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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嘉怡惊得赶紧扯住总监的衣角,赶紧打圆场:“副总,总监不是这个意思,他……”
副总却笑了:“你们都误会了,上头只打算雪藏李申宁一段时间,除此之外,一切照旧。”
司嘉怡与总监双双不可思议地怔住。
副总依旧慈眉善目:“这次找你们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你们现在可以安心工作了?司嘉怡小姐,你可以继续带你手头其他的艺人,媒体方面的危机公关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司嘉怡木讷地站起,机械地走出办公室。
这无异于是一场劫后余生,总监开心得眉眼都要飞扬,一关上副总办公室的门就迫不及待地笑开:“真是万幸!”
司嘉怡的脸却绷得没有一点笑容:“这是他的指示。”
姚子政的指示……
新代言撤换,新合作暂时搁置,合拍电影无限期停摆,李申宁一夜之间被打入冷宫。
司嘉怡过起了寝食难安的日子。
李申宁的经纪约被从她手上调走,他被雪藏这段时间会损失多少,司嘉怡无从获知。
但似乎,李申宁没有工作的这段日子,竟比之前还要忙碌,连照顾瑶瑶的时间都更少了。瑶瑶被送来司嘉怡家里做功课,虽然瑶瑶对此十分乐意,但司嘉怡着实是想不通李申宁这些天到底在忙些什么。
多多有瑶瑶作伴,心情似乎比在新加坡时还要好,虽然孩子从来不把情绪表现在脸上,但作为母亲,司嘉怡能感觉到孩子逐渐趋向阳光的那一面,这是司嘉怡唯一值得欣慰的。
司嘉怡好不容易避开狗仔队约了李申宁见面,他表现出的无所谓,令司嘉怡更是一头雾水。
“你为什么一点也不为你的演艺事业紧张?”
“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咯。”
这是一间私人会所,隐蔽性很高,周围是刻意调暗的光线,司嘉怡不确定自己到底还读不读得懂面前这个年轻男人:“那你告诉我你最近在忙什么副业,连照顾瑶瑶的时间都没有。”
李申宁对此不置可否,反问她:“那你告诉我,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
司嘉怡没接话。她发现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关心他,甚至对于因他诱发的舆论祸端,她也并不感到生气。
思考良久,司嘉怡终于找到合适字眼:“或许这就是一种感同身受吧。”
“感同身受?”他对这个答案似乎不太满意,“别告诉我,因为我们都是单身父母,你可怜我才帮我。”
两个人都点了黑咖,醇香的香味充盈在这个微暗的空间,带点苦涩,就连她的声音,都浸淫出了丝丝苦涩:“这或许也能算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我经历过两次。被雪藏,被封杀,被经纪公司一脚踹开……如果当年有人帮我一把,我也不至于会绝望。”
李申宁不忍再看她,尤其是在这充斥着悲伤与晦暗的氛围中。他低头找些别的东西来看,比如桌灯落在桌面上的那一点光明。
“你不怪我?”李申宁似乎有些不确定。
这个女人又是那样淡淡的笑,教人分辨不出事凄凉,抑或是毫不在意。
“我为什么要怪你?现在这点打击跟过去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我当年都挺过来了,没道理会被这次的小打击击败。”
她说得豪气,李申宁听后,多日来阴雨不定的脸终于展现一丝笑意:“记不记得你之前对我说过一句话,万箭穿心,习惯就好?如果这些传闻都是子虚乌有,那对你来说就太不公平了。”
“干吗又提到这个?”
“实话跟你说吧,我当年事因为你才开始对这行感兴趣的,你还记不记得你演绎聋哑女的那个广告,真的让人为之……”他说着不由皱了下眉头,不知是回忆当年的画面,还是谨慎选择措辞,“惊艳。”
司嘉怡隐约记得之前也跟她提过那个广告。
广告中,她被叫做“树”,倾听男主角的心声,此时此刻,她则一边暗自惊讶于他对她的了解,一边继续聆听面前这个男人曾经经历的年少往事:“我还记得当年你因为蹿红太快,有个外号叫励志姐。感觉你就是一个坚定不移、只要确定目标就会一直前进的那种人。可后来……”
李申宁顿了顿,司嘉怡大概猜得到他省略了哪些部分以免她难堪,听他继续道:“说实话我之前有多迷你,后来就有多鄙夷你。”
果然是年轻人的世界,非黑即白,没有灰色地带。司嘉怡无奈摇头:“难怪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你对我态度那么恶劣,也不准瑶瑶和我亲近。”
李申宁显得有些尴尬,凛一凛神色,郑重地看向司嘉怡:“这些天我已经查出了一些头绪,你再等段时间,我就不信还找不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这个年轻男人严重的执着令她心惊,更准确地说,是害怕:“千万别告诉我你这段时间都在这件事上打转。”
“……”
“不用。”司嘉怡再难强颜欢笑了,“真的不用。”
李申宁不为所动,看看表,这就准备起身:“到时间了,我得去侦讯社一趟。”
他走得这样急,司嘉怡真不知要怎么说服他放弃,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李申宁!”
李申宁闻言定住,回头看她。
“你怎么就肯定那些传闻是对我的诽谤?万一我都在骗你,万一我真的就是这么不堪呢?”
“不会。”他前所未有的坚定。
司嘉怡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担心他查到姚娅楠,担心他查到方梓恒,担心又要掀起一场无休止的折磨,可这些担心,司嘉怡都不能够向他这个局外人一一道来,她只能说:“你之前不是一直以为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李申宁回视的目光是那样的怜爱:“你肯定不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个什么情景。”
司嘉怡不知他为何突然抛出这样一句话来。她的回答难免有些迟疑:“我跟瑶瑶说话,你把她抱走,顺便讽刺了我一句。”
李申宁摇摇头:“那时候你在片场受刁难,挨了十几个巴掌,一声怨言都没有,照样把戏拍完。”
司嘉怡完全不敢置信。
可这一席话,确确实实出自他口:“这么倔强又不懂变通,一根筋到底的女人,除了你司嘉怡,我再没有碰到过第二个。最初也是因为见过这样的你,我才开始关注你,之后对你的种种误解,大概是被失望蒙蔽了双眼吧。其实现在想想,如果我一直记得你当年在片场的样子,我就会一直坚信你不是那种自甘堕落的人。”
李申宁就这样走了。
司嘉怡百般回想,对这段往事依旧没有丝毫记忆,但疑虑之余,司嘉怡忽然觉得这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一件事,原来她在别人的记忆力不是只有不堪,也曾留下这么美好的回忆……
李申宁对自己被雪藏一事毫不在意,但不代表他的众多影迷会放过公司。
为维护自己偶像的权益,无数封求情信、谴责信寄到公司,司嘉怡成了众矢之的,就连同事之间都难免有闲言闲语。
除去李申宁,司嘉怡手上还有几个艺人,也十分忙碌,除了周一的例会,司嘉怡基本上很少回公司,竟还能碰见同事谈论自己——
每次例会司嘉怡到的都比较早,她推开会议室虚掩的门,没想到有人比她还要早到。透过门缝可以看见三个人坐在会议桌边的沙发上有说有笑,司嘉怡正欲走进,听到对方提及自己的名字。
“哎你们说那司嘉怡算不算是灾星?她刚进公司没多久,咱们公司就被环球并购,接下来又是她为了维护自己的艺人,掌掴人家当红小生,前段时间她带的那个Sunny又被拍到勾引富商,现在连李申宁都栽在她手上……”
“我也觉得很奇怪,不是说李申宁后台很硬吗?怎么这次受罚的是他,而不是司嘉怡?”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司嘉怡的后台也很硬。”
“你指的是……总监?听说总监当年还在别家公司做经纪人的时候,带过司嘉怡。怎么说他们两人也算有主仆情,碰到困难互相帮一把也说得过去。”
“错。”
“哦?这么说还有其他内幕?”
“你们还记不记得司嘉怡有次请假去新加坡,回来之后带了很多特产、糕点送给我们这些同事?”
“记得啊,怎么了?”
“我跟你们说,就在那天晚上,我临时回公司拿点东西,看到司嘉怡还在加班,我那时候路过她的办公室,见她累趴在桌上睡觉,还感叹她可真是个工作狂,什么时候我有她一半勤快,我也能升职了。结果你猜后来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什么?”
“我看到某个大人物进了她的办公室,又是送宵夜,又是坐在那儿看她睡觉,又是情不自禁摸她脸……那眼神,就跟看着自己的小情人儿似的,瞎子都看得出他们之间有猫腻啦。”
“哪个大人物啊?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姚、子、政!”
另两人顿时发出长长的惊呼。
司嘉怡原本僵硬地握在铜把手上的指尖,颓然松开,眼中只余一片茫然。下一瞬,司嘉怡猛地醒回神来,慌忙掉头离开。
她要远离这里的是非。
远离……某人强加于她的深深触动。
门外已空落,门内的欢声笑语还未结束,爆料者觑一眼大惊小怪的同伴,笑得越发得意:“接下来更精彩呢!”
“不会吧?!还有比这儿更劲爆的?”
“后来姚子政走了,隔不久李申宁就出现了,你们猜怎么着?司嘉怡醒来之后估计以为宵夜是李申宁送的,两个人打情骂俏,别提多欢了。”
司嘉怡几乎是从公司一路冲到停车场的,从公司沁凉的大堂一下子闯进露天停车场的范围,光线瞬间刺进司嘉怡的眼睛,仿佛也将某一些心慌意乱彻底扼杀。
司嘉怡这才有时间定一定神,打电话给另一位和她关系不错的经纪人:“我有点事不能去开例会了,我们部门派个人替我吧。”
对方立刻应允:“没问题。”
司嘉怡收起电话朝自己的停车格走去,却在中途猛地一愣。她的车前围了一小圈人,司嘉怡脚步顿了顿,带着疑惑走近。
有人回头看到司嘉怡,有的面露同情,有的似乎在等着看好戏,有的慌忙地朝她递眼色,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全都沉默地让开一条道,让她走近自己的车。
司嘉怡终于看到了停在她眼前的这辆面目全非的车。她惊呆在原地,刚开始还有些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车,又仔细瞧了瞧,顿时失笑。
大红的油漆在黑色的车身上张牙舞爪,车顶、车前盖、车门,密密麻麻地书写着愤怒。
“贱人。”
“放过李申宁。”
“你不配。”
“坏球!垃圾公司!”
“为什么只惩罚李申宁!”
司嘉怡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闹事者,只看到空了的油漆桶倒在车轮下,以及周围一道道饱含深意的目光。
众目睽睽之下,她能做什么?大哭一场让他们看笑话?抛下车走掉?报警?
她不能。
她只能朝在场的其他人笑笑,转头打电话给相熟的修车行:“我的车需要重新喷漆,你们那边方不方便过来提车?环球娱乐的露天停车场,16号停车格,我把车钥匙放在保安那儿。”
司嘉怡没在停车场逗留太久,把车钥匙交给了保安,直接走向路边拦车。这个女人逃离般脚步匆匆,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留下那孤零零的、面目全非的车,替它主人承受这洗也洗不掉的屈辱。
上班高峰时段难打到空车,司嘉怡再度试图拦下一辆,却依旧被前方的人捷足先登,正气馁,一辆车慢悠悠停在了她面前。
并非出租车,而是辆酒红色的商务车。
疑惑的表情还未上脸,商务车后座的车窗匀速降下。
车窗大约只降下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