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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穿想想。“可我其实不喜欢舞文弄墨的,画画纯是好玩。”
重千里:“我看你画的不错啊,为何不继续学?”
重穿撇嘴:“爱画就一定要当画家么?一旦爱好成了职业,离死不远了。”
重千里失笑:“小穿你总有些古怪理论。”又问,“那你想学什么?轻功,剑术,还是音律?”
重穿:“我想学些稀奇古怪,不一定管用但是好玩的东西。能不能杀敌制胜不重要,有意思就行。”
重千里不以为然。“你就顾着玩,既然到了江湖,总得学些防身之术,身边人并不能一直照顾你。”
重穿:“那只能怪我命该如此,反正我一个人,死了也无牵挂。”
重千里面色一沉,冷声道:“再别说这么任性的话,叫关心你的人听了,很是心寒。你只顾自己痛快,可曾考虑过身边人的感受?”
重穿愣愣地看着重千里。何曾见过这样的大少呢?
这语气,让人抑制不住地发冷,这话,却又让人心里滚烫。
颤声道:“也不是光顾着玩,我也仔细考虑过,以我的脾性,必定不可能把武功学得像三少他们那样,不如我就学医。这个东西不需要太多天赋,只要我有想保护大家的心就可以。这样,我就不再是累赘。”看重千里面色稍霁,“何况,我天生的尝毒即知,或者老天本就早有安排吧!”
重千里一双眼盯着重穿,夜海泛波,脸上露出几分释然和奇怪的表情,半晌,缓缓道:“我明白了,或许,真的是老天的安排吧。”一口喝干了杯中酒,“再坐坐就回去,晚些你还要参加魔音公子的比赛,午间趁机休息会。”手指抚过重穿的眼底,“看样子,昨晚上必定没有睡觉。”
重穿只觉得眼底有如电击,又麻又痒,脸登时通红。
重千里笑两声。“老板,结账!”排出一小锭银子在桌上。
重穿起身时,忽觉背后异样,回过头,看到另张桌子上坐着个身着墨绿长衫的男子,只是个背影,却修长炫目,让人移不开眼。
重穿看两眼,为何有几分熟悉。就在那男子脖颈微动,似乎要转过身时,听到重千里唤:“小穿?”
重穿回过头,一笑跟上。
身后,依稀传来另一声笑。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乱弹琴
前一日疲累太过,一夜未眠,此时吃得饱暖,与重千里聊天又解了几分郁闷,重穿回房就昏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糊中听得有人敲门。
很有节奏的,笃,笃,笃。过几秒后,重复。
不会是少艾他们,哪里来这样的耐性呢?
重穿下床,葫芦葫芦脸,开门。“谁呀?”
却见门口站着的那个人一脸吓住的表情。
“纳南白?你怎么傻站在这里?”
纳南白心里抖了一下。说他傻站,真想拿个镜子来让她看看什么是傻。
眼前这个人,发如乱草,双眼微肿,一副睁不开的样子,半边脸上是睡出来的床单褶子,嘴角湿润,犹有盈唾。米色中衣皱巴巴地裹在身上,一边揉眼,一边嫌弃地看着自己。
大梦谁先觉,平生你不知。
大白天的,这啥时辰啊,睡成这个样子?睡也罢了,还这么不自觉,也不说擦把脸穿件衣服就出来开门,开了门第一句话,还好意思说别人傻?
看着对方不以为然的视线,重穿擦擦嘴:“你找我啊?”
纳南白吸口气,伸出一根洁白修长的手指,点着重穿:“你,你就不能先穿件衣服?”
重穿纳闷。“为什么?”不冷啊?再看纳南白几乎扭曲的脸,悟了。对,自己穿着中衣就出来了。唉,所以说古人就是麻烦,中衣款式如此严谨,长胳膊长腿的,就算穿出来了,又有啥?
但实在费力解释。
“有事进来说吧。”
重穿不理他反应,自己先回去床上趴下了。
纳南白好不容易定下来的气闲下来的神又轻易破功了。
也太不把他当外人了吧?嗯,这感觉是好还是坏呢?
站了半天,也没说话的意思。
床上那个看他没说话,也就不吭声。虽然接触不多,她多少知道纳南白的脾性。
反正,这次还是你来找我的是吧!有啥事你就说吧,好赖我在床上躺着,舒服得紧,等着也不吃亏。
好一会儿,纳南白终于回过神。“你晨间怎么走了?”
本来不想八卦的,但是忍不住。那么冷情的一个人,几时会想管别人的闲事?
可是,真的很好奇,为什么重千斤和慕少艾比赛,某人居然不在场?
“呃,饿了,就去吃东西了。”
纳南白沉默。
算了,看对方这强悍的神经逻辑,八卦真的不适合他,还是直截了当说正事吧。
“那个,一会的比赛,我是不能输的。”
“比赛?什么比赛?”重穿一骨碌从床上坐起,哦,对,真是睡迷糊了,一会她还要跟纳南白争魔音公子的席位。
纳南白强忍住嘴角的抽搐。这个人!枉他还专门来警告提醒,居然都忘了一会要比赛!
想想自己的处境,真想吐血暴走。
这是个什么人啊,为什么每次看到他自己都想失常。
却不料,重穿这会儿回过神,突然瑟瑟发抖。
她是忘了,不代表她不怕。纳南白的箫音,对她来说就是噩梦。
“不要!”
纳南白皱眉。“什么不要?”
“你那个什么梧桐,我不要听!”
纳南白默,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放在床头。
重穿认得这个瓶子。清秋丹。
抬头看纳南白。
“不好意思,魔音公子的席位,我志在必得。”说得很艰难,但是不容置疑。“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你服下这个丹药,免受内伤。”
重穿有点想不明白。
这个人,说不上亲近,也说不上敌对,虽然他伤过她,但也给过她解药。现在,两人要对峙了,他跑来跟她说,不好意思我必须赢——这不是废话么,比赛想赢很正常,有啥好不好意思的?你给我解药干什么?你不是想赢么?
不明白,不明白。重穿傻傻地摇脑袋。
纳南白又看他一眼,转身往外走。
快到门口,重穿叫住他。“等等。”
纳南白心一跳。不知道为什么,想不理,脚步却停下来。
“司空怎么样了?”
原来是问司空。这跳跃的思维啊。纳南白松口气,又隐隐有些失望。
“昨日连夜火化,今天一早就上路了。”
“你不跟着去?”
纳南白一怔,苦笑:“我,也有自己要办的事。”
这个年纪,已经大到必须承担责任,又还不足以左右自己的人生。
走吧,不要为古怪的人事移了性情。
重穿装束整齐,去了比赛场。
慕少艾迎上来,抓住她手。“你醒啦!”
重穿脸微微一红,是个人都知道他白天睡大觉了。“嗯,少艾,你找过我啊?”
慕少艾摇头。“不敢,你的千里哥哥专门嘱咐了不能打搅你睡觉,说你累了一晚上,”两个清澈大眼脉脉看着重穿,“都是为了照顾我呢!”
重穿差点汗毛直竖。少艾什么时候也会麻酥清风了。“那个,三少也一起照顾了!”
慕少艾看看坐在一边的重千斤,从重穿来了他就没再说话。
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视线,重千斤别开了脑袋,看向别处。
“你家三少,今天怪得很呢!”
重穿很后悔,没事又招惹他干什么?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对了,我刚才不在,你们的比试如何?”
慕少艾满不在乎地,“哦,他赢啦!”
意料之中,但慕少艾的反应,情理之外。“少艾输了不丢人啊?”
慕少艾:“他拿着你的流光剑,我下不了手啊!”
一边手势一紧,随时准备抵御来自重千斤的攻击。
但重千斤并没有预期中的反应,还是沉默。
慕少艾这下真的奇了,上前戳了戳重千斤。“诶,重千斤,你啥时候变性啦!”
重千斤回头看看他,还是没说话。
慕少艾大奇!“咦咦咦!”
重穿忍不住笑,“这有什么稀奇,你是女孩子么!”
慕少艾猛回头,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你何时知道的?啊啊啊!是司徒他们告诉你的!”
重穿握住她手。你除了还没发育到家,哪儿哪儿不是破绽啊。
换个话题吧。“诶,你那把很厉害的软剑呢?”
慕少艾一得意,果然就忘了继续追问。
手在腰间一摸,一道银光乍泄。“喏。我家传宝贝,绕指柔。”
重穿看那剑,似铁非铁,似铜非铜,细细一缕好似西洋剑,又比那更柔韧,像流动水波一样莫测。
“这就是绕指柔啊,真正好剑。”重千里坐下,正赶上慕少艾秀剑。
慕少艾立刻喋喋不休地开始跟他夸自家宝贝。
这边重穿和重千斤又自然被晾下,相顾哑然。
重穿心里忐忑。虽说两个人在一起未必要讲话;但自己和三少什么关系,整一天没有半句对白也实在不自然。想开口,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就这样心里来回兜转,就听见台上黑衣人宣布魔音公子总决赛开始了。
于是脱口而出:“我该上去了!”暗骂,酝酿半天说了这么句废话。
谁想与此同时重千斤也开口道:“你该上去了。”
好么,到底是两小无猜。
重穿一边无奈,一边站起。身子一滞,却是重千里拉住了他。“小穿没问题吧?”
那一对黝黝明黑的眼啊,藏满了小宇宙。
重穿拍拍胸口的药瓶。“没事,你放心。”
一身白衣的纳南白,手持玉箫,容色沉静,风采怡人。
就像玄武湖畔她第一次看到他吹箫的样子。如果没有后来的伤害,这场景这人多么吸引。
重穿似乎看得痴了。
痴到黑衣司仪嗓子痒,咳嗽了一声。
重穿跟着咳嗽一声。纳南白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慢慢把箫举到嘴边。
重穿走近几步。“等等!”
纳南白凝箫诧立。
重穿低声道:“你这箫音,是用不同曲调激发不同情绪,激发对手心魔,引其功力反噬,走火入魔,是也不是?”
纳南白瞪眼。这个人不是个白痴吗?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重穿趁热打铁。“莫怕,我不会把你功夫的秘密说与其他人。你不是对这个公子称号志在必得吗?早上你也让过我一次,我准备认输……”
纳南白闻言正欲启唇要说什么,被重穿用手挡住嘴。“别客气,我认输不是为还你人情,实在是这两天情绪不佳,做不到无欲无求,怕一会儿被你整个半死,我只是不想无端受苦,你勿需承情。”
说到此处放开手,自怀里掏出药瓶摆在他手心。“这个我用不到了,你留着吧!寂寞梧桐锁清秋,有些事想不明白的,就不要想,纠结不堪的,就忘记它,做人最要紧的,是遵从本心。”
说完,咧嘴一笑,飘然下台。“我认输!”
心里暗赞自己,帅啊!不枉费我这段《知音》体。
台下人见两人又交头接耳,侃侃而谈时就呆了。
莫非早上没玩够,下午再来一次?
这两个小家伙把比赛当什么?又把江湖四公子这个称号当什么?孔融家的梨吗?
重穿走回自己的桌子。见重千里含笑相迎,慕少艾一脸疑惑,重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