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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凡。”
黄三太道:“请允许我为朋友们介绍几位贵宾。峨嵋派的风清师太。”杨慕非听说是峨嵋派的,心中一动,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那风清师太约二十来岁年纪,脸色阴沉,眉梢眼角之间掩不住一股戾气。他心下一凛,道:“这位小师太好重的戾气!想不到琳儿门中竟出了这么一号人物。”黄三太又指着一个长髯道人,道:“青城派掌门无垢道长。”指着一个满脸绿气的枯瘦老人,道:“川西唐门的唐月笙唐三爷。”这两人都是川中响当当的人物,杨慕非不禁多看了几眼。
黄三太道:“老夫日前曾书信一封,邀请少林寺心禅堂首座弥渡禅师前来助阵,他也满口答应,但不知因何缘故迟迟不来。”杨慕非心中一酸,道:“弥渡大师是不会来了。”黄三太道:“半个月前,老夫收到英雄盟的留刀书简,要老夫在一个月内到临邛镇松风山庄去报到,否则杀无赦。”无垢道人颔首道:“贫道在十天前也收到了留刀书简。”人丛中有几人大声嚷道:“我也收到了。”能收到英雄盟的留刀书简,说明那人武功能列入一品,是一件颇为光荣的事,因此那几人言辞间甚是得意。
第三十回:向江南 间关万里(3)
黄三太道:“英雄盟这些年在江湖上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勾当,我们决不能与之同流合污。但英雄盟的实力,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我们只有携手联合,选出一位盟主,大家抛弃门派之见,齐奉他的号令,同仇敌忾,才足以与英雄盟抗衡。”群豪齐声道:“黄老爷子所言极是。”黄三太道:“身为巴蜀武林的盟主,要与英雄盟对抗,首先便要有一身让人折服的武功。我们不如以比武的方式来选出盟主,大家以为如何?”群豪齐声叫好,并无异议。
黄三太拱手道:“不知哪位豪杰先上来比划比划?”一连问了三声,都没有人上台。原来,武功低微者忌惮黄三太的威名,不想上台自取其辱,而武功高强者,又往往自重身份,不肯抢先下场,一时间,竟冷场了。黄三太微微一笑,道:“各位豪杰再不上台,老夫便只好忝列盟主一职了。”猛听得阴恻恻的一声长笑:“黄老爷子,且慢!”笑声未歇,台上已多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黄三太见他们装束怪异,心想:“这两人究竟是甚么来路,怎么从未曾谋面过?”当下双手一拱,道:“不敢请教二位尊姓大名?”那男子淡淡地道:“酆都地狱门勾魂、夺魄二使。”黄三太心下一惊,道:“久仰,久仰。不知哪位先下场赐教?”迟无常道:“我们夫妻二人素来同进同退,便一起向黄老爷子请教。”黄三太道:“可这盟主之位只能由一人担任。”迟无常嘿嘿笑道:“巴蜀武林卧虎藏龙,高手云集,这盟主之位,还落不到愚夫妇手里。黄老爷子何必费这门子心思?愚夫妇只因没人肯上台,便上来陪老爷子玩玩。”黄三太捋须长笑,道:“多谢二位好意。请!”迟无常道:“敝派尊主健在时,对老爷子甚是钦佩,常对我夫妻二人说起你的大名。愚夫妇虽行为乖戾,却也不敢先对老爷子动手。”
黄三太见他们说甚么也不肯先动手,大喝一声:“那老夫有僭了。”欺身抢近,一掌往迟无常胸口拍去。迟无常也不闪避,左手一探,径直抓向他的拳头。黄三太暗暗冷笑:“找死!”岂知迟无常左手眼见便要碰到他拳面,倏地转向,疾抓他右腕“会宗穴”。黄三太心下一凛,纵身后跃,突觉颈后风声飒然,知是袁有悔从后袭到。他右足着力一点,身子向右急窜出去,但听得嗤的一声响,后背衣襟还是被袁有悔撕下一大片,背脊上现出长长五条血痕。袁有悔一抓得手,不待他有喘息的余裕,第二抓又迅捷无伦的袭到。迟无常纵身而起,扑到黄三太身后,伸手抓向他颈下“天鼎穴”。两人始终一前一后,将黄三太夹在中间,攻势凌厉,招招寒人心魄。
数十招后,迟无常突然和身下扑,右手挟着一股阴风,抓向黄三太左足“梁丘穴”,竟是幽冥鬼抓中的一记险招“煞神当道”。黄三太吃了一惊,左腿腾空飞起,迳踢迟无常胸口。迟无常右手斜掠,陡然暴长三寸,拿住了他左足脚胫。黄三太只觉左足一麻,已是站立不稳。袁有悔猱身纵上,趁机抓住了他后心“灵台穴”。迟无常哈哈笑道:“黄老爷子,承让。”黄三太叹气道:“贤夫妇武功高强,老夫自叹不如。哪位上台来与迟先生伉俪比划比划?”一言未毕,早有人按捺不住,纵身扑上木台,正是青城派掌门无垢道人。
迟无常拱手道:“道长,请!”无垢道人哼了一声,也不作答,挺剑直向袁有悔右肩刺去。袁有悔见他来势迅猛,吃了一惊,斜身避过,反手疾抓他的剑刃。便在同时,迟无常也伸手抓向无垢道人后颈。无垢道人左足脚尖一撑,从两人爪影间窜了开去。袁有悔不待他身形着地,呼的又是一爪抓到。无垢道人脚步一错,反手一剑削出。袁有悔急忙缩手后跃,饶是缩得快,右手中指的指甲还是被他长剑削断。无垢道人一招得手,剑招便源源而出,直逼得袁有悔手忙脚乱,连连后跃。
迟无常见妻子迭遇险招,纵身抢上,伸手便往无垢道人胸口“天突穴”抓去。无垢道人也不闪避,长剑抖动,疾刺袁有悔咽喉。迟无常见自己这一抓即使侥幸得手,妻子也会身受重伤,只得回手去救袁有悔。无垢道人似乎瞧准了袁有悔不放,剑招连绵不绝的向她胸前递出。迟无常为了救护妻子,也无法游到无垢道人身后,两人的阵法自是不攻自破。又拆了十余招,袁有悔突然一声惊呼,无垢道人手中长剑已在她小腹上划破了一道大口子。迟无常见再斗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高声叫道:“道长,住手!我们认输了。”无垢道人挽了个剑花,纵身后跃,右手长剑斜指地面。迟无常抱拳道:“道长剑法通神,愚夫妇既感且佩。后会有期!”携了妻子的手,飘然而去。
无垢道人转过头来,对唐月笙说道:“唐三爷,上台赐教几招罢。”唐月笙心想:“英雄盟势力甚大,我们川中各派即使联手起来,也未必能与之抗衡,何必当这个冤大头哪。”当下哈哈笑道:“唐某除了会使毒外,一无所长,哪里是道长的对手?”无垢道人听了,甚是得意,朗声道:“各位朋友若无异议,贫道便只好忝列……”忽听得一声冷哼:“凭你也配?”无垢道人向发声处望去,见是峨嵋派的风清师太,冷冷一笑,道:“师太既不服气,就上台来比划比划罢。”
风清师太冷哼道:“贫尼对盟主之位不感兴趣,只是担心它落入庸人之手,误了我们巴蜀武林的大事。”无垢道人怒道:“我的剑法虽是平庸之极,比不上贵派掌门静心师太,但对付你这个黄毛丫头,只怕还绰绰有余。”风清师太素来心高气傲,不肯让人,听了无垢道人这话,脸色倏地一寒,道:“贫尼斗胆,请道长赐教几招。”说着,缓步走到无垢道人身前。无垢道人心想:“这小尼姑如此大的口气,只怕真有些本事。峨嵋派掌门静心师太名列当世五大高手之一,教出的徒儿自然也不赖。我须得先下手为强。”心下计议定当,一招“彩虹经天”,长剑疾刺风清师太的咽喉。那一剑尚未刺到,突然间青光闪动,风清师太手里已多了一柄长剑。她拔剑、出招一气呵成,手法甚是迅捷,长剑甫一出鞘,剑尖便点到了无垢道人胸口。
第三十回:向江南 间关万里(4)
无垢道人心下大惊,急忙回剑挡格,仓啷一声响,两剑交并,无垢道人手中长剑应声断为两截。无垢道人手持半截长剑,纵身跃开,惊呼道:“你手里所持的可是紫电剑?”此言一出,群相耸动。风清师太神色木然,道:“不是。此剑名为青霜,乃欧冶子所铸。”
无垢道人脸如土色,道:“师太仗有此剑,我自不是你的对手。贫道认输。”转身扑下木台。他这两句话说得极是体面,表明了他一招落败,不是因武功低于对方,而是因对方有一柄宝剑。风清师太森然一声冷笑,也不动怒,还剑入鞘,缓缓向台下走去。黄三太叫道:“师太,且慢!”风清师太道:“黄老爷子有何见教?”黄三太道:“川中各派高手一一落败,便请师太你担任盟主一职。”风清师太哼道:“贫尼何德何能,敢当此重任?”飘身入座。
黄三太大为尴尬,在木台上愣了半晌,清了清嗓子,道:“师太既不肯担任盟主一职,我们只好请令师静心师太出任了。”猛听得一人远远地道:“峨嵋派既不肯领袖川中武林,便让给我们英雄盟罢。”群豪闻言大惊,纷纷回头向后看去,只见一个白袍人脚不点地,缓缓而来,转瞬间便到了近前。这白袍人面容枯槁削瘦,长发披肩,便似具僵尸般,浑身上下透着森森的鬼气。杨慕非心道:“这人是谁,莫非就是英雄盟盟主么?”那白袍人走上木台,冷冷环视了全场一周,群豪与他目光相接,都不禁心下一凛。黄三太铁青着脸,道:“阁下好大的胆子,竟敢到这里来撒野?”那白袍人冷笑道:“黄三太,你胆子也不小啊,竟敢顶风作乱?”
黄三太凛然道:“老夫便是舍弃了这条老命,也要和你们这些魔头抗争到底。”那白袍人冷冷地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也不见他脚步移动,倏忽间便窜到黄三太身前,一掌往他胸口拍到。这一下有若电光火石,迅捷之极,黄三太刚听到他说“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风声呼呼,那一掌便已拍到胸前。他心下一惊,飘身倒跃数步,但那白袍人身法奇快,右足着力一点,便又欺到他身前。黄三太连退了四五次,那白袍人始终与他相距不过半尺,便似厉鬼缠身般甩也甩不掉。
黄三太愈斗愈是心寒,突然大喝一声,双掌猛地向前推出。他外号叫作奔雷手,掌招凌厉迅猛,隐隐挟有风雷之声,威力煞是惊人。那白袍人身形晃动,陡然游到他身后,轻飘飘的向他背心“至阳穴”拍出一掌。黄三太身子微侧,右手反击出一掌。那白袍人一掌拍出,脚步一错,复又掠到黄三太面前,身法之快,当真是匪夷所思。黄三太只觉四面八方都是那白袍人的身影,又惊又惧,大喝一声,双掌便似狂风暴雨般向身前左右连连拍出。那白袍人纵身飘至三四丈外,冷笑不已。黄三太连声怒吼,拍出了四五十掌,却连他的一片衣角也未碰到,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嗥叫,回掌向自己脑门拍下。群豪齐声惊呼,待要出手拦阻,但相隔实在太远,出手已是不及。
黄三太血流满面,戟指骂道:“恶贼,老子纵是死了,也要化作厉鬼找你龟儿报仇。”说着,一头栽倒在木台上。那白袍人恍若未闻,转身扫视全场,冷冷地道:“还有谁不服?”群豪见他露出这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都心下生惧,垂首不语。庄琦君一扯杨慕非衣角,道:“杨大哥,这人太坏了。你上去教训他一顿。”杨慕非点了点头,便要纵身上台。段谷雨低声道:“杨大哥,你先别着急。”耳听那白袍人道:“无垢道人,你怎么说?”无垢道人一声不响,从弟子手里接过一柄长剑,缓缓地道:“贫道自然会给左使一个交代。”剑锋倒转,向自己手臂疾削而下,登时鲜血淋漓。
庄琦君惊呼道:“这位道长怎么用剑刺自己?”杨慕非道:“他自知不敌,宁肯挑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