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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瑶。”
“多大了?”他又问。
“二十。”女孩的话不多,一直低着头,摸样温顺谦和。
二十岁,和晓冉一般大的年纪,他看着她,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晓冉淡静的容颜,她总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都与她无关一般。他爱极了她的淡雅,又恨极了她的漠然,安晓冉,她总是让他不知所措。
周皓慵懒的起身,一把搂过站在最前面的女孩,“今晚就你陪小爷了。”他扯着女孩向外走,显然是要给陆霆钧腾地方。小五也是识相的,对其他几个女孩使了眼色,一并走了出来。没想到,小瑶竟跟着一同出来了。
“你出来干什么,还不进去伺候。”小五冷着脸子训斥。
“我,我怕……”女孩战战兢兢。
“怕什么,他又不能吃了你。”小五不悦的责备着,“你妈不是等着住院费吗?你弟弟不是需要钱读书吗?只要你伺候好他,那些小钱我不会亏待你。当然,前提条件是你要伺候好里面这位。”
小瑶头压得更低了,小五看不见她的表情,却听到了清浅的抽泣声。说起来,这女孩儿也挺可怜的,好好的一个大学生,却摊上个贫苦的家境,不得已才走进这鱼龙混杂之地。
僵持了半响,小瑶才点了头。“我知道怎么做,您放心,我一定会做好的。”
她重新推开了包房的门,昏暗的包厢内,男子疲惫的靠坐在沙发上,墨色的瞳眸一片清冷,他对她的出现视而不见,目光专注的落在手中酒杯上。
小瑶安静的坐在他身边,温柔的取下他手中酒杯,陆霆钧并没有反抗,微眯了眸子看着她,墨眸深谙的如同一眼枯井。她怯怯的迎上他的目光,毫无预兆的,跌入他深邃的眼眸。她从未见过这样耀眼的男子,好像天上的星星,黑暗都无法笼罩他的灼灼其华。
他与那些一进入夜总会大门就只会毛手毛脚的男人不一样,他的身上没有半分猥。亵。
“陆军长,我扶你去休息吧。”她温声开口,柔若无骨的小手爬上他身体,一颗颗解开他胸前的纽扣,露出古铜色的肌肤。他的胸膛很结实,女孩儿脸颊羞红,她的小手游曳在他肌肤之上,感受着他胸膛炽热的温度。
“啊!”他突然伸手握住她手腕,力道之大,让小瑶下意识的痛呼出声。
“陆军长,你弄痛我了。”她怯生生的看着他,双眸含泪。而下一刻,已被他揽入了怀中。男子冰凉的唇瓣啃咬着她胸口的肌肤,胸前衣衫,被他撕扯的凌乱。小瑶发现,她似乎很不了解自己,因为他侵犯的那一刻,她竟然没有挣扎,一双柔软的手臂反而缠上了他脖颈。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落,小瑶口中不由自主的溢出轻浅的呻吟声,然而,下一刻,陆霆钧却突然将她推开,看着她的时候,眼中都是冰冷与厌恶,好像她是极肮脏的东西。
“不是,你不是她,你不是。给我滚,滚出去。”陆霆钧低吼着,手掌一扬,将桌面上的酒瓶杯盏统统扫落在地。哗啦啦的脆响声后,地下一片狼藉,女孩儿惊恐的尖叫,踉跄的后退几步,才避免被玻璃碎片划伤。
她的身体几近赤。裸,她用双臂护住胸口,颤抖的站在角落。
暴怒过后,陆霆钧突然起身,抓起一旁的西装外套,三两步离开了包房。
小瑶无助的站在原地,将撕坏的衣衫从地上拾起,重新套回身上。身体靠着冰冷的墙面,无助的滑坐在地上,泪珠一颗接着一颗不停滚落。若不是胸口还残留着青紫的吻痕,她真的会以为,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而另一间包房中,周皓与小五慵懒的靠在真皮沙发上,面前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中是活。色生香的限制级画面,只是,画面在关键的时刻卡住,男人愤怒的起身离去。
“这是什么情况?”小五费解的看向一旁周皓。
而周皓目光深邃,带着几分阴霾。小五或许不懂,但他却是知道的。那个叫小瑶的女孩,气质上与晓冉有几分相似,霆钧喝了太多酒,只怕是将她当做了晓冉的替身,却又在关键的时刻推开了她。因为,替身永远只是替身,填补了身体的空虚,却填补不了心灵。
“咱们陆军长也不怕阳。萎,竟然关键的时候停下来。”周皓冷哼了声,随手点燃了一根烟。他让秘书将电脑中的视频片段转载进手机中,当然,除了最后陆霆钧暴怒离开的画面。
“我说哥哥,你胆子也太大了,如果霆钧知道我们偷。拍他,不废了我们才怪。”小五一想到陆霆钧沉冷的俊颜,身体就不由得打颤。
“放心,有什么事儿哥哥兜着,和你没关系。”周皓嬉笑着说道,指尖在屏幕上随意按了几个数字后,将视频发送了出去。
……
医院中,晓冉正在沉睡,却被一阵短促的铃声吵醒了。白皙的小手在床头柜上抚摸了半天,才摸到手机。她朦胧的睁开睡眼看着闪亮的屏幕,当看清手机中的视频后,再也没有了睡意。
昏暗的房间中,陆霆钧拥着一个年轻的女孩,两具身体纠缠在一处,他埋首在女孩雪白的胸口,吟偶声透过手机话筒传出,震动着晓冉耳膜。苍白的指尖紧握着手中小巧的手机,几乎要将它嵌入掌心。
她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着,雪白的手背上,青色血管凸起。冰冷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落在掌心,带着渗人的寒气。腹中宝宝似乎感觉到了母亲的悲伤,些微的疼痛从小腹中传来。
晓冉的手掌紧贴在小腹之上,唇角笑靥却格外苦涩。“宝宝别怕,一定是我们弄错了,那个人不是爸爸,不是他……”她的声音哽咽着,最后,竟发不出一丝声音。
嘎吱一声,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玄关处亮起了昏黄的灯光,陆婉手中提着保温桶,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生怕弄出一点儿声音打扰了晓冉休息。
晓冉慌乱的用手背抹掉脸上泪痕,将手机藏入被子中,然后,对陆婉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妈,天还没亮,你去哪儿了?”
“回了趟家,给你炖了点儿鸡汤。”陆婉轻笑着,在床边坐下。
“妈,我和宝宝都饿了呢。”晓冉笑着从母亲手中接过鸡汤,小口的喝着。但胃中却翻江倒海的难受,最近,孕吐的越来越厉害了。
陆婉看出女儿脸色难看,忙问道,“是不是又想吐了?”
晓冉无力的摇头,脸色惨白的厉害,但唇角依旧挂着微笑。“我没事儿,吃不下去也要吃啊,总不能饿坏了肚子里的小东西。”她的手掌抚摸上平躺的小腹,眸光都变得温润了。
“这才有当妈妈的样子。”陆婉笑着,从包中翻出一袋话梅,塞了一颗在晓冉口中。“好吃吗?”
“嗯,谢谢妈。”晓冉撒娇的抱住母亲腰身,却在陆婉看不到的角落,潸然泪下。为什么她还是做不到,她无法对那段视频无动于衷。
安程远出车祸后,安家彻底的陷入了绝境,为了支付巨额医药费,陆婉卖掉了别墅,住在一间几十平米的小公寓中。往日来往走动的亲戚朋友都不再上门,这个世界现实的很,人走茶凉,她早已见惯。只有妹妹陆君偶尔会过来探望,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生怕被老爷子知道后受责骂。
程浩南是第一个来医院探望他们的人,病房中,安程远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模样与沉睡时无异。唯一的差别,就是他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
“浩南,难得你有心,还抽出时间来看我们。”陆婉慈爱的笑着,将剥好的橘子递给程浩南。
“伯母,您说的是哪里话,我可是您和伯父看着长大的。”程浩南一笑,看了眼病床边神情疲惫的安凌远。看样子,他一直没日没夜的守在这里。“凌远这样守在医院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他还有工作。我给程远请了个护工,专门负责照顾他,”
“那就谢谢你了。”陆婉尴尬的笑,却并没有推脱。安家现在的确需要帮助,自尊心填不饱肚子。
“伯母,怎么没看到晓冉?”安程远又问。
“晓冉在楼下花园里晒太阳。”陆婉温声回答。
“嗯,好久都没见到晓冉了,我去看看她。”安程远礼貌的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安凌远蹙眉看着程浩南离开,半响后,沉声开口。“妈,晓冉现在怀着孩子,她和程浩南还是少接触的好,毕竟,浩南是有未婚妻的人。”安凌远对家里的事一向很少插口,但很多事,他反而看得更通透。
陆婉无奈的叹了声,说道,“可是,晓冉的孩子也需要一个父亲。”感情从来不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只要有一丝希望,她还是希望程浩南能给晓冉带来幸福。
楼下花园中,晓冉身上穿着白色病人服,坐在木质长椅上,微扬着头,纤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肌肤上落下一排暗影。阳光散落在她脸上,身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程浩南站在不远处的长廊中凝望着她,只觉得树荫下的女孩,是一道最美好的风景。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他的声音在晓冉身后响起,却丝毫不觉得突兀,他对着她的时候,总是温柔而温润的,就好像一缕温和的春风。
晓冉低柔的笑,睁开眼帘,他英俊的面庞就映入瞳眸中。她很想纠正他的错误,哪里是一个人呢,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
“浩南哥,你怎么来了?”她娇柔一笑。
“来看看程远,也来看看你。”程浩南回答,但明显看到女孩眸中逐渐黯淡的光亮。是啊,安程远只怕已成为安家人心上的一道疤痕,稍稍触碰,就痛得彻骨。
“其实,医学上也有奇迹的,说不定哪一天醒来,你会看到程远站在你床边,正对着你笑。”他笨拙的安慰着。
晓冉低柔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很多事,她无法改变,那么,除了接受她还能怎样。“常常在梦中见到大哥对着我笑,梦到他对我说:晓冉,好好照顾妈,要坚强的活下去。”
程浩南欣慰的点头,面前的女孩儿,远比他想象中的坚强。“起风了,我送你回去吧。”他扶起她,向病房中走去,又突然问道,“你怎么穿着病人服?”
晓冉的手掌下意识的抚摸上小腹,宝宝已经九周了,小腹微微的凸起,但她本就纤小瘦弱,身体裹在宽松的病人服中,倒也察觉不出什么。“重感冒而已,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随意的耸肩,唇角笑意带着几分俏皮。
“没事就好,自己要注意身体。”程浩南又道,低沉的声音中掩藏不住关切。
晓冉仰头看向他,一双美丽的眸子眯成一条缝隙。“浩南哥,你的语气越来越像我妈了。”
程浩南摇头失笑,故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忍得晓冉笑声连连。温暖的阳光从她身后倾泻而下,晕开一片昏黄,女孩儿的笑容却比阳光还要灿烂。程浩南的指尖轻点在她额头,看着她的时候,目光中都是宠溺。在外人眼中,此情此景,无疑是一对恋人在嬉笑打闹。
而落在陆霆钧的眼中,这一幕却是格外的刺眼。他还真是犯。贱,听说她生病住院了,不管不顾的跑来,只是想见她一面。他眼巴巴的在楼下车中守了几个小时,看到的却是她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
陆霆钧双手紧握在方向盘上,手背上的血管凸起,泛着深青色。一张俊脸更是阴霾,他的神情很平静,但越是平静,就代表他越愤怒。而陆霆钧的愤怒,一向都要有人埋单。
黑色iphone握在掌间,修长的指划开屏幕,拨通了周皓的电话。“听说程家有一个工程你很感兴趣,恰好那家公司的老总有求于我,倒可以利用一下。”
电话那端的声音懒懒的,这个时间,周皓一般都窝在温柔乡。“哎呦,陆军长,看来昨儿那妞儿没让你满意啊,一大早就想方设法的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