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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城市,原来隐藏了这么一个伤心的人儿!
认识她,源于一次偶遇。在拥挤的车站,他看到了扭伤脚踝的她,无助的站在人群外,蹙眉深思。陆云的心就在那刻猛然跳了一下,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种他本以为永远也不会苏醒的感觉。他走上前去,默默地为她拎起箱子,帮她放到车上。她依然故我,没有反应。末了,她问:“先生,留下您的地址。”陆云说了,那女子就不再言语,直至客车离站,陆云才感到内心的失望。
夜里,陆云失眠了,清醒得厉害,如何也睡不着,这是怎样的一个可人呀!白衣飘飘,身材曼妙,秀发飞扬,尤其是那容颜,宛如破水而出迎日而绽的新荷。这一切,都不足为奇,他从她的眼里看出了忧愁。
一个有不愿诉说的忧愁的女子。
“我也有哀愁,我一样不能诉苦。”陆云想。
那一刻,是陆云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的。他封闭的心,正在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唤醒。呵,是爱吗?他经历过,他有点胆怯,因为他知道,爱情在带给你幸福的同时也带来了双倍的痛苦。
这就是一见钟情吗?
“可笑,她的心呢,我如何懂?”他自嘲地说。
陆运的工作暂时稳定了下来,不需要四处奔波了,他住在A市的一幢宿舍楼内。
陆云依然记得那个女子,车站的一刻,是他最快乐的时光。那一刻,他忘记了所有的不幸,忘记了所有的忧伤,他的灵魂在那一刻得到释放,自由的飞翔。然而,仅仅是一刻!一刻之后,他又回到了活生生的现实。
几乎是每天,陆云都会想起她,陌生的她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一天,陆云突然收到了她的信。他喜出望外,欣喜若狂,愁情立刻烟消云散。信的内容很简单,除却感谢的话,就剩这么几句了:“陌生的人儿,你的眼中有我一样的哀愁。不知为何,自车站别后,我总是想起你的,我想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我喜欢有故事的人。”
他略思考了一下,按照信上的地址开始写回信。
“我是个平凡人,过着最简单的生活,我真如其他人一样工作吃饭睡觉。我的哀愁源于我的性情,我并不觉得自己快乐,只感到疲倦劳累,我活得好苦。我看不到一丝能令我快乐的曙光,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在车站,我们没有说多少话,我却觉得好似说了千言万语,一下子吐出了心中的郁闷。也许你觉得好笑,萍水相逢,我怎会有如许多的感慨呢?是呀,就连我自己也不明了。你说我有故事,也许吧,这平淡如水的生活,我并不觉得有好的故事。我为什么哀愁,这也许是一个故事,可是故事太老了,老得让我无法找到开头。今天,我知道了你的名字,琴心,很好听的名字,加上你的哀愁,令我想起了一句词:欲将心事赋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如果你想把你的故事倾诉给别人,我将会是一个忠实的听者。”
陆云写完,松了一口气,又看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装进信封,亲自去了一趟邮局,挂了号,投进了邮箱。他希望这封信能够尽快到达琴心手中,他开始对这个女子感兴趣了。
“陆云,我收到了你的回信。你真令我吃惊,我从没想过我会带给你如许大的震撼,也更没想到你会看出我的哀愁。你在信中抱怨生活得苦,我想你怎么也比我庆幸得多。那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平凡之中自有真人生。
我与你不同,我的生活是另一番光景。写到这儿,我感到不可思议,你竟然给我如此强烈的信任感,虽是一面之缘,我却感到已相识百年。这是为什么呢?我想你也有此疑问吧。
我的苦楚,说了不知你能理解吗?我出身富贵之家,父母都是Y市的高官。从小,我就得宠,一切事情都不用我去做,我只要一开口,一切都会变得井然有序。我的前途是坦坦大道,光明无限。因为,在我的生活里,没有失败,没有成功,没有奋斗,我的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我的大学,我的工作,我的地位,我的将来,都是父母早已设计好的。在外人看来,我的生活是舒适无比的,他们羡慕我,希望有我一样的生活,无忧无虑。他们错了,全错了,我没有丁点自由,因为我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我不知什么人世心酸,因为我不懂。我渴望你的生活,希望有你的自由,你能理解吗?你知道这样的生活有多么的枯燥无味?我想逃离,创造属于我自己的生活,可我逃离不了。
昨天,父母带我去相亲,那些衣着华丽的高干子弟,见了就让我心烦。他们摆着官场的架子,似模似样的做人。他们乐于被束缚,从没想过什么是真人生。他们做官,娶妻生子,退休,默默死去,看来一生平坦,也该知足了,可这样有什么意义呢?他们到死也不明白原来自己是做了一生的奴隶,生活的奴隶。这些,你能理解吗?
琴心,你说我的名字好听,呵,还有那句辞:欲将心事赋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好感伤的词呀。如你所说,我没有朋友,你是唯一的一个,我的忧愁在别人看来是一种冰冷,他们叫我冰美人,没有人愿意和一块冰在一起。孤独,寂寞是我的伴侣,我已习以为常了。
这就是我的生活,我是一个傀儡,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不是我舞得好,是幕后的手操作得好。
我实在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可我又偏偏无处可逃,也许有一天,我会屈服。也许我会成为某位高官夫人,衣着华贵,官样十足,那时你遇见了我,你会看我一眼吗?
而你,是我生命里的一道曙光,扯断了傀儡的线。可这一切,会长久吗?”
陆云收起信的时候,天气闷得很,他坐在窗前,心情异常沉重。他从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生活。枷锁,枷锁,古老的枷锁,锁住了她的身也锁住了她的心。
“我要解救她!”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于是,他些得信渐渐多了起来,他劝说她,鼓励她,给她精神上的支持,他是多么渴望她冲破这枷锁呢?
琴心生日到了,陆云特别挑选了一把名为命运的古朴小刀给她,信中写道:“我把命运交给了你,你会好好珍惜吗?”
琴在信中回答说:“我非常喜欢你的礼物,我会好好珍惜它的。谢谢你,陆云,你是第一个送我生日礼物的人,我很感激你。”
日久情深。
陆云和琴心虽然没有再见面,可他们已经都把对方当作了自己的一部分,已经谁也离不开谁了。
“做我的女朋友吧?”陆云在信中写道。
琴心的信迟来了一周。
“让我考虑下,我需要时间。”
一个月过去了,琴心依然没有回信。又过了一个月,琴心来信了。陆云知道,她一定是拒绝了。可是为什么呢?她担心什么呢?难道她不想要自由?
“陆云,有些事不是像我们想得那么简单,身在局外的人,永远不知道局中人的感受。假如,我接受了你的爱,我就可以重获新生吗?你就可以救我了吗?你错了,我已是无可救药,我的屈服和沉沦并不表示我懦弱。这样的生活,不是随便就可以逃开的,如果真得可以逃开,我是不会等到现在的。
我怕,我好怕,我怕自由,正如高飞的鸟儿怕囚笼一样。我是羡慕自由,渴望自由,可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因为这个梦,我活了下来。而你对我的爱有让这个梦多了一份真实,我活下去的勇气因此高涨。可是一旦没有了这个梦呢,我还能活下去吗?我会干什么,真正的生活会立刻杀死我的。在真正的生活面前,我是一只折翼的鸟,没有自己的天空,囚笼是我的归宿,囚笼里的鸟儿是不会飞的。你明白吗,陆云?我知道你爱我,但我不可以接受你的爱。你的爱是我生活的曙光,而我的生活却是爱的枷锁。接受了你的爱,意味着你将坠入我的生活,带上沉重的枷锁。我怎么会忍心这么做呢?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天让我们相识并相互了解,这是缘,可我们注定有缘无分。
谢谢你的爱,陆云,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陆云站起身,叹一口气,开始写回信,写了撕,撕了写,始终想不出该如何写。直到深夜,才勉强写下几行字:
“这是一场虚幻,在古老渺无人迹的废墟中,一段尘封的记忆。”
第二天一大早,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陆云在列车的汽笛声中离开了A市。
其中的意味,看官只能自己去体会了,也许会有人骂我懦弱无能,连爱情也抓不住,呵呵,我只能一笑了之。看官是对的,小子也不敢反驳。身处爱情中,总会有些身不由己,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怪事来,或是或非,或痴或狂,总不觉,总认得自己的路。
虽千万人,吾往矣。
或许是这句话吧。
呵呵,偶有所感,说得了多了,让各位见笑了。
第十四章 重逢
一个孤独的身影走在荒原上,渐渐融入缭绕的晨雾中,雾气附上他的长袍,一寸一寸地浸湿,这并没有减慢他的脚步,反而,他走得更快了,除了爱情与仇恨,还能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仓促的脚步呢?
我没有等到盈香的归来,荒原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
等待,是一种永久的期盼,需要一颗耐得住寂寞的心。
而有时,等待却是一种无奈,一种失望。
柳林中,我见到了昙生,苍老而深沉,鬓上白发丝丝,眼里不再看到忧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强。他的箭术更加娴熟,羽箭破空而去,声声霹雳,震落一树青青柳叶。他看到我,没有以往的吃惊,但可以看出他的激动,握弓的双手忍不住颤抖不停,羽箭坠地。
“你终于回来了!”昙生捡起羽箭,忽然灿烂一笑。
再没有比表露真实内心更愉快的事了,无需掩饰,无需逃避,摘掉虚伪的面具,我就是我,一片天地俱在我心中。可那一笑里分明有着不舍与迷茫,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所有的都变了,还是我自己的心变了太多以至于记不清往昔一丝一缕的往事。
“走,我带你去见智!”
“好!”我用力拍着昙生的肩膀答应道。
智住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早就已经没有永恒的归宿了,除了流浪逃避,还是流浪逃避!智变了很多,他已不再是数年前精神抖擞的智了,无情的厮杀奔波的辛劳使他再也无法承受一把剑的重量。他安静地躺在床上,床边挂着破损的盔甲,锈迹斑斑,长剑也不知了去向,昔日的锋芒已见不到分毫。
智看到我,眼睛亮了几次,他太虚弱了,已经没有坐起来的勇气,他伸出粗糙干瘪的手,指着我背上的寒玉剑,嘶哑着喉咙说:“好,好!”唯独这个声音,苍老却充满了力量。
苍老,谁能抵挡得住呢?任你有超凡剑术,仍抵挡不住时间脆弱的一击,百年之后,只不过是孤冢下的一堆白骨。
无涯更沉稳了,已不是高傲无比的他了。他凝视着我,简短地说:“回来就好。”我惊讶地听完这句话,忽然觉得一切都变了,不是物是人非,而是两者皆非。
无涯已经成为了一名冷静的杀手,而我原以为他会成为一名剑客的,一切改变得太多了。
一切将要重新开始!
一切将要结束!
吃饭时,智兴奋地喝了一坛陈酒,原本苍白的脸上顿时红光散发,他趁着酒劲舞起了剑,然后沉沉地睡去。因为重逢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