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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颜回宫
眼睁睁地看着敏彦“逃”了的群臣,扼腕不已地三两结队,先后离开。
有人边走还边议论:“嘿,小温大人哪里不好了啊?陛下为何迟迟不见行动?若说三年前是太上皇陛下命令小温大人进宫,敏彦陛下也许还有些不乐意。那现如今敏彦陛下当政,收回成命,将他遣送出宫便是了。”
“就是,太上皇陛下当初定的人选里,不还有个现成的孙歆大人没成亲么?论相貌,孙大人可不比那小温大人差,而且孙大人家世又好,文采武功更是一流。”
“除了孙大人,乐大人也是极好的人选,虽年龄稍大了一些,也可以……”
“咳!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陛下的想法不是我们这些小臣能议论的,两位大人还是快别说了。”一旁有同他们关系不错的官员轻咳,提醒对方已经失言。且不论敏彦陛下,就只孙歆和乐平这等朝中大员,也不是他们能议论得起的。
“咳咳……下官刚才什么都没说。”
“嗯,刚才下官也什么都没听见。”
“走吧。”
“好咧。”
微笑着藏身于大殿柱后,如意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现身,往宫里踱去。
温颜哪里不好让敏彦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这种事情只有敏彦自己才知道。
不过刚才嚼舌头的那位大臣……似乎还是兵部的人。那么,回头该让孙歆提醒孙老太爷注意一下他们孙家在朝中的那些所谓的“党羽”了。
如此想着,如意笑眯眯地推开了熙政殿的殿门。
福公公一看是他,立即行礼,接着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兄妹二人。
那位舌战群臣的司空大人已经被敏彦打发走了。反正他只是被敏彦用来当挡箭牌的,一到了熙政殿,他就甚有自知之明地告罪,呈上了如意的金算盘,又说:“刚才朝堂上的话,都是如意殿下教给微臣的……微臣该死!”
“有什么可该死的。”敏彦不咸不淡地回了他一句,便放他出去了。
当如意迈进熙政殿的时候,司空大人早就退下多时。
“朕以为皇兄至少要到午后才肯出现呢。”敏彦酸了如意一下,这才步入正题,“皇兄,你真的在考虑重议交易约定?”
如意接了自己的金算盘,笑道:“你不相信皇兄的本事,也该相信皇父的能耐吧?他老人家前几天给了我一封信,说是已经带着母后到了封北那边去看雪山了,还让你多多注意保暖……他们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京城是什么样子……敏彦,你没收到信?”放眼天下,敢直呼敏彦名字的人,除了几位长辈之外,寥寥可数。
敏彦的眉毛全都靠拢到了中央:“重点?”
“我这不马上就要说到重点了。”如意嘻嘻一笑,“皇父真没给你写信啊?”见敏彦那架势,似乎就等自己再多说半句,然后立即要派人把他拖出熙政殿,如意连忙换了正经的笑容,“嗯,皇父说:敏彦我儿,目光要放长远,难道只应付了联姻或者是漠南使节,你就满足了吗?户部还差银子,等着你去填充。”他倒是把那位出游陛下的语气学了个十成十的像。
“户部尚书如意,坦白说,最后那句,一定是你擅自添加的——皇父可不会这么写。”敏彦冷冷地瞪着如意,“母后在信里写了什么?”
敏彦知道,每次皇父和母后的信都会写在一起,既然皇兄如意手握皇父的信件,母后的也该有。
如意清了清嗓子,又换了皇太后的柔美声音:“敏彦呀,母后今年大约是回不去京城了,你在宫里要多吃饭多喝水,晚上要多睡觉。还有,你年龄也不小啦,母后看着温颜这孩子不错,早些办一办婚事,让你父皇和我开心一下啊!”
猛一听到熟悉的嗓音,敏彦愣了好一会儿。半晌后,她略显失意的嘲讽砸到了如意头上:“皇兄,朕一直以为,即便你以后被贬为庶民,也能靠着这门技艺混些糊口钱。”
“哎哟,别这么严肃。”如意三两步就窜到了御案后,哥俩好地揽了敏彦的肩膀,“皇兄这不是怕你思念他们二老,所以才出此下策博‘君’一笑么?”
敏彦冷道:“放手。”
“不放,从你当了皇帝,咱们兄妹就很少这么亲近啦,今天……”
忽然,殿外的福公公语带惊喜地禀报道:“陛下,温颜大人回来了,在殿外求见!”
敏彦下意识地回应道:“宣!”
“温颜回来了?”如意能感觉到敏彦的肩头轻微一动,他笑着,凭借多年习武的力道,把她按压在原地,“这才二十多天呢,他倒真是归心似箭。”
敏彦没挣开如意的手,可她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被如意逼出来的窘态,即使是相识多年的温颜也不行,所以她停止了动作,低声叱道:“放肆!还不松开!”
如意哈哈大笑:“我放肆的时候可多了!”笑完,他赶在敏彦发火前,滑溜地避开她挥过来的手,一阵风似的飘到门边,拱手告退。
他刚转身,迎面撞上了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如意又是一声大笑,拍了拍那男子,鼓励般地说道:“她还在里面呢!就是小脾气又发作了,你要担待着啊!”
男子略略低头:“谢如意殿下提点。”
如意摇着脑袋叹息:“温颜啊温颜,你就是这个毛病不好。”语毕,他脚下生风,飘也似地远去了。
低着头的温颜稍微抬了抬脸,直到如意的背影消失,他才举步进殿,清朗如水的嗓音柔和得令人沉醉:“陛下,微臣回来了。”
“提前了不少。”敏彦早就趁他在门外与如意说话的空,恢复了自己一贯的威严,她现在正坐于御案后的龙椅上,边批示着折子,边不经心地与他对话,“怎么没再多留些时日?”
温颜怔了怔,脸上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微臣不敢。”
“这几天真是奇了,个个都赶着跟朕说‘不敢’。”敏彦的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怒。
温颜沉默了好久。
“怎么?不想说话了?原来朕果然不适合与人谈心。”敏彦见温颜的样子,没来由的又心烦意乱起来,她挥了挥朱笔,“你也该累了,下去休息吧!福公公每天都派人把你住的屋子整理得很好,不用担心回来了却没你能去的地方。”
温颜淡淡道谢:“谢陛下。”
等温颜走后,僵着脸的敏彦哗啦一声,将御案上的奏折全都扫了下去。过了片刻,她又自己蹲在地上,慢慢地收拾着残局。
她当然明白温颜在退避。退避的原因,敏彦能猜出一点儿。
可她需要的是一个丈夫,不是贤臣,文采武功什么的,一概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即使这些都比同期的孙歆差了许多又如何?连母后都说,长相不是最重要的,人心才重要。
朝中支持声一片,温颜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敏彦发泄似的把奏折扔回御案上。
下次,一定要让孙歆跪到宫门外去,让来往的大臣们都瞧个清楚——她就是小心眼地见不得他的优秀。
稍晚,福公公进殿。
“陛下,要去宣温颜大人陪陛下一起用饭么?”
敏彦有些烦躁地说道:“今晚不必传膳,朕只想喝点儿清粥。”
福公公应了是,回头却去找温颜。
“温大人,陛下今晚不肯进食,您去劝劝?”
温颜已换了身衣服,正立在屋里摆弄着熏香炉,他听了福公公的话,抿嘴想了想,柔和且缓慢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福公公不要担心,陛下可能只是因天气闷热而不想吃东西,麻烦您找个人去御膳房,让他们调些玉米羹,再来……再来几样凉拌的小菜,若是可以,不妨加上……”
“青枣糕。”福公公笑着说道。
“是的。”温颜也笑了,“福公公陪着陛下的时间比我长,说话比我顶用,也比我更清楚陛下的喜好,其实大可不用来问我啊。”
福公公道:“大人有所不知,别的不说,单就这种情况,您出面可比老奴强多了。”
温颜耳根红了一小下,依然是那柔和的语调:“既然福公公这么看好我,我也不能辜负了您的心意。您先让他们准备着吧,我这就过去看看陛下在忙什么。”
“好的。”
尽管说了“这就过去”,温颜还是又在屋里多站了片刻,才整了整衣服,朝熙政殿主殿走去。
敏彦当初登基的时候选择了熙政殿而非暖阁,主要是因为熙政殿是内廷主殿群中最高的一座。现在,她站在熙政殿最高一层,俯瞰着整个宫殿,然后又将视线转到了外廷的驿馆。再过一段时间,那里就要住进漠南的使节了。
真被点中了要去“娶”那什么什么的王爷,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敏彦朝着天空默默地叹了口气,转身时,已经又是那个杀伐决断的女帝。
晚饭时分,敏彦坐在桌前,皱眉问道:“朕不是说过了,只需一碗清粥即可。”
一直都不怎么有存在感的温颜这才抬头,黢黑的眼睛里闪着坚持的光,他极慢极慢地劝道:“陛下,天热了,您还是多吃些东西比较妥当。听说臣不在的时候,您每晚都批折子到半夜?怎么又这么不注意身体了呢?每天的奏折,会有那么多需要您亲自过目的吗?”
敏彦实在是怕了他这种慢条斯理到让人抓狂的语调。她几乎立即投降:“朕吃便是。至于奏折……朕只是想着没事的时候拿来看看大臣们都写了什么,权当娱乐。”
温颜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调羹,眼中不赞同的神色更浓:“陛下是整日无所事事的人?”
敏彦闭了闭眼,有些赌气地说道:“朕知道了啦。”
接下来是一阵寂静,桌边惟有两人咀嚼吞咽的轻微声响。
老实地将最后一口青枣糕都吞进肚子里,敏彦没等温颜吃完,就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不在的时候,有大臣在催朕快些成亲。这件事你怎么看?”
温颜手上的碗极轻地偏了偏,他敛眉,放下了瓷碗,磨人似的说道:“臣……没看法。”
敏彦哼道:“人家可是以死相逼,让朕速速办了与你的婚事。”
“陛下不是以死相逼就能威胁得了的人。”温颜依然是那柔和的嗓音。
敏彦默然。她的威严确实不容他人侵犯。
或许在其他事情上,若有人用了这种办法,她一定会先赐给对方三尺白绫,让他们自行了断。但这件事情……真希望明日早朝不会再有人提起了,要不她非得让挑起话头的人也尝尝跪在熙政殿外四个时辰的滋味。
婚事明明是温颜自己不愿意,可在外人看来,他是弱者,敏彦才是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把人留在宫里,却怎么都不肯给个名分。
其实倒也不是温颜视皇夫之位如敝履,只是他想得多了些。
敏彦明白,要想让温颜点头,怎么都还需要多方的努力。有时候她甚至都在考虑着,是不是该一纸婚书逼迫他就范算了。不过,这样的话,未免太便宜了他。
眼看温颜不再动筷,敏彦没有继续同温颜讨论关于成亲的问题,反而先行离开,又去批她的折子——最近的奏折虽然因围绕漠南使节进京而不断增多,但她并非真的要全部批示,她只是想找件事情来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而已。
望着敏彦的身影,温颜蹙眉。
又要熬夜?
孙温巧遇
朝廷拿出了策略,底下则靠京兆尹的多方努力。没过多久,带头滋事的几个人就被揪了出来严加惩办,再加上户部发放了钱粮,流民们得到了一定的补偿,便纷纷停止了闹事。虽还有一批心怀不轨的“阴谋者”在继续挑弄是非,但终归是极小的一股势力而已。
因又听说附近有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