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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沉声问:“金堂主到底为了什么事,如此勿急?”
刘大鹏一看皇甫慧的气势,愈加断定她就是龙头,因而躬身说:“回禀姑娘,冀北分堂
主奉命筹组关东分堂,受到其他门派的干预,不准本会在关东成立?”
皇甫慧等人一听,俱都惊异的“噢”了一声,几乎是同时问:“是那一个门派?”
刘大鹏恭声回答说:“就是上届论剑大会第四名的榆关门!”
皇甫慧和欧阳紫一听,十分生气,不由忿声说:“别说他榆关门,就是武当少林,他也
休想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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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冷香谷》
第二十六章
萧琼华觉得‘榆关门’的总坛设在山海关,而‘龙凤会’的关东分堂要设在关外,这与
‘榆关门’何干?
是以,她十分不解的问:“刘堂主,他们‘榆关门’是怎么个干预法?”
刘大鹏恭声回答说:“据金堂主告诉卑职,总坛郭总堂主接到冀东分堂主的飞鸽报告说,
‘榆关大侠’听说本会要到关外设立分堂,立即下了拜帖,并在拜帖上公然声称,不准本会
的势力发展到开外去……”
欧阳紫念念的问:“为什么?”
刘大鹏恭声说:“因为他们‘榆开门’,正在开外各地设香堂招弟子,他们说,关东是
他们‘榆关门’的势力范围!”
皇甫慧冷冷一笑说:“莫说他小小的‘榆关门’,就是武当,少林,又何时敢划分过势
力范围?少林弟子满天下,难道整个天下都是少林派的?”
刘大鹏赶紧继续说:“榆关大侠说,如果本会要想在关东设立分堂,就必须请本会龙头
‘金线无影’,前去和他分个高低!”
郝小玉听了也冷冷一笑说:“他是什么东西,也配和贵会龙头动手?”
刘大鹏道:“‘榆关大侠’自持是上届论剑大会上的第四把交椅,而我家龙头在本届论
剑大会上又没有入场,因而让‘榆关大侠’怀疑本会龙头,自知无力取得盟主,为了保全本
会龙头的地位和声誉,只得临场弃权,不敢入场挑战。”
兰香姬听罢,却望着皇甫慧等人说:“金线无影恐怕没想到,她的不重名利,不入场争
夺盟主,反而会令那些糊涂虫,误以为她剑术不精,不是他们的敌手呢?”
说罢,不自觉的刘堂主,简直阔糊涂了,听兰香姬直呼‘金线无影’,似乎他们的人龙
头果真仍在括苍山总坛似的。
萧琼华则说:“本来可以由羊角沟乘大海船,直奔营口湾,再有一天多的工夫,就到家
了,如今,只好走山海关了。”
皇甫慧一听,正待吩咐刘大鹏去办几项事情,却发现老严七正在向他递眼神,暗示他注
意蓝天鹏。
于是愫然一惊,转首一看,发现蓝天鹏正由侍女手中,接过一杯香茶,起身准备走向窗
前。
这情形,欧阳紫等人也发现了,因而两人都同时惊觉他们忘了将‘龙凤会’已交给了
‘双掌震寰宇’了,她们两人这样的严诘刘大鹏,完全越逾了一个做妻子的当有夫婿在场时,
应有的地位和尊敬。
皇甫慧尤为惶恐,因为她与蓝天鹏之间的情感距离,本来就远不如其他姊妹,如果再这
样处处驾乎蓝天鹏之上,将来两人能否自首偕老,都是令人担忧的事。
就在五女一楞之间,蓝天鹏已端着茶杯走至窗前,而且,发面含笑,悠闲的用手触动着
一株盛开的金菊。皇甫慧看了这情形,首先惶傀的走过去,深情的望着蓝天鹏,强自绽笑,
低柔的轻
声问:“鹏弟弟,这件事你看该怎么办,你得给他们出个主意才行!”
蓝天鹏一听,反而一楞,他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不快,只是觉得皇甫慧和欧阳紫正在处理
事情他自觉‘龙凤会’的事他插不上嘴,发现窗前的一株菊花,金黄鲜艳,花朵奇大,特的
过来看看的。
这时见皇甫慧,神情惶愧,娇靥有些苍白,目光柔弱的望着他,轻柔的向他请示,他的
确大感意外。
但是,他也瞬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尤其,整个小厅内,气氛低沉,寂静无声,所有
人的目光都望着他一人。
而在这一刹那,蓝天鹏也由心底里,第一次体会到做丈夫的威严。
一旁的老严七,立即起身恭声说:“少谷主,这件事不能等闲视之,你得拿个主意。”
蓝天鹏见老严七眼神闪动,似有暗示,断定这件事必是由老严七促成,是以,自然的一
笑,急步走回原位,笑着说:“既然‘榆关大侠’定要与‘金线无影’较量,如果‘金线无
影’不出来,势必难建关东分堂……”
说此一顿,立即望着刘大鹏,吩咐说:“刘堂主,就请你以讯鸽通知冀东分堂主,要他
转告金堂主,在她到达山海关的第一天,约‘榆关大侠’定更以后,在郊外比武,就说‘龙
凤会’的大龙头‘金线无影’届时一定赶到。”
刘大鹏一听,急忙起身,恭声应是,说:“卑职这就去发通报滑息!”
说罢,躬身施礼,匆匆走了出去。
皇甫慧不安的归座后,一直没有发话,欧阳紫也一直以歉然的目光望着蓝天鹏,希望求
得爱夫的谅解。
但是,这五位美丽的未来少夫人,却都暗赞自己的夫婿,不但武功高而也极具处理事务
的能力,三言两语就办妥了一件事。
刘大鹏一走出厅外,‘春红’‘夏绿’也随之进来。
这时,众人才发现门外花园中,已洒满了一片金黄朝阳。
恰在这时,园中已有人朗声道:“酒席开到!”
春红、夏绿一听,郎和另两名侍女,出去接进来。
酒席摆好,众人落座,为了谈话方便,即以“请下去休息”的理由,将刘分堂主派来的
两名侍女遗走了。
两个侍女一走,末座恭陪的老严七,首先说:“少谷主和五位姑娘,都在黄山论剑大会
上,当着天下英豪照过了面,可说名满江湖,大都认识……”
蓝天鹏一听,立郎会意的一笑说:“七叔是怕我们进入‘榆关门’的势力范围内,会被
他们认出来?”
老严七立即颔首道:“老奴正是这个意思……”
兰香姬则轻蔑的说:“他们认出来又怎样?难道他们还知道皇甫、欧阳两位姊姊,就是
‘龙凤会’的大龙头‘金线无影’不成?”
老殿七立即解释说:“老奴不是这个意思,他们当然也不会知道皇甫欧阳两位姑娘就是
他们
要找的龙头,但是,老奴怕他们一经认出来,便优礼接待,代觅安歇之处并邀请同去参
观他们在郊外的比武。”
郝小玉毫不迟疑的说:“他邀我们去,我们就去嘛!”
老严七不由面现难色的说:“可是……到那时候,皇甫姑娘或者欧阳姑娘,如何抽身去
和‘榆关大侠’交手比武呢?……”
话未说完,萧琼华立即提议说:“到时候由我去?”
老严七再度苦笑一笑说:“表小姐也是在大会场上介绍过的少夫人,到时候你突然离场,
或根本不去,一旦交手,剑术惊人,两相比较,相差悬殊,他们自然会想到,这等高手,绝
非普通门派的门人弟子,势必引起对方的怀疑。”
蓝天鹏一听,立即明白了老严七的意思,因而正色问:“七叔的意思是想要玉妹妹代替
前去吗?”
老严七一听,立郎歉然颔首说:“老奴正是这个意思……不过……只是太委屈玉姑娘
了。”
郝小玉一听,立郎兴奋的说:“怎么个代替法?七叔不妨说出来大家听一听!”
老严七一笑说:“五位姑娘中,只有玉姑娘没有现过真面目,就是‘榆关大侠’等人见
了,也绝不会想到您是这一眉的论剑大会盟主。”
蓝天鹏和萧琼华等人听得深觉有理,因而纷纷颔首。
老严七继续说:“老奴方才说委屈玉姑娘的地方,就是到达‘榆关门’的势力范围之内,
便和老奴春红三人走在最后……”
蓝天鹏剑眉一蹙说:“七叔是要玉妹妹扮作侍女身份?”
皇甫慧四女一听,未待老严七表示意见,纷纷反对说:“那怎么成?将来再遇到‘榆关
门’的人时,怎么个介绍法……”,
话未说完,郝小玉已兴奋的说:“那有什么关系,小妹愿意这么作,只是不知应该怎么
做?”
老严七见郝小玉愿意,立即兴奋的说:“玉姑娘这身装束,可以说是小家碧玉,也可以
说是当家的侍女,如果说那是一位姑娘的贴身丫头,他们也绝对相信。”
说着,又望着蓝天鹏等人继续说:“到时候我们仍介绍四位姑娘与‘榆关门’的人见面,
玉姑娘和春红夏绿在一起,根本不介绍,到比武时,侍女们留在住处,是理所当然的事,那
时,玉姑娘便可穿着金大氅,代表皇甫欧阳两位姑娘出场,而不会被‘榆关门’的人怀疑了。
蓝天鹏等人一听,无一不说是好办法,是以,决定照计行事。
于是,匆匆饭毕,立郎准备启程,刘大鹏早在园门外恭候很久了,这时见蓝天鹏等人走
出来,立即向前恭声说:“卑职已照少谷主的吩咐做了!”
蓝天鹏颔首称好,并对他的招待致谢。
众人走出店外,马匹早已拉在几个店伙手中。
于是,纷纷上马,蓝天鹏再向刘大鹏道声“后会”才在刘大鹏等人的目送下,九匹快马,
如飞驰出街外。
由乐口渡黄河,走新海,奔军粮城,经唐山直奔临检县。
这一路上,早行夜宿,仍由老严七照顾一切。
皇甫慧有了上次的经验,入席落座,总是先坐在次尊的位置上,连骈骑赶路,她都落后
蓝天鹏半个马头。
蓝天鹏没有再谦让,因为已没这份必要,但是,他也因此和皇甫慧有了较亲近的接触,
那也只不过是温语关怀,行动亲蜜而已。
即使如此,已令皇甫慧不安的情绪静下来,悲观的芳心得到滋润,须知一个妻子得不到
丈夫的爱和关怀,那还有什么生趣可言?
萧琼华等人自然也知道蓝天鹏和皇甫慧问的亲蜜情形远不如她们四人,是以也尽量在途
中给他们两人制造机会。
皇甫慧到了这时,才真的体会到,事业远不如丈夫重要,因而,对在农舍那晚没有陪蓝
天鹏同床歇息,深感后悔。
实在说,在泰安城北开大街花园客栈的一幕,完全是老经世故的严七造成的,也可以说
是他的一番好意。
因为,他早已看出皇甫慧和蓝天鹏之间的亲近距离,远不如萧琼华四女为近,而皇甫慧
仍以大姊姊的身份高居上座,遇‘龙凤会’的事,仍以大龙头发号施令,是一个严重影响两
人拉近距离的大症结。
如今不适时提醒皇甫慧,见机改正过来,将来大礼完成,乍然改变,不但两人心中蹩扭,
也会感到尴尬。
那天,当蓝天鹏走向窗前时,老严七自然看出蓝天鹏并没有呕气使性子的意思,但他却
趁机暗示了皇甫慧。
老严七知道,一个大世家的兴败隆衰,他的总管要负大部份责任,是以,他为了冷香山
庄的和祥,他有责任作这件事。
现在,什么症结都没有了,一切都以蓝天鹏为主体,老严七看了心中自然高兴,他已展
望到‘冷香山庄’在武林重振声威的远景。
一行九人,浩浩荡荡的急急北行,一进临榆县境,隐隐中似乎已受人注意。
这天中午,九人纵马飞驰间,已看到正北山峦起伏间,一直向西蜿蜒的长城,已隐约可
见。再前进十数里在一片栉比房面后,矗立半空的山海关也赫然可见了。
山海关的敌楼,高达三层,建筑宏伟,气势磅砖,加之正东一片蓝天,关外即是大海,
在蒙蒙的云雾水气中,好似矗立天上的楼阁。
在最高一层的飞檐下,由右至左,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