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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就看见司绍站在一旁哭笑不得的看着我。
许是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司绍低声问了一句,说,它叫什么啊?
我一愣,踌躇再三,还是说了实话,我尽量用最小最小的声音对司绍说,“呃。它叫……咳,那个……四小少!”
果不其然,司绍在听到我把名字说出来的瞬间,整个人身子一僵,然后脸上乌云笼罩,眼看就是山雨欲来之势。他几乎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把那三个字又挤出了一遍出来,“四、小、少……是么?!”
然后,他转过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说,“许棠歆,你好样的!”
我一听见那个“好样的”,条件反射似的浑身一激灵。我看司绍的表情是恨不得要掐死我了。正打算开溜,护士小姐很及时的走了进来,跟我说四小少还需要输液,病房里需要安静,让我和司绍到外面等。
于是我和司绍齐齐被请出了病房。
我俩并排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彼此之间突然迎来了一阵共同的沉默。
四小少脱离了危险,我心中委实松了一口气,可是当我突然意识到,是司绍帮着我一路把四小少送到医院,而现在这个人就坐在我的身边的时候,我的心突然怦的一声提到了嗓子眼。我小心翼翼的用余光偷瞄坐在我旁边的司绍,心跳越来越快,连呼吸都开始紧张。
司绍一直不说话,就那么陪着我坐着。直到医生说我们可以带四小少回家了,并且开了一大堆药,细细叮嘱司绍要什么时间吃哪一种。
作者有话要说:温长空的原型跟我说,你整个这章里面最待人亲的就是这只狗。。。
、第 4 章 (下)
四 (下)
之后,司绍便载着我和四小少回家。
四小少跟着司绍,难得的很乖顺。
等到家门口的时候,我们俩才发现,它已经躺在后车座上香甜的睡着了,还轻轻的打着酣。
司绍回头看他儿子,突然轻轻笑了一下,然后放低了声音跟我说,“你让他先睡会儿吧。也折腾了一天了。”
我含糊其辞,只管点头,说“唔。好。”
他沉默一会儿,跟我说,下车走走吧?
我愣了愣,又只管点头,说,“呃,也好。”
正是刚过晌午的时候,日头正暖着,街上还不算太冷。他一直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走在司绍身边,狠狠把手在薄呢子大衣兜里面攥紧,想了又想,才开口道,“那个,我,我就是当时吧……挺想,挺想身边有个东西,跟你有关的,陪着我的……就养了四小少……没别的意思啊……”
司绍没有回话,也没有停下,还在往前慢慢的走着。
我跟在他身边,抬头望了望碧蓝如洗的天,心情突然轻松了不少,我突然想起了阮云瓷。于是给司绍讲故事般娓娓道来。我说,“你知道么,我有个朋友,是个可秀气可听话的姑娘,她大学那阵喜欢一个男生,女生之间总是会聊一聊心里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人的,那个男生不是她一直跟我们说过的自己心中理想的那个人的样子。我们都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喜欢上了,可是真的就是喜欢上了。特别巧,那个男生也喜欢她。”
“后来呢?”司绍走在我旁边,突然淡淡的插话进来。
我手依旧抄在大衣口袋里面,使劲儿抬头看着蓝天,努力把语气放轻松。我笑笑,说“所有故事一旦沾上‘后来’两个字,就大多没什么后来了……就像我们一样,后来,他们也莫名其妙的散了。云瓷连一个追究的勇气都没有,就去了美国。我记得以前,阮云瓷跟我说,如果她跟爱人分开了,就想怀一个那个人的孩子,然后一个人把孩子偷偷的养大,再也不见他。”我低头,轻轻笑出声,不知是在嘲笑那时候的云瓷,还是在嘲笑我自己。我说,“那时候我说她一定是疯了。可是……你知不知道,在你离开我之后的大半年里,我的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在被这个念头左右着,我真的想,哪怕让我怀一个你的孩子呢……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原来云瓷才是对的。我们都是疯子。可是没有办法……所以,所以后来我就去抱了一只小狗回来养。就好像身边还有什么,是和你有关联的,你就还没有离我太远……”
我的话还没说完,人却突然陷入一个突如其来的怀抱中。
司绍紧紧箍着我,我吓的直往后缩,他却霸道的收紧了手臂。他用宽大的手掌把我的脑袋不容反抗的按到他肩窝的位置,下巴抵在我的肩上,温热的鼻息回旋在我耳畔。他声音低沉的像大提琴,语气却那么沉重,他说,“许棠歆,我是不是很过分。”
他说的是一个问句,可是语气确实肯定的。
我很认真的想了一想,然后低头很没底气的小声说,还,还行吧……
他却突然低低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我知道,我很过分。
我沉默。
过了一会儿,我抬手轻轻回抱住他。
我把头死死埋在他的肩窝里不肯抬起来,我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来缓解自己心里此刻的紧张。
我拿出这辈子最真诚最用心最柔软的语气,就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在祈求大人的原谅。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开了口,舌头还是忍不住打结,平时的伶牙俐齿此刻都不见了踪影,说出话的声音却还是虚的像蚊子叫一样。
我说,“那,那个……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的声音醇厚温和,在我耳边沉稳有力的鼓励我,他说,“你说,我听着。”
我是想跟他道歉的。虽然我知道,司绍并不需要我的道歉。可是我想,我是欠他一个歉意的。我曾经伤害过他,以一种很虚伪的姿态伤害过他。这就像一块大石,沉甸甸的压在我的心口,让我每每想起,就闷闷的疼。
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句道歉对我来说,就像当年在街头夕阳下的那一句“我爱你”一样艰难生涩。我几次深呼吸,开口却都是嗯嗯啊啊这个那个……
司绍突然低低的笑了,他还是抱着我,轻轻说,“没关系,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不想说可以永远都不说。”
我却突然浑身一激灵,我伸手推他。司绍松开了他的怀抱,居高临下的静静看着我。我们终于面对面站着,四目交接。
我真的很不擅长认错。因为我一直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性格里面强势占着大部分,尤其,还是面对他。
我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不游移,我在他漆黑的眼眸中清楚的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我的声音还是颤抖的,我努力让它平静下来,我说,“司绍,我,我……我想说,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
这句酝酿许久的道歉一出口,我突然松了一口气,我索性闭上眼睛。
我继续说,“其实那天我不应该对你发那么大的脾气……因为以前,以前我做的事情也并没有多好的……我,我做了很多错事,我没想到你的感受……我也不愿意承认……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很后悔,我知道我错了。真的……”我小心翼翼睁开眼,眼睛却还是盯着地上,我的声音平静了很多,可是还是很轻,听起来很没底气,我说“其实,其实我不是那么不在乎你跟我说分开……我,我只是怕连面子也都输了……我也不是真的觉得你对我很不好……我就是……就是……呃,还有一件事……我,我,我也不是真的那么不在乎第一次什么的……但是,但是,我必须表现的不在乎一点儿……”
“……为什么?”我听见他有些涩然的问。
我吸了吸鼻子,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我怕……我怕他们会说你是坏人……”眼泪突然没有预兆的涨满了眼眶,我终于抬头看他,我说,“我怕,我怕我说我就是很喜欢你,你,你也很喜欢我……别人,别人会觉得这是一个大笑话……”
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赶紧用手背抹掉,一边自嘲的笑了笑道,“虽然最后,我还是成了一个大笑话……”
我所有未说完的话,全都消失在了一个突然迎面袭来的吻中。眼睛还是湿润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呼吸几乎要停止了。我错愕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应。
司绍双手按住我的肩膀,唇舌柔软,气息熟稔。他熟练的撬开我的牙关,将我要说的一切话,都尽数吞没在这个有几分温柔,也有几分掠夺的吻中。
我立在原地,浑身僵硬,目瞪口呆。
我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是——我被非礼了!
然后我的大脑飞速的运转,想着我是该一把推开他然后攻其下盘扬长而去,还是应该放开喉咙大声呼救然后梨花带雨的求过往的君子为我做主,又或者我应该学电视里面演的那样,拿膝盖直接袭击他的小腹?关于如何防狼,这个选择太多了。
最后,我顺从自己的心意,挑了一个最满意的方案。
初冬午后的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
有个人突然在街头吻了我。
他穿黑色的风衣,我穿一身驼色的薄呢子大衣。他高我半个头。他突然,猝不及防的,吻了我。
而我,错愕半晌过后,轻轻闭上了眼睛。
、第 5 章 (上)
五 (上)
穆若斯给我打电话,语气颇为兴奋。她说哎许棠歆,司绍最近怎么了?前两天突然宣布给我们所有人月底加奖金啊!
我在单位,被她兴高采烈的声音震得耳膜生疼。
穆若斯还在那边徒自兴奋,一个劲儿的跟我说许棠歆许棠歆,你们俩最近是不是有什么进展?
我恶狠狠的回她一句,呸!
她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沉浸在糖衣炮弹冲击的喜悦中无法自拔,喃喃道,“哎,看来你把我们经理‘慰安’的不错啊……”
我对着电话怒吼,“穆若斯,你给我去死!”
今天是个大风天,北京的初冬空气干燥又凛冽,干冷干冷的冻到人的骨头里去。
我用超大的围巾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到去抢银行也绝对不会有人看清我的脸的地步。过几天有一场关于生物与环保的会议,我抱着一厚摞主办方发给的参考材料在这个大风天出了单位的大门就低着头一路往前头也不抬的疾走。
身后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
我浑身一僵,但随即更加快了步伐,绝既不回头。
车里那人的耐心终于被我耗完,一把打开车门,而后狠狠把门一摔,快走几步上前一把捉住我的手腕。
司绍的语气很不善,他说许棠歆!
我见实在躲不过去,便磨磨唧唧的回过头去,看着他,大半张脸都掩在粉紫相间的大毛线围巾里,声音于是也被捂的支支吾吾含糊不清,我勉强笑着打着招呼,我说,“呵呵,好巧呃……呵呵呵呵呵……”
司绍的眉头微微皱着,握着我的肩膀盯着我看,他语气有些生硬,他说,“一点儿也不巧,许棠歆,我是在这儿等你。”
我闻言默默咽下一口凉气。连干笑也笑不出来。
司绍依旧盯着我,凉凉的问道,许棠歆,你这两天干嘛一直躲着我。
句式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总是来这一套!
“谁躲你了……啊……”我心虚的后退小半步,含糊不清的小声说道。
司绍向前逼近半步,眼睛眯起来,看着我,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威胁,他依旧凉凉的说,“……看样子,你是想不认账……是么?”
我警觉的将他望着,惊诧道,“你别乱说啊!我做了什么了我不认账?!”
对面的人却突然嘴角扬起一个很微妙的弧度,对着我眉毛一挑,一张薄唇缓慢而精确的摆出了几个字形。
我一看到他无声的摆出的那几个字,一下子就炸了毛。
他说,“你、亲、了、我。”
我只觉的有一股热血噌的一声窜上了我的脸颊,我觉得自己的一张老脸几乎要烧了起来。
我一下子像被踩了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