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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爹所做的一切,就是希望你能有机会活下去!把你娘和你爹没能得到的生命与幸福都活出来!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辜负爹的期望!
蓝仲文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王爷,蓝某有话相赠。”
“哦?请讲。”
“我的雪儿,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你什么意思?”
可蓝仲文说完这句话,便闭上眼睛,任穆容成怎么问,他都不再开口。
蓝仲文在赌,赌那块纹龙佩对穆容成的意义;赌穆容成在看到雪儿时,眼中闪过的光芒;还再赌,多年来对穆容成这个人的了解。
雪儿,这是爹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了,只希望爹的这双眼睛,在这最后的机会中,没有看错。
爹爹不能再保护你了,从今以后,就要靠你自己坚强的活下去,爹知道,你既然承诺了,就一定可以做到。
爹还有好多话,没能跟你说,但愿见到你娘的时候,她能原谅我。
绣贞,我已经做到了我能做的所有事情,沈家这次,是真真正正要烟消云散了。只是我们的女儿,最终我还是不能护她到最后。不要怪我好吗?我们的雪儿很坚强,她一定可以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因为,我们都把自己对生命和幸福的渴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啊。。。。。。
你在等我吗?我知道你一定在的。耐心些,我很快,就会去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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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卷二:零落成泥碾做尘 旁观者之片段四:穆容成
(起7H点7H中7H文7H2005…12…12 21:59:00 本章字数:4154)
时间进入了明德二年的七月末,盛夏的燥热早已铺天盖地,即使已经到了晚上,地面依然蒸腾着白天留下的暑气,好像非要把人逼出汗来才罢休。
当穆容成再次跨入梅妍楼时,他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为热的烦躁,还是为了王月萧——又或者,只是为了某些莫名的、在隐隐折磨他的思念,才又来到了这里。从他上次与蓝雪一别后的三个月的时间,他很忙,忙到从不曾让自己的思绪有停下喘息的时候。可今天稍得空闲,得以经过这里时,他还是勒停了马。
“哟!三王爷,您可是好长时间没来啦,可想死奴家了!”刘金花尖细的嗓音谄媚地响起,硬是把刚刚还觉得闷热的穆容成听出一身鸡皮疙瘩。
他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舒展了开来:“刘妈妈,好久不见。”
“劳您惦记,奴家可不敢当!呵呵,还是老规矩,我直接带您去浮云阁?”
穆容成点点头,迈步便往梅妍楼的后面走。
那丫头不知怎样了。今年冬天,她就成年了吧?十五岁,终于长大了,长大了。
要是刘金花这时抬头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从来都是冷冰冰的三王爷,现在的嘴角,竟带了一丝温柔的笑意。而这笑意,却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他只是边走边想,既然长大了,再在这里呆下去,恐怕就不方便了。没关系,也不急在一时,年底之前,自己的事情就能办好,到时候要把她接出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远远的,站在浮云阁门口的小香,已经看见了走来的人,急忙转身去通知王月萧。等到穆容成上了阁内二楼,王月萧早已窈窈亭亭的站在楼口恭候他了。
“月萧见过三王爷。”纤细的柳腰微弯,盈盈的行了一礼。
“不是早说了,见我之时你都可免礼的。”穆容成伸手一扶,柔声说道。
王月萧抬头看向他,心里不由得一荡。头一次见到,他的眉稍、眼底、嘴角,竟都带了那么温柔的笑意,看得人暖暖的,仿佛要融化在其中。
王月萧的心情无比的雀跃,以为自己多年的努力,总算有了回报。却不知道这些情怀,不过是刚才穆容成对蓝雪思念的余温而已。
穆容成环视了一下周围,只看到小香规规矩矩地低头站在一旁。怎么没见到那丫头?可能有事出去了吧,应该一会儿就能回来。王月萧也知道她是我安排过来的人,不会忘了让她过来。
他看了看眼前含情脉脉的双眼。还是先跟她说会子话吧,这么上来就问人,她多少会心里不舒服些。
这么想着,穆容成便走到桌旁坐了下来:“最近这几个月我很忙,你还好吗?”
王月萧微笑着给他沏上了茶:“只要你心里有我,多长时间都没关系。”
穆容成听了笑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好茶。难为你每次有费这个心思了。”
“这是月萧应该做的。王爷是做大事的人,月萧帮不上什么忙,也就这沏杯热茶,还算是得心应手了。”
穆容成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之是慢慢的品着手里的茶。
“我新近练了首新曲,还望王爷能赏个薄面听听。”
“自然是洗耳恭听。”
王月萧妩媚的一笑,走到搁琴的小几前坐下,素手轻捻,弹奏起来。
那乐曲是很优美的,但听到穆容成的耳中,就带了些忍耐的情绪。他只是奇怪,那个丫头怎么还没回来?
一曲终了,王月萧双手按在琴弦上,看着穆容成:“王爷是否还有事要忙?”
“怎么这么问?”
“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心不在焉?”
穆容成轻轻放下杯子:“没什么,大概是最近累了些,连你的琴音都听不入耳了。”
然后他站起来,状似不经意的四周看了看,淡淡问道:“怎么没看到你的另一个丫头?”
王月萧扯了个笑:“什么时候您对梅妍楼的一个小丫头这么上心了?”
“没什么上心不上心的。和你说过,她是故人之女,所以。。。。”
“那王爷就不要替她操心了。她三个月前已经北上幽州去找她大哥去了!”王月萧忽地站了起来,拢在衣袖中的双手已紧紧地握成了拳。
听了她的话,穆容成又惊又怒:“不可能!北上军妓的名单里没有她!你。。。。。”
他突然住了口,满面寒霜地盯着王月萧:“是你,你做了手脚对不对?!”说到这里,他已经上前狠狠地抓住了她的肩膀。
王月萧咬紧红唇,双肩被他的铁掌抓得生疼,可她仍然愤恨地看着他:“我本以为你只是一时的兴趣,没想到你居然一直惦记着那个丫头,居然还查了北上姑娘的名册!兴亏我使了些手段,要不然还真是送不走她那尊瘟神!”
“哗啦!咣噹!”一阵乱响,穆容成把她摔到了一边,她倒下的身子装翻了桌子,茶具碎了一地。
“你竟如此恶毒!”穆容成越是气,脸上却越是没有表情,只是脸色铁青的可怕。
“恶毒?我?哈哈哈。。。。”王月萧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故人之女?呸!也就是那小丫头还蒙在鼓里。明白点的人谁不知道蓝家的背景?你们怎么可能会容得下他们?哼!先把人家灭了,再用一副救命恩人的姿态出现,想骗她对你知恩图报,以身相许吗?!咱们两个究竟谁更恶毒些?!”
穆容成的黑眸里翻腾着不明的情绪,最终,他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经是一片死寂。他看看衣钗零乱的王月萧,淡淡的说:“你的心意,我一直明白的。”
“什么?”她听了一愣,本来她已是存了鱼死网破的心思,才这么大闹一场。这会儿子穆容成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原本是想,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天启和我的事情。那么将来,我会把你留在身边的。”
他踱到了窗口,背对着王月萧,声音仿佛是从天上飘了,现得那么的不真实,“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吗?”
“你说什。。。。”她木呆呆地坐在地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地板上直窜心口。
“以你一个烟花女子的身份,知道的也未免太多了些。上次居然连严左相也请到了。我之所以一直沉默,一是想知道你背后究竟是谁,二么,就是因为,你也并没捅出什么太大的娄子。”
这时候他转过身,烛光从他侧面照来,把他的脸映得半明半暗,显出两分森然,王月萧看在眼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可这次,你太过分了。”他走上一步,弯下腰看着他,伸出一个手指轻划过她的脸侧:“记住了,下辈子不要太自作聪明,自以为是了。否则即使再转世轮回,你也一样活不长。”说完,他起身便往外走。
“容成!”王月萧一把抓住他的腿,“原谅我,容成!是我笨,我蠢!看在我对你的一片心意,你就饶了我吧!我,我告诉你我知道的所有事情!”
穆容成没有低头,只是叹了口气:“太晚了月萧。其实你的那些老底我早就知道了,对我来说那已经没用了。本来就是你的那份心意让你活到了现在。现在是你自己自找死路,怪不得我。”
说完,他猛的踹开了她。王月萧痛叫一声,滚到了一边。
“容成!容成!!”她绝望的叫着,挣扎着往他的方向爬。
“王爷。”出了门,侍卫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
穆容成脸上微带了些疲倦:“我累了,剩下的事,知道怎么做吧。”
“是。”侍卫低低的应了一声,转身进了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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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以后,他的心情异常烦躁。在房里走来走去,就是静不下来,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过。
范冺走进书房时看到的,就是穆容成那副焦躁的样子。
“王爷,幽州八百里加急送来秘函。”他双手递上一封信。
穆容成拿起来,先核对了一下火漆封印,这才两三下撕开,读了起来。
“王爷,出了什么事?”范冺见他脸色变了几变,赶忙问到。
“通知伯卿(严左相的字),即刻改用计划二,提前进行。魏阳没能逃出来。”
范冺抬头看了看他,说:“也算是意料中的事情,虽是委屈了魏将军,但相信凭他的本领,还不至于立时就有生命危险。这对王爷仍是件好事,将来魏家必会对您死心塌地。可现在动手,学生只怕会惊到高太后的人,您又何必如此仓促。。。。”
“万事具备,这东风也已吹了起来,怎可说是仓促?我并不担心魏家,那老头子虽然摇摆不定,可这次不管他儿子是生是死,他都会转到咱们这一边来。我既然没有拦着高承志的小伎俩,那魏阳的生死也就不再重要。而且,现在看来,他活着还不如死了有用。”
穆容成将手中的信凑近烛火,看着它慢慢的在手中烧成灰烬,“目前重要的是,要是让那老太婆知道了,把高承志提前招回,先不说咱们能否左右究竟可以再派谁去,那三十万大军恐怕也要带回来一半,到时候我们的危险就又不知多了几倍了。所以趁现在我们还能掌握,先断了他们的联系,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夺下京州。”
“可如此一来,高承志那边若有异动。。。。”
“他没那个脑子,也没那个命。”穆容成露出一个短暂的笑容,快的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便又恢复成面无表情,他看看范冺淡淡道:“老太婆让他那样的人领兵,不但帮不上忙,最后就是把自己困死。”
他走到书桌旁坐下,一手放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