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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电话那边男声响起,带着一丝慵懒。
“我有件事情想求你。”她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地说。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沉默了两秒钟之后,突然传出一声轻笑,把姜杨吓了一跳。
“姜杨,你说这二十多年,你除了求我就是害我。你找我能不能有点儿新鲜的事?”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冷冷地带着讽刺的语气。
“我是真的有事求你,工作上的事情,如果不是着急的事情,我绝不会给你打电话的。”
“我现在有点事情不方便和你说话,明天早上你到高尔夫球场找我吧。早上六点半,再晚我就没有时间了。”
“那么早你就去打高尔夫?”姜杨诧异地问。
“过期不候。”他说完,挂了电话。
冬天的夜总是很长,早上六点,外面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还好黄胖子把车借给了姜杨,她才能大半夜地往城郊几十公里之外的地方跑。天气冷得要命,她裹了一件厚实的羽绒服,把车子里的暖气开到最大,心里不断地咒骂那个总是变着法地折腾她的男人。
好不容易驱车到了高尔夫会所,服务员把她引到顾恣扬的房间。她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发现顾恣扬正站在宽大的露台上,门开着,凛冽刺骨的风灌进房间里,冷得要命。可他却没有穿大衣,只穿着薄薄的一件毛衣,似乎是感觉不到那迎面而来的寒冷。谁能想到,当年那个飞扬跋扈、肆意张扬的男人,如今却有着这样落寞的背影。
姜杨不自觉地顺手拿起衣架上的羊绒大衣,缓步走了过去,给他披在肩上。
顾恣扬感觉到肩上一暖,回过头就看见了她。
第028章
“你怎么不穿件大衣?也不怕感冒了吗?”姜杨淡淡地埋怨道。
顾恣扬似乎刚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才感觉到了外面的冷,将羊绒大衣往身上裹了裹。他依旧没有说话,出奇地沉默,只是拉过姜杨的身体,从她的背后搂住了她,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通过两个人相贴的部分一点一点传到自己身上,温暖了这个冰冷的寒夜。
姜杨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越来越搞不懂阴晴不定的顾恣扬,挣扎着想要逃开他的怀抱。
“别动。”他终于出声,在她的耳后低低地说了一句。
姜杨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神经末梢变得异常敏感,顾恣扬浅浅的呼吸弥漫在耳边,气氛变得很奇怪,压抑得让人不自在。她只得提高声音,生气地说:“顾恣扬,你不是说你来打高尔夫球吗?这么冷的天,你是故意让我连夜开一个多小时的车来被你耍?”
她始终看不见顾恣扬的表情,稍稍一动,男人就抱得更紧。与其说抱,不如说勒来得更贴切。
“嘘——”男人打断她,“别说话,再等一会儿。”
姜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很少看他如此沉稳安静。入狱之前的他张扬恣肆,出狱之后的他阴沉狠辣,而此时这个静静地拥着她的人,却越发显得陌生了。因为那些横在彼此之间的恩怨,姜杨从未想过,他们竟然能够如此安静地相拥而立。
往事一幕幕,好似还在眼前,完全没有被时间磨损。她略有些贪婪地汲取着顾恣扬身上特有的温暖。那熟悉的温热,也曾带给过她安慰和平静,而她,曾经也那么拼命地想要温暖他。
彼年
顾星辰因为贪污的问题,急火攻心,突发脑溢血进了医院。即便是这样,任何亲属和朋友也都不能照顾和探视。
事后,顾恣扬和叔叔找遍了关系。这时候,一直高高在上的顾恣扬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父亲曾经的战友、同事都找了个遍,他们找了各种理由回避这件事,生怕惹祸上身。
而姜杨更加无能为力,每次只能看着他一脸疲惫地回到家,然后把自己关进房间。母亲的话犹如毒咒,一遍遍回响在她的脑中,快要把她逼疯了。姜杨,你一定要跟顾恣扬订婚,一定要让他爱上你!你要毁了顾恣扬!
她悄悄走进顾恣扬的房间,他正站在窗边望着夜空,月光洒落进来,幽蓝的光笼罩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恣扬。”她轻轻叫了一声。
顾恣扬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仍旧是望着窗外漫天的星辰发呆。
她慢慢走到他的身边,神情不安地望着他,“爸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顾恣扬半晌之后才摇摇头,无精打采地说:“现在好像只有一个人能够说得上话。”
“谁?”姜杨有点急切地问道。
“冯国拥。”
他们都知道这个人是谁,就是钟丽这十多年来一直攀附的男人。
“怎么是他?”姜杨低下头,自言自语道。
“我知道你妈和他的关系,你说她能不能帮忙说上几句话?”顾恣扬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说道。
“不知道,有机会总要试试的。”姜杨的眼睛不自然地四下乱转。本来她还以为有机会的,可是听到那个名字之后,那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钟丽,她怎么可能帮顾星辰说话呢?以她的性格,此时此刻,一定是要落井下石的啊。
“有空我去拜访一下她吧。”顾恣扬没有看出姜杨的顾虑,现在只要有一点点希望他也要去尝试。
姜杨有话说不出,只得附和地点点头,递给他一罐啤酒,自己也拿了一罐打开来喝。
“我们似乎还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起喝过酒。”姜杨笑笑,想着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逗他开心,同时也给自己找个可以逃避眼前这些纷繁事情的借口。
“那是因为我特烦你!”顾恣扬喝了一大口啤酒,挑眉说道。
“胡说,应该说是我特烦你!”姜杨不甘示弱。
“你为什么烦我?”顾恣扬转过头看向她。“那你又为什么烦我?”姜杨挑了挑眉,反问道。
“因为那一年我妈刚去世,我讨厌所有的人,可是你却突然出现了。你就像是一个小妖精,迷惑了所有的人,又乖又听话,学习好,简直就是一个完美小孩。我讨厌你……抢走了他。”顾恣扬说到最后,眼神闪了闪,似乎是感觉到不好意思。
“我抢走爸?你怎么不说你不争气,总是跟他对着干!其实你的脾气最像他,两个人都那么倔强,谁都不肯先服软。要说你不是爸亲生的,打死我都不信。”
“拜托,我刚失去了至亲啊!又是青春期,当然要叛逆一些!这时候我最需要的就是亲人的照顾和关心,结果你突然蹦出来凑什么热闹啊,你也不想想你当时穿的小花棉袄,土得要命,还跑到我们家装可怜。”
“切!就只有你失去了至亲吗?怎么你的青春期那么早,十一岁就开始叛逆?我们两个无论怎么比,我都是‘好孩子’,所以你注定只能当‘坏孩子’了!”姜杨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两个人聊天,最后总会演变成吵架。
不出所料,顾恣扬被她一激,果然瞪大了眼睛。他放下手中的啤酒,伸出一根手指去戳她的肋骨。姜杨被他戳得猛地跳起来,啤酒洒了一身。顾恣扬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终于哈哈大笑起来。姜杨翻了一个白眼,猛地将手里的啤酒泼向他。顾恣扬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来不及躲,被她泼了一脸的啤酒。姜杨得意地看着他,满脸的不屑。顾恣扬气得倒吸口气,站起来去抓她。姜杨尖叫一声向后跑去,两个人又在房间里闹成一团。
顾恣扬最终还是抓住了姜杨,一把将她按在沙发上。姜杨力气自然不如他大,怎么挣扎也起不了身。
“认错,小妖精!”顾恣扬得意地说道。
“不认!”姜杨倔强地和他死磕。
顾恣扬见她不服软,就用手指去戳她的软肋。姜杨怕痒,尖叫着从沙发上滚下去,连带着将顾恣扬也带倒,两个人一起重重摔在了地上。不过这一次却是顾恣扬在下,给姜杨当了肉垫,摔得他龇牙咧嘴地喊痛。
等两个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彼此的脸不过几寸的距离。气氛瞬间变得异样起来,姜杨的脸莫名一热,下意识就想要起身躲开。可是就那么一瞬间的迟疑,她的身体硬生生僵住没动。姜杨,你一定要让他爱上你!你要毁了顾恣扬,只有毁了他们全家,你爸在地下才能够安息!
钟丽的话不知道怎么,如恶魔一般钻进她的耳朵。
然后,鬼使神差地,她低头轻轻吻了吻顾恣扬的唇。
顾恣扬刚开始的时候有些蒙,直到她微凉的唇离开他的唇,他才反应过来。姜杨感觉自己的脸又红又热,心里更是纠结混乱,不由得开始后悔刚才刹那的冲动。于是她撑起身体,急切地想要站起身。可顾恣扬却猛地钳住她的腰,一个挺身,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再度吻上她的唇。
曾经对于这个女人那一点点隐秘的渴望,像火苗一般撩拨着他的神经。而她刚才蜻蜓点水般的轻啄,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将火苗彻底点燃,变成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顾恣扬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有过如此强烈的渴望。或许是酒精影响了大脑的判断,或许是突如其来的家变,让他极度渴求温暖,或许是他早就喜欢上了她,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反正,此时此刻,他生出一种不可遏止的渴望。
他想要她!想要她的一切,肉体、灵魂、思想!
皮肤之间的摩擦,擦出了肉眼看不见的火花,耳鬓厮磨的那种难耐,混合着隐秘的幸福感,让两个人的呼吸都慢慢变得粗重。
顾恣扬的唇一直在姜杨的唇上流连,时轻时重。之后缓缓下移,他开始啃噬着她的脖颈,和那突出的锁骨。姜杨的内心就像刮起了暴风,她就是一叶无助飘摇的小舟。她敏感地察觉到顾恣扬微凉的手指顺着她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一双手灵敏地覆上了她的前胸。
她开始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努力控制自己的心跳,“不,恣扬……”
顾恣扬听到了她破碎的乞求,却无法停止内心越来越迫切的渴求。他用力地抱紧姜杨,在她耳边喃喃道:“姜杨,姜杨,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他轻声的呢喃传入姜杨的耳朵,更加剧了她的惊恐,她像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般,身体越来越僵硬。顾恣扬感觉到身下的女人轻微颤抖起来,抬头拉开几寸距离看着她。她紧紧地皱着眉头,闭着眼,肩膀微微缩着,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兽儿。他叹了口气,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对不起。”他轻声说道,为自己的莽撞道歉。
姜杨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只得低头抱住自己的双腿,内心越发纠结复杂。
顾恣扬并不知道她的心思,只以为她被他吓着了,他轻吻着她的额头,低声而坚定地说道:“我是认真的,不是玩玩的!”
那一夜,姜杨整晚没睡,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抱着双膝在床上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她和柳原约在学校见面。
柳原似乎已经知道她将要说的话,所以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哀伤,只是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宠溺地看着她。
姜杨以为自己会哭,会依依不舍。可是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真是可以伪装得天衣无缝,连眼泪都可以收起。
“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柳原,我不是值得你喜欢的人。”她说。
“我懂你。”他说。
第029章
此时
一阵冷风吹了过来,姜杨从回忆里醒转过来。她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她带着目的接近他,一切开始于阴谋,结束于那样惨痛的场面。如果有神灵,或许上帝都不会祝福他们这样阴暗扭曲的爱情。
身后的顾恣扬突然有些兴奋,指了指发白的天际,在她耳边低声道:“姜杨,快看!”
姜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刚才漆黑的天际已经呈现出一片鱼肚白的颜色,渐渐延展开来,吹散了浓重的夜色。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