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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哽咽。
重穿看他难得黯然,一阵于心不忍,脱口道:“有的。”
司空大喜,眼神一亮。“大哥说什么?”
重千斤瞪他一眼。有话你不早说?看热闹啊?
重穿此时已悔得肠子都青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司徒大哥说,说,你告诉我那个,毛躁弟弟……”
司空,纳南白,重千里,重千斤的表情都再说:然后?
半晌。
司空忍不住脑袋爆青筋。“然后呢?告诉我什么?”还毛躁弟弟,莫非是很让他接受不了的话?
重穿看着那么多期待的眼神,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没有然后了。”
看看司徒,“他说完这半句就去了。”
重千里发誓,自己真的不是个凉薄的人,但他的确是拼命拼命才忍住了笑。
重千斤嘴角抽搐,纳南白呆若木鸡。
司空少爷身抖如风中落叶,差点把他亲爱的大哥扔飞了,好腾出手去揍眼前这个臭小子!
“你,你你居然还有心思玩我!”
重穿欲哭无泪,明明是你大哥玩我!但没胆子反驳,想了想说,“司空,我想司徒大哥……“
“不许叫我哥大哥!”司空打断她。
重穿继续道:“好,我是说你哥,你哥哥说这个话,或者是想你改改你毛躁的脾气。。”
司空呆一下,没回话。
纳南白上前一步,握住他手。“司空,要找出害你大哥的凶手,的确急不得。”
司空默然片刻,点头。
纳南白冲那三个抱拳。“今日之事诸多打扰,替他说声多谢了。”
重千里三人还礼。“都是江湖同僚,何必这么客气。”
纳南白拉着司空欲走。
司空停下,又轻声问道:“慕少艾呢?怎么没见他?”
重穿:“少艾中了迷药还没醒。你有话我帮你带。”
司空看看她,摇头。“不用了。”终于走了。
重穿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闪过一句。
三人行,必有一尸。
一时唏嘘,一时沉重。
一入江湖,就没有回头路。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上班赶进度。
小白乙:作者,你这文太好看了!情节莫名,人物猥琐,笑话也够冷,真的很赞诶!
小白丁:是啊,作者,看你行文诡异;思维跳跃;真让人不忍释卷啊!一定坚持写!
小白:好感人,多谢大家支持。
小白丙:下班了,领了盒饭回去吧,别跟这最终幻想了。
☆、参差各心思
到得午夜,慕少艾依然昏迷未醒。
重穿要求留在她房里照顾,重千斤也不肯走。
重千里看看他们,叹口气,想着要去找重千金,很有些疑问需她解释一下;就嘱咐道:“我已喂她吃过清毒丹药,人是无碍了。虽然陪着,你们得空就休息,毕竟明日大赛需要精力。如果她醒来,记得多喂点水。”
重穿点点头。
一时重千里走了,屋里只剩下他与重千斤两个,大眼瞪小眼。
疲惫,茫然,疑惑外,重穿还有些尴尬。
看看躺在床上,楚楚可人的少艾,像朵诱人的小花,心里不由回想起,重千斤百般怜爱抱着她的样子。(重千斤:抱就抱了,百般怜爱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不舒服,不舒服。
一面骂自己没道理。
少艾自然是要救的,自己下去也是想救的,但是三少去救,却让她不舒服。
当然如果她不在水里,谁救都一样,可事实是当时她也落了水,眼看要喂鱼,三少却还是救了少艾。
拼命跟自己说,你这么想是不对的,换了你,肯定也会先救少艾。
她看上去比较娇小孱弱,又是个姑娘;我靠,我也是个姑娘好伐!
但是他不知道啊。他不知道他亲我!瞎了啊!
你这就钻牛角尖了啊,纠结这个干什么啊?反正最后谁都没死不是吗?
人是没死,可心死了!
啊,想到这里吓一跳,什么心,莫非真的存了心?
重穿烦躁异常地看重千斤一眼。
那个哪知道她肚里这么多弯弯绕绕,皱起了眉头。
重穿烦躁,他也不见得轻松。
当时眼见两人先后落水,急匆匆甩了浆就要跳下去。
却不防突然一个人影蹿过来,连带一股掌风,人已被打入水里。
想着重穿不会水,生生忍住翻腾的气息,在水里努力睁大眼,正看到她在不远处手脚乱颠,游近几步,却见一个修长身影在水下扯起重穿胳膊,这一吓非同小可,可水里游不快,那人拖了重穿,矫若游鱼,几下淡了身影。心里又焦又气,正没了主意,却发现另一边慕少艾摇摇欲坠,昏昏已睡,不及耽搁,一咬牙就潜下去捞起那个。
好容易上了岸,抱着慕少艾在周围转,不曾发现任何人迹,心急如焚时,重千金突然出现,看他们无恙,只说自己去寻重穿,叫他们在原地等待。
重千斤欲待反对,重千金几下起跃,早已去得远了。看看昏睡不醒的慕少艾,如果把她扔下,回头少不得被重穿埋怨,何况毕竟是个姑娘,抛不下手,只得恨恨瞪她两眼。
谁想重千金这一去半日不归,重千斤记挂重穿生死不明,终忍不住再次抱起慕少艾,一边暗骂这个累赘误事,一边一路沿岛搜寻。
走得半个时辰,竟在一片小树林外听到一声叫喊。
声音不大,也说不得动听,但于自己却恍如仙乐。
一眼望去,正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呆呆地坐在那里,怀里抱着一个人,一张小圆脸满是泪水。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重千斤第一次有了想感激谁的心情。脑子里顿时什么也没有了,只是一个念头:太好了,他还活着,还活着。眼框不可抑制地发热。
只不料接下来事情急转直下,司徒的死让两个也没机会交流,等一切平静,重千斤发现,重穿的情绪有点不对。似乎,总在躲避自己的视线,又老是在背后偷摸打量自己。
很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可是想到那个在水里跟她纠缠的修长身影,想到她莫名其妙在小树林里抱着司徒的诡异,又问不出口。
那个救她的男人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不来跟自己解释!还老用这么古怪的眼神看自己?
到底她对他隐瞒了什么?到底她把自己当什么人?
生气,辛酸,委屈。
看看她带着疏离厌烦的眼神,心里绞成一团。
又想起自己和大哥问他她司徒临终说的什么时,那一副难言之隐的样子,乱。
现如今只有他们两个活人,躺着的慕少艾不算。
看重穿还是一副故作自然,左右言他的神态,看她对着慕少艾又一脸关爱,脉脉含情的样子,对着自己就一脸僵硬,手不由攒紧了。心里阵阵发凉,嘴巴传来苦味,却是不知觉中咬破了。
少年心事最是透明,少年心事又最曲折。
明明两个都最重视对方,偏偏最不信任的人也是他。
因为一时意气,宁折不弯,所以不屑解释。然而这小小的误会,却导致了后日不可逆回的分叉。
人生,是由无数个细节组成的,当时的点滴情绪,铸就后日的命运洪波。
重千斤在这边默默站着心潮起伏,并未料到一步之隔的重穿,同样汹涌澎湃着他们的最初。
如果不是下水,重穿想,或者她不会这么介意重千斤先救了慕少艾。
这一世,她甫一睁眼,正是被人从水里捞上来,对上的第一个人,晃着肥白可爱的脑袋,一双漂亮又凌厉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她,用脆生生又很有气势的声音说:“你醒啦!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淹死,是少爷我救了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1937年,奥地利科学家劳伦茨,发现小灰天鹅破壳时,会把第一眼看见的动物当成妈妈。无论对方是天鹅还是母鸡,甚至是他。他只是在小天鹅破壳而出之前,对着这些蛋喊“来,来”,小天鹅出来后就会跟着他的喊声跑妈。劳伦茨把这奇妙一幕称之为“印刻现象”,通俗点说,就是雏鸡情结。
对那时的重穿来说,三岁的重千斤,就是他的母鸡。
虽然事后知道,这小屁孩在救援活动中只是起到了发声警示的作用,她还是一门心思载了进去。
重三少永远想不到,估计也永远不想知道,他和重穿的感情始于这著名的雏鸡情结,而不是他所以为的青梅竹马。
所以当雏鸡觉得自己被母鸡抛弃时,那种感情的崩塌是不可弥补的。
何况这雏鸡自觉活了两世,脸皮虽有时候挺厚,在这个问题上,却异常脆弱矜持,所以她绝对不会去质问那只母鸡,为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愣没声息地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重穿,我要喝水!”慕少艾终于醒了。
靠着床头晕乎乎的重穿呆了呆,看看窗外白光,晕,什么时候天亮了。
刚要下床倒水,重千斤已经把装了温水的杯子递了过来。
重穿心里一酸。可真是体贴啊。
一边喂水,一边想,看着平时两个打打闹闹,没一刻安稳的,原来,不过是少年表达感情的方式。
“还要。”
重穿起身,重千斤又递过一个杯子。
“算了,还是你来喂吧。”何必非要夹在中间呢?
重千斤瞪大眼看她。
“我,我想去洗漱一下,再找流歌姐姐准备点东西,那个,一会就比赛了。”
为什么要解释,小鸡委屈地逃离了那间屋子。
只留下莫名其妙火冒三丈的重三少。
“喂,重千斤,我要喝水!”慕少艾头疼欲裂,嗓子冒烟。看这个拿着水杯在那里发呆就生气。
“啪!”却是重千斤把杯子往桌上一扔。“自己起来喝!”转身也走了。
这下子,是慕少艾莫名其妙了。
头怎么会这么疼,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辰时三刻,比赛开始。
锦绣公子的总决赛。
对决方:纳南白 VS 重穿
对决方式:不限,只需用到文房四宝,或者牵涉诗词歌赋
胜利条件:对手主动认输,评委两个以上承认
台下多少双眼睛,都看着台上那两个少年人。
真是青葱啊,都那么小。
一个着白衣,颜皎如月,小小年级,却难得沉静似水;
一个着绿衣,圆圆脸蛋,嘴角上扬,白净面庞上小酒窝似隐似现,有种无端的亲切。
待比赛司仪宣布开始的时候,两个少年并未有动作,看仔细些,会发现他们的眼睛里也没有杀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年没见的朋友再次聚首。
不一会儿,窃窃私语声响起。
“重穿在干什么?”慕少艾皱着眉头,啃着桂花糕。为了给重穿加油,她可饭都没吃就来了。
“先下手为强啊!这个笨蛋!”虽然不了解重穿的底,但看她平时表现就知道,这个懒人,心思根本没花多少在功夫上,而纳南白的手段她是知道的。本来么,还指望这厮动点小脑筋,以智取胜,现在看这木呆呆的,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更奇怪的,是另一个,也就那么按兵不动。
重千斤没有回答,面沉如水。心里想什么,不言而喻。
重千里笑笑。“不要着急,我看小重穿的样子,应该是胸有成竹。”
一会,台上人终于动了。
却是重穿举步走向纳南白。
台下人都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