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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穿喝了一口。“呃,这茶没放糖?”
重千里愣一下。“小穿你不是喝菊花茶不爱放糖么?”怎么两月不见,口味就变了?
重穿“啊”一声。“怎么会,菊花茶不放糖,有股涩味,怎么喝?”
只有菲菲那个怪家伙,才不爱在茶里放糖。
重千里表情古怪。
“二师兄想什么呢?”
“没什么。”重千里笑一下,“小穿,明日一早我就得走了。”
“这么快?”重穿吃一惊。“才待了一天啊。”
“怎么,小穿舍不得啊?”
“当然舍不得。”重穿倒不含糊。两月没见,才见了几面,就又要走了。
“二师兄不能晚几天再走么?”海南双飞两日游,对古人来说是很辛苦的。
“没办法,”重千里捧着茶苦笑,“爹爹妈妈一定要我回家过年,明日走就要拼命赶路了。”
“唉呦,那早知道你就先别上岛了啊。”
重穿突然有些内疚,不会是因为担心她才走这一趟吧。
“没事,只当练轻功。”看她皱眉不好意思的样子,重千里温言加一句,“我也是为了师傅的生辰。有两年没上岛陪他过了。”
听他一说,重穿心里就放松了,脸上又自在起来。
这一刻,重千里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不说就是为了她专门跑这一趟呢?让她觉得欠着自己不好么?一面心里又笑自己,几时这么患得患失,算计起来。
“二师兄在岛上的时候很淘气吗?”
“呃,还行吧?年纪小时哪个不淘气?”重千里有些冒汗,暗骂胡笳背后损害他光荣形象。
嗯,二师兄一张玉面泛着轻红,水蓝色绸衫衬得目若朗星。这个模样还真是诱人呢。
重穿目光贪婪起来。
“二师兄,我发现你只穿蓝色的衣服。”
“小穿很细心,我是喜欢蓝色。”
“是因为二师兄喜欢海么?”
“自然是喜欢的。对了,师傅传你什么功夫没有?”
“给了一本心法,说练到一定时候,就再教我一套步法,一件武器。”
“嗯,你没事多在书房待待,那里有很多好东西。仔细些,能找到你需要的。”
咦,这话听着耳熟,很像游戏里隐藏任务的对白。师兄,你是在暗示什么么?
“回家有没有话要带给你爹的?”
“嗯,叫他不要惦记我,还有,大冬天关节不要碰水。”
虽然聊的是如此没有营养的内容,看烛灯下身侧那一个,皮肤浸润了暖光,睫毛留下阴影被光拖得很长在脸上,重千里却觉心里有一种从没体味过的平安喜乐。
上一次这般毫无防备与人闲话,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这个少年年纪虽小,却有一种经过了岁月才有的沉稳和淡然,让人不自觉就安心。
渐渐讲起自己当年在岛上的往事,没留心身边的人眼皮早已耷拉下来。
话语渐歇,还能听见不知何时伏在几面上的小人细微的鼾声。
轻轻把人扶起放平在床上。□在外的小腿上好几块青紫,看来是今天十八说的为给师傅做点心受的伤了,又好笑又有些心疼。
再看那一对天足,小小个的趾头,心里一动,很想伸手摸两下。
再一想,失笑。他重千里何时有过这样轻薄的念头。想摸就摸了,还用趁人睡觉么。
只在那鼓鼓小脸上亲了一口,叹口气,和衣躺下。
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也想多些相处,可每次重穿同志都那么不配合。
看着身边已经开始流口水的小人,也不嫌脏,手指伸过去替她擦了。
看不到自己的眼里,装满了怜惜。这个家伙,今天是累坏了吧。
伸手想再帮她把挡着眼睛的头发理一理,听到重穿嘟囔了一声:
“三少。”
手就此,顿在半空。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小心种了田,过渡过渡
☆、天涯共此时
一大早十八就在后院挥汗如雨臼年糕。
重穿在边上拌饺子馅——韭菜猪肉的,真饺子还得是韭菜的,一边提醒吊胆地看着他。
“十八……”
“干嘛?”
“你能先擦擦汗么?我可不想吃咸年糕。”
十八白她一眼,用袖子擦下额头,然后蹲下用手扣了点年糕尝尝。
重穿一个激灵,算了,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十八!小徒儿!”
胡笳满面春风地走来。
重穿瞪了眼:“师傅,你今天可真……喜庆!”
胡笳今儿一身红色绸衣,衣袖滚着绒边,右下角绣着好大片金色芦叶。
闻言眉花眼笑:“如何,这一身不错吧。”把手里两坨红彤彤的递给重穿,“别嫉妒,我给你们一人也备了一身。”
重穿看那衣服红得耀眼,吓一大跳。“师傅,徒儿真不嫉妒!”谁敢嫉妒啊?
胡笳拍她一下:“少废话,一会儿收拾完了洗洗,赶紧给我换上。”
十八看看那衣服:“为啥今年要穿这样?”
胡笳道:“这不是过年么!”
十八汗。感情以前那不是过年。
胡笳忍不住笑:“今年我们去东篱岛吃年夜饭。”
重穿和十八看他一副由内而外,补血养颜的滋润模样,面面相觑。
师傅的心情他们完全明白,只是,为啥师傅一高兴,他们也得跟着丢人?
一个时辰后,洗漱完毕的十八和重穿好像两个红彤彤的柿子一样立在西红柿胡笳面前。
胡笳仔细验收,皱着眉头。“十八你洗脸没啊?”
十八愣:“洗啦。”转头问重穿,“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重穿看看。“没有啊?”
胡笳戳戳十八的脸。“那怎么这么黑啊?”指指重穿。“你看看人小师妹!”
十八怒了。“我这是晒的!再说了,我一直那么黑!难道人黑就不过年了?”
胡笳尴尬一笑。“这不是平日没觉得你那么黑么。”
重穿暗笑。平日没穿这一身,哪有这黑里透红的效果。
胡笳瞟她一眼。“重穿你也是,头发乱七八糟的,说起来,我就没见你啥时候把头发梳利索过。十八你赶紧给她重新梳一个,这出去太给我丢人了。”
重穿汗,自己不怎么会梳头是没错,但是他们好像只是去吃个年夜饭吧,又不是去选美。
“师傅,徒儿们邋遢点,不正好衬得你更艳光四射么?”
这话要搁平常,胡笳大人那是百分之百就受落了。
可是今天不行,在胡笳看来,这富有历史性意义的拜访一丝马虎都不能有。
于是十八只好重新给重穿梳了两个圆圆的抓髻。为免不够光滑,还沾了点水。
胡笳本来提议要用油,重穿宁死不屈地拒绝了。
胡笳大人对她的新发型很是满意,就叫十八也梳了一样的头,让两个站在一起。
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拿起点年糕的朱笔,在他们脑门上一人点了一下。咧嘴笑:“这下圆满了。”
无视那两个的小白眼,三人雄赳赳气昂昂就往东篱岛出发了。
一个时辰后,东篱岛。
寒无衣站在归园大院门口,看着胡笳一行。
最前面那个抱着筒画卷,旭日东升,仙风道骨的一个财神爷;
后面那两个一色的红衣双髻,一人抱一个食盒。
一个黑里透红,一个白里透粉,好一对童男童女。
只是走近了看,面色都很是古怪。
忍不住就在笑起来,越笑越不能看,越看越想笑,到最后人已经直不起腰。
就知道某胡会激动,但是激动成这样,还连带了十八和重穿下水,实在是出乎意料的好戏。
胡笳站在他面前,挑眉:“元帅因何发笑?”
十八和重穿在后面,一个咬牙,一个切齿,都恨不能上去踹两脚。
寒无衣拼了命站起身,人还是抽搐着:“不敢,实在是三位……今天如此的玉树临风,明艳照人,我归园蓬荜生辉……”
胡笳笑:“你很喜欢这个造型?”
寒无衣抿嘴:“何止是喜欢,简直是仰慕。”
胡笳又笑:“不用仰慕,我多备了一套,你一会儿就换上吧。”
寒无衣立刻顿在那里:“什么?”
十八和重穿在后面那个心花怒放啊。师傅英明!
寒无衣第一次结巴了:“这这……我也要穿么?”
胡笳给他一暴栗。“小朋友过年都得穿得喜庆些!走,带路!”
重穿捧着饺子,跟着十八进了归园大厅。
这房子用材是跟陶陶居一样的白石,但无论布局还是摆设,都比陶陶居精致讲究,有格调得多了。
不过养眼归养眼,重穿还是更喜欢陶陶居那种简单随意。
来的路上,重穿觉得自己跟十八就像胡笳准备献给戚东篱大人的一对童男童女,只求来年莫非岛可以风调雨顺。
等见到久仰的戚东篱时,才知道自己的想象实在荒谬。
这样的人物,餐风饮露是可能的,吃人的事绝对做不出来。
虽则是第一次见面,但重穿总觉得他很熟悉。
道人头,美胡须,宽长袍;面容清秀,气度娴雅。
打量了半天,重穿才发现为啥看来熟悉。
是的,戚东篱的整个造型跟师傅很像,只是相比而言,胡笳就像个不大用心的山寨版,而戚东篱是限量精装版。
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一眼胡笳大人,此人正含羞待窘地等着对方评价他的新造型。
“这一身……挺热闹。”
哇,戚东篱的声音也很好听。
重穿正胡思乱想,脑袋上又吃了胡笳一记,力道比平日大多了。
此人受了夸奖,已经兴奋地有些找不到北。
“小徒儿发什么傻!还不快来给戚先生行礼。”
重穿偷偷翻个白眼,发傻的是谁?上前鞠躬。“戚先生好。”
“你就是小穿?起来吧。”戚东篱语调甚是温和,但听在重穿耳里,却有些触耳惊心。
重穿抬头,对上那一双明澈的眼。是她多心么?总觉得戚东篱看她的眼神别有深意。
厅里早摆了一桌酒菜,虽是年下,看那菜色甚是素净,想来戚东篱平日饮食习惯就是如此。
重穿偷眼看胡笳,很是替他难过,另一面也了解为啥有时候即使晚了,某人也非要巴巴忍着肚饥回来吃饭。
重穿和十八把饺子、年糕放在桌上,一时大家都入了座。
看身边的寒无衣兀自两眼溜溜地扫视着她和十八,腮边酒窝一跳一跳的。心头火起。
对着胡笳:“师傅,你给寒公子带的衣服呢?”
胡笳受了提醒,“哦,对!”从包袱拿出那柿子装,扔给寒无衣。“小子,赶紧去换上。”
寒无衣接住。“胡老,明日再换吧。”
十八斩钉截铁:“不行,没道理我们都穿了你不穿!”
重穿赶紧打断他。“话不是这么说,这种衣服么,最难得在于应景。此时不穿,就没意思了,对吧,戚先生?”甜甜地看着戚东篱。
她知道胡笳的威慑力还不够。甜心外交,曲线救国。
寒无衣委屈地,对着戚东篱:“师傅……”
戚东篱淡淡看了他两个一圈。“那你就换上吧。小穿说的对,就是应个景。”
等寒无衣换了衣裳出来,重穿和十八预备了半天的奸笑却没机会施展。
这感觉可真不好。
原想着他必定缩手缩脚,尴尬生气加别别扭扭。
然而寒公子穿着那柿子装,愣是潇潇洒洒入得厅堂。
有句话说,人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