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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沙还没有从第一次痛哭中清醒过来,在频繁的抽抽中,茫然的看着和蔼可亲的媚姐,似乎没听见。
媚姐耐心的等着,等到怀沙的眼仁终于聚集到自己的脸上,才轻轻嗯了一声,以示提醒。
怀沙才道:“我……我没有小哥哥。我想……我想……他……不想娶我了。其实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媚姐突然一拍桌子,愤怒的说,“你即和他有婚约在先,大丈夫就应当遵守承诺。像这种忘恩负义、背信弃义之徒简直死有余辜!”
怀沙吓了一跳,媚姐一番怒斥倒好像是她被人抛弃了一般,赶紧说:“没、没有的。他肯定会娶我,只是、只是会不开心,呃,不开心!”
“嗤!不开心有什么了不起?咱们自己开心就是了!”
“可是,我在他阿娘面前已经发誓,让大家都开心的。”
“他阿娘?怎么他还寄养在你家?”
“嗯,他爹娘都故去了。”
“哼!你们家对他有养育之恩哪!他怎么能说变就变!说,他喜欢上哪家女子,可有你好?”
怀沙嚅嗫着低下头:“她、她很美。晶莹剔透,举世无双。”
“瞧这话说的,还真没法比了。”媚姐语带讥讽的说道。
在这风月地久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多少花魁不是一时之冠;多少女子不是自诩无双,可又有几个长久呢?人无百样好,花无千日红,人生在世,明媚煊研终究短,默默无闻才是真。所以,媚姐对这样的评价甚为不屑。
第510章 红袖招4
不过,她也很好奇眼前这个假小子会怎么想自己,笑着问:“那你看姐姐我呢?”
怀沙睁开红红的眼睛,看了一眼,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又灌了一杯:“风流天成,温柔解语。”
“妹妹嘴巴真甜,姐姐喜欢。来,再喝一杯。”媚姐笑得花枝乱颤,“妹子说说,姐姐可能和她比?”
怀沙想了想,说道:“各擅胜场,无可相比。”
媚姐抿嘴莞尔,继续问道:“那妹妹自己呢?”
怀沙抱着酒壶灌了一大口,无比肯定的说:“我是泥巴土。”
嗯?稍愣片刻,媚姐忍不住捧腹大笑,“妹妹若是泥巴土,那男人算什么!只能当茅厕坑坑了!”
想了想,怀沙“扑哧”也乐了。也许即墨他们不是,但是国主和万俟延肯定是的。天下还有不如自己的,心中顿时轻松起来,压抑许久的豪情陡现,抱着酒坛,作势一敬,对媚姐说道:“溷藩之辈,岂可相与!姐姐妙语,妹妹敬你一杯!”
媚姐拈着酒杯喝了,看怀沙已经东倒西歪站不住,才慢慢说道:“妹妹也无需作践自己。瞧你这皮肤,瞧你这眉眼,瞧你这身气质,哪是一般庸脂俗粉可以比的。你记住姐姐的话,每个女孩子都是最美的,都是一朵娇艳艳的花。就看那赏花人长没长眼睛!若是不长眼睛的人,咱还不屑开给他看呐!过来,让醇杏服侍你洗洗,把这身汗气洗掉。再让你媚姐给你弄弄,保准迷死人!”
香膏,花瓣,温泉,纱笼。
一件件准备妥当后,媚姐笑嘻嘻的推怀沙进去。醇杏会意的点点头,加了些药粉进去,掩上房门。怀沙浑然不觉,浸在水中长长的嘘了一口气,飘飘然,若在云端!
“小姐,范大人来了。”小丫头急惶惶的过来报告,“正往得月居去。”
“呦,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来呀,快快有请。”媚姐腰肢款摆,莲步轻移,人已经走到院门口,“你帮我看着点那丫头,别闹出什么事儿来。洗完了就扶到风月轩中,点好灯笼。谅那丫头也没力气跑了。”
“小姐,这行吗?”小丫头低声嘀咕。
“怎么不行。就得月居那丫头的贱样,还被范大人宠成那样。如今送个极品过去,范大人不得爱不释手!就算范大人不喜欢,大不了给了解药,再送回去。这种事,姑娘家的谁敢提!哼,我就看不惯得月居那个德性,骚的跟什么似的,有什么了不起!让她也瞧瞧老娘的厉害!你快去拦下。”
小丫头前面跑去,不一会儿,范梁一脸不耐烦的过来,看来今天的心情不太好。
媚姐上前款款施礼,问安之后,范梁催问何事。媚姐道:“只需要范大人移驾风月轩,就都清楚了。”
怀沙慢慢睁开眼睛,入目是熟悉的绞丝竹纹蟠龙帐。杏黄色的幔子低垂着,尖尖处是一抹浓的化不开的玄色。怎么是千乘候府,不是红袖客馆吗?
第511章 红袖招5
正午的阳光透过沙笼穿进来,柔柔的抹去最后的刚硬。想起媚姐的软语温声,好像心思也突然变的柔软。
“你醒了?”诺郎捧着细瓷碗坐在床前,“来,喝点参汤补补吧。”
“我怎么了?”
“晤,你昨天喝醉了。”诺郎垂下眼帘,轻轻的吹着参汤,“乖,张口!”
怀沙喝了口汤,汤里有别的东西。狐疑的看了一眼诺郎,推到一边,“嗯,放那里,待会儿再喝。”
诺郎急道:“公主,范大人吩咐一定要喝。”
“范大人?”怀沙轻轻的重复了一遍,有些事情如浮光掠过,三分真七分假,脸却呼的烧了起来,“是吗?为、为什么一定要喝?”
诺郎看怀沙怪异的样子,有点吃惊,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范大人没有说,诺郎也不敢问。”
“哦!”怀沙松了一口气。接过瓷碗,一扬脖喝尽了。让诺郎出去收拾,自己起身穿衣。
“朝会已经散了,公主这是去哪里?”诺郎候在外面,看着整衣出来的怀沙,轻轻的问。
怀沙顿了顿脚步,说道:“走走,随便走走!”
南阳东区,余火尚未消散,灰烬依然炙手。
怀沙站在那里,举步维艰,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公主,前面很脏。”救火的兵勇认出了她。
热风,灰尘,尸骨的焦味,混杂在一起,昨天的一切清晰在目。
不是做梦!
这里即使没有着火,也不见得干净!
媚姐,她怎么能
机械的移动着脚步,向一个熟悉的地方走去。
“怀沙?”左世都顶着一头灰尘从现场钻出来,“你怎么来了?”
“听说这里火烧的挺大,过来看看。”怀沙收回心神,扔掉手里的半截木头,上面隐约可见一个“袖”字。
“是啊,烧掉了整条街!死了不少人。”世都把手里的白帕子递给怀沙,“擦擦吧,这地方死人多,别沾了瘟气。我这不正忙着清理现场呢。天气热,耽误一会儿起了瘟疫可就坏了。幸好这里多是青楼女子,就是那些恩客还要等着认领。”
“我来帮你吧!”
“你?算了。这里马上要戒严了,为了防止瘟疫,进来的人都不许出去。你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看看就算了。等处理完了,我会交个折子的。”
“你行么?”
“小瞧人了吧?”世都爽朗的笑了,忽又叹了口气说道,“这里面怎么说也有很多故人,送送她们也是应当的。”
半天没人应,世都奇怪的看看怀沙:“你没事吧?”
“哦,没事,没事!”怀沙走了两步,“人员查清以后,把名单送到我这里来一下。”
世都答应了一下,身边有个军士说事,等到说完了,回头看时,怀沙已经走远了。
怀沙跌跌撞撞的四处乱走,突然
“哎呀,这不是媚姐的好”宁童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天热,您进来喝杯茶吧。”
怀沙看看宁童,眼神突然有些恍惚,脚下已经走了进去。
“来,这是上好的宛碧,可是拿葭南山的水泡的,您尝尝。”
第512章 红袖招6
因为天都尚土,贵族服侍多半为玄色。怀沙贵为一等候,此类颜色占了一多半。
宁童眼睛贼尖,老远就认了出来。
怀沙呷了口茶,宁童看外面略带惊惶的人群,叹息着说:“这好好的人,怎么说去就去了!”
噶啷,杯盖轻轻的响了一下,怀沙问道:“你说谁?”
轻柔的声音低沉的宛如一道叹息,仿佛诉说一个即将证实的坏消息。
宁童搓了搓衣角,说道:“媚姐。就是昨天和您一起走的媚姐。火是后半夜从他们红袖客馆烧起来的。哎!也赶上有风,烧了个干干净净。听说媚姐和小红都没有逃出来。”
“如此啊……”怀沙没有说下去。怀疑和证实,有着质的差别。
慢慢放下杯子,站起身。
“您这就要走么?”
“是啊,留在这里不好!”
“呵呵,这种地方不是您这种贵人该来的地方。不过,这人心哪”宁童然而止。
媚姐的心思他大概能猜到一些,原想提醒怀沙,可看她留恋的样子,突然改变了主意:“您要喜欢这里,就常来小店坐坐。这书肆总是清净些。”
怀沙看看四周雅致的书墙书柜和红漆木的多宝格,点点头。
随手拿了两本书,结账而去。
其实人活着,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别人的事情有他们自己的造化,何必多此一举呢!
宁童数着银子,为自己的“算盘”寻找“真理”。
南阳城外,范梁的别院。
淙淙的溪流和精致的木桥,半敞的水轩里传来一声长长的喟叹,仿佛刚刚结束了一件了不起的工作。
范梁甩掉手中的毛笔,扯了扯早就零乱的衣衫。一把抓起刚刚绘完的彩画,倒进身后的软榻上。
苍白修长的指尖滑过画中美人的裸*体,一阵颤抖骤然而至。范梁全身僵硬,哆嗦起来。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喉头咕噜了几声,轻轻的将画轴压向自己早已高挺坚硬之处,慢慢的摩擦……
细长的眼睛半张着,迷蒙闪烁的眼神投注在软榻的对面,那里正对着的地方挂着一幅同样的画。
画中人几乎全裸的侧卧在水边,身上只罩着一件透明的粉色轻纱。细腻洁白的肌肤被染上一层淡淡的浅粉,坚挺的乳*房有些侧倾,轻纱下,粉红的乳*晕越发的明显。修长的双腿交错着叠在一起,中间一抹淡淡的黑晕悄然探出。一腿微曲,一腿伸在池边,玲珑的脚跟儿搭在岸边,豆珠儿般的五指微微张开着,挑逗着水中模糊的倒影,颇为自得其乐。那女子星眸半闭,樱唇含笑,半枕着自己的臂膊,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最是腮边的醉红,平添了一段风流慵懒。顺直黑亮的头发沿着娇美分明的轮廓流进水里,四散开去。几朵零乱的花瓣黏在她的身上身下,还有一些在水面飘洒着。
风从敞开的窗户柔柔的送进来,地面一片狼藉,几张碎纸晕满不同的色彩刷拉拉的飞着。依稀可见都是一样的画面。
第513章 范梁的隐私1
范梁闭上眼,低低的呻*吟着,在一波波的快感中,仿佛又回到了昨天夜里。
他记得清楚,就在红袖客馆的后院。踏过垂花门时,即使隔着光影不定的水面,他也能一眼认出躺在轩中戏水的女子。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怀沙,柔,媚,静,妖……,那具胴体仿佛会说话一般,微笑着,慢慢的移动起来。
这,这不是怀沙!是谁侮辱了他的女神!
他记得,十四岁那年,他昏昏沉沉的从红袖客馆出来,路过校场的时候,突然听见一片浑厚的喊杀声中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沙哑。然后,他抬起头,在不远处看见一个女子从枣红马上矫健的跳下来,四肢修长有力,充满了动感,汗水顺着她栗色的皮肤滑下,好像一朵毁灭的火花,嗤的一声,在他心上烧了一个大洞,再也补不上了。
他爱上这种感觉,在浑浑噩噩的生活中,突然看到了光明。怀沙是他头上的太阳,令他终日焦渴,渴望不可及。而他是只可怜的飞蛾,除了疯狂的接近,从没想过离开!
在南阳,在天都,范梁知道再也不可能有人能给他这样的感觉。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希望把怀沙抱在怀里,狠狠的爱,把自己完全笼罩在那片光明里,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然而,当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