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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少年行-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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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了几秒,手轻轻戳下那身子。
  貌似,略软。
  胆子大些,把人翻过来。
  原先的蜜色面庞苍白,沾了几块泥。眼睛紧闭,睫毛发青。
  胸口衣襟烂成条状,皮肤上缕缕伤痕。像被怪物鸟抓过,还有半干的血迹。
  颤着手摸去,竟然真的还有一点点心跳。
  松口气,可是看到脸色,又知道不对。
  那不是活人的脸,大概是有什么放不下,所以不舍得走吧。
  重穿半抱住人,轻轻在耳边喊:“司徒大哥,司徒大哥?”
  睫毛动了两下。
  “司徒大哥?”
  “千金……”那眼睛艰难地睁开,原先湛湛有神的瞳孔仿佛没了焦距。
  司马家两兄弟论长相,就是这对眼睛生得好,特别有少年人的生气,可现在——
  “司徒大哥,我是重穿,你怎么了?”声音有点哑。
  不熟归不熟,看着这样,也不由难受。
  “千金不在啊,”司徒的瞳孔更复黯然,“还以为,终于靠她近一点了。”
  “你别说话了,我赶紧带你回客栈找医生。”
  “不,不用了……”司徒勉强笑一下,“不行的了。”
  重穿看他脸色,看那伤,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一时眉头死拧起来。
  妈的,这生离死别的时候,叫她一个半熟不熟的人在这里,想说什么,都没台词。
  司徒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倒笑了。
  “小重穿你,变成个包子了。”
  “司徒大哥……”别说了,我,我不擅长煽情啊!
  “没事,本来以为就这么,独个,死了,现在还有你,可以,听我说几句。”
  重穿冻住。
  别啊,大侠,不是有什么江湖大秘密要告诉我吧!然后说一半就挂了,然后我就莫名其妙被人追杀~
  “小穿,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重穿再冻。
  大哥你有这精力咱就别死了啊!好歹先告诉我是谁害你这样,然后,我还可以跟司空他们交代一下。
  没有回答。不过看司徒的样子也不是想她回答。
  “我想着,只要在她身边,总有一天,她能看到我。后来想,实在不行,我还可以为她死。这样,她总能记得我。”司徒苦笑,眼神更涣散了。“现在,连这个机会都没了。有点,不甘心呢。”
  重穿心里骂:你丫有病吧!白叫你一声大哥,这么幼稚!
  眼泪却滚落下来。“司徒大哥……”
  司徒伸手到半空,脸色温和,又像之前那个和气的邻家大哥,似乎想帮她擦眼泪。
  “别哭……你告诉我,那个毛躁弟弟……”手颓然掉下。
  “司徒大哥……”
  这一声叫得大了点,有人来了。
  重千斤抱着慕少艾。“重穿!”
  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和她怀里的司徒。
  重穿抬头,满脸的泪。“他死了。”
  那一个把慕少艾往地上一扔,蹲下抱住她。
  “你没死,你还活着。你没死,你还活着。”整个人抖得不象话。“太好了,太好了。”
  重穿:“他死了,司徒大哥死了。”
  重千斤抱得更紧。“你没死,你没死。”你没死就好,他死,关我什么事?
  重千里找到他们的时候,就看到这么诡异的一个场面。
  重穿怀里抱着司徒,重千斤手里抱着重穿。
  一个嘴里说:他死了。
  一个嘴里说:你没死。
  隔几步的地方躺着慕少艾,不知道死没死。
  “千斤!小穿!”他蹿过去,着急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不就走开了这么一会么,就这样了?重千金呢?
  看那两个根本没脑子回答他,把把司徒和慕少艾的脉门。
  嗯,一个是死透了,一个好像中了迷药。
  然后直接从重穿手里抱过司徒。“我抱着司徒,你们带上少艾。”
  流金岁月。
  屋中间摆了个木板床,铺了白布,擦干净脸面的司徒换了衣服躺在那里。
  面色安详,好似只是睡着了一样。
  重千里帮他处理的伤口,一路脸色阴晴不定,又叫人去鸡鸣客栈找司空过来。
  那毕竟是他的正经亲人。
  重穿和重千斤随便洗了洗,换了干衣服默默站在边上。
  重千斤手紧紧抓着重穿的。
  慕少艾还没醒,重穿给她擦了身子放在床上。
  重千里细细地问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床上的慕少艾,“她吃了什么你们没吃的东西?”
  重穿想了想,明白了。“是糖莲子。”
  重千斤:“糖莲子,你也吃了啊?”
  重穿低头。“我不爱吃,偷偷吐掉了。”
  这么说,难道是那个小莲姑娘?她又为什么要喂他们吃迷药?
  完全没有头绪。
  还有,重千金呢?她去哪里了?她吃了那么多糖莲子,会不会有事?
  当时跟她在一起的就是司徒,现在司徒死了……
  重千斤估计也想到了,面色一变,“二姐她,她也吃了很多糖莲子,我们下水的时候她跟司徒在一起,难道……”
  重穿脱口而出。“不会。”
  另两个都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肯定?”
  重穿指指司徒。“司徒大哥告诉我的。我想他死的时候千金姐姐应该没跟他在一起。”
  “他这么说的?”重千里问。
  “嗯,差不多。”他虽然不是这么说的,但事实大概就是这样。
  重穿没好意思重复他的话,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无望的情感。
  “那他有没有说是谁伤的他?”
  “没有……”
  “他没来得及说?”
  “算吧……”因为要说别的他觉得更重要的话。
  重千里疑惑地看着他。
  重千斤头大。“什么叫算吧?”
  “他说了些别的……”
  “什么别的?跟他弟弟有关的?还是其他?”
  重穿流汗了。大哥我就说你临终抒情害死人。
  “没什么要紧的,就是随便说了些……”看看重千里,大少别逼我复啊。
  重千里皱起眉头。“一个明知自己将死的人,把最后的精力用来跟人唠家常?”
  虽然这句话听着很寒,但是重穿觉得他总结的不错。
  重千里:“这很不正常。”
  重千斤:“会不会是不想告诉重穿?”
  重千里摇头。“不会,重穿是最后一个见他的人,他没有选择。应该是,他不想说是谁害了他。”
  重穿:“也有可能,他不知道是谁害了他。”
  重千里看着他,慢慢点了点头。
  正要再说什么,门开了,重千金走了进来。
  “呵呵,都回来了。”一瞥眼看到屋里躺着的司徒,人僵住。“这是……”笑,“司徒公子怎么跑这里睡觉来啦?”
  重穿抽搐。“姐姐,司徒公子他死了。”又加问一句,“你去哪儿啦?有没有怎么样?”
  “死了?”重千金皱着眉头走近,手指轻轻搭了一下司徒的手腕。
  “死了。”重千里看着她,“表面伤在胸口,心肺俱裂。”
  重千金看着司徒的胸口,人有片刻失神。
  须臾退开,淡淡道:“死了不叫人来领走,搁这干嘛?等我们发丧啊?”
  拿手帕擦擦手,走到桌边倒水喝。
  重千里苦笑:“他对你不错,到底一场朋友,就算真替他发丧,也不算什么。”
  重千金撇嘴。“我有叫他对我好么?再说了,对我好的人多了,说是朋友的也多了,各个都要发丧,我发得起么?”
  重穿咬牙。回想司徒死时候说的话,齿冷齿冷。虽然早知道重千金就是这样脾气,但是到底忍不住,“姐姐,司徒大哥临死前有话带给你。”
  重千金漠然。“什么话?”又加一句,“跟钱没关就不要说了!”
  重穿噎住。
  重千斤忍不住讽刺。“万一人家是要还你钱呢?”
  重千金笑。“不说朋友一场么?人死为大,我就不跟他计较了,如果是我欠他的,债主都死了,自然也不算数。”
  重千里看重穿:“司徒要跟千金说什么?”
  重穿看重千金,后者好整以暇,懒洋洋地喝着茶。
  好像屋里没有一个死人叫司徒,又好像她根本不认识司徒。
  “他说,只可惜,他不是为了姐姐死的。不然,姐姐就可以记住他了。”
  重穿有点后悔,把司徒临终前这么积压的一句话说出来,万一被人笑话,是什么滋味。
  果然,重千金听完冷笑一声。
  “真可笑。谁要他为我死了?”突然站起来,走到司徒前面,冲他喊一句,“想让我记住你,多送点钱给我啊!”说完,大步出门。
  重千斤撇嘴。“送你钱,纸钱你要么?”
  重千里看着门口,若有所思。
  重穿此时,倒又觉得,司徒恐怕也没他自己想得那么没份量。
  正面面相觑,一个人影跑进来,顿了一顿,直扑躺着的司徒。
  “哥!哥!你怎么会死了呢?哥!”
  司空总是神气活现的脸白得不象话,满是仓皇。“哥!别吓我!”
  纳南白站在他身后,看着司徒的胸口,脸色异常苍白。
  你方唱罢我登场。
  重穿上去,跟纳南白一起拉开了他。
  “我知道你难过,但是冷静点。”后面还有半句,让你大哥入土为安吧,好不容易收拾齐整了。
  “是谁!是谁害死我大哥的!”司空别过脸,怒瞪重穿。
  如果忽略他脸上的鼻涕,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重穿吸口气。“我不知道。”
  “你不是最后跟他在一起吗?你怎么会不知道?说啊!”司空眼睛都红了,回手抓住重穿,“为什么不说,你想包庇谁?”指甲都掐到重穿肉里,衣衫立刻渗出血来。
  “唉呦!”
  重千斤一把推开司空,拉过重穿,冷冷道:“听不见他说不知道啊?”
  纳南白拉住想冲过去揍重千斤的司空。“司空,你冷静点,这不关重穿事。”又看着重穿,“他失去亲人,一时发狂,别放在心上。”
  重穿连忙摇头。“我没事,不会的。”
  重千斤咬牙。要不是看你大哥已经躺在这里,现在躺下的就是你。
  重千里叹口气,上去拍拍司空的肩膀,把大概经过解释了一下。
  顿了顿,温言道:“事情就是这样,重穿只是最后一个见到你大哥的人,据她所言,你大哥也未及讲明谁是凶手。眼下最要紧的,是处理后事,让他入土为安。我这边也会继续查实此事,有任何进展,会托人带给你。”
  司空红了眼。“千里大哥,我想把我哥带回家。”
  重千里沉吟一下。“你家在江州。离这路程不近,不若把身子火化,上路也方便些。”
  司空闻言,只得点点头,看着床板上的大哥,眼泪又是夺眶而出。
  他脾气一贯暴躁,从小没少挨父亲的打,都是大哥一路提携照顾。虽然平时喜欢跟他抬杠,其实对大哥,比对自己的爹爹还亲近敬佩。可以跟着大哥一起闯荡江湖,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回想当日出门,觉得比赛夺冠易如反掌,那时候的意气风发,现在却要独自抱着大哥的骨灰回去,一时心痛、畏惧、挫折,诸般情绪都堆积在胸口。
  他吸口气,轻轻地把司徒抱起,冲重千里点点头,表示感谢,往门口走去。
  临跨出门那一步,忽又停住,转过身看着重穿。问道:“大哥他,真的没有什么话留给我?”
  声音哽咽。
  重穿看他难得黯然,一阵于心不忍,脱口道:“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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