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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长妤似乎感觉到她的神色不对,抬头看着她。“明月,发生什么事了吗?”
明月语声沉重的道:“娘娘,皇上……刚刚说废了您贵妃之位。”
废了贵妃之位?
长妤想了想,并没有太大的失落,她脑子里仅存的记忆当中,她只是个丫头,废了贵妃之位对她来说,没什么不同。
她勉强笑着道:“没关系,我不在意这些,只要能跟卿儿见面就行。”
明月苦笑,不知是因为她的天真,还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在床边坐下,看着她,有些无耐的道:“娘娘,皇上说将您贬为宫女。”
一朝之夕成为宫女?长妤仅仅怔愣一秒,便反应过来,是了,不能太便宜了她,得让她吃点苦头才行。
她想要对她笑笑,说,我没事的,可是却发现脸颊僵硬的动不了,最后只能低下头,明月叹息着,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一切都会好的。”
她起身往外走。
长妤叫住她道:“明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您说。”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我总觉得我的丈夫不是她。”
明月微微笑着,沉默的看了她一会,良久,才幽幽说了一句,“等到您恢复记忆为止,娘娘心中自有答案,不必问,因为你改变不了什么,也不必因为现在突然成为宫女而恐慌,奴婢一直都会在您身边。”
长妤不解的道:“你明明知道些什么,为何现在不告诉我?”
明月苦笑着摇头,“奴婢也希望您记不起来,因为你这样更快乐,这些天看到娘娘陪着卿儿玩耍,像个初进宫的年少女孩一样跟奴婢学宫里的规矩,这样的您,奴婢以前从未见过。”
“那我之前是什么样?”
明月的目光渐渐飘远,回忆般说道:“娘娘以前是个……十分聪明,颇有心计的女人……很迷人,同时也很……冷硬。”
她想了好久才决定用冷硬这个词。
长妤长时间回味着它的含义不语,明月站起身,“睡罢,明天一早就都不同了。”
长妤坐在床上,是啊,她从贵妃变成了宫女。
太安宫
太后娘娘望着坐在一旁的皇上道:“听说你将贵妃娘娘贬为宫女?为什么?”
慕容昱随手把玩着一块玉佩,漫不经心的道:“这不正是母后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还要问?”
太后冷笑,“昱儿,天底下最懂儿子的人莫过于亲娘,你别以为你的在玩什么把戏哀家不知道,不过哀家劝你,还是别玩火,就算她渐渐爱上你又能怎样?她不过是因为失忆了,才会忘掉之前你做的事,一但她知道自己最爱的人是被你害死的,她一定不会爱你的,到时,你的痛苦会加倍。”
慕容昱目光渐渐变得冰冷,转头看着她,“若不是母后当年执意赶尽杀绝,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太后反问,“若不是当初阴差阳错她掉下悬崖,那么当年她与权聿王私奔就该以极刑处斩,哪里会留她活到现在,她应该幸庆才是。”
慕容昱仰头苦笑,“是啊,儿臣该谢母后仁慈才对。”
他站起身,恭敬的对她福了福身,“母后歇着罢,儿臣改日再来看望母后。”
他向外走去。
太后在他身后大声提醒道:“哀家不管你想怎么样,总之,若是她影响到了栾儿的储位的话哀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他冷冷回应,“若您敢动卿儿,别怪儿臣不顾母子情份。”
“你……”
太后气得嘴唇颤抖,站起身,复又无力的坐下。
腊梅走到她身边,轻劝道:“太后娘娘别动气,皇上是个孝顺孩子,不过那么一说,哪能真对娘娘动气。”
太后无耐的摇摇头,“罢了罢了,随他去罢,哀家只希望大顺的江山能够在他手里延续下去,不会败在他手上,这样,哀家死后也好去见列袓列宗。”
腊梅笑着,没再接话。
看向皇上的身影时,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太后娘娘静坐了一会,转身看着她道:“你怎么了?”
腊梅低下头,“哦,没什么,奴婢只是想起那几年在外奔波的日子,皇上那一年才十七岁,就有着过人的心智与勇谋,与越公子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她突然紧张的掩了口,不再说话。
太后脸色缓下来,“算了算了,以后注意些就是了。”
“是。”腊梅转身退下。
长妤换下华丽的宫服,穿上淡青色的宫女装,清新的颜色衬得她肤色更加白嫩,长发更加黝黑。
皇上的旨意一大早就传了过来,御殿上下虽然知道她已被贬为了宫女,却还是像从前一样对她,不敢给她活做。
长妤替卿儿穿衣的时候,他看到她身上的宫女服,好奇的道:“母妃怎么穿得跟明月一样?”
长妤笑着道:“不好看吗?”
卿儿摇摇头,“不,母妃穿什么都好看。”
长妤笑了笑,替他穿好了衣服,“行了,再不去上学该迟到了,快走
罢……”
她牵着他的手往外走。
与迎面进来的人刚好打了照面,长妤看着眼前这宫女,有些眼熟,她事先行了礼,“奴婢是皇上身边的宫人,奴婢叫碧波。”
长妤恍然想起来,“哦,是你啊。”
碧波点点头,弯下腰对卿儿道:“大皇子,奴婢跟娘娘说几句话,今天让明月送您去上学好吗?”
卿儿歪着头道:“说什么话?”
碧波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明月从外走来,对长妤使了个眼色,便拉过卿儿道:“卿儿,贵妃娘娘有事,今天奴婢送您去上学。”
说着,就将他拉了出去。
长妤朝他挥挥手,“去罢。”
卿儿嘟着小嘴,一步三回头的被明月拉走,碧波转身对她福了福,“娘娘,皇上让奴婢过来跟娘娘说一声,御花园里新植的雪扇桐需要照顾,要娘娘过去帮忙。”
长妤笑着,对她的话并不感到意外,“你不用再叫我娘娘了,我现在跟你们一样。”
“娘娘……”
“前头带路罢。”她率先朝外走去。
碧波跟在她身后出了御殿。
远远的,看着一前一后走过的两个人,袁月瑶脸上露出一抹异样的神色
正文 三部:第十四章 有人比我更恨她
“娘娘,看来皇上对她厌倦了,娘娘这下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她撑不了多久的。”身后的宫女冷笑道,投向那抹淡绿色身影的目光里透出得意之色。
袁月瑶目光看着远方,嘴角扯出一抹不以为然的笑,“你真的这么以
为?”
小月看着她。
拘月瑶道:“只是开始而已,好戏还在后头。”
小玉有些担忧的道:“娘娘,难道你还打算给她以后?不如我们趁她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将她给……”
她做了一个斩的动作。
埤月瑶低下头,苦笑了两声,“皇上不傻子,若我们真的这么做了,他不会放过我的。”
“娘娘生下皇太子之后皇上对您已经改善了很多了,就算看在皇太子的份上,皇上也不可能对娘娘这么过份罢?”
月瑶只是苦笑摇头,转身往回走。
小玉跟上她,还不死心的道:“娘娘,这是大好的机会。”
月瑶不说话,抬头看见一辆马车经过,眸子微微眯起。
小玉也看到了,小声道:“是权聿王妃的坐驾。”
眸色沉下两分,月瑶笑呢喃,“有人比我更恨她,我何苦走这步险棋?”
小玉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些明白了。
马车在皇宫内院奔驰着,车内寂静无声。
萧诗媛静静坐着,穿一袭紫色宫装的的她看起来黯淡无光,是呀,五年了,她又老了五岁,那个女人害她失去了人生唯一在乎的男人,她恨她,恨她没有亲手杀了她。
如今,生死不明的人又重新回来了,做了她的皇贵妃,让她情何以堪,如何甘心?
马车渐渐停下来。
有宫人上前掀了车帘,“王妃,到了。”
萧诗媛起身下了马车,看着门前匾额上的大字,略停顿了一下,然后举步迈入。
宫人上前吩咐道:“权聿王妃过来见过贵妃娘娘,麻烦进去通禀一下。”
“是。”
小宫女转身跑了进去。
萧诗媛站在院中打量着庭院,自从王爷去世后,她就鲜少进宫了,这里对她来说已经越来越陌生了,如果不是每年都要进宫祭拜王爷,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回宫,她想,她是不愿意再踏进这个伤心地了。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厌恶。
“娘娘……”
身后,响起宫人的轻唤。
她转过身,对她笑了笑,“听说贵妃回宫了,我过来看看。”
明月低下头道:“王妃先进殿再说罢。”
萧诗媛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她进了殿。
“王妃请坐,上茶。”
萧诗媛在椅上坐下,摆摆手道:“不必了,贵妃娘娘呢?”
明月屏退了宫人,欲言又止的道:“王妃可能还不知道罢,娘娘今早已经被皇上黜去了贵妃的头衔,现在,只是一个宫女。”
闻言,萧诗媛有些吃惊,“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吗?”
明月无耐的摇摇头,“贵妃娘娘回宫时已经失去了过去全部的记忆,只记得这五年来的事,皇上已经费尽心思给她医治了,却还不见好,时隔这么久,两人之间的隔阂还在,奴婢想……要娘娘接受皇上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
话说成这样,萧诗媛已经明白了一点,起身道:“她现在在哪?”。
御花园里一片春意盎然。
长妤弯腰在一片梧桐树下松土。嬷嬷刚才交待过,要她把这里的每一棵树都松一遍土,再浇上水。
她大至看了下,这里的雪扇桐起码有上千株,她做完这些也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长妤抬头擦了擦额上的汗,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长妤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慌乱的低下头。
这个人,是认识她的吗?
她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让人害怕。
那个女人朝她走过来,长妤低头摆弄着土,却无法集中精力,直到她的绣鞋站在她面前,她才不得不抬头面对她。
长妤站起身,怯懦的看着她,“夫人,您……”
看着她脸上无辜的表情,萧诗媛冷笑一声,心内刺痛起来,做出那么滔天的罪行,她只要一句失忆了就可以轻松的摆脱这些,可是她却不得不承受失去丈夫的痛。
这个女人……真的让人恨之入骨。
“长妤……”她唤她。
长妤忙将头低了三分,“奴婢在。”
“你现在可能不记得我了,可我却一刻都无法忘记你。”
“夫人……”
萧诗媛苦笑一声,抬头看着她,笑意里透出冰冷,“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算是抱应罢,从前那么骄傲的你,现在却在这里松土浇水,如果你爹爹看到的话,也一定会很心疼。“
她怯懦的看着她,“夫人……“
萧诗媛却又笑了,朝她摊摊手,“可是怎么办呢,你的爹爹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