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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纳坐下就道：“吃什么？”
服务员站在一旁已经有些时候了，她看着祁纳手上那血红的刀痕，有些害怕的退后了一步，听见祁纳问吃什么，小声道：“两位第一次来吧，我们店最有名的就是酸菜鱼，你们可以尝尝。”
刘霜霜点点头：“那就来个大份的酸菜鱼，再来一盆十三香龙虾，要个头大的。”
现在正是小龙虾好吃的时候，不过这几年小龙虾已经水涨船高了，这一份小龙虾竟然标价188，祁纳叹了口气道：“好贵啊。”
刘霜霜有些迟疑，道：“贵吗？”
祁纳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反而问起刘霜霜最近工作情况，刘霜霜素养极高，并不多说杜娟的工作情况，只说自己忙的晚上都要到深夜，都有眼袋了。
祁纳笑笑，道：“哪有，只是有点黑眼圈。”
刘霜霜吓了一跳，忙从手包里掏出一个小镜子，仔细的打量自己的双眼。对祁纳说道：“真的唉，今天要早点睡了，唉，明天又是一堆事情，还是跟着顾总好，清闲的多。”
说起顾总，祁纳就道：“对了，周云霞年前总是撮合东山开发区和三阳的事情好像是黄了。”
刘霜霜嘿嘿一笑，道：“我自然知道，肯定比你先知道。”
“那是自然。”祁纳有些尴尬的挠挠后脑勺。
“其实这也是好事，顾总本来就不想放在东山，周云霞再努力，也不可能给三阳太多的好处，顾总选择合适的厂址，要么纯利益考虑，要么就是政治考量，东山的政治考量更多一些。”刘霜霜生怕祁纳不能理解，多说了两句。
不过祁纳早知道这其中的奥秘了，也就不惊奇了，刘霜霜又道：“顾总现在总算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从三阳的纯粹利益出发考虑。南江市倒是挺合适的。顾总夫人好像是南江人。南江的条件好像也非常不错。”
祁纳一愣，他对南江市的情况一无所知，没想到竟然是个重要的对手，如果浅川真的成为顾总考虑的对象，南江的威胁很大。
他略一思考，觉得还是要把自己在三阳选址这件事里的位置和她说一下，不管是保留还是无必要，说总比不说好，俗语是礼多人不怪。
“我老家浅川县开发区也参合进来了。”祁纳故意很随意的说道：“顾总对我不错，所以我也就成了老家县里这些县长书记们的一个门路。”
“噢，我是听说有个县开发区，原来是你做的手脚。不过三阳这样的规模，光工人就四、五万人，一个县城人口十一二万人，能够接纳下？”刘霜霜问道。
“嗨，这个倒无所谓，反正就是纳入顾总的法眼，还未必能选择浅川呢。”祁纳无所谓的说道。她用词“手脚”，听的很别扭。
“顾总肯定会考虑这些情况，你就做好陪太子读书的准备吧。”刘霜霜笑道。
祁纳马上说道：“嗯，我就是个掮客，反正一百万的广告费网站已经拿到手了，回头再找个机会陪顾总去县里打猎，我的责任就完成了。”
刘霜霜还笑他滑头，听说打猎，好奇心起，祁纳便说浅川有林场，可以打猎，野猪、野兔、野鸟，甚至还有可能碰到獾、野狼什么的。
他这么一说，刘霜霜就觉得刺激异常，双眸发光，抓着祁纳的短袖道：“要去的话，记得带我去哦。打猎！真刺激，是实枪实弹吗？”
祁纳心想果然刚才是故作深沉，这一说打猎，一刺激她就绷不住了，道：“当然是实枪，你要去吗？也可以啊。跟顾总说声就成。”
“好啊！”刘霜霜刚叫好，马上又垂头丧气了：“跟着杜娟书记，那里有时间啊。”
祁纳马上安慰她：“现在没时间，不等于以后没有啊。到时候我们单独去呗。”
他这算是给了她一个承诺，虽然略显敷衍，但刘霜霜还是很高兴，道：“那说好了，等我有时间，你可要做向导的。别到时候跟我说没时间什么的。”
祁纳马上说：“一定负责做东道。”
说话功夫，两个硕大的青瓷盆端了上来，祁纳哦的一声，道：“可能要吃不完唉。”说着拿着刘霜霜的碗筷，用茶水冲洗了一下，再放回她的面前。
他生怕刘霜霜不习惯，特地把她的碗筷冲洗了一下。
刘霜霜一愣，拿起筷子，抿嘴笑：“你还没见识姐姐我的本事。”
她与祁纳年纪相仿，这话说起来确有些女汉子的气息，但与她本身的气质反差太大，一股做作的气息扑面而来。祁纳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刘霜霜冲他翻了翻白眼：“看我干嘛，吃啊。”
她吃了口鱼片，就开始动手拿小龙虾，塑料手套也不用，直接用手抓。
祁纳忙道：“明天手指头气味会很难闻的。”
刘霜霜摆摆手：“没事，美食要紧。”
似乎与祁纳在这苍蝇小馆子里，她也愈加彪悍起来。
正吃着，街边一阵喧嚣，一辆满载西瓜的小卡车疾驰而去，祁纳好奇了看了眼，旁边正好有个服务员道：“城管又在驱赶那些卖瓜的了。”
祁纳笑了笑，刘霜霜皱眉看着从窗口狂飙而去的赤着脚的瓜农。
服务员又道：“不就趁着天黑进城卖几个西瓜吗？真是何必呢。”
祁纳道：“城管与小贩永远都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刘霜霜没吭声，道：“真可怜。”
服务员道：“可怜什么，瓜农们逼急了就拿着刀乱砍，城管也不容易啊。真是拿着命的工作啊。”
祁纳噗哧一声笑开了，问服务员：“你到底向着城管还是瓜农啊。”
服务员抿嘴微笑：“关我什么事，我就是看热闹，谁怂了我就向着谁。”
刘霜霜也笑了。
这不和谐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刘霜霜和祁纳晚餐的气氛，祁纳渐渐把话题谈及生活在线网站，尤其是各种创新的思路，刘霜霜听的是津津有味，一大盆小龙虾竟然一多半被她消灭掉了，去洗手间洗了洗手，嗅着手指头走回来，坐到祁纳身旁就道：“哎呀，手指头的味道果然很重。”
说着伸出手指头给祁纳闻，贴在祁纳唇边，祁纳心动，轻轻的吻了一下，刘霜霜娇嗔的轻轻拍了祁纳肩头，道：“要死。”
她面孔微红，祁纳也有点不好意思，半天才说道：“手指头真漂亮。”
刘霜霜神情娇羞，没在多纠缠这个话题，道：“我有几个朋友自己创业，想在你们网站上开个店，你给参谋参谋。”
祁纳说道：“我们这开网店是最简单的，只要是自己的产品，根本不用花太多的心思，倒是可以帮他们做一些口碑营销的策划。”
刘霜霜点点头：“那回头让他们联系你，拜托了。”
祁纳笑笑：“放心吧。”
第二天一大早，郑秀敏就打电话给祁纳，说是正开车到祁纳公寓楼接他。
祁纳也早早起来，下了碗阳春面，昨晚吃的很晚，但小龙虾、酸菜鱼也没填饱肚子。
接完电话，他就套上t恤，牛仔裤出门，走道里等电梯的时候，就碰到邻居，那一对双胞胎女孩，和她们的父亲，正昂着头白了祁纳一眼，祁纳也不搭理他。
双胞胎姐姐倒是很热情，冲祁纳打了个招呼，祁纳也就冲他点点头。
一进电梯就姐姐就问祁纳：“你每天上班都这么早吗？”
祁纳有些尴尬，随口答道：“不一定，有时候加班回来的迟了就多睡会。”
这姐姐年少心性，又问：“那你做哪一行的！”
祁纳：“it。”
姐姐还想问，就听她父亲斥了她一声：“大宝！”
双胞胎姐姐缩着肩膀，冲祁纳吐吐舌头，眨了眼睛，没在吭声，好在电梯也正好到了，祁纳先下，他们继续乘坐去地下室车库。
姐姐冲他喊了一声：“bye。”
祁纳装作没听见。
郑秀敏车子早已停好，只等祁纳一上车，拿出一张a4纸张，对祁纳说：“昨天商量好的稿子，我又重新整理了一下，你看看。”
祁纳看着密密麻麻的一大篇，根本就没有看下去的心思，毫无疑问，郑秀敏是花费了很大的功夫。
祁纳按奈住性子，认真的从头看了一遍，道：“比昨天的更详细，数据也更多了，更好了。”
他心里还有想法，但看她连夜整理的这一张纸，实质上心底还是有一些不安和忐忑，所以祁纳决定不多说，只夸奖她。
郑秀敏果然是松了一口气，对祁纳认真的说道：“你说我们先发言好还是后发言好？总觉得是最后发言，才有力度。”
她对发言顺序，又有些患得患失。
祁纳只好安抚她，道：“刘霜霜是做秘书的，她肯定知道杜鹃的习惯，我们就按照她的安排来吧，现场如果有情况，则随机应变。”
郑秀敏点点头，祁纳催她快开车，她手刹一拉，油门一加，档位调换，车子就跟箭头一样飞了出去，直奔今天的目的地参加市委书记杜鹃举行的企业家座谈会。
第161章 发展 （五）开会
谈会安排在市委的招待所，宁南宾馆的会议室，一张大圆桌，此时已经陆续到了许多参会者，多是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手里拿着烟，吞云吐雾，满屋子烟雾笼罩。
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强人，则毫无女性气质，衣着虽然光鲜，却更像是市井中的俗妇。
祁纳和郑秀敏一到会场，就引来了窃窃私语，他们两个年轻、男帅女靓，与会场迂腐的气息迥然不同，被人侧目自然难免。
竟然有人发出笑声议论：“这是谁家小孩。”祁纳虽然身高马大，但看着面相确实年龄不大，郑秀敏也看起来很年轻。这议论虽然不算是恶意，但听起来很是别扭。
郑秀敏有些不习惯，她今天特地打扮了一下，因为是公开的正式的场合，所以什么露肩、露背的衣服自然就不能穿了，于是挑了一件典型ol装扮，又怕和酒店宾馆的领班弄混淆了，所以又改成了瘦腰的紧身的直桶半身裙，但外表都是镂空钩花，半透明的拖到膝盖上一点，不经意的美丽外增加了一点性感。
上身是普通的衬衣，她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的双臂，显示出她的干练与洒脱。
这装扮很普通，但在此间，竟然惹得那些老男人们个个侧目，有些目光简直是想当x光机看透了郑秀敏。
祁纳轻轻碰了她一下，让郑秀敏镇定下来，他也很不舒服，整个会场他们与自己的气场格格不入，仿佛是到了街边的麻将档，只是少了洗牌的声音。
有个市委办的工作人员拿了一个登记表过来找他们签字，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就凑了过来，看了眼他们的签名，转身回去就朝几个熟人挤眉弄眼的。
郑秀敏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拉着祁纳要出去待一会，不料，祁纳却发现圆桌上座位牌的诡异。
刘霜霜亲口说的是要坐在杜鹃书记的斜对面，保证曝光，但座位牌上并没有看到自己和郑秀敏或者生活在线网站的名字。
难不成自己和郑秀敏甚至连会议桌也上不了？而是坐到了旁听席？
他这一打量，郑秀敏也发现了，马上掏出手机和当时联络的经办人市委办的一个办事员联系。拨出电话就走出了会议室找了个角落说话。
这办事员也在会场，一碰面就对祁纳和郑秀敏说抱歉道：“今天一大早过来，秘书长就把座位牌重新安排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祁纳叹了口气，没想到这种事情还有人会做手脚。
看来刘霜霜的周围也遍布荆棘，表面轻松之余，危机四伏。
想到这里就放弃了刘霜霜打电话抱怨的念头。
郑秀敏刚问要怎么办？就听有人招呼：“请各位老总入场了，按座位牌就坐，杜书记马上就到。”
郑秀敏小声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