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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则非死即伤。
好一个忆君.眼看黄发尊者从胯下钻来,正好改用上“云龙探爪”,右手如电捞往骆莫世衣领上,在空中一变身形,展开“凌霄步”中极艰深之“云雀倒泻”。一个幼小身子,连同骆莫世硕大无朋之躯体。竟在空中扭转过面来,正好此时暗器如飞而至,忆君顺势将黄发尊者挡在自己面前。
黄发尊者仓促间,被忆君抓起,连挣攫的余地都没有。只闻数声厉吼,一缕恶魂,竟丧在同伴暗器手中。
忆君这一招漂亮已极,空中扑人转身,原不过是瞬息间,不但自己毫发无损,并且借力反把对方头儿干掉,直镇得那些杀黄发尊才的大汉们,愕愕呆住。
忆君落地后一看骆莫世如蜂窝般的身体,也吓得直咋舌。忖道:“如果不是恩师传我这精妙三招,此时我焉有命在?”
十余个大汉一呆后也自清醒,见自己一蓬暗器,不但未将敌人损伤,反害死头儿,回去如何交差,立刻呼哨一声打算再次出手,非置忆君死命不可。
正在此时,蓦然冲来一匹雪白战马,背上驼背着个铁塔般巨汉,只见他大喝道:“君弟!可是你。”
忆君一听此声,大喜道:“二哥!是我,这些人不知为什么要杀我?”
这来人正是忆君二哥古强,古强天生神力,有生裂狮虎之力,只是秉性甚为憨直,在内功方面无甚造诣,然而生俱皮粗骨硬,外家功夫倒是被他练至绝顶。
古强大怒,喝道:“杀不尽的龟孙子们,竞敢伤我幼弟,速拿命来。”说着一马冲至场内。
那十余个大汉被古强一闯,立时阵式大乱,各自掏出兵刃,舍弃忆君,又使出他们一惯技俩围攻古强。
古强哈哈大笑,一挥手竞避对方兵刃,随手抓去,只见“哎哟!”连声,十余个人汉都被占强摔出三丈外,立刻他们爬起就跑,连头也不敢回一下。
古强赶走十余个贼喽罗,连忙问忆君道:“君弟受伤没有?反一眼看地上死尸,一皱眉问道:“此人是谁?怎会死在此地?”
忆君对古强笑一下,道:“他们怎伤得到?你看这是他们头儿,反被自己人打死。”
古强向来鲁直异常,事情问问也就算了。低声向忆君喝道:“君弟快回庄,现在四下强敌寰顾,危险得很,你又未曾练过武功,整夜未返,真把我急死了。”
本来古家人人习武,唯独忆君例外,此中自有隐情,待容后述。
忆君从不怕他这淳厚的二哥,闻言嘻嘻,笑道:“爸爸,大哥都不在庄中吗?怎么今天庄门紧闭,如临大敌?可是那什么黄衣老怪来了?”
古强点点头,说道:“快走!回庄再说,父亲、大哥都在铁家庄帮铁伯伯抗拒黄衣魔僧去了,我也不大清楚,你这一夜跑到那里去了?”
忆君根本不理会古强问题,反问道:“大哥和父亲什么时候出去的?”
古强对忆君将就得很,也未想到忆君有什么鬼念头,随口说道:“大概昨日申时接铁家庄快马传书,即刻就动身前往,至今尚未回返。我被留守庄内,以防黄衣魔僧声东击西之术。”
忆君微微一笑,摸摸鞍内金鞭,宝剑,暗喜昨夜秘密将不会被发现,因为他知道古强绝不会追究究昨夜之事。
不一会儿已行至庄门,内中庄了很快放下吊桥,打开大门,让他们进去。
忆君人内一看,不禁惊然一惊,只见庄丁们都披甲执戈,如待大敌。在他想象中,刚才那些毛贼子,只须一个二哥,已足以打发殆尽,何须如此坚强布置。
两人领骑来至大厅,立刻有人出来牵马御鞍,忆君微微一笑吩咐那仆人道:“将我马鞍放到我书房去。”
古强虽觉得有些奇,但他对幼弟行为从不过问,看了两眼也就算了。
忆君此时饿得慌了,大呼道:“二哥我昨天午到现在还未吃饭呢!快些叫人端饭菜上来吧。”
这大庄内,饭菜平时常有准备,不一会儿热腾腾之饭菜已摆满桌子,忆君狼吞虎咽足足吃了两大碗,才填饱他空虚已久的肚于。
忆君吃完饭,连忙跑回书房,悄悄将凌云、风霞所给的绢册、金鞭、宝剑藏至隐秘之处。因为他从小就被父亲严禁学武,因此才会怕这些东西被发现。
过了不久,忆君从他书房中一摇三摆踱出来,向古强问道:“大哥,他们怎还没有回来?”
刚才他还害怕父兄在家,那么秘密就得被发现,现在东西已藏好了,他又觉得父兄怎么还未回来,岂不可笑。
古强怎知道忆君心思,道:“想有事情被绊住了,走!君弟,咱们到楼台上瞧瞧去。”
古家庄建筑得十分坚固,周围有二丈高下楼墙,在庄门口上,筑有一个三丈余高下楼台,平时派人驻守,兼了望及放收吊桥。
此时日已东升,楼台上古强与忆君正引头遥望,古强高大异常,忆君立于其旁,竟只及腰部上面一点。
“君弟!听大哥说,黄衣老怪这次派人攻铁家庄,可能是由他徒儿‘千手如来’一手包办,否则他对我们关外五雄甚为忌惮,怎敢派这些许人来?”
忆君对这些事情都不甚了解,闻言大觉奇怪,道:“千手如来”!他们为什么要打我们?咱们关外五雄可并未得罪他呀!刚才外面拦劫我的贼子是不是也属于黄衣老怪的人呢?”
古强对这些事都不深思,每事都听命于父兄,平时在家却只知练武,然而就是这样也比忆君晓得多些,他道:“咱们关外五雄从未犯着他,但我听父亲说,黄衣老怪是最近江湖黑道中,崛起的袅雄,被那些武林宵小们共尊为盟首,新近才在阴山‘碧浮宫’宜誓结盟。最大宗旨是联合绿林线上,一般无派无系份子,对付那些中原大派。我关外五雄与他相偕比邻,正是他最先争取的对象。”
忆君微微一笑,知道二哥口中说的话,一定是从父亲口中听来,一字不漏讲给他,因为古强从不会去注意江湖所生的事故。
嗖嗖炎风,掠起古强与忆君衣袂,昨夜寒冷,在亿君心中,早已不复存在,在他只惦记着过去的两位恩师,还有要十年苦练绝技的誓言。
蓦然忆君大呼道:“二哥,那边奔来两匹马,可是父亲他们了。”
古强随着忆君手指处看去,原野上茫然一片,何曾有两匹马来?摇摇头道:“君弟!你敢情眼花了,那里来的两匹马。”
古强在这会儿看出果然有两马飞奔而来,他并未怀疑到忆君为何会目力增进如斯?只暗暗佩服幼弟超人一等的眼力。
忆君冲出大门,一路上高叫着父亲和大哥。
转瞬间两骑濒近,坐上两人俱是一色疾装劲服。前面一人,气度威严,两道浓目似墨般黑,一脸刚毅之色,正是古氏牧场主人古义秋。只是双眉紧皱,似乎有很大心事。
后面一人,身材也甚高大雄伟,可是较之古强却矮了一头,黑发朗目,令人觉得他甚精明干练,和蔼可亲,尤其是随马蹄起伏的身形,轻捷而灵巧,更显出他身手一定十分矫健,此人即是忆君大哥古濮。
两人行至庄前,见忆君飞奔过来,都不禁展颜一笑,像是心情开朗不少。
古义秋勒马势,和颜问道:“君儿!家中没事吧?”
忆君眨眨大眼,连忙答道:“没事,没事!家里没事得很,爸爸!是不是黄衣老怪来了?”
古义秋摇摇头,对这些江湖殴斗,他是真不愿在他幼子面前谈起。
此时古强也来至马前,静静地站在忆君旁边,注视着父兄。
古义秋一见古强也来至,问道:“强儿!这附近可发现敌踪?”
古强对父亲最为敬畏,闻言呐呐答道:“有的,那边树林曾发现一个黄发怪,带了十余个小贼子,似乎是监视咱古庄,被我和……”
说到这里,占强突被忆君拉了下,又见忆君连连向他使眼色,一怔道:“都被我打发掉了。”
古义秋与古濮俱向那树林看去,并未注意到亿君在下面弄鬼。
古义秋冷哼一声,道:“叫你紧守庄园,不可轻易外出,怎么又跑出去打斗?如果有人趁机人庄,庄内一个领导人也没有,后果怎堪设想。”
古强呐呐说道:“我!我……”
只因他平时太畏惧父亲,又拙于言辞,这一受责,早急得不知如何辨驳好。
其实古强也并非随意出庄,只因他听得马嘶一声,里间听来格外清晰,辨出正是忆君坐骑龙儿的声音。
后来他奔上楼台,依稀曙光里,更看出一个白衣?身影,破十余大汉攻,在他想忆君还是一个毫无武技之幼童,这下怎不大惊?于是连忙纵马向出,才解去忆君引围困。
古义秋也知次子天性较直,不善言辞,微加责难,也就放过。
古濮一把将忆君提至马上,当先驱进应门,笑语声里,互相愉快地聊着。
四人一迳来至大厅,自有仆人将马牵至马厩。义秋神色肃然地踱人厅内,喝道:“濮儿令荣禄师傅进来,我有话吩咐他。”
不一会儿,一个黝黑而高瘦的中年人被古报领进。恭敬地走至义秋身前,行了一礼。
此人正是义秋手下,最得力的马师博之一,在外面放牧的一切事情,大都由他掌管。
义秋待行过礼后,说道:“荣禄!从今以后放牧不可太远,并得随时派人守护,因黄衣魔僧(即忆村口中之黄衣老怪)已对我关外五雄生觊觎之心,昨夜派人行攻北铁家庄,虽被我等联手将之击退,然而却不能防其再次偷袭,”
荣禄领命而出。义秋又吩咐道:“濮儿!强儿!以后汝等将时时警惕,防备祸患于未然,知否?”
古濮与古强自然唯唯应诺。
最后义秋神色凄然,抚着忆君说道:“君儿!好生用功于文事,我一切希望都寄在你身上了。昨日罗老师已来过,谓其病体已愈,明日起即恢复授学。”
敢情最近几日,正逢忆君老师患病,忆君才有闲暇纵马游玩。
义秋为何独对亿君弃武学文?甚至可说是严禁忆君习武呢?这当然有原因的,且容后述。
且说忆君此时却心生奇想,竟被获得旷世仙缘隐起不谈,一个劲儿向父亲打探“黄衣魔僧”来头,义秋以为他须潜心习文。对这些武林事故,自不会详细告诉他。
隔了数日,再无警讯发出,虽然义秋仍是愁眉不展,似乎日前所发生之事故,将关连着关外五雄十分密切,然而这些对于忆君,是不会存于心,而去注意的。庄内外一切又恢复一片宁静,牛儿,马儿仍然悠闲地游荡草原,啃食着无边绿草,旷野里,到处都充满着春天气息。
清晨,昨夕霜露,尚凝结草际,点点珠光似真似幻。初起金轮的辉耀下,一匹小黄马驼着个白衣小孩缓缓向北驰去。
这当然即是忆君与龙儿了。忆君手中提着个小书囊,头上仍戴着风遮,一袭白羊袄襟得他清秀挺拔,恍如观音座旁的金童。
只见忆君一脸凝思神色,口中不断哺哺念道:“‘祥鹤东引’;‘乘风入西’,‘祥鹤东引’,‘乘风人西’这不可能啊……任你功力再高,也不能在空中,腰不扭身不动,由倒纵改为前扑……不可能,不可能。”旋即又沉于绵绵遐思中。
原来他数日功夫,竟将“灵蛇鞭法”从头至尾看了一遍,虽然还未开始练习,然而全部招式已熟记于胸,可是有甚些地方他还不能明了为何要攻这方?如何出手发力?
其实“灵蛇鞭法”虽深无比,即是高深武学之士照章练习,也难在短短数日之间.得窥全豹。相忆君一个十岁孩子,竟能了解一半招式,也可说绝无仅有了。
他口中念的词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