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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瞬间,他也想起了萧鼎言。那是他心中的痛,永远无法弥补的痛!当初如果他多派点人保护鼎言,兴许他能够逃过那一劫。
他对鼎言有愧疚,所以才会对萧赫人投入过多的关心,对他更加的要求严格,甚至几近苛刻,只因心中对他的期望太高太高,他希望他能够一并肩负起他父亲的责任,强大到可以保护整个家族。
所以,他瞒着众人,狠心将十七岁的萧赫人扔在特种兵苗子班里,在那儿接受地狱式般残酷无情的训练,让他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过非人般的生活。对外则谎称将萧赫人送去国外,出国留学。
萧赫人果然没让他失望,这孩子骨子里有股韧劲和倔强,越是摧残他,将他往死里逼,越能激发他体内汹汹勃发的求生能力,以及让人望尘莫及的强者能力。
几年之后,特种兵队伍再无法困住他这只猛兽,然,特种兵营里进去难出去更难,为了离开,他按照要求,硬是在一年内完成了常人不能完成的任务,获得上级批准离开,同时还带走了里面的几个兄弟。
蚂蚁、蝗虫和厉凡,三人均出身特种兵,一起跟着萧赫人打天下,一步一步奠定了“地府”的黑道霸主地位,称霸亚洲。后来,在辛逸辰死皮赖脸的要求下,萧赫人忍痛割爱,将厉凡调过去给他充当助手。
不管萧赫人有没有今天的成就,萧家在他眼里,确实如他所言,屁都不是!
萧荣天整个人垮了下来,颇受打击的跌坐着,目光有些空洞无神,陷入自己的思绪中,那般沮丧的模样,叫人看了不忍。
乐遥遥看着他,明显感觉那股与生俱来的权威气势从他身上抽离,刚才那个抡手杖揍人的一家之主荡然无存,眼前坐着的,只是一个上了年纪想一家团聚享受天伦之乐的老头。
她从小缺少母爱,父亲又对她关心乏乏,是个极度渴望家庭温暖的孩子。她最羡慕的,就是放学后看着童鞋们牵着他们爸爸妈妈的手,一家三口高高兴兴的回家吃饭。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围在一起吃饭、聊天,是她最奢望的,也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实现的一个梦想。
缺少家庭温暖的孩子,有多寂寞,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是以,她不希望萧赫人为了她,与萧家断绝关系,那样,她会有深深的罪恶感!不论萧家在萧赫人心目中,是好还是坏,它总是他自小生活成长的地方,他的根在那儿!
乐遥遥慢慢走了过去,在萧老爷子面前蹲下,说道,“老头,赫赫今天太累了,说的都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我可没说要跟他住在逍遥园啊,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住,冷冷清清的,我才不要呢。我啊,最喜欢热闹了,萧家人多,我当然要回去住的。”
“妖,你胡说什么?”萧赫人瞪了她一眼,说道。
“我没胡说,我是真的想回去住。赫赫,我们就回去住吧。”乐遥遥过去摇晃着他的手臂,撒起娇来。
“你会后悔的。”微微叹气,萧赫人先给她打预防针。光是萧家家规,就够她受的,依她的性子,能呆上一天就是奇迹。他不想她回去受那些规矩的制约。
“后悔我再搬回来呗。”乐遥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得很是轻松。
见事情有转机,萧老爷子的脸色变得缓和,“既然决定好了,那明天就搬回来。晴晴,我们走!”
赵晴黯然点了点头,目光又火速在萧赫人脸上停留了两秒,这才扶起萧老爷子起身欲离开。
“老头,我说回去住,可没说明天就回去啊。”乐遥遥突然说道,萧老爷子脚步顿住,停了下来,转过身眯着眼看她。
这臭丫头,现在是在逗他玩么?
乐遥遥说道,“我跟赫赫明天要去度蜜月呢,一个月后才回,老头,你们萧家应该没规定新婚夫妻不能去度蜜月吧?”
***
逍遥园终于回归清静。
萧赫人找来医药箱,返回房间时,见乐遥遥看着手机发呆,神情甚是沮丧。
精明如萧赫人,自是猜着她的心思,却不点破,上前,捧过她的手掌,小心翼翼替她上药,柔嫩的手掌心印着三条红肿的伤痕,其中一条冲了血,隐隐渗出血丝,狠狠灼伤他的双眼。
他动作再轻柔再小心,也不能避免的弄疼伤口,那红肿处稍微一碰,乐遥遥便疼得龇牙咧嘴,哇哇直叫。
乐遥遥一边叫疼,一边碎碎念的抱怨,“你确定那老头真的是你爷爷吗?你确定你不是被你爷爷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暴力的老头啊,我猜他一定常常大动肝火,动不动就来两声狮子吼,怪不得有高血压。再不改掉这臭脾气,会病入膏肓的。你找个时间得劝劝他,老人家切忌火气盛,切忌动肝火,切忌不听医生话,很危险的,一不小心会嗝屁的。”
“还有你们萧家的家规也奇奇怪怪的,听起来老头十足就像个土皇帝,什么都他说了算,一不顺他意就说忤逆他,就要挨杖子,他啊,比以前的暴君还残暴呢。啧,身为萧家人,真可怜,难以想象你们是怎么长大的。赫赫,你身上的那些旧伤有一半都是被老头打的吧?”
萧赫人云淡风气的笑,“老爷子他,只是教育方式特别了点。”还有,人性少了点。
“……不过,我很羡慕。”这是乐遥遥的真心话。都说打是亲,骂是爱,老头喜欢施暴,教育方式很残忍,可乐遥遥就是很羡慕,没来由的羡慕。
萧赫人接受的是暴力教育,乐遥遥却觉得,比她接受的不闻不问的冷暴力教育要好得多。
她从小爱惹祸,大祸不停、小祸不断的闯,盼的无非是乐伯尧能够放下工作关心关心她,吼她也好,骂她也好,哪怕什么都不说痛快的打她一顿,她也会很开心。
乐遥遥眼眶里有湿润,目光再次不由自主的看向搁放在一旁的手机,手机屏幕依旧保持黯淡。
苦涩一笑,她还在期待什么呢,乐伯尧从来不会记得她的生日,每次过生日都是周叔叔在旁提醒他的,这次周叔叔不在他身边,他哪里会记得?
一双温暖的大掌捧住她的小脸,逼她收回目光,抬眸,迎上一对幽深如黑曜石般璀亮的星眸,星眸的主人温柔而认真地说道,“妖,我知道你的心里缺了一块,我的爱无法填补那个空缺,但我一直在努力,一点点的去充盈我的爱。我相信,那空缺会越来越小,我的爱会将那个缺口挤到被你遗忘的角落。”
泪水,汹涌而落。
这双眼睛总是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让她感觉无比的温暖,让她感觉自己不是一个迷路的小孩,无论是五岁那年,还是现在。
五岁那年,她第一次遇见萧赫人。那个夏天,成为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没有之一。
她记得那天她在公园门口哭得快岔了气,一直哭着喊“妈妈、妈妈”,千百个路人从她身边经过,没有一张是妈妈的面孔。妈妈不见了,妈妈消失了,妈妈不要她了。她找不到妈妈。
她哭得好伤心,撕心裂肺、扯断肠子的哭。
突然,有位大哥哥出现在她眼前,她当时好生气,不由分说的朝他挥舞小拳头,因为他挡住了她面前耀眼的阳光,他挡住了她搜寻妈妈的视野。
他不恼,逆着光蹲下,朝她露出一张温柔的笑脸,又替她擦眼泪。他背着哭累了的她回家,当时萧赫人一定没想到这个外表甜美、人畜无害的小女娃会是一个恩将仇报的小恶魔,因为她一回到住宅小区就跟保全报警,说他是个拐卖小孩的坏人。
从此,萧赫人不打任何招呼的闯进她的生命。
那天,是她出生以来最伤心难过的一天,同时又是她最幸运的一天。命运多么奇妙!
乐遥遥拿起一旁的手机,打开屏幕,看着手机桌面,笑开。
那手机桌面,是一个萌得逆天的小女娃伏在一个青涩中透着冷酷的大男孩背上,睡着了。毫无睡相可言。长长的眼睫毛上挂着晶莹泪珠,红扑扑的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第一次见面的美好画面,被她设成了手机桌面。每次不开心的时候,她都会翻开这张照片,呆呆的看,看过之后,一切雨过天晴。她将它当成治疗伤心和难过的“良药”,不过,今天她发现,赫赫的甜言蜜语胜过任何“良药”。
“你看看你,又哭又笑的,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萧赫人圈着她的馨香身子,指腹温柔替她拭泪,口吻尽是宠溺。
乐遥遥腻在他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嘟嘴卖萌,故意叹气道,“哎,我这个小女孩一直长不大,你这只老灰狼又一直在变老,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不相配啊!”
圈在细腰上的大掌添了几分力道,继而往上邪肆罩上她的丰~盈,随意揉捏,黑眸一黯,瞳仁放射出一抹邪肆的光芒,“相不相配,你嘴上说了不算,我想听听你的身体是如何认为的。”
话落间,薄唇快速封住她的粉唇,大掌在她身上四处点燃爱火,正式开始大灰狼吞吃小红帽的好戏,新婚夜,刚刚开始……
是夜,喘息声、娇吟声、求饶声不断,融化了这迤逦火热的夜。
正餐吃得差不多,冷酷男人方才满足的停下掠夺,轻轻拨开甜美女子黏在脸侧的微湿发丝,薄唇一勾,嗓音暗哑低沉,低低在她耳边响起,“小妖精,明天想去哪儿度蜜月?”
若不是她今天跟萧老爷子提起,他还真忘了蜜月这回事。
只是一个月的蜜月期,他恐怕给不了她。
“地府”一堆的事等着他去处理,之前为了诱婚及筹办婚礼,他已经耽搁了许多要事。更何况,如今疑似杀害他父亲的凶手开始浮出水面,这条线断不得,他必须抓紧时间追查下去。
甜美女子咕哝一声,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男人一怔,俊毅的脸迅速阴了下来,薄唇紧抿,他听到她回了两个字:日本!很小声,但他耳力极好的捕捉到了。
日本?这丫头到底还是记挂着乐伯尧啊!
眸子紧了紧,男人翻身下床,动作小心翼翼,随意抓起床头的睡袍披上,拿起座机悄悄走出房间,拨了个号码。
仅一秒钟,对方便接起电话,温雅的声线听着有些疲惫,一开口便调侃道,“嘁!兄弟,新婚之夜不抱着小娇妻温存,却来骚扰我,你该不会发现其实你真正爱的人是本少爷吧。还是说你体力不支,被小新娘赶出房门……呵呵呵……”
“少废话!事情查得怎么样?”萧赫人冷声一吼,恨不得直接用手上的座机拍晕对方。
“呵呵呵——”每次一惹萧赫人发怒,辛逸辰心情莫名大好,熬夜的疲累也消减了些,他啜了口浓咖啡,说道,“你丫的还是人吗,你屁股一拍欢欢喜喜去度过你的春宵一刻,二话不说把这破事丢给我查,害得我鹰眼上上下下的人集体开夜车,你若是还有点点良心,就不该在这个点打电话来催结果。调查是需要时间的,OK?”
萧赫人冷脸沉默,他当然知道,可他心急啊。握着电话的大手微微用力,指骨泛白。
辛逸辰理解他的心情,事实上,他也同样心急,想早点查出十字匕首杀人的凶手。这件事直接关系到能否揪出十多年前杀害萧赫人父亲的人或者幕后指使者,所以,他比平时加倍的上心。
不再卖关子,辛逸辰说道,“我们比对了被害人伤口的形状、大小,排除了流通在世界上的近百款十字匕首,到目前为止,仍有七款十字匕首暂时还不能排除是凶器的可能性。我说的这些十字匕首,仅仅还是市面上流通的,并不包括其他特殊用途及专门制造的十字匕首,这一部分,我们正在查。我想再过几个小时会有结果。”
“嗯,辛苦了。”
辛逸辰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淡笑,“别说这些客套话,记得以后还我人情就行。酬金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