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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去吧!”云焕笙应了声,二人共骑疾弛奔去。
二人奔了数十余里,到了街上,云焕笙道:“径南王就落脚在前面那家客栈。”,一鞭之策,马已奔到了近前,二人翻下马背,但见招牌脱落,彩灯破裂,二人满头雾水,发足奔进院中,却见数名小工正般弄残桌破椅,小工一瞧来人威风凛凛,极具神韵,料来是习武之人,急忙丢下手上活计,奔入屋中,二人如坠五里深雾,摸不到半点头脑。云焕笙道:“这里如此凌乱,看来曾有过激战。”玄明游目四顾,见地上有酱紫之色,用手指捻开,却是血迹,不禁心头一震道:“这里有这么多血迹。”面色倏然凝重,惊道:“不好!径南王。”二人奔到门前,板门反插,云焕笙用劲推去,劲力极大,板门晃动,几欲开来,数名小工用力死死顶着,但那里能顶的住?咯剌剌一声,门闩折断,板门敞开,数名小工尽被推倒在地,云焕笙轻声道:“诸位莫怕?我二人实无恶意。”众小工面面相觑,站了起来,但依然两股战战,神态惧骇。
这时,柜台桌后探出个脑袋道:“二位真无恶意?”云焕笙二人转过身来一瞧,正是客栈老板,数日前云焕笙安排慕容谷三人住在了这家客栈,客栈老板识得他,此际站起身来道:“原来是你啊!”说着拭了把汗。云焕笙道:“老板发生什么事了?”客栈老板面色惊骇,似乎心有余悸,叹了口气道:“前几天晚上,冲进来了数十名禁卫兵,说要捉拿逃犯,他们用迷香迷倒了你带来的那三名房客。”二人心下一抽暗道:“当真是大意了,想不到还是被苻坚抓去了。”客栈老板道:“禁卫兵押着三人刚走到院中,突然杀出了名黑衣人,黑衣人武功高强,一掌就打死了三人,那领头的少年也受了伤,只有五人活着逃走了。”二人对瞧一眼道:“肯定又是那黑衣人!”玄明眼前一亮道:“那些禁卫兵一定是苻宏带来的,怪不得他负伤空归,在酒宴上一眼识出了黑衣人。”玄明急忙问道:“那三人如今何在?”客栈老板道:“那长须汉子为人豪爽,见我这里乱成一团,便给了我一百两银子,便走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临走时留下了封信,说要交给什么道长。”不待老者递上,玄明伸手取了过来,上书:书呈玄明道长,隽永飘逸,极具凤骨龙形。玄明抽出信筏与云焕笙看了起来,信中写道:道长神功盖世,定能救回德儿,吾等为苻坚追杀,旦夕祸福,实难预料,若然德儿在身旁,只怕性命有虞,在下想请道长宽洪大量,收养于他,抚养成人,他日吾等苟活世间,必当上山言谢。落款写着:慕容谷泣拜。玄明接过婴儿道:“这婴儿怎么办?贫道真要带回九环山?”云焕笙道:“既然径南王有托,道兄何需疑虑,不如收他为徒,如何?”玄明沉思片刻道:“也罢,贫道便收他为徒了。”云焕笙道:“径南王为人追杀,切不可让人知晓这婴儿复姓慕容,否则只怕若祸上身。”玄明道:“云弟所言甚是。”沉思片刻道:“不如叫他一鸣吧!”云焕笙沉吟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好,一鸣就一鸣。”
客栈老板道:“长须汉子临走时,在屏风上写了首诗,老夫才思愚钝,不得深意。”一行人走到屏风前,但见用草书写道:山涧幽谷空潺潺,瑶池芙蓉水清浅。忠肝义胆冲霄汉,无奈青山云遮天。这首诗尽抒空负才学,却不能保家为国的伤感情怀。慕容谷心系天下,于故燕存有忠肝义胆,本欲大展鸿图,为国效力,无奈奸人当道,石转遗恨,不禁仰天长啸,自抒伤感。
玄明道:“老板可否暂时抚养这婴儿数日,顺便开间房。”客栈老板接过婴儿笑道:“这小儿如此讨人喜爱,老夫怎肯拒绝,自那日后小店就无住客了,空着也是空着,二位随便挑,愿住那间住那间。”玄明、云焕笙便入住休息,客栈老板将婴儿交于儿媳照料,收拾待毕,方又挂上招牌,但侯的半晌也无人住店,此际精神委靡,悠悠睡去。
客栈老板正自沉沉酣睡之极,却蒙蒙中听得柜台砰砰响起,睡梦中自觉禁卫兵又杀了过来,身子一震,险些摔倒,揉揉睡眼,却见身前两人,一个一身斗篷,面貌寻常,双眼炯炯有神,满头华发,另一人却似白面书生手捧长萧,看似文雅至极。客栈老板道:“这位大爷住店么?”满头华发之人青筋滚动,伸手探出,已然紧紧扣住了客栈老板咽喉,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有那么老么?”客栈老板面色涨红,呼吸不得,不住的晃着脑袋,白面书生道:“千羽,不得无理,快些松开。”满头华发之人道:“是,师父”说话之际,手劲御去,已然松开。客栈老板干咳了起来,急忙开了间上等房,原来这二人正是吴伯普、陈千羽师徒。吴伯普怕极玄明,闻知他在邺城,便逃出城去,一路上惟恐玄明追来,是故躲躲藏藏,脚程自然慢了些,时至日落,瞧到这店中人烟稀少,遍落脚此处,无巧不巧,二人房间正与玄明、云焕笙的房间相挨着。
傍晚时分,酒足饭饱后,云焕笙刚及仰身入睡,却隐隐听得邻侧房中有声响道:“师父,你为何如此惧怕玄明?”说话之人正是陈千羽,云焕笙一听谈到玄明,不禁倍加留心细听,但听得吴伯普叹口气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玄明武功奇高,他的紫暝神功自是妙绝武林,二十年前在慧根桥,师父险些丧命,如今他又知我学的了魔音大法,自是更加不放过我。”云焕笙心头一震暗道:“魔音大法?据传这门功夫专以情欲,伤人与无形,想不到世间真有这种魔功。”陈千羽道:“师父,你的魔音大法莫非就伤不到玄明丝毫?”吴伯普缓缓吐口气道:“也不尽其然,照图谱上所言,练到七重境界后,便可专以人的七情六欲,伤人于无形,便是心如止水、毫无眷念之人,一样会被伤到内脏。”云焕笙全身一震暗道:“想不到这魔音大法七重境界这般厉害,果然不负天下第一魔功之名,看来这魔音大法,万不能存与世上。”陈千羽喜道:“若然师父学到了七重境界,便是天下无敌,再不用惧怕什么南禅北道碧螺仙了。”吴伯普摇摇头道:“只怕为师皓首百年,也不能领悟这七种境界啊!”
云焕笙起身到邻房中叫起玄明,说以前事,二人轻手轻脚,摸到窗前,将窗纸捅破,向里窥去,但见吴伯普面色红润,皮肤光滑,正似风华少年,更无半分老钟之相,不禁全身一震,暗中叹道:“五禽之术,果然博大精深,吴伯普不惑之年,犹如少年,的确不可思议!”
正在此际,客栈老板送水上来,正瞧到二人向里窥瞧,便张口道:“二位看什么呢?”吴伯普眼疾耳灵,当即一挥掌,劲力卷出,喀喀声响,四扇窗户,尽被打开,玄明向屋中一揖笑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吴掌门一别二十载,咱们又见面了。”吴伯普面色惊慌,语音发颤的说道:“是、、、是啊。”陈千羽一横身子道:“当真是冤家路窄,邺城方别,又在这里遇上了。”玄明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二十年前贫道不杀你,今天同样也不会杀你”顿了顿道:“魔音大法乃属魔功,习之遗祸武林,还望吴掌门交出来。”吴伯普沉默半晌,从怀中摸出一个方形纸包,层层打开,现出一张羊皮卷,递于陈千羽道:“千羽,给玄明道长送过去。”陈千羽接过羊皮卷,面色凝重的说道:“师父,不、、”一语甫毕,吴伯普道:“玄明道长说的对,魔音大法,为祸不浅,留之无益。”陈千羽走到窗前,递向玄明。
正当玄明接拿之际,陈千羽面色一沉,突施杀手,一记“鹿鸣掌法”打向玄明怀中,玄明此际功力尽失,那抵的住此等霸道掌法?云焕笙离他三尺之远,全无防备,突袭而来,那能援救及时?此时高声呼道:“道兄小心!”话音未落,劲力尽数落在玄明怀中,玄明登时如断线之筝般,向后跌落,云焕笙身形一晃,抢到近前,拦腰扶住,这才为摔倒,但见玄明面色凝红,全身发颤,受伤着实不轻,身子一抽,一口鲜血喷将出来。
吴伯普、陈千羽大吃一惊,面面相觑,不知情由,堂堂北道,怎会受不了一记鹿鸣掌法?陈千羽端详双掌,并无奇异,突然眼前一亮道:“对了,一定是这样!”转向吴伯普道:“师父,玄明武功尽废,毫无功力,咱们就此了他的性命。”吴伯普沉思片刻,甚觉有理,便仰天笑道:“原来你毫无功力,此前不过虚张声势,看来你是没能力杀吴某,才说今日也不会杀我。江湖盛传北道侠名济济,今天栽在吴某手上,死了也怪可惜的!”说着向陈千羽使了个眼色。
陈千羽恭恭敬敬的说道:“是,师父”,拔身纵出,直取向玄明咽喉,云焕笙怒火旺炽,冷冷说道:“云某尚未找你算帐,你自己却送上门来,当真找死!”当即使出玄天决中的玄天镜法,刚要出手,玄明气若游丝的说道:“云弟手下留情!”云焕笙瞧了玄明眼,只用了三分力道,推将出去,二人掌力一交,陈千羽顿觉力道威猛,自知不是敌手,惊魂甫定,云焕笙道:“去”内力一吐,陈千羽啊的一声,破窗摔入屋中,一头磕在桌案上,登时眼珠上挺,昏死过去。
吴伯普被感惊骇,云焕笙不涉江湖,他自是不识得,瞧到他一招之下,竟有如此威力,不禁仔细打量着云焕笙,瞧他瘦骨嶙峋,一副病态,并未放在眼中,岂料他是真人不露相。
吴伯普突然之间,兔起鹘落,横萧点落,正向云焕笙“肩井穴”,云焕笙不与闪避,将肩头一耸,等待来势,吴伯普心头一颤暗道:“这人够狂,竟不闪不避,好我便让他吃点苦头。”当即运足功力点出,蓬一声,着在云焕笙肩头,云焕笙顿觉肩头灼热,暗道:“我当真小觑吴伯普,想不到他功力这般浑厚。”当即运起毕生功力,摧将出去,嗤一声响,萧笛崩裂,吴伯普使出金猿功,朝云焕笙头顶抓去,爪风凌然,云焕笙头一绕,避了开来,爪势却落在厅柱之上,一串暴响,木屑飞溅,已然被抓下了一大块。云焕笙暗道:“若然抓到肉身之上,岂不是被他抓下一大片肉,这金猿功也太过狠辣霸道了。”正思之际,风声呼呼,正是吴伯普一爪抓来,云焕笙使出擒龙功,两人爪势交触,顿觉手指疼痛,云焕笙向下一偏,猛的扣住了吴伯普咽喉。吴伯普猿臂一伸,已然抓在了云焕笙肩头,二人各自扣着,却都未用劲。若然拼命,云焕笙不过残一臂膀,而吴伯普便会丢掉性命。吴伯普之所以能抓住云焕笙臂膀,正因那只手抱着玄明,打斗之际,还需分心保护,是故薄弱些。
云焕笙道:“吴掌门好功夫·!”吴伯普神心稍一松弛,顿觉云焕笙肩头如碳,暗道:“不好”刚要撤手,一股力道冲来,荡开了他的金猿爪势。云焕笙手上用劲,紧紧捏着他的咽喉,吴伯普双手拿着云焕笙手腕,不论如何用力。却也挣脱不开。
玄明道:“云弟放开他吧!五禽门开派祖师吴普,与九环山有些亲缘。”九环山开山老祖与吴普同为华佗弟子,是故有些亲缘,当年华佗遇害,门下弟子受诛,吴普几人幸脱浩劫,便各立门派。云焕笙心下迟疑,手不觉松了开来。吴伯普感激的说道:“道长念及祖宗渊源,吴某弟子却伤及道长,吴某愧安至极。”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只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