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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怀里慵慵懒懒地团着被子,头发刚洗过,垂在脸边,清楚的柠檬香味漫了一床都是。他呆呆地端详着她,幸福是个影子么?为什么那么快,快的他还来不及看清楚。早知道,幸福就是个影子,他真不该任由她在外面飘了那么久?
他直起腰,眼睛继续注视着她,然后,他开始脱外套,脱下来,随手就抛到了身后的沙发上。那细微的声音仍然惊动了床上的人。可儿弹开眼,看见是他,眼睛立即清醒白醒地笑弯了。她一骨碌坐起来,兴奋地说:“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很晚才回来呢?”她去看闹钟。“你怎么这么早呢?”
他一言不发地俯眼看着她,继续脱衣服。从里到外,全部除了干净,他没多说一句话,上床就把她捞了过来。幸福不应该是个影子。如此真实的感觉,肌肤滑的像婴儿,连身上的味道都是那种奶香。体温不温不火,身子无骨无筋,柔软的像泡泡糖,可以就着他的欲望随意被捏出形状。
他像第一次接触她时候的那般疯狂,从脸到脖子,从头到脚,他每亲过一个地方,每碾过一处都使出了相当大的力道。等到入嘴,他的研磨却第一次松软的像含着吸管,只顾往自己的喉咙里吸,往自己嘴巴里扯,却不敢再用力咬。
吸管下方是她那软软的舌,舌尖甜的让毛孔发紧,让他的神经痉挛,唾液清醇的像过滤过的水,塞满了他的口腔,仍然不够解那灵魂上的渴。他亲不够地亲,吮不够的吮。手掌从上到下抚着她的毛孔,挤压着她的纤毛。谁说幸福是个影子,明明确确,有个人被他含着,被他摸着,被他裹着,那两个软硬适度的小馒头被他不敢厚此薄彼地换着抚弄,全身上下被他挤得连半点空隙都没有。
他自把她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一个小女人开始,对她在哪一瞬间能够升入极乐已经驾轻就熟。他那么清楚地知道她的每一处敏感地带,每一个细微的反应。他对她的肢体语言谙熟入道。于是,他可以轻轻松松地带她入极乐,他可以不费半点力气地将她捧上云端。
他听着她娇啭妩媚的低吟,听着她那情不自禁发出的那声颤栗的鸣音,他多想这么一辈子托着她。从他将她捧上云端开始那天,他从来没有想过把她放下来。
躺在那儿,可儿觉得今天的许桡阳不同往日,她在云端起伏的时候没有忽略许桡阳以从来没有过的温柔亲着她。尽管他仍然像一只刚被放出来的野兽,好像许久没有吃到肉,刚闻到肉香,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拨皮去骨了。但是,他的欲望是带着忍耐的,极尽讨好的。
完了事,他依然卧在她的身上,四处吻着她。把人亲够了,他人仍然没有从她的身上下来,反倒硬在那儿了。半天功夫,他动也不动。她被压的气短,忍不住伸手揽住他的腰,“嗯,怎么了?”他依然卧在那儿,气息逐渐粗重,攥着她头的手骤然间收紧。人附在她的耳边,他绷紧了唇边的肌肉,喉结处的气流在口腔里打了无数个转,终于被他冲出了口。“佳佳怀孕了,是我的。”
他那话一出口,他身子底下的人陡然硬了。
他没敢动,没敢看底下的人,他头皮发麻地加快了语速。“我发誓,我就和她有过一次,就一次,我就再没有动过她。你离开我,我没敢奢望我们会在一起,我喝多了酒就放纵了我自己,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但是,这个孩子不会对我和她的关系做任何的改变,我不会因为这个娶她。如果你愿意,我们明天马上去结婚,我发誓,我会比以前更爱你。”
他身子底下的人更硬了。
他心慌意乱地把头埋到她的耳边,急切地去吻她,吻她的耳朵,吻她的脖子。他把脸转过来了。吻她的眼睛,吻她的鼻子,吻她的嘴巴。他像一个犯了错的小猫小狗在主人面前撒欢讨好。这期间,她一直瞪大眼睛看着他,在他的嘴唇横掠她的眼睛停到她的嘴边的时候,她的眼睛仍然睁的大大的。
他不断地亲她,不断地吻她,在她嘴边流连,在她齿间辗转,比刚刚更温柔,比刚刚更热烈。她始终一声不吭,静静地看着他。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崩溃了。扬起头来,他眼眶潮红地瞪着她,哑声说:“不要这么看着我,你说一句话好么?”他的声音充满乞求地。“你可以骂我,可以咬我,可以指责我,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请你千万不要这么看着我。”
可儿依然静静地看着他,眼珠凝定不动地停在他的瞳仁上。透过那瞳仁,她看到自己的影子在扭曲,在变形,她看到自己脸在一点点发白。她听到一个不像是自己的声音不知从哪里飘来的,空荡荡的,轻飘飘的。“我就知道,我没那么好命,幸福怎么会属于我?幸福不是个影子,如果是影子,我至少摸不到,我还能看到。幸福根本就是一阵风,从你身边刮过的时候,什么都没给你留下,带走的反倒是你自己原来的幸福。”
许桡阳被她乱七八糟的说出的话给吓住了。他惶恐地俯下头,急切地想要去抱她。她突然伸出胳膊,拼尽力气拨开他。她用的力气出乎意料地大,竟然将他一把推下了身。她与此同时腾身而起,冲他悲愤万状地喊出声,“你不要再碰我,不是你嫌我,我也嫌你脏。”她随即跳下床,一阵风似的冲进卫生间。他跟着跳下床。卫生间的门及时被她插死了。
他神魂大乱地去拍门。“可儿,可儿,你给我开门,你听我解释。”水龙头被她打开了,哗哗的流水声弱减了他的声音。他徒劳地捶着门,门纹丝不动。记忆中的那个影像梦魇般地在他脑子里窜出来,他心里往下一沉,等不及地将门一脚踹开。
她木头一样地站在水龙头底下,头发被水冲的贴在脸上。满脸的水一条条,一道道地往下流。水流的后面,她的眼光直直地僵硬地盯着他,脸色青的发紫了,浑身不断地打着寒战。
他冲过去关了水龙头,水果然是凉的。他心痛地骂了一句,情急火燎地扯过架上的浴巾裹住她。她动也不动地立在那儿,声音打着寒战,用那双大眼睛刀光剑影地瞪着他,“你放开我,许桡阳。”他没听她的,一把把她揽了过去。她拼命挣扎,去踢他,喊破嗓子地嚷。“你放开我,许桡阳,我嫌你脏,我嫌你脏。”
“好好,我脏,我脏。”他一边安抚她,一边不管不顾地将她抱上了床。扯掉她身上的浴巾,他把她送进被子里,然后,他跟着爬上床把她整个抱在了怀里,暖着。任她动,任她挣扎,他的怀抱像座山般地动都不动,连半点脱出去的空隙都没有。
末了,她颓然放弃了,贴着他的胳膊,她就狠狠地咬了下去。她又恨又恼又无奈又伤心,几乎将全身的力气用在了这一口上。他仅皱了一下眉,就没再动。她咬完了,扔开他的胳膊,看见那胳膊上的伤口裂开,已经有血流出来。她瞪着他,他一声不吭地瞅着她。
她心一痛,颓然哭出声来。泪水奔流在她的脸上,不歇气地往下流。她一边哭,一边去擂他的胸口。她狠命地捶他,“许桡阳,你这个骗子,你说你这段时间守身如玉,原来都是骗我的。你这个骗子,什么逃婚?什么就爱我一个人?鬼才信你呢!”
她忽然推开他,又要往床下跳。他死死攥住她,她狂喊着,挣扎着,“我要离开你,我要和你分手,我要远远地走,从此以后都不再回来,不,”她的眼泪流的乱七八糟满脸全是。“我现在就走,我马上就走。”她拼了命地往出挣。
他拼了命地抱住她,“可儿,可儿,”他焦灼地去找她的唇,慌乱地去吻她,去摸她,去啄她,“不要走,不要走。”他的眼眶湿润了,喉中又痛了。他的声音又哽又哑又潮湿。“相信我,我不会和你分开,我们明天就结婚,明天就去登记,我保证不会因为这个孩子去娶她。”
她咬紧牙关,死不松口。他撬的狠绝,她到底被他的力道生生咯开。他的舌头顺势就冲进她的喉咙,于是,她不管不顾,牙关一合,狠狠地对着嘴里的东西就咬了下去。他一痛,松了口。
她趁这个空隙,愤然推开他,把他推倒在床上。她的眼珠瞪得滚圆,怒容满面,声音像炸弹般地裂开了。“不,我不会嫁给你,永远不会,我嫁猫嫁狗也不嫁给你。”她的眼泪又开始流。“将来,会有一个孩子跑过来认爹,会有一个孩子要爸爸去参加他的家长会,会有一个孩子病痛的时候想要找爸爸。”
她抱住了头,被她自己描述的场景弄的更痛了。“我们没有未来了,许桡阳,没有了,我们永远没有好日子过了。”她的头发混乱地扬在脸上,被泪水冰水沾着。她的眼神像被刺伤了的野兽。她赤着身子,从床上跳下地。她像困兽在地上绕圈子,然后,她昏头昏脑地去衣柜里,找衣服。
他回过味来了,跌跌撞撞地扑下地来。横在衣柜门口的地方,他再度抱牢了她。他喘息着大声喊:“我不会让你走,我死都不会让你走,如果你怕看到那个场景,我带你走,我远远地带你走,这一辈子都不再回来。”“你放手。”她跺脚气急败坏地喊,“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门口传来敲门声,雅姨的声音在外面惊悸地喊起来。“桡阳,可儿,你们在干嘛?啊!”可儿住了口。许桡阳紧紧抱住她的头。“不要喊了,不要喊了,我求你了。”他扬声挣扎着送出来一句。“你睡吧,雅姨,我们没事。”“真的没事啊!”雅姨的声音狐疑地问。“没事。”
听到雅姨的脚步声在门口迟疑地移开了。他俯眼祈求她。“不要喊了,不要喊了。”趁她迟疑的功夫,他横身把她抱起来,不顾她挣扎,他把她送进被子里,用被子抱住她。她全身上下不着一丝衣物,早被冻得簌簌发抖了。
他重新压住她,两手稳定住她的脸,他情绪激动地喘气。“你说,你怎么做才能不离开?”她身子固定不动地喘息。她被他压的动弹不得,只能用眼光抗议地瞪着他。她嘴唇磕着牙,声音打着颤,却字字清楚地说:“许桡阳,你下去,离我远点。”
他眼眶发红了。“你忘了你昨天还说,无论怎么样,你都不会再离开我了。”“我后悔了。”她瞪着他,“我之前不知道你是个骗子。不知道你这么不干净,你折磨了我那么久,现在呢!你干净么?在Q吧门前,你和张柏丽那一幕,到现在我还觉得恶心呢!”她一把把他搡下去,翻了个身把头转了过去,背对着他。他上前想要抱她,被她冷冷地喝住。“把你的手拿开,你不要碰我,我嫌你脏,我不知道是你人脏,还是心理脏。”她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他瑟缩了一下,伸出去的手握在那儿,没敢往前。对着她的后背,他哑声说:“我真的就动她那一次。我,我是迫不得已的,我没爱过她,连喜欢都谈不上。你信我。如果,我对她有一点感觉,我当初就不会逃婚。我有错,你怎么惩罚我都成,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接着。我说话算话,我这辈子就娶你一个,她把孩子生下来,我付抚养费,再没别的。我不会去看,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你让我离开北京,那我和你一起走,华泰我不要了,我们到美国去,到他们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去。”
她眼泪往出疯狂地涌。她硬扛着让自己的身体硬的像块石头,可是,她的身体就是没出息地颤栗个不停。他那不安的歉疚的低声低气的语调搅得她五脏六腑都跟着疼痛起来。末了,她的啜泣声越大越响,就悲不自己地放声哭了出来。
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