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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爱真做-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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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嘉怡没有上前拉他,只淡淡地说:“这是笔交易,我是自愿的。”
 李申宁愤怒的脚步猛地僵住。
 司嘉怡依旧那样淡淡地说,甚至没有看他:“我配不上你,我配不上任何人,我就配和那个混蛋相互恨一辈子。”
 司嘉怡坐上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儿? ”
 “离开这里。”
 只要离开这里,就好……
 一头雾水的司机看一眼这浑身透着悲伤的乘客,迟疑着发动车子。
 司嘉怡透过后照镜,看着那个站在艳阳下仿佛毫无生命的李申宁,看着车子与他越行越远,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
 以为再也不会哭的眼睛,渐渐蓄满泪水。
 
 
 
 第十五章 今生今世
 初秋的降临伴随着诸多好消息。
 环球的联席主席姚子政即将大婚的消息不胫而走。但也不尽然都是好消息,比如公司正式解禁李申宁,粉丝们跃跃欲试地等待着偶像加快脚步接拍电影,参加活动,却不料等来的是李申宁准备息影一年的决定。
 司嘉怡的婚礼策划工作没有交给傅颖的公关公司来做,傅颖为此怨念了颇久。
 “我在国内名声这么臭,婚礼办在国内的话,不知道又要捅出什么娄子,还不如逃远一点,回温哥华找点存在感。既然都已经这么定了,也只好找国外的公司来策划婚礼。你安安心心当我伴娘不是也挺好的。”
 傅颖还是不太接受这个说辞。不过傅颖更担忧的,是司嘉怡现在的精神状态。
 她不开心,甚至说是已没了一点心情上的起伏。
 “为什么要为了孩子卖掉你自己? ”
 “等价交换而已,我给他一张婚书,他给我想要的安宁。”
 傅颖听了她的这番解释,连连摇头,却无从阻止。
 婚纱需要多套,欧式,中式,都准备订做,有婚庆公司全权负责,司嘉怡一点也不用操心,照旧上班,照旧回了家陪孩子。
 她与姚子政目前都没打算住在一起,孩子一般都住在司嘉怡这边,周末接去姚子政那儿住一晚。显然孩子更喜欢她这边,司嘉怡觉得欣慰。
 多多的择校是个难题,普通的学校没有接收权限,她也不放心把孩子放在这类学校。目前为止还是只能一边带着孩子去康复训练中心,一边请特殊学校的家教来家中为孩子补习。
 多多对数学方面很有一手,但对音乐及其他感知方面的训练都还需婆加强。 姚子政有意带孩子去欧洲治疗,那儿有名医以改善自闭症儿童的病症而闻名。司嘉怡打算一试,越发要抓紧时间把目前手头的急事处理掉。
 李申宁息影一年的决定是由总监转告司嘉怡才获知,总监对此深表惋惜:“他和当年的你一样很有天陚,你当年是被逼退出这个圈子,他倒好,有这么好的天賦不知道好好开发利用,单方面决定息影一年,也不跟我们打个招呼。他是身家好背景硬,不怕违约金,可他这么任性妄为,真是糟践了他那么好的天赋。”
 司嘉怡对此只能苦笑。她有什么资格去要求李申宁改变初衷?
 
 
 
 司嘉怡并没想到第一个来道贺她婚事的会是季可薇。
 显然二人还没有完全冰释前嫌,季可薇登门,第一眼就瞅见不久前刚送来的一套婚纱,自然要评头论足一番:“你确定这出自名家之手?我怎么觉得……out of fashion。”
 司嘉怡仔细打量这婚纱,对穿上它之后的效果,她其实并不期待,也可以说,她对婚礼本就没什么期待。
 司嘉怡尽量摆脱愁眉,尽量热络地对待这位客人:“姚子政告诉你我的地址的? ”
 季可薇在客厅踱来踱去,似乎屋子里的一切她都不太满意,尤其是这个女主人:“我只是好奇你们还没结婚呢,怎么就开始分居了。”
 “方便彼此上下班而已,这里离我工作地点比较近。”
 显然这个答案不能说服季可薇。
 多多今天不在,姚子政负责带孩子去康复中心复诊。季可薇确定了屋里没有闲杂人等之后,沉了脸色:“我还有一个问题,怎么想也想不通。”
 “什么? ”
 “姚子政似乎并不知道我给你光碟的事。” 司嘉怡脸色微变。
 这细小的变化并没有逃过季可薇的双眼:“为什么?”季可薇实在难以理解。
 “因为……”
 我永远不想给自己原谅他的理由……
 司嘉怡笑着转移话题:“对了,我正要出门去多多的康复治疗中心,要不要一起?你应该还没见过孩子。”
 季可薇已然明白从她口中套不出什么话,别扭地耸耸肩:“不用了,我对前情敌的孩子不感兴趣。”
 司嘉怡被她这种说法逗得微微一皱眉,可转眼,司嘉怡的表情变得严肃:“那为什么你不告诉他? ”
 “很简单,姚子政如果知道我找之前跟丁睿这么联合起来算计他,我今天拥有的一切,估计他瞬间就能摧毁。我还没红够,冒不起这个脸。”
 这个女人比自己坦荡得多。
 司嘉怡心中默默补充。
 
 
 
 司嘉怡上班戴着婚戒,很快全公司都知道了她即将结婚的消息。
 周一例会最是热闹,不少人见到司嘉怡,直接上前道贺:“恭喜啊!”
 “什么时候把新郎官带来公司给同亊们发喜糖啊? ”
 这是职场的规则,最先来问候她的这两位同事,正是当初在会议室把她当做笑料调侃个够本的那两人。
 司嘉怡也只能按照游戏规则走,让自己笑得那样甜:“他比较忙,有空的话,一定。”
 闲聊几句后,所有人都入座等着9点整会议开始。一般周一例会都由总监主持,而总监又往往是最晚一个到的。会议桌已经坐满,就差主席位仍空着,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总监到了。可这次,总监是陪着姚子政一同走进会议室的。
 所有人都是一愣,最机灵的那几个已经站了起来,毕恭毕敬打招呼:“姚先生,早。”
 姚子政微微颔首。
 这次会议改由姚子政主持。主要说一些并购后两边公司在从属问题与艺人资源共享上的话题。
 司嘉怡旁坐的两位同亊趁着没被注意,低声交流道:“你看姚子政手上的戒指! ”
 窃窃私语一字不落地飘进司嘉怡耳朵,她下意识地把双手都放到了桌下,却已经于事无补。
 散会后,多少人路过司嘉怡身边时,都有意无意地朝她手指上瞄。
 “不得不说那个司嘉怡手段了得,竟然闷声不吭地就成了公司半个老板娘了。 ”
 司嘉怡去公司天台寻清净,却只听到有人迎着天台的风,讨论得正起劲儿。司嘉怡悄声退出,关上天台的门。
 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境,连司嘉怡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愤怒还是该平息。
 周围人当着她的面对她倒是更客气了,这些表面功夫看多了,司嘉怡只觉得麻木。
 婚礼订在一个月后的温哥华,请柬都已经发了出去,国内有限的一些朋友会包机前往。
 母亲特地打越洋电话回来:“你就把一任男友带回家给我们看过,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你们还能走到一起不容易,互相包容些,知道吗?毕竟……” 这一句“毕竟”,道出母亲的多少辛酸。
 “妈,我懂。我知道该怎么做。”司嘉怡嘴上说道。
 心里却已默默补全母亲想说的话:毕竟你的名声这么不堪,丈夫不在乎这些,对你来说是难得修来的福气,你要惜福。
 
 
 
 婚礼前三天,一帮人分批坐上了前往机场的轿车,多多的家庭教师也受邀参加婚礼。
 多多已经开始习惯与这位家教相处,他们二人同乘一车,而司嘉怡所在的车上,只有她与姚子政。
 从筹备婚礼那天开始,这是司嘉怡第一次和姚子政单独相处。
 姚子政负责开车,司嘉怡坐在副驾驶座,几十公分的距离,气氛冷凝。
 他看前方,她看窗外。
 司嘉怡听见他叹气:“没什么话想对我说? ”
 她微微一动,似要转回身来,可刹那之后身体又定格住,依旧侧向窗外。“多多对人多的地方会有点恐惧,到时候进了机场我们得多注意点。”
 “吱”的一声,姚子政猛地刹车。
 司嘉怡一惊,他已经倾身而来,拿心扣住她的后颈,忍不住逼她回视。
 “我算看明白了,你收下我的戒指,肯结婚,就是为了像现在这样彼此折磨。”
 司嘉怡几乎是粲然一笑,可这笑容到达不了眼底,虚虚地浮在表面:“我倒是不明白,你之前明明说不屑于套牢我一辈子,一次就够,后来为什么又后悔?把戒指寄给我。”
 几乎是短短的眼睫的距离,两人横眉冷对,互不相让,最终姚子政猛地松开手,司嘉怡也乐得安坐回座椅中,等他重新发动车子。
 漫长的时间过后,所有人都已抵达机场,姚子政把车子开去停车场,司嘉怡则去寻找儿子。
 家教正抱着多多疾走,正碰到司嘉怡迎面走来。
 司嘉怡见家教这么急,不禁问:“怎么了?”
 “孩子想上厕所。”
 司嘉怡正好陪他们一起去。临到厕所门口,司嘉怡的手机响了。进了条短信。
 “我寄戒指,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她,我真的很爱她。”
 周围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远离了司嘉怡似的。静静的,静静的,司嘉怡仿佛看到一个男人倚着车身,拿着手机,一贯的平静神情下,藏着无数暗涌。
 打字,删除,再打字,再删除,周而复始,直到最后一次,差点又要不留一字地关闭对话框,终于狠下心,发送。
 司嘉怡看着这条短信,深深陷入魔怔般动弹不得,却突然,身后的厕所方向传出一声惊叫:“站住! ”
 司嘉怡猛地回神,只见家教从厕所里追出来,司嘉怡循着那追赶的方向望去,一个男人正抱着孩子疯狂地朝机场外跑。
 孩子已吓得嗷嗷大哭,司嘉怡惊得手机掉落在地,连忙追去。
 那人抱着孩子钻进车里,司嘉怡从不知道自己能跑这么快、可她脑中什么想法也没有,只知道拼命地冲过去拦车。 那辆车丝毫不避,不顾一切地冲向前,司嘉怡已经完全顾及不到自己在以肉身挡车,她几乎能看见驾驶座的那个男人疯狂到发红的双眼。
 眼看车子就要迎面撞来,司嘉怡的手臂猛地被人扯住,她被扯上人行道的下一瞬,车子擦着她的膝盖,疯狂驶离。
 司嘉怡贴在对方胸膛上,脑子“嗡嗡”地响,终于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迎上姚子政焦急的双眼:“那个人好像是……是丁睿!”
 
 
 
 婚礼行程全部取消。
 报警过后的7个小时,依旧没有丁睿的消息。
 司嘉怡去医院包扎了膝盖,一瘸一拐地赶回警局,抓住人便问,“有没有消息?有没有消息?”
 刚从负责案件的警察办公室出来的姚子政上前扶住她。
 司嘉怡从警察那儿问不到消息,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姚子政身上, 一双眼睛带着询问,带着不确定,带着心急如焚,看着他。
 姚子政无奈摇头。
 司嘉怡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姚子政揽着她坐在长椅上。神情已是一夜之间苍茫。
 连他这么内心强大的人,都要被击垮了。
 不仅警察这边没进展,道上的朋友也没收到什么有用的清息。丁睿从疗养院逃出来之后,没有找过任何人,直接就对孩子下了手。
 姚子政陪她坐了会儿,驀地起身:“我去抽根烟。”
 司嘉怡点点头。
 她坐在长椅上,任心急如焚的思绪将自己割裂。
 姚子政到室外抽烟,头顶上的路灯将他身影拉长得十分单簿无力,烟头一闪一烁,偶尔火星洒洒坠落,像极了孩子那双晶莹的明眸。
 他的手机在这时候响起,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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