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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那绷紧的低气压让可儿的心脏开始失去了频率,手心捏出了一层的汗。许老爷子为什么找她?他是来警告她的?让她离开许桡阳,侮辱辱骂她一通,再给她一张大面额的支票,然后,充满优越感地让她走人?
“可儿,记住我的话,不管你将来面对什么样的问题,我没说不要你,谁说了都没用,你一定不能走,不能逃,不论别人怎么说你,怎么吓唬你,你都要留在我身边,你能做到么?”她的脊背一点点挺直了。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停在了一家饭店前。
这是一家很豪华的饭店,单从外面装修规格就够奢华。可儿下了车,无暇细看饭店的装修与摆设。她的心脏跳得更厉害了,几乎就横在喉咙口的地方,仿佛要进的不是一个包房,是刑场,可以随时断头的刑场。不知道许老爷子等下会不会用那根龙头拐仗狠狠地敲她一顿?
李群在前边引路,把她带到了一间包房前。在包房门口,李群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应声,他把门推开,对着可儿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人随即退了下去。可儿按捺住心跳,屏住气息,顾不上想太多了,硬着头皮就把身子移到了包房的门口。在她整个人出现在门口,往包房里看的时候,她的脸立即变了颜色。
房间里,正对着门口坐着的不止许老爷子,还有一对中年男女。男的脸色冷峻,看不出什么表情,凭长相,可儿立即断定这个应该就是许桡阳的父亲,他们有着同样一张冷峻的脸,同样一双黑的慎人的眼睛。女的没那么严厉,但是,表情也是紧绷着的。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应该是许桡阳的母亲了。
可儿匆匆看了他们两眼,把目光转回坐在她左手边的人,这一看,她的心脏没从喉咙里跳出来。可儿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面对着许家三老坐着的人竟然是她的母亲,这着实把她吓了一跳。母亲怎么会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事先连个电话都没有?看见可儿,宁雪默默地与她交换了一个注视,就收回了目光,平静地说了了一声,“我给你打了电话了,你的手机一直关着机。”
“坐下吧!”许经天也开口说话了。他在可儿进到房门的那一个瞬间,立即明白为什么桡阳可以逆着老爷子不要邵佳佳了,佳佳为什么输的不明不白了。
许经天在打量可儿的时候,魏敏也在打量可儿。她纯粹是用一种母亲的角度去观察可儿的。她从报纸杂志上见了不少他儿子的女人,但是,绝对没有这一号的,简直干净的像朵小花。
在许老爷子把可儿数落了一无是处的时候,许经天和魏敏两个都先入为主地认为对方说不准又是一个什么不良少女,她母亲说不准是个多么放浪形骸的女人呢,但结果先是宁雪那高贵典雅的气质,落落大方的风度让他们大大意外了一下。
然后就是这个可儿,他们完全没想到对方竟是这样的一个女孩。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大眼睛黑白分明,眼珠黑的像油墨,眼白单纯而清澈几乎是透明的。高高的小鼻子,弧线美好的尖下巴完全承袭了她母亲的优点。身材纤细苗条,穿着一套藏青色的短款小套装,左胸口的地方还别着一个工作牌。就这么一个小女孩,整张脸未施一点粉黛,未着一件首饰,但是,却那样清新,亮丽,亭亭玉立地站在那儿,竟是说不出的动人。
这一下子,比预期就好了不少,魏敏那种母性的柔软先就开始蠢动了。她不由自主地与许经天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又不约而同把目光转过去,投到了可儿胸前别着的那个工作牌上。
可儿身不由己地坐了下来,心脏七上八下地跳着,完全没有想到许家三个老人都出现了,而且,母亲竟然也被叫了来,事态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别奇怪,”看出了可儿的疑窦,许经天说:“我特意委托沈阳那边的朋友用专机把你妈妈送过来的。”母女两个交换了一个注视。“你在天达售楼处工作?”许经天问了一句。端起茶杯,他喝着茶,眼光带着深刻的研究从茶杯上缘注视着可儿。可儿略显局促地点点头,手埋在桌子底下,紧张地揉着衣角。“是。”
“桡阳怎么会允许你在天达做呢?”魏敏也紧跟着问了一句。
“我们就开门见山吧!”许老爷子在旁边不耐烦了,干嘛绕那么多弯子?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入正题了。清了清嗓子,他目光黑黝黝地从可儿脸上滑了一道,就投给宁雪了。“我们家的底子想必你们也早已清楚了,你们家的底子我们也很清楚。桡阳先后两次打给你的钱对于你们来讲数目应该不算少了。大家就两清,许家不可能接受你们,希望你们洁身自爱,不要再打桡阳的主意。”
可儿和宁雪谁都没有说话,但是,两人的脸色都不约而同地变了。宁雪半垂着睫毛,不动声色地端着茶碗,慢慢地啜着。如果不是从她那握着杯子的手微微发着颤泄露了她的情绪,她看上去几乎是平静的。可儿呢,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许老爷子,埋在桌子底下的小手却一点点攥紧了。
许老爷子脸继续绷着,黑白相杂的眉毛低低地垂着,眼珠子沁着凌厉的光,说出的话毫无顾忌,不留一丝情面。“桡阳条件好,不知有多少女孩变着花样的巴结。如今的社会,不是我们那个年代,现在的女孩年龄小,但是,心机心术却相当的深沉。小小年纪,不好好念书,只想走捷径,凭一个脸蛋就想飞上枝头实在是找错了对象。”
“我想,”宁雪在旁边静静地接了口。她扬起了头,直视着许老爷子。她努力维持着声调的平稳,克制着情绪里的那份激动。无论如何,这是许桡阳的家人,她不能做的太难看,说的太过份。
“其实,我一直不赞成许桡阳和可儿在一起,如果不是许桡阳到家里去找可儿,可儿不会再去找他。我们家是穷,但是,我们也有气节,有尊严,桡阳未经我的同意,就把钱打到了我的账号,这本来就在我的意料之外。既然你们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现在带回我的女儿,但是,也请你们管好你们的儿子。”
宁雪转眼看着可儿,她凉凉地一笑,“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你和许桡阳在一起了么?”她拿好包,站起身,“走吧!”她说,她仍然和正位坐着的那三个人礼貌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她挺直了腰,向门口的地方走。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会离开他
可儿没有起身,她紧盯着桌面,没有抬头,嘴里轻声说了一句:“妈,我有说过要离开许桡阳么?”宁雪身子顿了一下,她转过头来盯着可儿看。她那小小的头仍然埋在那儿,几乎是楚楚可怜的。宁雪的心头一热,鼻中就无法控制地酸楚了起来。“你在说什么?你没听清别人的意思了么?”
“我听清了。妈,”可儿声音发紧了。她仍然看着桌面,她的睫毛仍然垂着。她的声音小但是很坚定。“但是,我答应过许桡阳,只要他不说让我走,我就绝不离开,不管别人怎么讽刺我,挖苦我,我绝不走。”
宁雪翻身回来一屁股坐到可儿旁边的椅子上。她的情绪激动了。她把可儿的身子扳过来,皱着眉头盯着她,声音急促而焦灼地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当初就不赞成你和许桡阳在一起,我知道你拧,我劝不动你,但是,现在,人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再这么留恋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何苦?可儿,许桡阳真那么好么?”
“妈,”可儿扬起睫毛了,她的目光深而黑,她用只有宁雪才懂的眼神看着她并且笑了一下,“对不起,妈,我让你丢脸了对么?”
宁雪瞪着可儿,眼神悲戚而无奈,“你怎么会如此拧呢?你知道你选择了一条什么样的路么?”
许老爷子在旁边烦躁了,他哼了一声,垮着脸特别不客气地跟了一句。“父母对子女的教育是言传身教,这么多年宁女士对自己的孩子看来管教不够。”
可儿把脸慢慢转过去了,她的脸色也由白转红了。挺起了胸,直起了腰,她扬起了睫毛,面对着许老爷子。她听到自己胸腔里无数个声音在鼓动着她的情绪。她的呼吸急促,声调哽硬,
“许首长,我本想叫你一声爷爷,但是,你一定不愿意我这么叫,那我现在就叫你许首长。从小到大,我接触的最高的领导就是学校的校长,所以,你这样的身份对我是遥不可及的。所以,你坐在那看着我,不用说话,我就已经怕的要死了。因为遥不可及,我就不知道一个军队最高级别的领导说话和做事是不是一定用这种方式?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门户观念?怎么,军人不是我们老百姓的保护神么?怎么,军人出口可以这么伤人呢?”
环视着那三个人,可儿深吸了一口气。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不紧张,不慌张,就像小时候,上台演讲一样,下面有无数双眼睛,现在,她的面前只有三双,她屏着气,绷紧了全身的神经,她带着一种决绝的豁出去的神情迎视着他们。
“让我告诉你们,我妈是怎么言传身教的?从我出生那天开始,我就知道,我妈带着我不容易,因为我的出生,她一直活在别人的口水中。我们家没有钱,我外公常年有病,我外婆没有工作,我们一家四口就靠我妈一个人养。我妈年轻漂亮,你们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打她的主意,但是,我妈除了跟我爸一个人,她没跟过第二个人。她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姿色过上好的生活,但是,她没有靠自己的脸蛋走捷径。就是因为我妈给了我这个教育,让我知道什么是自强自立。在学校,我是个德智体全方面的好学生,年年考试我都拿第一名,我没有上大学,不是我贪玩误了学业,我考上了大学,但是,因为没有钱,我不想让我妈太辛苦,所以,我没有去念。钱对于我的确重要,从我记事开始,我们家就从来没有宽裕过,我做梦都不想让她太辛苦。我自认为,许桡阳有这个义务让我妈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因为我这条生命是我妈带给他的。我无法做到看见一大堆的钞票在眼前而无动于衷,我更不能骨气地将钞票扔回到你们面前,然后,优雅地转身离开。在饥饿面前,气节尊严有时候不能当饭吃。但是,如果你们一定认为我是因为钱才跟的许桡阳,你们未免太低估了他。”
她越说越大胆,越说越激动,她的情绪从来没有过的高亢,现在她真的到了那个演讲台,她面前就是三个听众,
“我妈给了我一个教育,她让我知道,女人不可以人尽可夫。在许桡阳之前,我从来没有交过一个男朋友,我没有和谁拉过手,更没有和谁发生过关系。我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我不能让别人说闲话,我不能让我妈因为我再受耻辱。跟了许桡阳,我就再也不会跟别人,我爱他,我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你们可以说我不讲廉耻,你们尽可以用世上最伤人的话来泼我,但是,我答应过许桡阳,只要他不说让我走,不论别人怎么说我,我都不会离开他。”
她把目光转给了许经天和魏敏,她的表情更诚恳更坦白了。她的眼神几乎是热烈的。“叔叔,阿姨,请原谅我没有给你们留下好印象,你们知道,我有多想给你们留下好印象么?我们是两个不同的家庭,我没有好的家世,没有受过好的教育,所以,我真的配不上许桡阳。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那对我同样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许桡阳如果是一棵大树,我充其量就是他身下一棵小草,我从来没敢奢望能和他举头并进。”
她