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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数里,小路俱无,前方横出断崖,劈立千刃,仅寸宽之地,尚可放足,深渊无底,往将下去,黝黑一片,众人不由倒吸了口凉气,王叔明道:“天险绝路,如何过去?”
乔北行走到近前,四下瞧了瞧,从怀中取出一团绳索,将一端打了个活环,向一块凸岩抛去,正将凸岩套住,乔北行拉了拉,活环死死套在了凸岩上,便道:“好在断崖不宽,我们拉着绳索荡过去。”他抓紧绳索,向后退了几步,道:“乔某先来。”俯冲出去,绳索荡过一个弧形,便已到了对崖,当即在绳索端栓上石头,掷了回去。
雪长风接过绳索道:“珑儿,来爹和你过去。”揽腰抱住雪玲珑,向前纵出,弧形划过,雪长风一展轻功,轻飘飘的落到地上,将绳索抛了回去。王剑冲和王叔明拉着绳索荡了出去,快到对岸时,喀一声那块凸岩断裂,活环脱开,王剑冲父子便向深渊坠去。
众人惊呼一声,雪长风眼疾手快,掠身抓住绳索,纵将回来,与乔北行合力抓着绳索,王剑冲道:“叔明,施展轻功,攀着绳索上去。”当下王剑冲父子攀着绳索纵了上来,向深渊瞧去,断下的凸岩,兀自下坠,二人惊魂甫定,脸色煞白。王剑冲道:“如无雪大侠和乔兄,我们父子只怕要葬身深渊了。”雪长风道:“王大侠言重了。”乔北行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几人继续前行,行了数十里,一方堵崖笔直耸立,拦住了去路,堵崖数丈之高,零星的石隙间伸出棵臃肿的青松。
乔北行道:“过了这堵崖,再行三四里就到山寨了,但这堵崖高不可攀,我们得从旁边绕道过去。”雪长风摸了摸岩石,无甚阻割之感,不像别的岩石般粗糙,便道:“这石壁果然光滑,看来攀上去,的确不容易。”向上瞧时,看到了几棵臃肿的青松,续道:“不过也不无可能。”王剑冲道:“乔兄你带着叔明和珑儿绕过去,我和雪大侠从这上去,我们会在崖顶等着你们。”乔北行阻拦道:“万万不可,自古以来,妄想攀崖之人,都已毙命当场。我们凌云寨之人称这堵崖为天蛰之险,生死之门。乔某知道二位武功盖世,但万万不可以身试险啊!”
雪长风笑道:“如今石隙长出松柏,情况就不同了,若无此物,雪某纵然学成游壁神技,也是不敢攀此山崖的。”王剑冲道:“王某先来。”余人都道:“小心”,王剑冲淡然笑过,拔身纵起,一纵丈高,体内元气一浊,便有沉落之势,王剑冲在崖壁上一点,嗤一声竟滑了下来,众人惊叫道:“小心!”王剑冲拔出长剑,插入石隙,又滑落尺余,方停将下来。此际王剑冲脚尖正好踩在了凹坑中,这些凹坑乃雨水长年累月的冲刷所致,王剑冲足下借力,向上纵跃,同时将剑拔出石隙,攀到了松柏树,借着松柏反弹之劲,抓住了另一株青松,如此多时,已攀了上去。王剑冲放眼眺去,远处楼阁连宇,极为气魄,回过身道:“这里能看到凌云寨了。”
雪长风挽起衣袍,便向上攀去,待得下降之际,使出“雪泥鸿爪功”抓入青岩,但岩石坚硬,绕是他内力深厚,亦是堪堪抓入青岩,十指割破,鲜血淋漓,他强自忍着疼痛,缓缓爬攀。乔北行叹道:“久闻雪大侠的独门绝技,今日一见,尽略平生,快哉,快哉。”但见爪印宛然,一直延到了封顶,雪长风攀到崖顶,道:“你们绕过去吧,我们在这等着。”
乔北行领着王叔明和雪玲珑折向东去,行了十余里,山路狭窄,蜿蜒如龙,三人手挽手徐徐前行,过了大半个时辰,方攀上山顶。
几人会合后,向山寨后门奔去,寨前锣鼓声、金铁交鸣声、厮杀惨叫声,声声盈耳。一行人发足奔到了前门,望将下去,不由心头凛然,山下敌兵如蚁,数以万计,蜂拥战阵,势不可当,锦旗飘动,上书“会稽王”三个大字。
乔北行奔到陆吟霜近前,央求道:“寨主,你快走吧!”陆吟霜道:“我已决心誓与山寨共存亡,乔堂主不必再劝。”王剑冲上前道:“陆寨主,王某久闻大名,恨见晚矣!”乔北行道:“这位就是蜀山太平门掌门王剑冲王大侠。”陆吟霜一怔,曲身一揖道:“浊眼不识慧人,王掌门海涵。”王剑冲道:“岂敢,岂敢。”雪长风道:“陆寨主,果真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雪某以为凌云寨寨主是何等模样,原来是个妙龄少女。”乔北行道:“这位是名满江湖的雪泥鸿爪雪长风。”陆吟霜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幸见,快慰平生。”乔北行一一介绍了王叔明和雪玲珑二人。
陆吟霜道:“凌云寨万分危急,承蒙四位前来,我感激不尽,四位还快快下山吧!”王剑冲道:“我等前来,乃是为了解救陆寨主,我们岂能空手而回?”雪长风道:“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退去他日一样可以卷土重来啊!”陆吟霜踌躇不决,乔北行央求道:“是啊寨主,只有我们活下来才能复兴凌云寨啊!”
这时,匆匆忙忙奔过来一人,此人浑身血污,长髯过寸,正是朱雀堂堂主赵成仁。赵成仁泪流满面道:“朱雀堂仅赵成仁一人生还,寨主敌众我寡,我们又失了天险屏障,如今只是顽死抵抗,你快向后山走吧!”乔北行道:“是啊,寨主晚了就来不及了。”
突然之间,啸声迭起,声震山谷,回荡不绝,众人循声远眺,但见东边山崖上赫然站着一人,那人袍衣随风飘摆,手中提着一个圆形物事,正有东西滴滴落下,那人一拔身子,兔起鹘落,奔了过来。
眨眼工夫,那人已在丈远开外,但见来人鹤发白颜,一袭灰暗团花外袍,王剑冲惊道:“通天蛟莫震天!”雪长风道:“原来碧焰城和司马老贼狼狈为奸,残害忠义。”莫震天仰天大笑道:“原来王剑冲和雪长风在此助阵,难怪匪寇个个嚣张。陆大寨主老夫千里过来就是为了送你个礼物。”右手一扬,一个血污衣衫裹着的圆形物事滚落到了众人身前,赵成仁伸戟挑开衣衫,露出个鲜血淋漓的人头,人头朝向众人,面孔狰狞,赵成仁不由打了个冷颤,哭道:“啊,陈堂主!”陆吟霜和乔北行围拢过去,见正是玄武堂堂主陈道成,不禁万分伤心,泪水潸然落下。
赵成仁蓦地站起身来,一抖双铁戟道:“莫老贼拿命来。”纵身扑出,铁戟交鸣,取向莫震天咽喉,莫震天冷笑一声,道:“三脚猫功夫,也敢和老夫过招,当真是不知死活。”骈指如戟,向铁戟偏锋点去,所用的正是拈指剑功,剑气纵横,当一声已将赵成仁的铁戟震飞了支,赵成仁舞动单戟,欺身直进,莫震天斜退两步,绕开铁戟,出指如电,嗤一声点在了赵成仁腰肋,赵成仁登时软了下去,莫震天一脚踢在他胸口,劲力极大,赵成仁如断线之筝般倒飞出去。
乔北行揽腰接住,赵成仁口中血出如注,模模糊糊说道:“一定、一定要、、杀了、、白、、忠义、、那叛贼、、否则、、我、、”一语甫毕,头一歪已然气绝,双手死死抓着乔北行衣衫,仿佛死不瞑目。乔北行抓起判官笔,道:“老贼,乔某与你拼了。”王剑冲拉住他道:“莫震天武功高强,让王某来。”莫震天道:“久闻蜀山无极剑法,乃剑中之绝。老夫就以拈指流星剑领教一下。”王剑冲道:“正有此意。”剑身龙吟,刺了出去。莫震天两指点出,剑气如虹,王剑冲长剑一抖,登时将剑势消得无影无踪了,犹如泥牛入海,毫无作用,莫震天心头一震,暗道:“王剑冲的无极剑法,果真名不虚传。”当即连连出指,但听得叮叮声响,尽被化解开来。
王剑冲横剑斩出,莫震天矮身躲过,伸手抓向王剑冲手腕,王剑冲挽出朵剑花,削向莫震天手指,寒风凌厉,已然袭到他手指上,莫震天倒吸口凉气,曲指在剑身上一弹,长剑震颤,龙吟不绝,失了准头。王剑冲惊咦一声,手腕却被莫震天死死抓住,众人齐呼道:“啊,王大侠小心!”王剑冲淡淡一笑,道:“去”内劲灌袖,呼的摧出,莫震天啊的惨叫一声被反震出去。
王剑冲纵身扑落,展剑刺向莫震天胸膛,突然清影凌空扑落,袍衣一展,清风卷出,震得王剑冲身子一顿,胸口如被挤压般的沉闷,王剑冲心下骇然,翻身飘开。但见来人一身青袍,身材微宽,正是碧焰城急火神龙姬如风。王剑冲惊道:“姬如风是你!”
姬如风阴笑着,拱手一揖道:“正是在下。”当即扶起莫震天道:“师父,你没事吧?”莫震天轻咳一声道:“幸亏风儿来得早,否则师父这把老命要给了王剑冲了。”姬如风道:“云儿呢?”莫震天道:“我和云儿正走之际,被陈道成拦住,我把他脑袋割下来了,送到了山上,这会儿云儿还在原地等着呢。”姬如风显出焦急之色道:“这里危险之极,师父快去找云儿吧,云儿可不能有个闪失。”莫震天道:“风儿放心,师父这就去。”纵身远去,形如鬼魅,莫震天大战多时,仍有这等脚力,果真不负“通天蛟”的名号。
王剑冲道:“姬大侠向来与朝廷无所往来,何以会助司马老贼攻打凌云寨?”姬如风哈哈笑道:“无利枉行,乃颠傻之举。姬某把话挑明说来,姬某正是为了风雨神像而来。”除了雪长风、陆吟霜和乔北行三人心弦颤动外,余人均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以。雪长风哈哈笑道:“区区两樽神像,放眼天下,何处没有?姬大侠有心想要,莫说两尊,就是万樽雪某亦可弄来。”其实雪长风心下雪亮,他不过佯作大愚,当年他妻子严氏救了名鹤发白颜的老人,老人重伤不愈,不久仙去,临终时从怀中取出了枚电神神像,未道出玄机,便撒手尘寰了,后来他妻儿便因这神像而为人杀害,他便将神像送到了伏虎寺。
姬如风瞧到雪长风不由心头一震,暗道:“这人是谁?何以这般面熟?”便指着雪长风问道:“不知如何称呼?”雪长风道:“在下雪长风。”姬如风盯了雪长风几眼,仰天大笑起来,暗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十五年未见,想不到他仍在中原之地。”口中却道:“雪大侠,不知你仇人寻到了没有?”雪长风暗想:“江湖中人,皆知我雪长风追寻杀害妻儿的仇人,姬如风知晓此事,这也难怪。”当下道:“尚无线索。”
姬如风笑道:“姬某给你点线索。”纵身扑来,扬手一掌拍向雪长风,所用的正是“金刚霹雳掌”,掌力阳刚霸道,雪长风回身迎去,蓬一声双掌相交,姬如风阴笑道:“细心感觉。”内劲一吐,嗤一声立时将雪长风震飞出去,蓬一声撞上石箸,又滚落到地上,嘴角丝丝血迹。雪玲珑抢上去,扶起雪长风哭泣道:“爹你怎么样?”雪长风青筋纹起,面色惨淡,泪水潸潸,手指姬如风咬牙切齿的说道:“原来是、、、是、、是你!”姬如风仰天笑道:“十五年了,想不到你的雪泥鸿爪功更上了一层。”雪玲珑一怔,花容色变,颤声道:“爹,莫非他是、、、”一语甫毕,泪簌簌落下。
姬如风道:“不错,你的妻儿正是被我所杀,你苦苦寻找的大仇人,正是我姬如风。”王剑冲剑指姬如风,愤道:“对妇孺惨下毒手,你当真是禽兽不如!”姬如风道:“无毒不丈夫,十五年前,我一路寻受伤的风尘老人,不料被严氏救起。当时我功力不济,不是你对手,便苦等时机,终于那夜你带着女儿出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