说道:“本来就是,为人师者,切忌弟子在外持强凌弱,辱败门风,为师门招来杀身之祸,以尊驾三位弟子的行为来说,的确是太过份了,尚希尊驾严加管束,舀为教诲……”
“住嘴!”天煞公羊胜,暴喝一声,本欲立刻发作,但斜眼一睨烈火神君以后,却又软了下来,只含笑说道:“年青人说话嘴里可要多积点德,否则祸从口出,到那时却就悔之晚矣。”
岳腾剑眉一挑,威仪顿展,正要反唇相讥,却听烈火神君笑道:“好啦!好啦!小兄弟你讲的也够多啦,如今该老哥我说啦。”
随即侧望着公羊胜道:“公羊大寨主,你我明人面前不说慌,半年多前,令首徒万奎,将老夫之徒金鼎全,一掌震成重伤,当时老夫本拟将令徒擒获以后,前来找二位论理,但碍于身份地位,不愿意落个以大欺小之嫌,一直拖延至今,才有暇来你们辽东,二位对我将有何交待?”
公羊胜皱了皱眉,半晌以后,方道:“那全是一场误会,请神君多多海涵,同时,小徒万奎回来以后,兄弟也曾狠狠斥责了他一番……”
“好啦,好啦,”烈火神君抢着说道:“不用再解释啦,江湖中事,本来说就是弱肉强食,只怪老夫授徒无方,而他自己又学艺不精,才会如此受人欺侮,不过,老夫此次来好是专门为此事讨回公道。”
岳腾、一涤生、鄂东二杰等人,冷眼旁观,见天煞公羊胜,对烈火神君多少有点心存畏惧,一再的放低姿态,甚至有点委屈求全之意,无奈烈火神君相逼过甚,但为了保持颜面,只有硬着头皮的气道:“神君,你这不是故意的令我为难。有些欺人过甚了么?”
烈火神君哈哈一笑道:“老夫弟子被令徒打伤,一直疗伤三月才好,还说是老夫欺人过甚,公羊胜,天下果有此理么?”天煞公羊胜毕竟也是十魔中人,气道:“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能善罢甘休。”
烈火神君道:“老夫是直汉子,不会转弯抹角,只晓得弟子输了,为师的出头,现在老夫不妨说得狂妄一点,就让贤夫妇两人齐上,老夫一人承担,说什么老夫也不服这口气。”
此人刚直耿介,性如烈火,愈说愈气,说到最后,简直怒目横眉,大有立刻就要出手之意。
天煞公羊胜,见对方指名要向自己夫妇挑战,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因而桌子一拍,倏然站起来道:“你,你,你简直太狂了,妄想力敌我夫妇两人。”烈火神君喝道:“老夫生性如此,如果要说是狂,也狂了一半怎么样,公羊胜,难道你不服气?”双方话已谈僵,立刻势成水火,剑拔弩张起来。
地煞长孙蕙连忙从中解危,一面劝阻丈夫少说几句,一面向烈火神君赔着不是,并含笑说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神君老哥且请息怒……”
这当儿,忽闻前寨有人高声喊道:“鸠面魔妪令狐娇,老前辈驾到。”
这声音由前寨一声一声接递传来,一直传到厅外。
天煞面露喜色,连忙笑道:“欢迎,欢迎,快些有请。”
少顷,从厅外缓步走进一位白绢蓝衫老妪。
这老妪像貌甚是奇特,红眼尖嘴,真有点鸠面模样,身形奇矮而瘦小,肌肤黝黑,但却是白发皤皤,使人看不出真实年龄,手中握着一根儿臂粗的铁拐。
此人一进来以后,环目微扫,露齿一笑道:“啊!黄寨主今夜有客,老婆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哪里,哪里。”天煞公羊胜夫妇起身相迎道:“令狐大姊来得正是时候,小弟夫妇甚是欢迎。”
鸠面魔妪令狐娇,笑道:“既然如此,那我老婆子就不客气了。”
随即在地煞身傍坐了下来,接着——
但闻前寨又有人高声喊道:“九指飞魔西门无忌,和千毒人魔淳于善,两位老前辈,联袂驾到。”
同先前一样,这声音由前寨一声一声传来。
烈火神君浓眉微皱,一涤生却悄悄自语道:“难怪公羊胜先前一直在忍让,不曾发作,原来他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所邀约的人手赶到哩。”
岳腾见对方来了这么多好手,不禁低声问道:“怎么办?大哥。”
烈火神君摇摇头道:“别怕,说不得老哥哥我,今夜只得大开杀戒,连这座摩天岭也把它炸塌,倒是你,小兄弟,等一下你就将你那千年黄精取出,以防淳于善那老小子弄鬼。”
谈话之间,九指飞魔、千毒人魔,两人已并肩走进厅来,辽东双煞夫妇二人自然起身相迎。
九指飞魔一见岳腾,心头大喜,一面望着岳腾嘿嘿奸笑,一面下意识的搭嘴,舔舔嘴唇。
千毒人魔淳于善,却故意靠着烈火神君、岳腾、一涤生、鄂东二杰等人,这一排位子前面走过。
蓦闻烈火神君一声沉喝:“滚开!”
呼的一掌,一股火焰,应掌而出,直向淳于善燎去。
千毒人魔淳于善,身形一飘,斜掠三丈,方才避过,回头将烈火神君狠狠瞪了一眼,正要发作,却被公羊胜劝止。
要知烈火神君,乃是十魔中的佼佼人物,由于太过刚直,性如烈火,而又心狠手辣,行事作人,只凭自己一时这喜厌,因而虽披魔名,却无魔实,再则,他既不屑与黑道中人为伍,而白道中人,对他又敬鬼神而远之,所以,他也与东岳狂生一样,一生独来独往,极少知心朋友,半年前与岳腾笑交,的确是一次大大的例外。
如今,对方已有五个魔头,而这方面只烈火神君一人,实力相差悬殊,倘若没有岳腾、一涤生、鄂东二杰这些人拖着,烈火神君并不怎么担心。
可是现在,他一人难以兼顾,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当儿忽听厅外又有人喊道:“南海双凶,邢氏兄弟两位老前辈,和昆化二老——天童、地叟二位老前辈,四人联袂驾到。”
岳腾听得暗吃一惊,心想:“怎么南海双凶又跑到辽东啦,这天童,地叟两人又是谁呢?”
思忖之间,从厅外鱼贯走进四个人来。
前面两人是两位清癯老者,那是南海双凶,邢氏兄弟,半年前岳腾于九岭时,已经暗中见过。
后面两人,却就生得大为奇怪——
一个吊眉长鼻,小嘴削腮,天生一双白果眼,那样高个子,脸上却无四两净肉,两侧颧骨翘起很高,却是瘦巴巴的,简直似是山魈野鬼。
另外一人却就不大相同,一张圆脸红润晶莹,宛如三岁幼童,而且唇红齿白,眉目清秀,尤其一双清澈明丽的大眼,黑白分明,并流露出几许稚气与天真。
岳腾心想:看样子,观长相,这两人大概就是天童地叟了,听说这南海双凶,虽非十魔中人,但其武功造诣,残忍凶性,却较十魔中人并无逊色。
想这天童、地叟两人,大概也与南海双凶一样。
这时,却听烈火神君扬眉问道:“公羊胜,你所请来助拳的人都到齐了吗?”
公羊胜得意的嘿嘿笑道:“神君老哥,并非是我夫妇怕你,实在是欺人太甚,居然远从中原,跋涉千里,欺上门来,哼!当你们一抵达天津,老夫就已得到消息,老夫也许并没将你低估,所以邀约好友前来助兴,陪你老哥玩玩。”
烈火神君冷笑一声道:“你以为这点阵杖,就能够将老夫吓倒。”
公羊胜嘿嘿笑道:“吓不吓得倒你,老夫可不知道,但大家都是成名人物,同时你也知道,成名的确不易,若非有几下子,根本就别妄想成名,一旦拼斗起来,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烈火神君哈哈狂笑道:“那要看人的说话,公羊胜,在你来说,的确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在老夫来说,却就只得举手之劳了。”
公羊胜气得脸色铁青,喝道:
“你!你!实在是太狂妄了。”
烈火神君道:“老夫言行,一向如此,公羊胜,不信你就试试。”
双方再一次闹僵,气氛立刻又复紧张起来。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鸠面魔妪令狐娇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公羊大寨主,不妨说出来,让老婆子等人,为你们双方评评理,若能不伤和气也就算了。”
于是,天煞公羊胜就将经过讲了一番,最后并道:“请各位评评理,他这是不是欺人太甚,关山远隔,千里迢迢,为这点小事,居然还找上门来。”
九指飞魔西门无忌,点点头道:“那的确是不值得,未免有些大题小作了。”
千毒人魔淳于善,鼻中哼了一声,虽然没说什么,但那种对烈火神君不屑的神情,却比说了什么还要难看。
南海双凶正要表示意见,却听鸠面魔妪笑道:“不是我老婆子要帮着神君老哥说话,我倒赞成他这种作法,徒弟输了,师父出头,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我们武林中人,争的就是一口气……”
公羊胜怔了一怔,微吃惊道:“令孤大姊,你……”
鸠面魔妪令狐娇,笑了笑道:“公羊大寨主,别急嘛,听我老婆子把话说完。”
但见她抬头将岳腾望了一眼,又道:“那位岳少侠,听说我老婆子的徒儿——红莲姬范丽,在霍山回马坡前,是被你一掌震成重伤的,是吗?”
“不错!”岳腾抬头挺胸,指了一指道:“当时令高足是一下子发出十二朵喂毒红莲,立意要了这位一涤生老前辈的性命,在下一时心急,出手是重了些。”
鸠面魔妪令狐娇接口冷笑一声,道:“这就是罗,所以我老婆子也要学学神君老哥,要为我的徒儿出头,想不到会在这里碰上,真是难得。”
公羊胜恍然而悟,脸上不禁浮泛一丝奸笑。
岳腾剑眉一挑俊目含威道:“你尽管出头就是,本爷并不畏惧,任凭划下道来吧。”
“且慢!”烈火神君道:“公羊胜,你我既然都是成名人物,要打就打,何必这么转弯抹角,罗罗嗦嗦,讲上这么多废话干吗?”
“好!”公羊胜一拍桌子,倏然站了起来,道:“谁害怕你不成!”群魔个个也跟着站了起来。
忽听厅外又有人高声喊道:“白云大师老前辈驾到!”
公羊胜与群魔都茫然互相看了一眼,最后终于说出一个请字,不过,这个请字,却说得很低,很冷。
俄顷,白云大师身佩宝剑,手捧葫芦挺着大肚子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纯阳子、东方飞凤、东方大鹏以及不恭子等人。
几人一来,就在岳腾与烈火神君等人,这一排位子上坐了下来,而且各人就与相近之人交谈起来。
但闻东方大鹏高兴笑道:“岳大哥,听说你们刚到不久,怎么岳妹妹没有来?”
岳腾点了点头,正要答话,忽听——
白云大师望着烈火神君哈哈笑道:“一则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